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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28 字 3個月前

賞給他們的小家裡,就在東邊牆外的駱駝街,季小全既然昨夜回來了,自然也就回了家。琉璃看了她一眼,揚%e5%94%87道:“讓他早飯後來。”說著又道:“我讓他出去這麼久,你怨我了吧?”

蕊兒臉一紅,說道:“哪能呢?奴才不替主子辦事,那憑什麼占這位置?”

琉璃笑了笑,讓她替自己穿了衣。

早飯後季小全就隨蕊兒一道來了。兩個月沒見,黑了也瘦了,但是目光仍然炯亮。見了門口的葉同劉威,自然也表現出了一番驚訝,但是蕊兒悄悄與他一說,他便就了然點頭了。

琉璃賞了他坐,然後讓月桂奉了茶。

季小全謝了恩,坐下後便直入正題。

“奶奶紙上交代的幾個地方,小的全都走過了,就如昨兒信上跟奶奶說的,基本上沒有撈到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這一路查下來,卻也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琉璃就等著這個。

“就是關於收集這些證據的人。”季小全頓了下,說道:“所有的證據都是被那一男一女搜去的,而小的在尋訪過程中,發現這兩個人有好幾次提到過何府。據他們說,當時他們說話的感覺就像是跟何府很熟稔,尤其是何府的長房。所以小的推測,這兩個人有可能就是何大老爺的熟人!”

“何蓯立的熟人?”琉璃頓時皺了眉,他的熟人在搜集這些證據,那他的用意何在?搜集它是為了防止被彆人得到,還是為了做為把柄拿捏他,抑或像她一樣,是為了舉證他?“還有沒有什麼彆的?”

季小全想了想,道:“奶奶提到大老爺的名字,倒是讓小的又想來,他們都說那女的每次問到有關何大老爺以權謀私的證據時,也都會直接說何大老爺的名諱,而不是尊稱。”

一個女人在外直接提三品命官的名諱,除了對他有不滿,還會有什麼可能呢?於是,琉璃頓時又排除了這對男女搜集證據是為替他銷毀證據的可能。既然是對何蓯立不滿的,又跟何府很熟的,會是誰呢?

琉璃手指摳著茶杯,目光糾結著杯上的印紋。這世上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倒是也有不少人,至少除了她自己,還有餘氏、何樸鬆與蘇姨娘。

餘氏如今還關在何府佛堂未見天日,可是她自己也有份參與這個,應該不會是她。而何樸鬆有可能,如果不是何蓯立與阮氏當初步步緊逼,齊氏不會死的,何樸鬆恨何蓯立恨到入骨,而且他在詹事府任職,也是有著暗中查探的便利的。

至於蘇姨娘,對何蓯立的恨就更不用說了,何蓯立不顧情份把正妻之位給了餘氏,而她做了妾還反被餘氏害死三個孩子,何蓯立最後不但妄想將餘氏放出來,還借陳姨娘來使她難堪,她是有足夠理由這麼做的,而且以她的手段,這樣大的局也絕對是她布得下來的。

那究竟會是何樸鬆還是蘇姨娘呢?!

琉璃緊緊摳著桌沿,真相呼之欲出,可惜無從下手!如果是蘇姨娘還好,如果是何樸鬆——他與何蓯立是%e4%ba%b2兄弟,加上何老太爺尚在,用證據拿捏他的可能性大,舉證上報的可能性幾乎等於無。而琉璃目的是要得到這些證據的,如果真的在他手上,那吐出來就難了。

蘇姨娘這邊,她應該直接回去問她嗎?如果在蘇姨娘手上,那她絕對會給自己的。可是自打上了砸了何蓯立的院子,撂下了她不再認他為父之後,她再回去又算怎麼回事呢?那在他口裡就成了擅闖私宅。當然,她也可以不顧一切回去,何蓯立能讓她進去嗎?如果以祈允灝的名義帶著府兵前去——是了,門外就有兩個呢,闖個何府有了他們倆足夠了。可是,在事情未確定之前,她並不想過早地透露風聲出去,即使是祈允灝的人。

再說了,就算強行進去了,何蓯立難道不會讓人看著蘇姨娘嗎?那時就算蘇姨娘真的手握著他的證據,她也絕對帶不出來的。

怎麼辦?

她撐著額角,頭疼起來。

270 尚須忍耐

季小全與蕊兒麵麵相覷,也是無話。

琉璃抬眼見看他那雙陷下去的眼窩,遂擺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奔波了這些日子,先歇幾日,放你們三日假,等忙過這件事,我再安排你的差事。海棠去讓廚下備桌席麵,送到蕊兒家裡去,再添壺酒,犒勞犒勞季管事。”

季小全與蕊兒連忙拜謝,與海棠一道退了下去。

琉璃對著地麵沉%e5%90%9f了半日,喚來桔梗兒:“賴五那邊怎麼樣了?”

桔梗兒道:“還沒去呢,據說莊子裡還得三四日才完事兒。”

琉璃點點頭,招了他過來,說道:“你這幾日去何府外街打聽打聽,看看三老爺這一向對大老爺態度如何?主要看自打三夫人過世後,他有沒有私下交代人打聽過大老爺什麼事?你現在就去辦,辦好了有賞!”

桔梗兒道:“奶奶不知道嗎?三老爺都出京幾個月了。”

“出京了?”琉璃訝然,她還真不知道這個。不過既然不在,那就隻能問蘇姨娘了,於是道:“那你就去看看八姑娘和五奶奶,就說我許久沒見她們,想她們了。然後順便看看能不能進何府長房去,如果能進,就去問問蘇姨娘,看有沒有什麼話要傳給我的。”

桔梗兒點頭:“小的這就去。”

傍晚時桔梗兒回了來,見了琉璃便神色慌慌地道:“回奶奶的話,八姑娘很不好呢!”

琉璃不知道如何個不好法,便也不顧去問蘇姨娘了,說道:“怎麼回事?”

“七少爺不是一直由柳姨娘與八姑娘一同照管著麼,原先三老爺在時也是放心的,可是沒想到三老爺出京後,寧姨娘與四少爺就成日裡地跟八姑娘她們過不去。前些日七少爺上吐下泄,吳大夫怎麼查也查不出病因,後來才發現是奶娘的奶有問題。寧姨娘竟然在奶娘吃的飯菜裡下了巴豆粉,七少爺吃了奶就病了。八姑娘衝到寧姨娘房裡打了她。可是四少爺回來卻又幫著寧姨娘打了八姑娘,如今八姑娘帶著七少爺住在五奶奶院子裡呢。”

琉璃聽得浣華被寧氏的兒子一打就摔了杯子,“浣華是嫡室,平哥兒更是正經的嫡子,他們也敢打他們的主意?真不知自己斤兩了麼!”

怪不得她裝病這段時間,浣華也沒遞帖子、也沒過府來看她,原來是被寧姨娘逼得連房都回不去了!

月桂海棠在裡屋都被驚了出來。見得她這麼生氣,問了桔梗兒,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個個兒地也是氣。但是氣完一想,又能怎麼著?琉璃都已經嫁出來了,何況那又還是三房的事,她想管也管不著。

“那林府作為浣華訂了%e4%ba%b2的夫家,他們就不知道嗎?”琉璃冷靜下來。問道。

桔梗兒道:“不曉得知不知道。”

琉璃沉%e5%90%9f片刻,與月桂道:“那林家父子都在朝為官吧?你拿紙筆來,我去給他們夫人去封信。咱們管不著,便讓他們管去!浣華可是她們家的兒媳婦,借著三老爺不在。被妾室逼得連房都回不了,這話傳出去對他林家有什麼好處?”

月桂在旁瞅了她一眼,說道:“人家是士子清流,什麼都是規矩,可不像咱們將軍。那林公子就算知道,未過門的媳婦,那還是彆人家裡人,哪裡就能衝到何府去給八姑娘出頭?”〓思〓兔〓在〓線〓閱〓讀〓

琉璃哼了聲,說道:“這要替人出頭的事,可不隻有靠拳頭刀子這一條道。林尉然好歹也是中過科舉有了功名的,要是這點腦子都沒有,將來怎麼頂門立戶?”

說著還是以浣華妹妹的身份,拿過紙筆,言辭委婉地給林夫人寫了信,交代讓人明日一早送到。

這裡料理完了,還有正經事,問起蘇姨娘,桔梗兒道:“姨娘隻說了一句話,說她近來身子十分不妥,讓奶奶傷好了之後,抽空回去一趟。”

這是蘇姨娘第三次說讓她抽空回去看她的話了,琉璃此時,再不由得她不慎重起來,蘇姨娘幾次捎話來要見她,莫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姨娘沒跟你說彆的了?”琉璃追問。

桔梗兒想了想,“沒有了。小的去的時候,姨娘正躺在床上呢,不知怎麼地又多了咳血的毛病,人也瘦了很多,就問了小的一些奶奶傷病的話,小的都照實回了。”

琉璃眉頭愈發皺緊了起來,按說琉璃派過去的人,又是琉璃自己挑出來的陪房,她很該信任才是,真有什麼話,也該借桔梗兒告訴她。可她都病成這樣了,也沒有說些彆的,比如說自己的病症之類,隻是再三讓她回去看她,也不吐露什麼口風,難道說,當真是有著極為重要的事情?

可是,除了有關何府長房的事以外,還有什麼大的事情是需要避人耳目的呢?

琉璃幾乎可以肯定,她要找的證據,就在蘇姨娘手上了!

翌日早上她讓人去宮裡把邢太醫請了來,邢太醫就是給她看傷病的太醫,問她:“以太醫的經驗,尋常人傷了脊骨的話,最少需要調養多久才能康複出門?”

邢太醫道:“那要看傷勢輕重了。如果輕輕擦到,那十天半月也不礙行動,稍重一點,則需個把月,如果是造成骨裂這樣的症狀,那就至少三個月了。”

“三個月?!”琉璃一怔,“那怎麼行?”她可有要緊事等著做呢,怎麼能在屋裡呆三個月?

“依夫人的狀況來看,兩個月也就差不多了。”邢太醫看出她急色,連忙道:“夫人當時在鐘粹宮時還能站立,還能行動,說是骨裂也不合實際。所以下官一直是以擦傷肌骨而開的藥。算起來如今也有一個半月,差不多再過十來天,也就可以出門露麵了。”

雖然對於琉璃說一天也等不得,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再熬十來天。蘇姨娘如今有病在身,不能出來見麵,何況她的身份也不容她自由出入王府,怕她等著急,於是讓桔梗兒又去送信,告訴她十天之後自去府上見她。

就算何蓯立當真不讓她進門,她這一趟也是要去的了。

耐著性子在屋裡的工夫,浣華那邊倒是傳消息進來了。

原來林夫人收到琉璃的信後,接著便也給丈夫林老爺及林尉然看了,林家父子商議了一宿,翌日林尉然便以浣華夫婿的身份到何府見了已告假養病的何老太爺一麵,然後何老太爺便著令梁氏聶氏喝斥了一頓寧姨娘,再下令將四少爺何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