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礎後,才是吉他放聲高歌的舞台。

就像是一陣狂風,一下子把心神拉了過去!

付聲的吉他彈奏這時候開始變得快而有力,就像是一個年輕人為了擺%e8%84%b1桎梏,在不停地狂奔。吉他明亮的高音,華麗的輾轉,仿佛把奔跑時的狂風和心跳都展現在聽眾麵前!

呯,呯,呯,呯。

鼓手有力地敲擊,在此時化作心臟的狂跳聲降臨至耳邊。貝司的低%e5%90%9f,好似化作一條無限向前延伸的道路鋪開在腳下。

而付聲,此時就用他的吉他帶領所有人,在這條路上義無反顧地奔跑,奔跑,向前。

一切好像又將嚴歡帶回了那個傍晚,他初遇向寬的那天,注定他要走上搖滾這條路的那天,也是他和於成功被命運戲弄的開始,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的開始。

隻管一路前行吧,懵懂的青年還不知道前方會有怎樣的坎坷,他隻知道不斷地邁動腳步。

眼睛,永遠直視前方。

沒有退路的狂奔!

樂曲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嚴歡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隻察覺到三雙眼眸一閃也不閃地正盯著自己。

“有沒有什麼錯誤?”向寬問。

“彈得還可以吧?”久為練手的陽光,則有些緊張。

“缺點?”付聲言簡意賅,一貫的明了。

“咳咳,我覺得吧……這次彈奏的缺點就是——”嚴歡賣弄關子後,道:“沒有缺點!簡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棒!我當時自己試彈的時候,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感覺!”

向寬和陽光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可是付聲卻是皺起眉來,顯然,他並不滿意嚴歡的回答。

“怎麼可能會沒有缺點?”

“可是,我真的覺得比我自己彈得都好聽啊。”

“那是當然的。”

“那是當然的!”

同一句話,一裡一外,付聲和JOHN幾乎是同時說出來。

“比起你那半調子的水準,任何人彈得都會像是天籟之音。”付聲還是一貫的毫不留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JOHN連連點頭附和著。

“正是如此,若是這小子彈得不比你好一千倍,也妄我當初這麼看好他。”

“……”嚴歡的臉色在青白之間轉換,最後,他隻能選擇咽下了這口氣。

他已經習慣這兩個家夥來打擊自己了,真的,習慣了!

“算了。”付聲似乎也不指望他挑什麼毛病了,直接對一旁看戲的向寬和陽光兩人道:“你們過來,剛才配合中一大堆的問題。尤其是你陽光,你有沒有穩穩地抓住我?你想吸力跑到哪去了?這樣還是一個合格的貝司手嗎?”

見付聲的注意力轉移到另兩人身上,嚴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這首歌曲的彈奏他這個原作者不用負責,現在倒可以鬆一口氣了。就在嚴歡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向寬他們時,付聲卻沒有忘記他。

“還有你。”付聲轉過身,抽空道:“你究竟什麼時候把歌詞交上來?”

“歌、歌詞?”嚴歡驚。

付聲挑眉,“怎麼?難道你以為隻交出曲子就一了百了了?”

“沒,沒……我正在想,正在想。”嚴歡有點心虛,要不是付聲提醒,他還真忘記歌詞這事了。

“你隻有三天時間。”付聲下了最後通牒。

嚴歡聞言,愁眉苦臉。

平時在學校裡,他就最討厭寫作文了,更彆說是歌詞了!想想,想想,古時候都是些什麼人在作詞?哪一個不是數一數二的文豪,名留千史的人物?

他嚴歡,竟然要和這些人一樣,比作詞嗎?

其實嚴歡是想得有些恐怖了,不過這也證明,作詞的卻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對一個剛入門的小鬼而言。

在原地苦思了一個小時未果後,嚴歡不得不向還在練習中的付聲請假。

“我想出去轉一轉。”他說:“這樣說不定會有靈感。”

付聲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幾乎都快把嚴歡看得寒毛直豎,才給與批準。

“去吧,晚上九點前必須回來。”

嚴歡得命,如釋重負地出門了。

剛出門,他就覺得不對勁了。自己的人身自由什麼時候需要付聲來管了?剛才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個向媳婦請示門禁的懼內老公嘛?

呸,呸!

嚴歡將自己的想法清出腦內,覺得自己一定是入魔了才這麼想。殊不知,在他走後,屋內留下的兩人也是有同樣的想法。

“阿聲,我說你是不是將嚴歡看得太嚴了?”向寬道:“怎麼說他都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嘛,心思野一點也很正常,你不要把他管的這麼緊比較好。”

陽光也連連點頭。

“一般家庭矛盾都出自於此,夫妻生活想要和睦就必須……”

付聲的一個瞪眼,陽光立馬把剩下的調侃縮回肚子裡,哼哼兩聲繼續他的貝司了。

而此時的嚴歡,渾然不知到自己正被不良隊友調侃了一番。他此時走出付聲家的樓下,頂著一頭的冬日陽光,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說是要出來散心,但是,要去哪呢?

今天是周二,平時這個時候他應該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教室裡上課。而現在他可以自由決定自己的去向,卻反而迷失了方向。

看著身前一片空曠的街道,嚴歡突然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曾經被緊緊拴著脖子,被命令著必須向哪走的時候,他心裡滿是不甘和掙紮。

現在繩索被解開,他自由了,卻又陷入了彷徨。

人為什麼總要如此矛盾呢?

就在嚴歡邁步不前,不知該去向何處的時候。

JOHN淡淡地提醒他。

“為何不就直接向前走?”

對啊!

嚴歡一下豁然開朗?

他何必猶豫呢?即使不知道方向,眼前不正是有條路嗎?

一直沿著它走下去,總會走到目的地的。總比待在原地不動彈好吧!

迎著正午的陽光,嚴歡邁開了第一腳。不知為何,付聲剛剛的吉他聲突然又回響在他耳邊。

奔跑!

嚴歡撒開%e8%85%bf,在這空無一人的路上狂奔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描述曲子的彈奏過程和想詞,絕對是一件自找苦吃的事情啊。

在我開始寫這文之前,就有人提醒過我,寫這種風格的文,描寫原創曲絕對是一件最吃力的活。當時我想再難,總會有辦法的。

現在嗎?

突然感到壓力好大啊。

我僅僅作為一個搖滾愛好者,這不是班門弄斧麼!和嚴歡同病相憐中……

☆、我總在做一個夢

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按照老鬼給的建議,嚴歡隻是踏上路,便開始走了起來。

第一次沒有目的地而上路。不是急著去上學,也不是漫不經心地回家,甚至不是懷著迫切地心情去練習搖滾。他踏上這條路,隻是因為這裡正有著這麼一條。

這種感覺很新鮮,好像你平時看不見的一切都重新進入眼中。

他注意到了路旁破舊的路燈,隔著一段距離就有一盞,有的已經壞了,有的還完好,然而它們都有著時光磨損的痕跡,像是疲憊的侍衛般守衛在街道的兩邊。

這總是佇立在此的路燈啊!它們若是有思維的話,會想些什麼呢?

對著日複一日踏上這條路的人類,它們是會投以憐憫還是嘲笑的眼神?亦或是羨慕人類能夠上路行走,而它們卻隻能永遠停駐原地。

嚴歡不由地想遠了,他覺得現在自己的思緒就像在宇宙裡漂浮著。路燈一個個被他甩到身後,而他也被自己的思緒給甩到後麵。他隨即發現,比起禸體,跑得更快的是思維。

他的思想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條街的後麵是什麼,還有著什麼!思維催促著他,讓他開始奔跑起來。

嚴歡真的開始跑起來了,然而他自己卻還沒有注意到這點。他沿著這條街一直走,路過許多風景,有建築物,有行人,有垃圾箱。

每越過一個事物,他就興奮地像自己戰勝了一個未知的敵人一樣,抵達了一個新的境界!正當嚴歡為此興奮不已之時,卻驟然發現,路已經到了鏡頭。另一條更大,更寬闊的馬路將這條小街橫穿而過。

這次興奮的探索,也就此落下帷幕。

嚴歡有些失神地站在街儘頭,他轉過頭,看著身後那些曾經被自己一個個超越的人與物。曾經他心底嘲笑它們,覺得自己戰勝了它們。然而現在,他也被擋在這儘頭前,再也沒有去處,沒有去處!

“沒有路了。”嚴歡心裡難受的很,不由地呢喃了出來。

身旁有一個正準備過馬路的老人聽見,抬頭看了他一眼。

“小夥子,哪裡沒有路?你眼前不是還有一條大馬路嗎,可以走啊。”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一道驚雷驚醒了嚴歡。

他抬頭,看著這原本切阻斷了自己的奔跑的馬路。在它之上,有更多的車輛以更快地速度行駛著,去向他所不知道的方向。而這條馬路的儘頭,也許還有另外一條更大的路。

一環一環的,永遠沒有儘頭!

誰說已到末路,這不是還有新的路在眼前嗎?嚴歡豁然開朗,原本被阻住的腳步又有了新的目標。他眼睛追隨著那些在馬路上奔馳的汽車,想象著自己和它們一樣,不知疲倦地行駛著。來到一個新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印跡,然後繼續開闖更大的道路!永遠沒有儘頭!

搖滾沒有儘頭!

人生也沒有儘頭!

他今天的奔跑更沒有儘頭!

站著等綠燈的老頭突然瞪大眼睛,失聲對跑離的少年道:“唉!小夥子!等紅燈啊!”

然而那道身影,已經雀躍地跑開了。

“怎麼還不回來?”

窗外,太陽已經漸漸西沉,然而幾個小時之前出去的嚴歡,卻還不見蹤影。這讓結束了練習後,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向寬不由開始擔心起來。

“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他低聲地喃喃自語道。

“雖然每天這世上都有會因為意外而死的人,但是我相信,嚴歡那小子不會這麼好運地遇上這些低概率事件。你白操心也沒用。”一旁,陽光淡淡道。

“喂,我說你這種安慰的話還不如彆說!說了隻會更令人坐立不安。”向寬怒視他。

“誰有興致來安慰你了?我隻是在陳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