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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打擊不到我,我都習慣你的諷刺了。”嚴歡笑著說。

“歡,我是說認真的。”JOHN道:“今天你在這裡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火焰,是的,你做到了。但是這些樂迷隻不過是世界上千萬上億的搖滾樂迷的萬分之一,你才點燃了一顆星星的火光,就妄想擁有全宇宙嗎?”

“你還差得遠。”

嚴歡睜開眼。

今夜的天空很黑,襯得星星也格外明亮。他看著最亮的那顆,即使如此,它比起整個星空來也都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太渺小了,太微不足道。

他有些明白JOHN說的話了,這星星的火光,還不足以燎原呐!

但是這並不能讓嚴歡氣餒,剛剛獲得人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認可的少年,此時比誰都雀躍。哪怕是付聲站在這裡說一通他的冷言冷語,都撲滅不了嚴歡此時心中火焰。

徹底點燃起來的,踏上搖滾世界征途的火焰。

“不遠潑我冷水了,JOHN。”嚴歡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讓我冷靜地看清自己,我明白還差得遠,還有許多不足夠的地方,但是我們不是說好了麼,遲早會帶你去伍德斯托克音樂節。我不會忘記的。”

老鬼沉默了好久,才來了一句。

“那你想要讓我等多久?”

“很快,儘快,更快!”嚴歡道:“這是我們的夢想,我會儘一切努力,JOHN。”

聽著嚴歡這番熱烈坦誠的話,JOHN久不動搖的心也漸漸地有了些軟化。他也有些開始期待起來。

“好啊,我等著你帶我去伍德斯托克的那天。”

“恩。”

“不要忘記約定,歡。”

嚴歡笑,剛想回一句“那當然了”,就聽到身邊有腳步聲,這打斷了他的腦內對話。

“躲在這乾嘛?”

付聲快步走了過來,似乎找了他一陣子,有些不耐。

“難道一個人躲著哭嗎,小鬼。”

嚴歡不耐,“我偶爾也想獨自安靜一會,好不,你不了解,青少年那顆敏[gǎn]容易受傷的心!”

付聲似乎哼了聲,“是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總之沒空廢話,快跟我走。”

“走?去哪,要回去了嗎?”嚴歡疑惑,他們的合作演出已經結束,難道這麼快就要離開。

付聲眸子閃了閃,語氣中似乎帶著些傲意,“你沒聽見嗎?”他抬頭,看著光幕中的舞台,目光灼灼。

“什麼?”

“外麵那些觀眾震天的安可,這是在催我們再次上台啊。”

安可,安可!安可,安可!

近千人的龐大呼聲,似乎要將舞台都掀翻。人群中,有人吼得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有人揮舞著手臂使勁擺動!對著空無一人的舞台賣勁地喊著他們心中的名字。

“KG,KG,KG!”

還有——

“The Prayer!”

這個一開始根本沒人知道的名字,現在從樂迷們的口中激動地呼喊出來。一遍又一遍,一聲勝一聲!

陸佑飛在周圍喧鬨中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他們的中文名字是悼亡者,是悼亡者啊!”

很快,這個更容易讓國人呼喊的名稱便傳開了出去,等到嚴歡悄悄走到舞台附近觀察情況的時候,全場已經滿是喊著KG和悼亡者的名字了。

嚴歡剛探出一個頭,耳膜就像是要被刺透了般。

近千人一同賣力地呼喊著你的名字,那感覺就像是被人定住了靈魂,動也不能動!多麼的深沉的呼喚!

“Hi!”

貝維爾走了過來,從後麵拍了拍還在愣神的嚴歡,笑著道:

“一會我們返場後會留下五分鐘時間給你們,要抓住機會,讓他們為你瘋狂吧!加油!”

留下滿頭霧水的嚴歡,貝維爾背著吉他上場準備KG的單獨演出了。而嚴歡站在原地望了他好久,道:

“他剛才說了什麼?”

付聲從後麵走了過來,不陰不陽道:“他剛才是在給你下戰書,比比我們和KG,哪個會更獲得樂迷的認可。”

“什麼?!”嚴歡握緊拳,“那一定不能輸!”

正站在台上的貝維爾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目光,他回頭,看見是那個男孩正望著自己。心下還沒開始得意,貝維爾突然覺得這目光似乎有些不對勁,不那麼友好,反倒是有些競爭和敵視的意味?視線移向嚴歡身旁的付聲,正好付聲也陰測測地望了過來。

兩位主吉他手對望良久,須臾,相視一笑。

嘿嘿。

哼!

嚴歡摸了摸胳膊,隻覺得身邊陡起一股妖風,涼意陣陣,抬頭看向付聲。

“怎麼了?”

“沒什麼。”付聲收回視線,將他拽走。“快去準備,一會可不要被他們比下去。”

嚴歡被付聲推著就走了,因此,也就沒有看到下一秒,KG的真真正正的演出!

死金樂隊,KILL GOD!

貝維爾站在舞台中心,感受著打在自己身上的燈光。

台下的喧囂,樂迷的興奮喊聲,周圍的噪音,都向潮水一樣漸漸地從他耳邊退去。現在他腦中,回蕩著的隻有一個旋律——他獨一無二的吉他!

微微低下頭,將食指靠近琴弦,像是觸碰愛人一樣輕輕撫摸著它。

貝維爾低聲呢喃:開始吧。

開始吧,這場搖滾盛宴!

鏘——!

吉他的鳴響在空氣中顫顫發抖,激烈地抖震出它的風華!

——然後,絢爛開幕。

夜色越來越深,天空已經被黑色覆蓋,偶爾閃爍的星辰仿佛是在窺視著地上這群瘋狂的人們。

他們歡呼,他們狂喊,他們此時此刻隻為一件共同的事情瘋狂。

然而這群瘋狂的人們卻不知道,或者是沒有人能預料到。

今夜,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對搖滾樂,對世界上所有熱愛搖滾的人來說,有著多麼重要的意義。

一顆嶄新的星辰,在今晚,升上了夜空。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上一章初更失敗後,現在每次更新都有些患得患失的。

奇怪,以前明明都是手到擒來的啊。

PS:感謝夏蟲語冰的地雷~!╭(╯3╰)╮,我繼續耕耘!

☆、閒逛夜營

喧鬨的上半夜過去,到了下半夜,原本熱鬨的音樂節現場人群都漸漸散去,一下子安靜下來。

整個偌大的公園音樂節區,隻亮著些許微弱的路燈,路燈附近,有一頂一頂的帳篷撐了起來,帳篷附近還隱隱傳來談天歡笑聲。這是夜宿等待第二天演出的人們,在散發著今夜為儘的餘熱。

而今天有演出的樂手們,這時候大都已經精疲力儘,吼了一整個晚上,嗓子都已經口乾%e8%88%8c燥。

嚴歡此時蹲在後台,抱著一個飯盒猛扒,這狼吞虎咽的模樣好像十年沒吃飯似的。

付聲皺眉看著他。

“慢點吃,餓不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擦,已經快餓死了好不好,咳咳,水,水!”

陽光從一旁遞了一盤水過去給他,嚴歡感激的接過,來不及道謝,咕嘟咕嘟地大口大口喝下去。喝了有大半瓶,才叫了聲爽,放下水又開始大口扒飯起來。

向寬笑道:“嚴歡今天也夠累了,你就讓他放鬆會吧。不是我說你,付聲,你有時候管他管得也太嚴了?”

嚴歡嘴裡塞得滿滿的,不能說話,隻是拚命地點頭,表示自己同意得不能再同意!

付聲挑起一邊劍眉,看向向寬。

“嚴?”

“嘿,你那是自己沒發現。比如說吧,嚴歡和個陌生人聊天你就要管東管西的,平時出去一趟都要跟你打申請打報告,難得出門了還要限製時間,晚上九點之前都必須回來!這還不要嚴格嗎?”

付聲聽了,仔細在腦內過了一遍向寬說的話,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向寬見狀,大感欣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怎麼樣?想通了吧,想通了以後就彆在這樣看緊嚴歡,你要知道孩子也是需要自己的空間的……”

“沒有。”

付聲打斷他,一本正經道:“我不覺得我做的這些事,有哪裡過分。”

“哈?!”

付聲淡然道:“無論是限製他外出,還是限製他和外人交往,我都是從他本人以及樂隊的利益出發,嚴歡太容易被彆人三言兩語就騙走了,而且有時候十分沒常識,不看緊他,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被人拐到非洲去?”

向寬聽了,若有所思。“這……倒也是,嚴歡這小子有時候是挺粗神經的。”

聽見這話,嚴歡那還顧得上吃飯,連忙筷子一丟,辯解道:“喂喂喂!我好歹也是個即將成年的人好吧!我智商還是正常的,彆把我說的跟幼童似的!”

付聲瞥他一眼。“不要侮辱幼童的智商。”

“……”猶如被淩空一擊!嚴歡捂著%e8%83%b8口,眼淚嘩嘩地看著付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向寬看不過去,又過來道:“其實你有時候也要換位思考一下啊,付聲。就好比是有這樣一個人這麼多你,監視著你,把你關在屋裡不讓你出來,還限製你和彆人的交往,你會怎麼做?”

付聲想了想,眼中冒出一抹寒光。

“乾掉他。”

他說話時,就像是想象到了有人敢這麼對待他的情景,周身都是一片寒意,讓附近的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啊哈哈,那啥。”向寬乾笑道:“你自己都這麼想了,你想想,嚴歡會有點小不滿,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對吧?”

付聲沉默一陣。

“不能理解。”

“==付聲,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曾經知道。”

“啊,那不就得了!你也得多為嚴歡想……”

“——但是現在忘了。”付聲雙手抱拳,好整以暇道:“沒用的事,不想占著腦容量。你囉嗦這麼久,究竟想要說些什麼,向寬?”

對於眼前這個家夥,向寬張口結%e8%88%8c,實在是無話可說。付聲究竟是得有怎樣的心理素質,才能做到這麼極端化的區彆對待?他對嚴歡的要求,和對自己的標準,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啊!

最最關鍵的是,這人竟然還一臉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這讓向寬心口嘔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