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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寵妃 簡妹 4239 字 3個月前

,來到首座上的一位白袍老者麵前,笑著說道:“這位是巫族的法老,能夠占卜過去預知未來,代表巫族至高無上的巫術與法力的尊者,他手中的金檀杖便是他的法器。”

法老輕撫花白的胡須,躬身行禮道:“小老兒見過狐王、王後及各位貴客。”

眾人回了禮,塔羅起身撫著折扇,翩然笑道:“法老巫術高深,法力無敵,不知能否為王後卜上一卦,看看王後體內的蠱毒何時才能解除?”

塔羅的話就像平靜的湖麵投進了一顆巨石,激起了陣陣波浪。銀夜的臉色首先沉了下來,塔羅的話正是他最關心的問題。而淩煜與法老同樣也是麵色一變,神色間滿是躊躇。

“怎麼,連法老也不能得知王後的蠱毒何時才能解除嗎?”塔羅冷冷的問道。

氣氛凝重了下來,胡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心口的一陣痙攣痛得臉色發白,身體明顯的晃了晃,勉強用手撐住。

“小胡麗!”銀夜緊張的扶住胡麗,臉都白了。

“我、我沒事,真的沒事。”胡麗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軟軟的靠在了銀夜的身上。

淩煜上前兩步,一隻手伸在半空頓了頓,又縮了回來,緊緊握成拳頭沉聲說道:“狐王請放心,我一定會竭儘全力解除王後身上的蠱毒!”

一旁的法老憂慮的看著淩煜欲言又止,最終輕歎一聲,沉重的說道:“各位儘管放心,王後身上擁有巫族聖物,與巫族的奇緣早已注定,巫族上下定當竭力救治王後。”

眾人又是一驚,銀夜等人更是神色驟變,眉宇間一片暗沉。

胡麗微抬眼眸,有些困惑的看著銀夜,見他臉色難看,終是不忍再問有關巫皇之淚的問題。

“各位,為了王後的玉體早日康複,我們共飲此杯吧!”淩煜手執酒杯,隔空晃了晃,一飲而儘。

眾人也都神色各異的喝下了杯中的酒。見氣氛仍然有些凝重,淩煜招手叫來一名侍衛,小聲吩咐了幾句,而後笑著說道:“我巫族除了巫術以外,最擅長的便是音律,無論皇族或是平民,都能撫琴奏樂,有的更是以音韻為蠱,此為巫族最上層的巫術。不過,我巫族之中最是精通韻律的乃是軒王淩軒,他在韻律方麵的造詣可是比我這個做兄長的要高出許多呀!”

胡麗眸光濯濯的望著淩煜,燦然笑道:“既如此,可否請軒王一展身手,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淩煜大喜,開懷笑道:“王後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已安排侍衛去請軒王,想必他早已為各位準備好了絕妙的琴技表演!”

塔羅輕搖折扇,悅聲笑道:“軒王氣宇軒昂,風采卓絕,不但巫術高超,就連韻律都超人一籌,真乃奇人!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能夠有幸得此良緣!”

胡麗心口狠狠的抽了抽,不由自主的抬頭望著淩煜,眸光中如同染上了一層薄霧,而%e8%83%b8口卻像窒息般的難受。

淩煜朗聲笑著,眉眼間無不流露出對軒王的讚賞與倚重。他含笑著擺擺手,盈盈笑道:“塔羅相師言重了,軒王也算是經曆了一段奇遇才有了今日的種種。他自從出生起便被種種惡疾纏身,無力修煉巫術與法術,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沉睡不醒。巫族上上下下用儘了種種辦法也未能將他喚醒,這一睡便是整整一千年。直到去年他才從沉睡中醒來,醒來後卻遺忘了從前的種種,從此便如同換了一個人,不但巫術與法術無師自通,甚至擁有了一顆七竅玲瓏之心,整個人如同%e8%84%b1胎換骨一般。軒王從前體弱多病,並不曾娶妻,醒來後心神一直惆悵恍惚,似是在沉睡中發生過什麼令他放不下的回憶。”

胡麗整個人像一尊臘像,雙目失神的看著淩煜,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一隻手僵硬的握著白玉杯,嘴%e5%94%87微微顫唞,隨時像要倒下去一般。她的眼裡已經一片迷蒙,內心深處卻纏繞著絲絲縷縷抹不去的哀愁與疼痛,如絲般抽[dòng]的感覺令她的心止不住的顫唞。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吞噬,卻不願意舍棄心裡的那陣悸動,仍然執著的守著內心深處的那一聲呼喚。

同胡麗一樣魂不守舍的還有銀梟,從來淡定沉穩的臉上此刻竟無限震驚,微微抖動的雙手令他的神色看起來更是異樣,說不出是驚是喜,是憂是慮。

銀梟的異樣令坐在身旁的塔羅暗暗心驚不已,他暗暗施展靈力試圖將銀梟從失神中喚醒。正欲出手,一聲悠長的傳報聲在殿外響起。

“軒王進殿!”

234恍若隔世的殤

胡麗的心猛的一顫,全身的血液突然急速流淌,心口有火燒般的灼痛,軀體卻像被寒冰凍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她的心像要隨時跳出來,眸子裡是烈陷般的狂熱,麵色時而潮紅時而青白交加。她的心在無法抑製的狂跳,但她的神情卻呆呆的看不出喜怒。

那道身影卻並沒有如約出現在殿內,隻是在大殿旁邊的一處側門口突然多了一道飄逸的門簾。透過白幕般的門簾,一道瑩白的身影優雅的輕撩長袍,側身對著大殿坐了下來。

長袖輕拂,人未語,琴聲卻緩緩逸出。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著離淩煜身側不遠的那扇門簾,思緒卻波瀾滾滾。

琴聲哀婉纏綿,蘊含著濃濃的相思不解之愁。柔腸輾轉間,似那許下了幾世的承諾,卻又一朝不得相見;惆悵嗟歎中,又如咫尺天涯的羈絆與無奈。每一個音符的跳躍都飽含著刻骨的柔情,每一次指尖的顫動都訴說著無儘的相思與愛戀,令聞者無不動容。

胡麗的臉色已經白得不能再白,眸光中是一抹恍惚的傷痛。《鳳求凰》的曲子,不流傳在巫族,不流傳在雲霄殿,隻流傳在人間。她還記得那個殘陽似血的暮色,她倚著琴架,托著腮聽他幾許柔情的為她彈奏《鳳求凰》,他的眼神是那樣深情,他的笑容是那樣純淨,他的聲音是那樣充滿誘惑。她紅著臉聽著他一邊彈琴一邊低%e5%90%9f: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聽著琴聲,銀梟與南宮傑的臉色先後大變,銀夜的雙眼停留在胡麗朦朧而又如碎星般璀璨的眼眸上。他的心如刀刃般劃過,一陣陣的抽痛伴隨著心靈深處的那一絲寒意慢慢的擴散開來。

琴聲落下,一聲低沉而又略帶滄桑的聲音傳了出來:“各位貴客遠到而來。淩軒不知何以為感,僅以一曲《鳳求凰》示以淩軒此刻最想表達的心意。”

門簾內的白影緩緩站起。轉身,白幕輕輕撩起,一襲頎長的身姿從門簾內步了出來,緩緩走向大殿。

這一刻,有人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那一身的風雅和沉澱,那一抹的傷痛與纏綿,那一眼的柔情與滄桑。如此熟悉的令人心悸,卻又恍若隔世的殤,疼得無法呼吸。

看著那一道瑩白的身影緩緩走近,銀梟與南宮傑已經震驚得不能自己。銀夜更是麵無人色,連呼吸似乎都忘了。

胡麗緊緊撫住%e8%83%b8口,緩緩站起身,失神的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往前移動。腳下仿佛負著千斤重擔。每一次移動腳步都令她的心口如鐵錘般敲打的痛,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要將%e8%83%b8口擠碎。這樣短的幾步路,胡麗就像走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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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她停下腳步,身體微微前傾。發出一聲極其細微的歎息,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她再也沒有力量邁出一步,卻顫巍巍的伸出右手,看著前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傾城絕美的笑靨,用儘全身的力量輕聲喚道:“淩峰,你……終於……!”

一口鮮血從胡麗的嘴裡噴出,纖弱的身姿如柳絮般往後倒去。

大殿內一陣驚呼,眾人嚇得無不從椅子上彈跳而起。銀夜的上身晃了晃,全身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他睜著眼睛看著胡麗如蝴蝶般飄出去的嬌軀被那個男人穩穩的攬在懷中,他的心仿佛一片片碎了開去。他甚至不知道一直靠在他身上的胡麗什麼時候站起了身,什麼時候走了出去。他仿佛被一片無儘的黑暗籠罩著,刺骨的涼意浸透了他的身心。

淩煜神色複雜的站在殿上,看著殿中緊緊相依的兩個人,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疼痛與憤怒。淩軒的心,淩軒的情,淩軒的痛,他無時無刻不看在眼裡、痛在心上,他甚至想過,隻要他能夠開懷,他不惜傾其所有,隻為博他歡顏一笑。這一刻,他看到了淩軒眼中乃至心底的那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和愛戀,他卻退縮了,甚至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痛和怒意。

“王後,王後您怎麼了,您不能死啊,您不能扔下狐王和煙兒啊!”煙兒撕心裂肺的痛哭聲終於令殿內的人回過了神,南宮傑一個箭步衝上去,扣住胡麗的脈搏焦慮的說道:“不好,王後的心脈很弱,我怕……!”

銀梟的手已經攬住了胡麗的肩,他要為胡麗再續靈力。

淩軒伸手攔住銀梟,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長老,讓我來!”說著,他抱著胡麗席地而坐,一手抵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從眉心引出一團藍色的幽光,再緩緩將幽光逼進了胡麗的體內。

“軒兒,不要……!”淩煜大喊一聲,急步從殿上走了下來,伸手便要阻止。

“陛下,請不要阻止臣弟,臣弟說過,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巫族,守住她。臣弟能夠從沉睡千年中醒來,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她若安好,臣弟此生無憾!”淩軒淡淡的笑著,閉上眼專心將胡麗體內的蠱毒引到自己身上。

看著淩煜瞬間變得灰白的臉,銀梟麵色一沉,抓著法老的衣袖凜然問道:“請問法老,軒王這是在……?”

法老閉上眼緩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生生不息生死蠱的毒並無解藥,軒王這麼做是想將王後體內的毒引到自己身上,這是唯一能夠解救王後的辦法。”

眾人大驚失色,銀夜眸光一閃,終於站起了身。他緩緩走到胡麗麵前,伸手撫上她的臉,眉宇間又是心痛又是蒼涼。

“軒王,請你告訴本王,如何才能轉移小胡麗身上的毒。她是本王的王後,本王要%e4%ba%b2自救她!”銀夜愛憐的看著胡麗慘白無色的臉,凝重的說道。

淩軒緊閉著雙眼沒有說話,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滾滾而下,連雙手也輕微的抖著。

“沒有用的,生死蠱的毒隻有巫皇與其一脈相連之人方能解此毒。”淩煜苦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