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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310 字 3個月前

再加上何毓華從旁助力。她能直接捏死她!

於是,如果要選擇迎麵直上,那她就必須解決她與祈允灝之間的問題,他究竟為什麼不讓她懷孕?是真的擔心她,還是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沒把她當可共白頭的妻子看待?到這個時候,不管是什麼,她都必須找到真正答案了。

她應該去找他問嗎?畢竟,他說過什麼都可以告訴她的,不是嗎?

這夜祈允灝回得晚。他進門她就起來了。他坐在床沿摸他的頭頂,“吵醒你了?”琉璃聞到他身上有些酒氣,嗅了嗅彆過了鼻子去。他低頭聞了聞,出去後又回來,已經是沐浴過了。他的中衣上有清新的槐花香,很自然的薰香味。琉璃問:“將軍那天說要把什麼事都告訴我,我隻想知道一件事,將軍究竟為什麼不讓我懷孕?我知道肯定還有原因。”

祈允灝頓住了,在微弱的燭光下看著她。琉璃抬起頭,並不退縮。背光下的他目光看起來格外莫測,而恍惚之間,也有一絲痛色流露。

“我不想你出意外,一點都不想。沒有母%e4%ba%b2的孩子,是最不幸的。”

他幽幽說完這句話,他撫著她的頭頂讓她躺下了。

她撐著身子又坐起來看他,他已經閉上眼睡了。

沒有母%e4%ba%b2的孩子,是最不幸的。琉璃是沒有母%e4%ba%b2的孩子,這些年來的辛酸她能不知道嗎?而他更是從小就沒有見過%e4%ba%b2娘,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因為他的母%e4%ba%b2——她定睛看了他一會兒,他都沒睜開眼睛,可見是不想談這個。

琉璃隻好躺下了,卻懷著格外重的心思輾轉到天亮。

排查丫鬟的事,翌日早上蕊兒來報了,說春香冬梅二人並無異樣,也當真閉緊了嘴不曾透露給彆人,更是連蕊兒讓她去榮熙堂拿這個月的供給,她也從頭至尾沒曾吐露半分,於是這兩個可以按住不提。

琉璃想了想,便又假借了自己找到了葉夫人的陪房這樣的口風,讓蕊兒以同樣的法子交代了夏至與秋露。

她昨天夜裡想了一夜,還是覺得祈允灝那句話透露出的信息太重要了。他提到“母%e4%ba%b2”,難道說這跟死去的葉夫人有關?

她想知道答案,可她這才發現,她對他居然一點都不了解。祈允灝知道她小時在哪裡住過,知道她對何蓯立那一窩憎恨至極,可是她對於他,連他母%e4%ba%b2的事都不知道,要找答案談何容易?他不肯說,她就無從下手。

於是她也找來鈴蘭等人詢問,鈴蘭一聽提到葉夫人就變了臉色,說道:“奶奶還是彆問了。”個個都是這句話。

看起來毫無辦法,但是細想下,好歹還有一點線索,那就是祈允灝對於定北王夫婦的仇視,雖然看上去跟讓不讓她懷孕的事拉不上關係,但或許能通過這件事,了解到一點有關於祈允灝的過去,以及葉夫人的一些舊事。雖然看起來迂回了點,不也是條途徑嗎?

她這裡琢磨著,不覺就過了兩日。這日小戚妃忽然來了。琉璃才裝傷的那兩日她與陸沐陽就來過一次,這次是獨自來,梅氏作為府裡的當家人,不得不陪著一道也來了。

當著梅氏,也不可能說些彆的,無非也就是坐著寒暄幾句。

月桂倒是有眼色,知道小戚妃與琉璃關係好,遂找了個由子請梅氏出去請問話了。

小戚妃見得她出門,遂悄聲地與琉璃道:“你知道嗎?前幾日你們家將軍跟王爺在營裡打起來了,手下人嚇得告進了宮裡,連聖上都驚動了。說是將軍提出要分府另住,王爺不準,於是爺倆就鬨起來了。聖上%e4%ba%b2自去了營裡才算消停。”

“有這事?”琉璃忍不住愕了愕。她這裡正暗中查探他們父子倆的事呢,怎麼又鬨出這一樁來了?。而且,祈允灝怎麼會突然提出分府另住?回想起來,定北王那回為著她衝撞太子的事找她訓話時,他似乎也說過要出去來著,當時她沒在意,以為是氣話,難不成他竟然真的在這麼想?

父在分家,乃是敗家之兆啊,難怪得定北王會生氣了。

“他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她不由得問出來。小戚妃自小就在京中,祈府也是京中名門,也許她知道些什麼也未定。

小戚妃歎道:“我也不甚清楚,隻是聽說。據說這跟將軍的生母葉夫人有關,那時我也不懂事,他們家務事不清楚,不好跟你說。總之這也是幾十年的老仇了,當初祈將軍去邊關,也是聖上的主意,為的就是想讓他們父子倆能夠%e4%ba%b2近些,化解恩怨,畢竟祈家葉家曆代都與皇家關係%e4%ba%b2近,往上幾代都有姻%e4%ba%b2的,祈將軍也還是聖上的表侄兒,總歸不會願意他們一直仇恨下去。可誰知道七八年過去,仗都打完了,這爺倆還是這麼著。”

琉璃聽到提起葉夫人,心裡頓時一驚,果然這裡頭是有問題的,梅氏當年進門那麼急迫,進門前後葉夫人的奴才便消失了,難道說會是當年定北王為了獨院娶梅氏而做了什麼對不住葉夫人的事情?

“將軍小時候,梅夫人對他怎麼樣?”

她真的覺得,她了解他的地方太少了。而這些事情其實隻要她隨便花點心思就可以獲知的,但她偏偏沒有這樣為他做過。祈允灝對待梅氏的態度應該不止對待一個尋常繼母那樣簡單,最有可能的就是梅氏坐上了當年的鎮國將軍夫人的位子後,對尚且年幼的祈允灝有所苛刻。

“祈將軍是嫡長子,她算什麼?”說到這個,向來八麵玲瓏的小戚妃也麵露了幾分不屑,但是梅氏畢竟是現任的定北王夫人,在外身份尊貴著呢,於是又緩了神色道:“其實想苛刻也苛刻不來,當年葉夫人有娘家,府裡也有葉夫人留下的人,再說那會子宮裡還有太後娘娘在呢,尋常人敢對他怎麼著?”

琉璃愕道:“可是府裡現在根本就沒有葉夫人的人了呀!”說太後和葉夫人的娘家人會護著祈允灝她相信,可是,那也得有人會通風報信,他是祈府的嫡長子,根本不可能會被葉家接走去照顧的。府裡沒有葉夫人的人,那誰去跟宮裡與葉家送信說他被欺負?那時他才兩歲不到啊!

而且梅氏那麼擅於裝,當著定北王與背著定北王時簡直有如兩人,她接替了身份尊貴的葉夫人成了定北王的妻子,自知會麵臨著許多挑剔,對外怎麼會不更加檢點一些?她就是真對祈允灝不好,兩歲的孩子又知道什麼,又會說什麼?

聽到府裡早沒有了葉夫人的奴才,小戚妃也愣住了,“還有這層?那我就不知道了。”

268 梅氏的懼

琉璃一想,算起來二十年前那會子小戚妃還沒出嫁,那會子是個足不出戶的閨女,不知道這些事也是正常。再者若真是梅氏做的,又怎麼會將消息傳出去呢?

一想先前說的是祈允灝與定北王打架,忙又把話題轉了回來:“究竟將軍怎麼會突然提出這個?”

小戚妃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做妻子的都不知道,我們等閒人哪裡知道?”

琉璃倒是無語了。說到妻子,她真也有些慚愧。這裡正要再回頭問問段文蕙的事,外頭海棠就進來,說梅氏回來了。琉璃連忙趴下,小戚妃裝作為她掖被子,與她道:“你好好歇著,等過幾日我再來看你。”說著站起身來,印著眼眶與梅氏道:“這孩子年紀不大,卻是受儘了磨難。不過有了夫人%e4%ba%b2自照拂,想必不久便要恢複好了。”

琉璃暗地好笑,平日裡看起來爽快仗義的小戚妃,擠兌起人來也是不留情麵的。索性把臉埋在被褥裡,由得她們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梅氏聽得%e4%ba%b2自照拂這一說,不免露出些尷尬,琉璃自打“受了傷”,她連這裡門檻一次都沒跨過呢,今兒若不是小戚妃來,她隻怕也想不起有這回事。除了總共送過一次參茸,更是問都沒再問起過,哪裡還會“%e4%ba%b2自照拂”?

可惜麵對這樣的話,她又無法頂回去。人家是實實在在的郡王妃,她呢?雖然定北王也是郡王,而且有軍功,論起來比世襲的陳江王還要多出幾份麵子,可她自己卻始終未得到王妃之稱,哪有心思去頂人家?當下訕訕地,隻得裝作沒曾領會,笑道:“郡王妃怎麼不再坐會兒?用了中飯再走不遲。”

小戚妃道:“我們家丫頭今兒個陪著王妃去宮裡了。這會子隻怕該回來了,還是改日再來叨擾。”

梅氏再三挽留無果,隻得送了她出去。

琉璃也讓蕊兒範雲代替自己相送。

梅氏送到二道門等小戚妃上了車。見得她出了大門,於是倒轉回了朝慶堂。

琉璃不料她回來。下床看起了書,聽得稟告連忙又趴進了被窩。

梅氏進來後臉色就不對了,揮手讓丫頭們都下去。蕊兒月桂不動,梅氏沉聲道:“怎麼,我的話都不聽嗎?”

蕊兒福身,並不言語。琉璃還對她把段文蕙招惹到府上來的事有氣呢,當下側過臉來。就道:“她們是我的人,當然隻聽我的。夫人有什麼話就說吧,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乾嘛被人聽見?”

梅氏氣怒了。站在床前盯著琉璃看了好一會兒,才忍氣說道:“我聽說你這幾日在到處找人問話?”

琉璃聽得這話,頓時明白了她的來意。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屋裡就有她的耳目!但是不能打草驚蛇。她把臉側過來,揚了%e5%94%87道:“我身為一房主母。找下人問個話不是很正常嗎?夫人管天管地,還管起我問下人來?”

梅氏臉色陰沉,咬牙走到床邊,說道:“我在王府幾十年了,生兒育女。克己持家,王爺都是心裡有數的!除了沒給他生個嫡長子,我什麼都為她做了!你以為就憑你也能掰倒我嗎?”

琉璃怔了怔,還真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露出餡來了,還用得著說彆的嗎?就憑這,就能輕而易舉看出來她對葉夫人的不滿和嫉妒,還有她心裡頭那點得意與張狂,更有著害怕自己被打倒的憂心和惶恐。

她居然在懷疑她要掰倒她!在著何蓯立與何毓華、皇後與太子這些人在前,琉璃此時還真沒把她排成什麼重要人物。因為丫頭們透露出去的一句話,還未辯分明,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找上她來警告她,這女人要不是太蠢,就是太過在乎手頭的那點東西了。

“真是不打自招。”琉璃歎了口氣,“你要是不做虧心事,能怕被人掰倒嗎?”她現在對她完全已經客氣不起來了,衝著她這話裡的態度,祈允灝當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她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