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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這可是中國當年僅有的幾個搖滾好嗓子。

然而這一切,都是當年的事情了。

翔哥現在已經不能唱歌,他的嗓子壞了。當時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比起傷心欲絕的樂迷,他本人卻無動於衷。不能唱歌並不意味著他的搖滾生涯結束,藍翔現在依舊是一位搖滾人。

“我討厭這些勾心鬥角的玩意。”索性摘下墨鏡,藍翔看著車窗外的天空。“連最後一點能讓人自由呼吸的地方都不給!草莓與其說是音樂節,還不如說是糜爛的夜店狂歡,搖滾?”

他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低哼,對於這種連汽車廣告都能大肆地登上舞台的音樂節,所有老牌的搖滾樂迷都和他一樣,認為草莓從根本就沒有搖滾精神,隻是一個嘩眾取寵的時髦產物!就連草莓的聽眾們自己都說,吸引他們的更多的是那邊輕鬆的氣氛,戀愛,打%e5%b1%81,搭訕,擺攤,玩樂,而不是音樂。

然而在這個社會,迷笛正一天天的被人斥責為老舊,而以時尚搏位的草莓卻一點點地攀升上來。

純粹的精神遭人嘲笑,商業化的卻更容易成功!這是什麼道理?

似乎也是想到了這點,藍翔狠狠一拳擊打在車窗上。

“狗娘養的!”

是在罵誰,不得而知。

“哎哎,小心我的車子!這可是新的!”

在身旁人心痛的呼喊聲中,藍翔悻悻地收回了手。幾分鐘後,車流開始緩緩向前移動,這輛載著兩位搖滾人的車子也漸漸地消失在車流中。

不過就算是被老牌樂迷嗤之以鼻的草莓音樂節,也有很多默默無名的小樂隊,在為登上它的舞台而賣命地拚搏著。就比如——嚴歡他們。

而此刻,這幫新鮮的搖滾血液正在思考一個問題。

“你究竟準備取一個什麼名字?”

在結束了原創曲的排練後,緊隨而來的是樂隊的命名問題。這些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將嚴歡逼得走投無路。沒辦法,誰讓他是這支樂隊名義上的隊長呢?

“我……我……”當著三雙火一般的眼睛,嚴歡不好意思說自己還沒開始想,隻能委婉道:“我還沒決定好。”

“決定?說起個後背的來聽聽。”付聲一句話,就差點把嚴歡打回原形。

還好,向寬這時候趕來救場。

“既然沒決定好,那就一起來想吧,正好我們也參謀參謀。”

嚴歡心虛地抹了一把汗,這年頭,謊不好撒啊,差點就被當場揭穿了。他對著向寬連連點頭,“人多力量大,集思廣益!一起想。”

付聲懷疑地打量著他。

“你不會是根本沒開始想吧?”

“哪有?哪有!是想的名字太多了,糾結著不知選哪一個好。”嚴歡笑著,背後卻悄悄流下幾滴冷汗。

果然,付聲這個家夥才是最不好忽悠的。

“要我來說的話。”陽光道:“不如就叫j□j好了。”

“……”

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盯著他,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什麼奇葩物品。

“不對嗎?”陽光歪頭,“正好四個人,不就是j□j嗎?”

“四個人,你怎麼不叫披頭四呢!”向寬諷刺,“去這個名字,你是想被請去局子裡嗎?恕不奉陪。”

“披頭四是什麼?”嚴歡莫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上世紀一個英國樂隊。”付聲道:“披頭四隻是音譯,香港那邊的翻譯。我們這邊叫披頭士,或者是甲殼蟲,原名The Beatles。”

付聲並沒有刻意描繪,隻是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番。

“耳熟啊!對了,就是上次《黃色潛水艇》的那支樂隊,我唱過他們的歌。”嚴歡突然想了起來,“他們很厲害嗎?”

“還好吧。”付聲淡淡道。

就因為他這一番輕描淡寫,讓嚴歡誤會了,隻以為是個一般的樂隊,完全沒有再去過多關注。他此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在提及這個樂隊的時候,附身的老鬼一直沉默著,詭異的沉默。

陽光取的名字自然被否決了,甚至他本人被剝奪了繼續取名的權利。向寬質問他,“以前你們樂隊,究竟是誰取得名字?”

飛樣樂隊的名字還不至於如此不堪,絕對不是出於陽光之口。

然而這個問題,卻一下子戳中了陽光的傷處。

“我們隊長。”陽光低聲道:“他希望樂隊能夠像雄鷹一樣,在國內一飛衝天。嗬嗬,現在想,是多土氣的一個名字啊。”

再土氣也比你那j□j好!

向寬雖然想這麼吐槽,但是看陽光此時壓抑的神色,卻沒有再開口。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飛樣對於陽光來說,是一個不能揭開的傷疤。因為隨時隨地觸碰它,都會痛徹心扉。

看來陽光對飛樣的老隊員們還是念念不忘啊。

嚴歡感歎著,突然計上心來。

“有了!我想到新名字了!”

另外三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就叫The Prayer!怎麼樣?”

Prayer,祈禱者,悼亡者。

作者有話要說:  草莓與迷笛兩大巨粅相爭,不管我們平民百姓的事兒。

但是作為通過接觸迷笛才開始了解搖滾的樂迷,維護一下迷笛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讀者中有草莓粉,請見諒。

PS:藍翔這個人是我杜撰的,大家千萬彆去百度啊,不然百到的隻有某某特種學校哦!

PPS:祝大家小年夜快樂,我去看晚會去啦~

☆、為誰

“我沒意見。”向寬第一個舉手,發表看法。

“可以。”付聲言簡意賅。

最後,隻剩下陽光一個了,嚴歡把期待地目光轉向他。

“名字……為什麼會想到取這個名字?”陽光卻隻是盯著嚴歡,雙手悄悄在背後握緊。

“為什麼,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名字很有範兒嗎?”嚴歡眨巴著眼睛,說:“我研究過了,但凡是有些名氣的樂隊,都是用‘The'這個單詞來做樂隊名稱裡的首詞,像是那個什麼‘The Who',對了,還有付聲剛才說的‘The Beatles’。”

嚴歡道:“用這個單詞來取樂隊名,難道不是一個好兆頭嗎?”

“那為什麼要用‘悼亡者’這個詞,用其他的詞不好嗎,像是‘Flower'之類的。”陽光依舊緊盯著嚴歡,不錯過他的任何一絲表情。

“Prayer,一語雙關啊,既有我們是音樂的祈禱者的意思,還包含著我揮斷過去,重新開始的涵義在內。比你那什麼花不花的,高深多了好不好!”

“真的?”

“我騙你乾什麼?!怎麼,難道你不喜歡這個名字?”

陽光側過頭,“也不是不喜歡……算了,是我多想了。就取這個名字也不錯。”

“好,那就是全票通過!搞定,The Prayer!”嚴歡興致頗高,“名字都定下來了,敢問還有其他要求嗎?主音吉他手大人?”

付聲看著他,似乎打量了幾眼,頗有深意。然後,像是大發慈悲般揮一揮手。

“今天的練習就到這,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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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

嚴歡畢竟是少年心性,一蹦三丈高,很快就本得沒影了。連續好幾天,都被付聲抓著逮著關在室內練習,他不被憋壞了才怪。

嚴歡第一個跑出房間,緊接著陽光也背著貝司走人了。

“我明天再來,一會還要去打工。”對著付聲和向寬點了點頭,話不多的貝司手就這樣離開了。

直到屋內隻剩下付聲和自己兩人,向寬才竊笑著說出口。

“你說嚴歡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付聲扭頭,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特地為陽光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但是又不說出來。陽光也是,他是真沒發現嗎?”

悼亡者,多麼明顯的意思。悼念故人,追憶過往。不正是在暗指陽光和飛樣之間的關係?

“發現沒發現,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付聲道:“嚴歡想要以這種形式來替陽光祭奠飛樣,陽光也接受了,就是這樣。”

“那你呢?”向寬說:“自己的樂隊名和其他樂隊扯上關係,按你的脾氣,一向可是忍耐不了這個的啊?”

“死者為大。”付聲說:“我以前也很喜歡飛樣,接受這個名字也沒什麼。”

“嗬嗬。”向寬笑而不語,隻是拍了怕付聲的肩膀,莫名道:“保重,保重啊。”

弄的付聲跟看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向寬隻是自顧自地笑著,然後也走了。

隻是走到樓下,鼓手抬頭看了眼樓上某間房,想。

究竟是因為飛樣,還是因為某個小%e5%b1%81孩,才讓一向驕傲的付聲接受了這麼一個祭奠其他樂隊的名字。

真相,恐怕連當事人自己都搞不清吧?

吹著口哨走遠,向寬心情不錯。

看著樓下那個散漫的家夥遠走,付聲才從窗邊離開。一時間整個房間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久違的安靜。他獨自走到沙發邊,一個人坐了下來。有多久,他沒有這樣自己一個人坐著了?

尤其是這張沙發最近都快變成嚴歡的獨占物了,無論是睡覺,還是練習間隙的休息,都見是嚴歡沒形象地躺在沙發上。

伸出修長的手指,付聲感受著沙發墊細膩又略帶粗糙的觸?感。突然想起幾天前某個早上,他看見嚴歡就是這樣坐在沙發上睡著。然後也是那一天,他知道這個年輕的小子有著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出色的天分。

嚴歡的成長,簡直快得驚人。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倒像是體內裝著一個上世紀的老樂手的魂魄一樣。

不得不說,付大吉他手在某些方麵,真相了。

“喂,我回來了!給你們帶了點心!”

當嚴歡蹦躂著帶著一袋子的零食回來的時候,卻突然愣住。

“哎?怎麼人都走光了,一點也不給麵子。”正喃喃自語著,他卻突然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付聲。

睡著了?

真的睡著了?

這個一向不再人前放鬆警惕的家夥,竟然就這樣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著頭靠在沙發上,微微側著臉,閉著眼呼吸起伏有致的付聲。嚴歡再三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敢相信付聲是真睡著了。沒辦法,他幾時見過付聲這麼放鬆戒備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