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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範 青銅穗 4282 字 3個月前

無從猜起。

她連他的一切都不了解,他也從不把他的事跟她說,甚至連接到了旨意要守護皇城這樣的事。也是經由梅氏嘴裡得知,就像新婚那夜一樣。他說走便走了,便不管她如何,可見,他應該是也沒在乎過她這個妻子的。

既然不在乎她,她就是吃這個醋又有什麼意義?丈夫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你光去打壓侍妾有什麼用?更說不定,在她卯足了勁對付她們的時候,而他其實另有著打算,那才是最可悲的。

所以,她如今生活的重點不是在對付他的身邊人身上,而是要如何利用她將軍夫人的身份,為自己鋪好後路,等待祈允灝最終跟她攤牌的一天。

隻要想清楚了這一點,就沒有什麼好掛懷的了。

“不用理會,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便是。”

她交代道。又低頭去看範雲交上來的帳本。其實朝慶堂的花銷並不小,雖然下人們的月錢供給都有府裡支出了,可是院子裡的事卻都得自己拿錢。光吃用一項,上年就占了一萬二千兩銀子,這還不包括祈允灝在內。今年加了琉璃這一堆人,自然又緊了。不過算下來,應該也還能夠盈餘幾千兩。

幾千兩對於隨便一個高官府裡來說,委實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平民百姓,那就不一樣了。琉璃覺著,很可以拿這些動用不到的閒置銀子去做點什麼。

因為有了李行帶人又把何蓯立的院子砸了的事,傍晚去榮熙堂請安時,毓華那目光又越發像磨利了的刀子射過來了。像她們這樣有娘家的人,自然是把娘家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何蓯立被祈允灝這個姑爺的人砸了院子的事,自然也會像風一樣傳遍大街小巷,何府丟了臉,她毓華又有什麼麵子?

琉璃作為起事的一方,雖然名聲也不大好聽,但是她需要在乎這個麼?她從前就是太在乎“顧大局”這三個字了,這三個字就像根繩子一樣狠狠地勒住了她,所以才會在後來又險些遭了何毓華的暗算。現在,何府名聲好不好,關她%e5%b1%81事!她名聲怎麼樣,關彆人%e5%b1%81事!

如此又過了兩日,這日琉璃從榮熙堂回來,正坐在桌旁歇著,一麵隨手對著吳子薪列的單子認藥,含雪過來了,帶著一臉羞澀衝琉璃行了禮,便說道:“婢妾這兩日身子不爽,沒曾過來給奶奶請安,還請奶奶恕罪。”

琉璃含笑道:“你身子不爽就在屋裡歇著,巴巴地過來做什麼?”

含雪道:“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將軍這兩日給了婢妾點藥揉了揉,今早倒又好了。”

月桂在旁看了眼琉璃,琉璃麵上紋絲不動,仍是笑微微說道:“好了便罷了,要是沒好,就去請個大夫,萬一拖成凝霜那樣倒麻煩了。”

含雪被刺,頓時有訕訕,抬眼見她手裡把弄著藥方,遂上前道:“太醫給奶奶開的什麼方兒,婢妾瞧瞧合不合用。”

琉璃見得她站起,目光裡便立時現出抹凜色,後宅妻妾之間的貓膩多了去了,就算是個調養方兒,藥方子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給她看?便立時將方子抓成團兒攢在手心,正了色道:“疾病因人而異,藥方子這種東西怎可亂用?回頭害了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含雪終於開始覺得沒了臉,悻悻道:“那奶奶歇著,婢妾就先退了。”

等她走了,月桂就迫不及待地道:“奶奶您就瞧吧,我就說後院那倆不是什麼好東西!竟連奶奶的藥方子都要伸手了!這才開始呢,等過得些日子,將軍再寵寵她們,還不知鬨成什麼樣呢!”

“你管她呢!”琉璃將方子塞進衣袖裡,“去把蕊兒叫來。”與其把心情浪費在這些事上,還不如做點正經事。

蕊兒很快進來,琉璃道:“看看你們那口子什麼時候有空,讓他進府一趟,我有事交代。”因為蕊兒成了管事娘子,所以下人們現如今都稱她為季嫂子,為此月桂海棠還打趣過她。如今琉璃也這麼一說,蕊兒便紅著臉,笑道:“奶奶今兒看著心情好。”

祈允灝連日宿在後院的事她早就知道了,讓月桂來知會琉璃也是她吩咐的,可惜她們家這位姑奶奶似乎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每日裡該吃吃,該睡睡,再去榮熙堂與梅氏鬥鬥嘴兒當樂趣,看起來簡直不像從前那個積極奮進的她了。就連方才含雪擺明了前來顯擺,她也不當一回事,蕊兒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把祈允灝當成她的丈夫。

所以,這句心情好也就有點試探的意思。

琉璃又不蠢,怎麼會聽不出來,剛才含雪在這屋裡半含半露地說祈允灝對她怎麼怎麼著時,蕊兒就在外頭訓丫鬟呢。不過,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翌日早上季小全就來了,先說了下莊子上的情況。

賴五初初去的時候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經過這幾個月的熟悉,如今卻渾身都是乾勁了,不但掌握了耕田的要領,眼下又漸漸開始熟悉起各季蔬菜的習性,此番聽得季小全要進王府,便讓他捎了一牛車瓜菜進來,有茄子、絲瓜、黃瓜等,另還有五六個一抱大的西瓜。海棠抱了幾個茄子進來看,竟然個個圓潤飽滿,鮮嫩可人,琉璃一喜,就讓蕊兒打賞了。

聊起這些的當口,琉璃也在觀察季小全,見著他將莊子裡的事樁樁件件說了個明白,臉上十分平靜,並無抱怨之色,知道這人沒挑錯,心裡也安然了。於是說起正事:“依你估計,還需要多少時間賴五才能上手?”

季小全想了想,“頂多到年底,各種季節瓜菜便都有個底了。”

琉璃點點頭,說道:“那麼你再繼續在莊子上呆半年,這半年時間,你去打聽打聽有些什麼田地莊子要出賣。打聽清楚了都來告訴我。再有,莊子周圍的情況,以及城裡在莊稼方麵的信息也打聽出來給我。”

季小全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頜了頜首,回去了。

蕊兒送他回來,見琉璃在欣賞著擺在桌上的大西瓜,走近來笑道:“這麼大的西瓜,可真是喜人。要拿到集市上賣,也值得好幾百文呢。”

231 真圓房了

琉璃點頭,讓扶桑把西瓜拿去切了端來,說道:“所以說,當初王二麻子他們那頓打,挨的不冤,莊子裡就是全種西瓜來賣,光一個夏天就至少能收幾千兩,何況那裡是全年種植,收入肯定遠遠不止那個數。”

蕊兒想了下,說道:“奶奶是想要置莊子?”

琉璃道:“隻是打聽著,買個像樣的莊子也得不少錢呢,現如今我還挪不出來。等到合適的時候,自然是要考慮的。”

扶桑把西瓜端來了,琉璃示意她分一半下去吃,拿了塊給蕊兒,又道:“送兩個到榮熙堂去,就說自個兒地裡種的,讓王爺夫人嘗嘗鮮。”想了想,又衝著蕊兒:“咱們院子後頭還住著大姑娘,呆會兒你也拿一個送過去。”

月桂在旁道:“大姑娘也從沒來咱們這兒串過門,咱們犯不著去貼她的臉。”

琉璃睨她,她又麻溜兒地下去了。

剩下幾個西瓜琉璃讓範雲來拿了一個去,然後讓人拿竹簍將剩下的裝了吊進水井裡,吩咐將軍若回來,便拿出來吃。

傍晚又下了場大雨,定北王今兒早早回府了,梅氏讓人來傳話,不必去請安了,便就正中琉璃下懷,晚飯後早早上了床,拿起方帕子繡了會兒,撐不住,便就歇了。

睡到半夜,一個驚雷把她打醒了,才要起身點燈,忽覺身子旁還睡了個人,忽地伸出雙手將她按下!她嚇得尖叫起來,那雙手又立即將她嘴捂住了。帶著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彆叫,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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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驀地睜大眼睛,借著窗外閃電,果然見著他黑夜裡陰鬱的臉。

“將軍怎麼在這兒?”

“我不能在這兒?”他沒好氣地,一把又將她按躺下來,一手枕在她腦後,與她並肩躺著。

琉璃道:“我是說,你不是最近都睡在蘭馨苑嗎?”這麼著躺著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雖然說起來都已經成%e4%ba%b2有一個月了。她至今不習慣睡著時身邊有人,所以一直以來房裡都沒有留人陪睡,這麼樣靠這麼近,她怎麼睡得著。

等了一會兒沒聽他說話,以為他睡著了,偏頭看去,卻正對上他的目光。看不出什麼內容,隻覺得在夜色裡顯得幽深幽深的,也陌生陌生的。

本來就是陌生人的兩個人。就算有了夫妻的名份,這十來日不見麵,自然也還是陌生人。

成%e4%ba%b2前的事也就算了。反正沒%e4%ba%b2眼瞧見。所以那些日子他睡書房裡。她倒覺得他們之間除了沒圓房外,跟正常夫妻差不多。可是當月桂把那事兒告訴她之後,雖然她可以冷靜地分析利弊,可是從情感上,她還是覺得沒辦法完全接受。

不擔心自己的未來一回事,要接受一個在娶了她的同時。又還%e4%ba%b2近著彆的女人的他又是一回事。

她要,就要全部的。而不是同享。

她開始思考,律法裡為什麼會允許妾這種身份存在呢?

大婚夜裡,她跟天底下所有新出嫁的大姑娘一樣羞怯,現在。也不至於羞怯了,更好像連那種要去迎合他的想法都沒有了。一個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她也沒有興趣。反正,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她越來越深刻的、他對她隱瞞了所有的想法的加深,她越是沒辦法把他當成會跟她白頭偕老的那個人。

頂多,也就是合作夥伴兒那樣,相敬如賓地過著吧。

反正,從一開始這婚姻就不是那麼純潔的不是嗎?

琉璃不想說話,才把頭轉過來,他就已經捉緊了她的胳膊,翻到她身上來了,%e5%90%bb住她的%e5%94%87,右手解開她的褻衣鈕帶。

琉璃感覺到了他的欲*望,而且很沉重的男人的氣息。她知道他在外有許多擁躉,一個地位高貴,長相英俊,而且有大丈夫氣概的男人,怎麼可能不吸引女人?所以,好多人都在暗地裡嫉妒她,就連毓華,她也看得出來她其實也在嫉妒,隻不過,她掩飾得好罷了。

她不是在得意可以令人嫉妒,而隻是有點無奈,其實,她不值得她們嫉妒。因為,她連他的心都摸不到。

他的%e4%ba%b2%e5%90%bb像雨點一樣落在她全身,恍然之間,身上的衣物就已經除儘了,除了對於初夜的本能的緊張,她倒也沒有什麼不安的感覺。到底,比起那一次,他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