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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59 字 3個月前

能下車讓他們見?奶奶勿急,小的這就讓人回去調兵,我就不信咱們還鬥不過他太子手下那幾個孬種!”

琉璃聽得關鍵:“南城門這裡的人是太子的人?”

李行道:“不是,奶奶有所不知,東西城門現由咱們的人把持,北城門是都尉劉士棋,南城門則是都尉段延山負責。劉士棋與段延山領的都是後來補上的新兵,不受咱們管的,其餘三道門都沒有這樣的規定,獨獨這裡,城牆上貼了太子寫下的告示,說凡是趕車過城門的,必須開門讓他們查車,否則就不讓過。旁人也倒罷了,他莫非不認識我麼?連奶奶的車也敢攔,是不想活了!太子又怎樣,就是他本人來了,咱們將軍也不見得理他!”

琉璃想了下,“是從前也這樣,還是獨獨今日如此?”

李行道:“上頭日期是前兩日立的!這段延山是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現在也成了他的狗%e8%85%bf子!”

琉璃望向城門上威風凜凜站立的幾個人,當中著盔甲戴紅纓的那人想必就是段延山了。這廝竟是太子的人,想到這層,她眉頭便倏地緊皺起來。

雖然說,偏偏這幾日下規定查車也可能是巧合,可是,琉璃聽到這件事牽涉上了太子,還是覺得這件事十分透著蹊蹺。她是與太子沒什麼接觸,可是何毓華卻有,她絕不會忘記當年之所以會被何毓華害到險些做陪嫁的地步,乃是出於太子妃的一封%e4%ba%b2筆信。她不是說毓華有這個能耐,可以為了報一己之私仇拉動太子在這裡為難她,而是因為太子妃之故,她這對太子夫婦已經絲毫沒有了好印象!

而還有她已經疑心了很久的一點就是,何蓯立曾是太子的部下,當年也是隨著太子一道去的江南,他們去江南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何蓯立偏偏在那裡就遇見了許娘?在何蓯立知道了許娘就是徐慎的女兒,而琉璃就是徐慎%e4%ba%b2外孫女的情況下,太子究竟知不知道?

琉璃傾向於不知道。因為,如果說太子也是當年南下尋找徐慎的那批人中之一,那麼,他與何蓯立以及現如今還在打聽徐慎的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一樣的,如果他知道琉璃的身份,他就不可能不會采取行動,更加不可能會讓太子妃幫毓華做那樣的事,畢竟,如果真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看起來何蓯立的法子就合適得多,畢竟上輩子,他就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從她手裡把墨荷圖給搶走了。

對於覷覦外公一切東西的人,她都打心眼裡厭惡!就像何蓯立,他與他都是一丘之貉!

李行在外頭等了半日,不見車裡又吩咐傳來,隻好乖乖站著。琉璃回過神,一偏頭,見他還在那兒,便從袖子裡取出祈允灝留給她的那枚牌子來,交給海棠道:“交給李行,讓他拿到城門口去。”這牌子上有著赦字,但凡官場上人見了都知道輕重,再不行方便,那就是不給牌子主人麵子了。

李行拿了牌子,打馬躍到城門去了。因為定北王府的馬車堵了去路,而城門又已經關了,這時候許多人已經圍了上來,而後頭也已經停了好些車輛。琉璃閉上眼睛,等待李行快些拿回結果。

隻是才過半刻,李行震天價的吼聲又在那頭響起,月桂遁聲下車,看了看又立馬轉回來,緊繃著臉衝琉璃道:“奶奶,他們還是不肯放行!李行就快跟他們打起來了!”

233 攔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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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兩眼倏地睜開,這廝是定要把她逼下車嗎?!

她沉了臉,與月桂道:“先讓人把李行叫回來。”

月桂下了車,吩咐車旁府兵,府兵連忙跑步去了。爭吵中的李行扭頭往馬車處看了眼,半日才恨恨回來。

琉璃開了車門,與他道:“他為什麼還不肯放行?”

李行道:“回奶奶,段延山那廝說隻認太子的牌子,彆人的牌子都不行!”他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仿佛怪琉璃這一傳,便阻止了他與那段延山理論似的。

琉璃聽得這話不由冷笑,當即道:“如果要你帶這幾個人把那姓段的捉了,你做不做得到?”

李行一愣,但當他意識到琉璃是認真的,於是很快他就恢複了神色,認真估摸了一下實力,點頭道:“他們人多,咱們隻有六個人,理論上做不到,但是他們沒有防備,而且姓段的已經下城樓來了,要捉他很容易辦到。”

琉璃遂道:“那快去辦了,再帶幾個人把城門開了!時辰不早,咱們早去早回。”

李行立即答了聲“是”,然後大步走到武衛中間,布署起來。沒一會兒就見他帶了兩名武衛走到城門口,跟先前那小統領交涉了下,然後段延山就從門內走出來。李行跟他打招呼的工夫,就見另兩名武衛一個錯眼就將他鉗著胳膊按翻在地了。

段延山雖然也是將領。但是這種守在內城過安穩日子的將領跟從沙場淘煉回來的將領哪裡有得比?被兩名武名一鉗,立即就隻剩破口大罵的份。餘下的士兵俱都拔出刀往李行他們三個圍攏來,但是段延山在李行他們手上,他們誰還敢擅動?

馬車這邊的武衛也沒閒著,見到李行已經將城門控製住,這時趁著城門空虛,便又走出兩名武衛飛躍到門口,將門拴立時給拔了。

城門打開。剩下兩名武馬便護送著馬車往城門一路暢通地駛去!

而李行等四人押著段延山到了城門外頭,便也將他丟到城牆腳下策馬趕上來了。

李行仰天大笑了一氣,駕著馬對車窗內的琉璃道:“那幫小兔崽子,竟連咱們將軍的牌子都不認,小的早就想打的他們滿地找牙了!奶奶方才那命令一下,可真是痛快!小的方才憋的那一肚子氣,可總算是發出來了!”

琉璃微笑不語,掀翻了這段延山,就可謂得罪了太子。這事遠還沒完呢!

出了南城門,路就順了,王府裡的馬又是好馬。不過片刻功夫就到了白馬山腳下。琉璃仍與上回一樣。下了馬車,坐了軟轎,由李行等人護著,一路上了山門。

這次因為是有事前來,所以心情並不輕鬆,進了前殿拜了大佛。便與李行道:“我去後頭轉轉,你們不必這麼多人跟著。”

李行道:“那可不成,將軍吩咐了要步步跟著的,萬不能讓奶奶出絲毫差錯。這寺裡這麼多人,萬一出點事小的怎麼跟將軍交代?”

琉璃道:“這裡我來過。出不了事,何況佛門之地。哪來那麼多凶險?”

李行依然堅持要跟著。琉璃拗不過,便挑了兩名武衛隨在身後,李行等人則就地等待。

上回來還是兩年多前,路線依稀還記得,琉璃繞了好多道彎,終於找到了那日何蓯立帶她來見永信的榮華殿。殿裡還是香火旺盛,佛案下也依然跪著高僧,琉璃喚停了月桂海棠以及那兩外武衛侯在外頭,走進去,合十道了聲法號,那高僧抬起頭來,哪知卻不是永信!

“施主,是要抽簽還是納供?”

這僧人看起來年紀比永信還大,發須皆白,雙目炯炯有神,挺仙風道骨的感覺。不過琉璃可不是來問簽的,愣了半日才回神,掃視了一圈殿裡,問道:“大師,請問原先在這裡的永信大師可在?”

僧人垂下頭去,合十又敲起了木魚,說道:“此處已經沒有永信,施主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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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一驚:“大師這話什麼意思?”

僧人停下木魚,說道:“他雲遊去了。”

雲遊去了……琉璃真是沒有想到,原以為見了永信就能獲得些線索,起碼也許可以知道那銅匣子在哪裡,可現在他雲遊去了,又要上哪兒去找他?

琉璃看了眼這僧人,覺得他未必有真話,這寺裡和尚多著呢,倒不一定非得問他。說著,往佛前上了柱香,丟了錠銀子放進香火筒裡,看旁邊放著簽筒,一想也沒有什麼願可請的,便信手拿起簽筒來,搖了一枝,遞給僧人。

這僧人看了看,說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施主貴人天命,有蔭襲之福。”

琉璃站了片刻,對著這僧人笑了,“大師,我是個孤女,能有什麼蔭襲之福?就是有福,那也隻能說靠我丈夫的身份夫榮妻貴罷了。”

僧人看了她一眼,不說話,又敲起了木魚。

琉璃見他這般,便也隻得衝他施了一禮,退了出來。

因為有心要打聽永信的下落,出來的時候腳步便就放緩了些,可惜一連問了好幾個,都跟那僧人的說法一模一樣。最後不甘心,再問起途中遇到的小沙彌永信離寺的時間,又不由暗吃了一驚,小沙彌回答的時間竟是在前年正月,這麼說,算來也就正好是何蓯立問他要過那《齊國策》之後不久的事!

這麼一來,琉璃就愈發斷定永信跟外公之間肯定有著某種關係了!說不定那銅匣子就是落在他手上!可是如今他不在了,更不知去了哪裡,她就是猜到了也是無用!

滿懷沮喪下了山,琉璃仍是不能釋懷,既然何蓯立問永信要到那篇《齊國策》之後便不再稀罕墨荷圖了,可見那東西也是個極重要的東西,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也得到一篇齊國策來研究研究呢?

月桂海棠見她一路上緊鎖著眉頭不說話,也不敢吭聲,一直又回到了城門外,隨著車速變緩,才不得不與她道:“奶奶,我們又回城了。”

琉璃嗯了聲,沒在意。

月桂咬著%e5%94%87,又道:“城門裡,多了好多士兵。”

聽到士兵二字,琉璃才認真起來,看向窗外,果然已經又抵達了城門外,而守城的將士已經從門裡排到門外來了,個個手挎長刀嚴陣以待,而更讓人意外的是,當中竟然還有好些盔帶黃纓,依照本朝製定的律法,隻是太子與%e4%ba%b2王的%e4%ba%b2兵侍衛才能在頭盔上係黃纓,看這陣仗,難道是太子%e4%ba%b2自來督城了?

馬車行進得愈發緩慢了,李行駕馬走過來,在車窗外道:“奶奶坐車先走,這裡留給小的應付!”

琉璃蹙眉:“他們是衝我來的,留你下來有什麼用?”方才段延山雖然是李行帶人拿的,可他在琉璃麵前,畢竟隻是個下屬,沒有主子的命令,下屬又怎麼敢有這個膽子在城門口拿人?便不是這般,他們既要逼著她下車,後來反落到自己被拿了,也定不會饒過她,躲,能躲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