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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37 字 3個月前

某種交易的。而這個交易,琉璃直覺是衝著定北王府而來。

對於皇後來說。必須是做著兩手準備的,段文蕙能夠憑借忠勇侯府與定北王府世交與%e4%ba%b2戚的雙重優勢爭奪到祈允灝固然是好事,可如果不能,那麼能夠使得定北王顧念皇後的恩寵始終處於中立、甚至有可能的話倒向太子那邊,則是更加劃算的買賣。皇後如今不隻是重視定北王,而且還順帶抬舉了祈氏一把,作為老爺子唯一的同胞手足。祈氏若是一再在他麵前念及皇後的恩情,他真的能夠做到完全不為所動嗎?就是他不動,梅氏那裡也會被祈氏說動不是?梅氏身為定北王府的夫人,如果與皇後及東宮走的密切。到最後定北王隻怕會被情勢所逼不得不選擇立場站隊。

在擁用著命婦身份的情況下,不能說婦人就不能影響朝局,某種程度上,她們已經不隻是內宅婦人這麼簡單了,螻蟻尚且能夠決堤。她們手上有誥封,有財富,有依靠丈夫左右下屬官員命婦的權力,縱然是叱吒天下的定北王,隻怕也難抵擋得住背後這些人的聯手算計吧?

如果定北王被這幫婦人操縱得失了準則。那他與祈允灝之間必然就隻能拚個你死我活,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件好事!尤其對於祈允灝,這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他兵力不如定北王,作戰經驗也不如定北王,就算最後贏了,他也絕對完好不了!

她必須阻止這些的發生!定北王府的內宅不能被皇後攪亂,在大事已定之前,忠勇侯府與定北王府的來往也必須斷絕!梅氏那一堆更不能夠與楊氏段文蕙母女再攪和在一起!這已經不止是防不防段文蕙勾引祈允灝的問題了,這是關乎到祈允灝生死的大事。

琉璃站在珠簾底下出著神,祈氏這時已經進來了,與她含笑說道:“快開宴了,你是貴客,去正院裡坐席吧。我們夫人正想見見你。”

琉璃幽幽籲了口氣,揚%e5%94%87道:“好,煩姑太太帶路。”

一路上說了幾句閒話,便就到了正院,正廳裡衣香鬢影,好些人上了年紀,但是渾身貴氣卻是不相上下的,顯然正是那些侯公伯夫人。除了東陽伯夫人、威遠伯夫人、陳國公夫人還有靖安侯夫人是相識的,其餘都不認識。奉遠伯薛長安就是個紈絝子弟,鮮少與朝中這些人成群,所以何燕華作為奉遠伯夫人,此番也並沒有在列,聽說倒是世子夫人、薛成月的嫂子來了。

忠勇侯夫人六旬上下年紀,看得出來甚會養生,頭發雖已白了大半,肌膚卻甚有彈性,兩頰微露粉紅,皺紋也少,坐在高堂之上,雍容華貴。

花廳內已經擺出了兩席,琉璃進到堂內,年輕些的夫人們就站起來了,忠勇侯夫人也起身,笑道:“早盼著你來,方才顧著與夫人們說話,竟不知你已經你們姑太太那裡坐了半晌了,這裡真乃是我們的罪過。”

如果祈允灝願意襲爵的話,那琉璃其實跟她的等級差不多,所以還真受得起她這份禮遇。不過她這話說的漂亮,可細聽她這番話裡的意思,卻就不那麼舒服了。既然早盼著來,這麼樣的日子自然是知道她會來的,又怎麼會因為與彆的夫人說話就疏忽了呢?再有,她進門來時,難道沒有人會通報麼?

琉璃笑道:“夫人言重了,晚輩原也早想著要來給夫人請安的,可惜姑太太那邊女眷們上來說話,也沒得空過來。這會子才說這個話,夫人還莫見怪才是。”

既然你忠勇侯夫人說是無暇顧及,那她作為定北王府的長媳,府上的貴客,難道就沒有人纏著她說話嗎?合著就你們忠勇侯府的人吃香。就算這樣有狹隘之嫌,琉璃也就狹隘給她們看了。

忠勇侯夫人又哪裡聽不出來她這是以牙還牙呢,不過雖然聽得出來,但是頭次見麵,還是沒想到她真能張嘴就來,臉上笑容頓時就僵了僵,片刻才恢複回來,含笑引著她坐下。

琉璃若無其事般,臉上笑容未變,一看對麵斜斜看過來的年輕婦人,笑意便又深了兩分,說道:“東陽伯夫人也在,倒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她怎麼會忘記東陽伯夫人正是太子妃的%e4%ba%b2妹妹,也正是當著皇後麵揭她短的那名唯恐天下不亂的老鼠屎,更是把女兒嫁入了餘右丞府上鞏固東宮太子之位的那個人。

東陽伯夫人%e5%94%87角一勾,說道:“難得將軍夫人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琉璃笑得明豔:“哪裡能不記得?”但是也不往下說了。

東陽伯夫人領會不到她的意思,神情卻是凝重起來。從前敢當著皇後不給她臉,那是因為聽說祈允灝與她夫妻離心,可是眼下外頭早把鎮國將軍與夫人之間如何恩愛的話給傳得耳朵起繭子了,她當初是針對過她,如今她獨獨說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沒等她琢磨出來,便已經傳菜上來了。大家都是體麵人,進食自不會有什麼交談。席麵自是豐富的,不過琉璃淺嘗了幾口則止。吃慣了謝二家的做的清淡鮮美係南方菜,實在有些不慣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飯後自是又要吃茶,這是禮數,沒有吃完飯就抹嘴走人的。不過,吃完茶就可以走了。

琉璃吃茶等待主家的時候,盤算著今兒這趟出來,說不定還可以順便做些什麼。比如一直想上青雀胡同走走,去冰淩說的那家門口有著石獅子的繡線鋪子看看,也想過要拐去如意那兒一趟,聽聽她這幾日對祈允靖下的工夫,甚至也可以考慮上白馬寺走走——不是要去拿銅匣子嗎?都拖了多久了,夜長夢多,得早拿到早安心。

可惜乘的是轎子,不然真的可以上白馬寺了。

“夫人今兒胃口不佳麼?”

出神中,永安侯夫人走過來,微笑道。

永安侯夫人已經有四十上下的年紀了,五官很玲瓏精致,隻是身材略豐,看上去顯年紀。方才也是同席的,就坐在東陽伯夫人旁邊,隻是眼神交會過,並未有交談。琉璃站起身,施了個禮,笑道:“晚輩見過夫人。”

永安侯夫人拉著她的手一道落座,看了她片刻,說道:“早聽小戚妃說起你是個爽利人兒,今兒見了,果然如是。”

原來與小戚妃是相熟的。琉璃多了份%e4%ba%b2近,說道:“陳江王妃謬讚之辭,讓夫人見笑了。”

永安侯夫人笑了笑,說道:“我不但聽小戚妃說過你,也聽郭遐說起過,更%e4%ba%b2眼見過。”

“先生?”琉璃倒是愣住了。

“不錯。”永安侯夫人點頭,“我府上也有幾位姑娘,原先也托小戚妃牽線,請郭先生上府裡來擔過西席。郭遐在何府任教時,我也曾到過何府,與她碰麵說過話。說起來便是何府四姑娘嫁到宋府去大婚的那一回。”

琉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知府上千金如今都出閣與否?論起來我與她們可還是同門師姐妹呢。”

永安侯夫人點頭一笑,“有兩位已經出閣了,大姑娘嫁給了安國公的長孫,二姑娘則嫁給了武安侯府的三公子。”

310 並非善類

琉璃肅然起敬:“我曾經與安國公府上的人打過交道,無論上下都很和氣有禮,武安侯府的人雖未見過,但也一定是詩禮傳家的好人家,夫人真是好福氣。”

永安侯夫人看著她,忽然笑道:“四長公主宜泰公主,你認識嗎?”

琉璃一怔,宜泰公主,不就是癡情暗戀過她外公的四公主嗎?她不知道永安侯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想了想,便就搖了搖頭。

“宜泰公主就是現如今的武安侯夫人。”永安侯夫人道,“公主有回閒聊時曾經向我提起過你,並說你應該寫的一手好字,我還以為你們是認識的。”

琉璃情不自禁捂住了%e8%83%b8口,宜泰公主說她寫的一手好字,這是什麼意思,是知道她是徐慎的外孫女了嗎?徐師叔當初說過,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向四公主坦述自己的身份,難道說,那個合適的機會現在已經來到了嗎?

“夫人?”永安侯夫人輕聲詢問。≡思≡兔≡網≡

琉璃回神,儘量自然地回了一笑,說道:“夫人這麼一說,我倒又是想起來,似乎曾與公主有過一麵之緣似的。既然師姐已經嫁給了武安侯世子,那往後我可不可以厚著臉皮請夫人牽牽線,與世子夫人見麵敘敘話?”

“當然可以!”永安侯夫人笑道:“什麼叫厚著臉皮,你肯賞臉,我們歡喜還來不及。我那二姑奶奶也是個好結交的,那就這麼說定了,趕明兒我請你出來吃茶,介紹你們認識。”

“那就先謝過夫人了。”琉璃起身施禮。

二人這裡相談甚歡,那邊廂忠勇侯夫人也已經與其餘幾位夫人一道過來了。琉璃坐著與她們寒暄了幾句,便借口有事告辭回府。

永安侯夫人也緊接著告辭了,忠勇侯夫人%e4%ba%b2自送二人出來。在二道門下等車駕的時候。永安侯夫人微笑與琉璃道:“過幾日我讓人遞帖子來。”

琉璃點頭,等她上了轎,自己再上轎去。

原以為今兒這一來必又要碰上些頭疼的事。沒想到除了得到忠勇侯府與東宮牽扯的消息,其餘半點事沒發生。倒還又意外得到了與宜泰公主搭上線的重要契機,可以說琉璃回去時的心情比起來時要輕快多了。

可是在阻止忠勇侯府與梅氏暗中勾搭之前,她必須先把何毓華這顆毒瘤給徹底切除,有她在內攪和,必定會生出不少事來,總之先除掉一個是一個。

大轎行到一半的時候,她掀開轎簾喚來月桂:“去把葉同喚過來。”

葉同來了。她說道:“你去雇輛車來,讓轎子抬著海棠回去。”

鎮國夫人的大轎在大街上略微一頓,然後又繼續浩浩蕩蕩往定北王府方向而去。琉璃與月桂上了馬車,葉同劉威駕車隨侍在側。駛向了定北王府東麵一條長街。

片刻後馬車在一座普通小院子門前停下,月桂叩開了門,才扶琉璃下車,門內如意與一名丫鬟一名婆子跪在地上,呼道:“恭迎夫人駕臨。”

琉璃揮絹子道:“起來吧。進屋說話。”

葉同劉威看過門外動靜。才又進院關門。

這座院子前後共兩進,是琉璃讓桔梗兒租的,不過她倒是頭回來。房子雖然普通些,但該有的倒是一應俱全,還有些貴重奢靡之物。想是祈允靖帶來的。琉璃打量了一眼窗下的繡架,說道:“二爺這兩日對你如何?”

如意臉上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