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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沒有假如 景小六 4276 字 3個月前

?”塞楞額自己找了個空地插腳,用靴子將地上的碎玻璃片子刮開了去,坐了下來。心中尋思著,待會在離去前,可得要把這些收拾乾淨,不然富森調皮,撿了起來往嘴裡塞,可就出大事了。

“有些日子不曾見過了。”沈宛回憶了下,仔細算來,的確是快半月沒見過納蘭慧嫻了。

隻怪自己忙著應付丫鬟要求漲月錢的事了,都沒發現這茬。

“我聽說明相近來身體不太好,也許納蘭姑娘是留在府中照顧吧。”明珠最近根本沒有上朝,說是告了病假。

可是朝中暗地裡議論,都說是被康熙當眾打了臉,也意識到自己的仕途到頭了,乾脆不見微妙。

“富森的臉色不太對,我看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塞楞額在旁看了看富森,小娃兒的臉都哭紅了,可這紅得有些異常了,伸手一觸,確實有些燙了。

“是嗎?我想沒什麼大礙吧?或許睡會兒就好了。”沈宛聽了塞楞額的話,倒是沒有表現出吃驚和慌亂。反倒是又看了眼富森,神色中有些掙紮。

“沈姑娘,孩子還小,有病千萬不能拖,要是耽誤了治療時機,可就麻煩了。”塞楞額好歹也是當阿瑪幾年了,靈曦小的時候,他也是事事上心,仔細嗬護著。故而對於孩子的病症,還是看得挺準的。

“我想還是。。。”沈宛還欲推阻,卻被塞楞額一把搶過了孩子,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這是要去哪兒?”沈宛慌亂地跟著起身,也顧不得自己的衣衫被富森蹭的有些淩亂,看到塞楞額抱著孩子已經出了門口,自己大步跟了上去。

發絲已經有些微垂了下來,沈宛的臉色不算蒼白,可未施脂粉也不見得容顏豔麗,加之步子錯亂,倒是挺狼狽。京郊有些偏僻,幸虧塞楞額的馬車等候在外,不然光靠步行,到了城裡,怕是也要一個時辰。

“大人?”等候在馬車旁的小廝沒想到主子進去那麼一小會兒就會出來,手上還多了個娃娃,他在府裡乾了多年了,此處也來了無數遍,自然知曉其中緣由,故而也不會覺得突兀。

“去回春堂,快。”塞楞額也不廢話,抱著孩子上了車,等到沈宛也匆匆跟來,剛一坐定,便吩咐小廝揚鞭出發。

“小公子的脈象有些紊亂,估計是夜裡邪風入侵,這可得多注意。”大夫診治後也沒太過訝然,畢竟每日前來求醫的患者眾多,對於病症,除非真是曠古難遇或是病入膏肓,否則大夫的表情,基本不會有變化。

“所幸病情不算重,不過還是不可掉以輕心。你,還是得加倍注意才是。”從回春堂出來,富森又回到了沈宛懷裡。望著施了針後昏昏睡去的孩子,塞楞額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可剛才若不是自己堅持,恐怕沈宛是不肯前來就診的吧。

“恩,我明白。”沈宛的頭一直低著,不是抵著富森的額頭,眼裡的痛苦絲毫不做假。

可她究竟在逃避什麼呢?

塞楞額也不便多言,畢竟這不是他的孩子,孩子的娘都這麼說了,他一個外人還能廢話什麼?吩咐了小廝將沈宛母子送回去,自己則步行回府。

“姐夫,你回來了!我有話要跟你說呢。”剛跨入府裡,就被等候在門房的沁兒一把拉住,徑直往後院方向走去。

“姐夫,慧嫻又不見了!”沁兒這回的語氣說的頗為急切,可是整個人還算平靜,畢竟也第一回經曆了,人也比過去成熟了些,不再是說風就是雨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塞楞額想起頭先沈宛也說好些日子不曾見過慧嫻,現在看來,跟沁兒也斷了聯絡了。

“恩,自從她回府後,我們每月都見兩回的,有時還通信,可是不知怎麼的,半個多月前,就什麼音訊都沒了。我以為她忙,便耐心等著,誰知等了這些天,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沁兒沒敢%e4%ba%b2自去納蘭府打探,姐夫和明相關係不和,已是朝中皆知的秘密,她也不會傻到給姐夫添亂。

“估計是明相身體不好,牽絆住她了。”塞楞額拍了拍沁兒的肩膀,安慰她說不會有事的,暫且放寬心。

眼下,他還有更煩心的事,要跟語兒說。或許人到了一定年紀,便總有處理不完的煩心事,怎麼躲也躲不掉。再也回不到那個隻說愛的年紀了,再也沒有人替自己遮風擋雨,而是自己,作為頂梁柱,挑起這府裡上上下下。

塞楞額又要出征了,這回,他跟隨的不再是阿瑪嶽樂,也不是大將軍,而是一直以來的主子,這天下真正的主子,康熙。這次出征的陣容也頗為強大,不僅有威風凜凜的費揚古,還有風華正茂的大阿哥胤褆,這也是所有阿哥裡唯一一個有資格隨駕%e4%ba%b2征的,太子爺自然就留在了京城代為監國。

一時間,大阿哥和皇太子大有齊頭並進之勢,好多聞風而動者也數度更換了陣營。

塞楞額算是其中最不情願的了,自從出征,他的臉就一直保持了緊繃狀態,倒也沒惱了康熙。並非康熙特彆寬容,而是康熙把他安排在了陣前,若非特意召見,是看不到他的。這副尊容,自然也不會讓康熙心生不爽。

胤褆頭回出征,興奮勁不亞於當年的塞楞額,騎在馬背上就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冷眼旁觀的費揚古比從前更加寡言,可他在朝中的地位早已無人能撼動,如今他掌握著朝廷一半的兵權,幾位阿哥都急切地想要爭取到他。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當看著自己在營中的話語權被剝奪的徹底時,塞楞額也隻剩下這麼一句,聊以□了。

皓月當空,塞外的空氣裡似乎還彌漫著當年熟悉的味道,那年的月夜,他就這般和嶽樂一同站在帳外,望著遠方的天際,卻看不到終點。那時心中是苦澀而忐忑的,卻因為陪伴在%e4%ba%b2人身旁而多了一絲慰藉。

如今,他感受到的,除了孤寂,還是孤寂。

心寒,從未有過的寒冷,康熙強迫他隨軍,無非是為了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違抗聖旨的後果。康熙知道他向來心氣頗高,用這樣的明升暗降的手段掣肘他,無需明刀,就傷他夠深。

“新人,舊人,是可以改變的。”胤褆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聽到塞楞額那句自嘲的話,望著他有些淒涼的背影。透過他,胤褆似乎想起了數年前結識的人,也想起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思念。

而此次出征,他卻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那便是,實現心中多年的夢想。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每天堅持碼字,好想吐血orz!

第109章 %e4%ba%b2情最重

塞楞額意味深長地看了胤褆一眼,這一眼,似乎要深入到胤褆的內心底,也望見那個陌生的自己。塞楞額和胤褆的關係,在旁人眼裡,是中規中矩的,在胤褆眼裡,則是%e4%ba%b2密可靠的,而在塞楞額的心裡,卻是早已背道而馳的。

要說康熙在收拾完了安%e4%ba%b2王和簡%e4%ba%b2王後,將矛頭轉向了索額圖,不少人都以為皇太子的人選得有變化了。怎料風波未平,明珠又被牽連了進去,連降了幾級,以至於他寧願病休在家,也不肯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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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倒是讓眾人看不明白了,不知康熙到底是什麼意圖?想要保皇太子呢還是要鎮壓大阿哥?霧裡看花,似乎更有玄機。眾人都在心裡暗暗較量,試圖早一步看清局勢,好站對了隊伍,才不至於今後落個悲慘下場。

要說誰最淡定?非塞楞額莫屬。他第一次那麼感謝自己前世的經驗,讓他無需猜測分析,也能知曉將來登上這寶座的是何人。那個人,並不引人注目,甚至是有些低調,一度都不曾獲得過押注,可這卻是毫不影響那人的沉著。

也許就是那麼幾回不經意的點撥以及在提拔年羹堯一事上給了些方便,塞楞額在四阿哥的心裡,已然有了些份量。而這絲毫未曾顯露,隻在彼此眼神交彙時有著一閃而過的確認。

“大阿哥,此事慎行。”塞楞額知道胤褆想做什麼,因為這個計劃,胤褆不止一次地在他麵前透露過,塞楞額除了覺得他足夠大膽,就隻剩下心狠二字。

如果一個人,外表完美,性格溫和,待人處事皆得讚許,唯獨存了一顆弑父的心,便叫人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也許從那時起,塞楞額便下定了決心,暗地裡推他一把。

既然如此,也就免了將來四阿哥頂這個惡名了。

出征,是最好的機會嗎?照理說,這是康熙擁兵最重的時候,怎能容他輕易下手?可偏偏胤褆就看中了此點,眾星拱月,前呼後擁,正是康熙內心極度膨脹之際,同時也少了後宮侍衛的貼身守護,反倒是更容易得手了。

宮中的秘密,帶出紫禁城,擺到日光下,便顯得尤為齷蹉。塞楞額根本不願意參與其中,如今更是想離得遠遠的,可他卻毫無辦法。因為他被康熙父子牢牢地牽著鼻子走。

他徹底厭倦了這樣的生活,胤褆許諾給他的榮華富貴,絲毫沒能給他任何留戀與鼓舞,倒是在四阿哥處得了一句承諾,讓他滿心期待。

“塞楞額,咱們這樣,算不算背信棄義?”臨行前,塞楞額比往日更慎重地交待好府內一切。他和語兒,雖然偶有間隙,在大事麵前,卻仍是緊密相連的整體。

“生活驅使我們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這不算背信棄義,隻算良禽擇木而棲。”塞楞額深深歎了口氣,語兒問的,何嘗不是他曾經問過自己的話?當初也曾在這樣的糾結中反複苦惱,最終卻隻能艱難做出選擇。

“我們不是獨立的個體,在這社會中,為了生存,為了所愛之人,有些事,由不得我們,更不會有兩全其美。”當時胤褆對自己,本就是帶著目的的結成同盟,如今情勢改變,自己不可能陪葬。

這樣說來,也算不得上不講道義吧。

康熙領兵,驍勇善戰,直搗噶爾丹老巢,這讓回部徹底亂了陣腳。他們一直在邊疆上小打小鬨,朝廷增派了幾回兵力前來鎮壓,都未能斬草除根。不料,這回康熙%e4%ba%b2自來了,看這陣勢,定是要將他們連根拔除了。

心下慌亂,噶爾丹卻咬牙不降,兄弟倆死命抵抗,直到帶著家眷一路向西逃竄,卻還是死在了康熙的劍下。跟著一同前去圍剿的費揚古和胤褆站在不遠處,看著大清天子威武地一劍刺穿噶爾丹心臟,卻也%e4%ba%b2眼見證康熙大帝的外孫滿臉忿恨地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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