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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體師尊篇 南枝 4320 字 3個月前

寒冰原之後,就出來了,但是他定然受了重傷,畢竟被人從內部破掉了紫府乾坤世界,那可是讓人元氣大傷的,而他本來就是借人身體而行事,現在恐怕已經要不行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江池涵已經沒有時間選擇,他在瞬間撲入了那具高階妖魔的肉身,那高階妖魔隻是遲滯地停頓了一下,就又朝寧封攻擊了過來。

寧封知道江池涵培育了這個高階妖魔的身體,一定是有法門讓自己完全融入這肉身的,但是要是等他完全融入之後,他恐怕就會更加厲害了,不知道要如何為害一方。

時機隻有一瞬。

在江池涵剛和那高階妖魔的肉身融合後的一瞬間,寧封向他飛撲了過去。

下方的所有人,隻見到高空之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點五彩亮光,那亮光初時極亮,像是巨大的能量收縮在一點,然後,在眨眼間,那亮光爆炸了開來,整個天地,都被那亮光照亮。

大地上被掀起了強大的颶風,風從中間向四麵八方湧開,地上的一切都被往外圍吹飛,景曜河水更是如同海浪般,湧向了天空,又落向了大地。

這時候,整個世界都是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君遲忍著身體的痛楚飛遁向外緣,心中則一片死寂。

之前他已經見識過一次這種爆炸,所以再一次見識,他完全明白這代表什麼。

一定是寧封自爆了。

因為這一帶之前是君遲和那巨大妖魔的戰場,所以人們都逃走了,幾乎沒有什麼人受到波及而受傷,大地上因君遲的朱雀之火而帶起的大火,反而被這次的巨大能量波而衝滅了。

在巨大妖魔和寧封對戰的下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景曜城在這一刻的平靜裡千瘡百孔。

君遲飛遁到完全安全的地方後,再往後看,天空中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寧封沒了,那巨大的妖魔也沒了,之前飛入戰團的那個淡藍色的光團也沒了。

一切歸於了平靜,那些小妖魔,也被人們齊心協力殺得差不多了,但是這時候,卻沒有誰流露出高興的神色慶賀自己的大難不死。

戰爭完畢,那些從外麵趕進戰場的其他修士才到來了。

能到這戰場中心來的修士,都是高階修士,甚至連丹乾仙宗的幾個長老也都%e4%ba%b2臨了。

君遲坐在一塊石頭上,身上胡亂穿著一件法衣,頭發已經散開了,他怔怔坐在那裡,身體裡的魔氣被禁錮了起來,真元又用光了,他全身無力,身體一點也動不了一樣。

也許並不是身體動不了,隻是他完全不想動。

君遲想,“為什麼總是做這種事。為什麼不把君晏還給我再……”

他身上被那高階妖魔抓出了很多傷,其實那高階妖魔比他厲害很多,之前就像逗著他玩一樣,在他身上抓出了很多傷口,朱雀毛滿天飛,君遲對那時候的記憶很模糊,但是大約還是能想起一點。

他變回了人形後,身上的傷口都還在,不過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時也沒力氣處理傷口。

他萎頓在那裡,和一個落魄的凡人沒有區彆。

昌耶真君一身黑袍,袖子上和下擺上都繡著暗紅色的紋路,他落了地,身形飄忽間,已經到了君遲的麵前。

君遲抬頭看了他一眼,昌耶真君說,“師尊讓我來帶你回去療傷。”

君遲愣了一下,“寧封?”

昌耶真君點頭,“正是。”

君遲道,“他沒死嗎?”

昌耶看君遲那傻了一樣的神色,說,“師尊怎麼會那麼簡單就死,他的真身天生仙體在日景峰臨仙池中。”

君遲傻乎乎地看著他,“沒事呀!”他突然鬆了口氣,眼睛都紅了,“沒事哦。怎麼不早說。”

昌耶真君道,“師尊這次恐怕不要幾十上百年,連臨仙池都出不了了,受了重傷,大約隻剩下一二成的力量了。”

君遲卻不在意這個,隻是嘀咕,“沒有死就行。我以為他連元神都被自爆沒了。”

36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景曜城的後續事情,自有彆的人處理。

這座城池雖然此時已經千瘡百孔,但是活下來的人們一定會很快將它重建,恢複成往日榮光。

君遲就這樣被昌耶真君帶走了。

坐在昌耶真君那叫白離的仙鶴背上,君遲此時還是怔怔的,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似的。

大約是寧封那不管不顧的自爆行為,的確把他嚇得傻了。

昌耶真君拿出了一瓶丹藥給他,說,“你吃幾枚丹藥先恢複一下真元吧。”

君遲卻不接,他完全沒有恢複真元這個意思。

昌耶真君看他這樣,有些不能理解,但也沒有多說。

君遲對昌耶真君了解不多,也隻有幾麵之緣,但昌耶真君對君遲卻知道不少,畢竟受師命注意過他很久。

昌耶真君這平靜淡然飄飄如仙的模樣,在君遲的眼裡,就是沒心沒肺。

心想寧封那時候都自爆了,這人作為弟子,居然還是這副“哦,那不算事”的模樣。

真是夠缺心眼的。

君遲想。

和寧封一樣缺心眼,師徒都缺心眼。

昌耶真君看君遲一直犯傻,就隻好坐在了他的旁邊,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甚至想伸手探一探君遲體內的情況,怕他又被魔氣反噬了。

君遲瞥了他一眼,說,“我沒事。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呀。”

昌耶真君愕然,“擔心什麼?”

君遲道,“擔心寧封呀。”

昌耶更加愕然,“師尊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君遲說,“你不是說他受了重傷嗎。也是,將自己的分/身自爆了,不受重傷才怪。”

昌耶真君還是那不以為意的模樣,道,“師尊他以前在仙界,說不定就是這副遇事容易拚命的樣子,不然哪至於弄得重新投生修行的地步。我做他弟子這五百多年來,他受重傷就有好幾次了,第一次我倒是嚇得半死,之後也就習慣了。他的真身在臨仙池裡,反正他的分/身再怎麼慘,他都死不了的。”

昌耶真君說著,完全不是平常那肅然的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反而是帶著無可奈何的一種灑%e8%84%b1。

君遲道,“他這完全是個人英雄主義嘛。”

他想,君晏比起他這一點來,倒是好很多,君晏會想到保護自己,也會保護他,和寧封一點也不像。

也許寧封是天生做英雄的料子,但是作為他的家屬,那可就有得受了。

君遲想,也許是因為寧封沒有家屬的緣故,所以他才在巨大的危險麵前是拚命三郎。

這大約就是光棍思想了。

君遲又想,他才不要管寧封怎麼樣,他要把君晏要回來才是放在第一位的,寧封關他什麼事呢,昌耶真君是他的弟子,現在都能這麼灑%e8%84%b1地對待他把自己分/身自爆的事呢,自己乾嘛為他操心。

昌耶真君雖然沒有聽過個人英雄主義這個說法,但是一聽就能明白意思,他想了想,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師尊說,天道其實不仁,大惡的邪魔修,也能成仙,要將世間轉向一個向善和好的方向發展的世界,那必定是要灌注自己的道和力的。必得儘心儘力才行。”

君遲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道,“這是偉人思想。”

他是做不到的,因為至今沒有這份力。

而寧封由仙變成人再重新修煉,一直有自己的這種道,從不動搖,倒是讓他佩服了。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不過他馬上又想,佩服是一回事,讓他把君晏還給自己還是刻不容緩的,不然他總是胡來,死掉了怎麼辦,君晏不是也要跟著沒了嗎。

白仙鶴飛得很快,但是也沒日沒夜地飛了好幾天才到達了丹乾仙宗。

其實是可以先從景曜城用傳送陣到月令城的,這樣就可以快很多,但是景曜城裡的傳送陣也被毀掉了,所以他們也是彆無選擇。

仙鶴帶著君遲和昌耶真君直接飛到了日景峰上。

這是君遲第一次到日景峰,有在仙鶴背上這幾天的休息,君遲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他站在日景峰主殿前的廣場上,發現這裡是被一劍劈開的一塊很大的平地,周圍的山峰都是絕壁而立,山上綠樹森森,還有各種動物。

大殿修建得倒是並不雄偉,卻給人十分莊嚴之感。

仙鶴化成女人的模樣之後,對這昌耶真君行了一禮,就轉身飛走了,自己去修煉去了。

君遲也沒有多看她,問昌耶真君道,“現在去看寧封嗎?”

昌耶真君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去看師尊?”

君遲說,“是啊。我跟著你來,就是去看寧封的。”還有向他要君晏。

昌耶真君身上黑袍隨著山上的風鼓蕩著,君遲看他一時不回答自己,就又說了一句,“我有事找他呢。再說,他不是受傷了嘛,探探病也是可以的嘛。”

昌耶真君將手背到了身後,君遲想外麵都傳他總是白衣飄飄,其實他穿一身黑袍,頭上是黑色的發冠,也還是挺有仙人範兒的。

昌耶真君站到了君遲的跟前來,說道,“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不會現在還在想著要師尊把柳君晏還給你吧。”

君遲不想和他糾纏,道,“我就是想看看寧封而已。”

昌耶真君道,“彆撒謊了。再說,即使你是真想看看師尊,也不能讓你去看。師尊現在是在臨仙池裡療傷,沒有幾十年,這次恐怕是不能出關了。你滿身魔氣,去見了他,他……”

昌耶真君住了嘴,心想自己居然受不住君遲那黑色雙眸的蠱惑,差點把師尊的秘密給暴露出來了。於是改口道,“師尊他閉關期間,彆說是你,就是我,他也不會見。”

君遲道,“既然如此,那你帶我來做什麼?”

昌耶真君道,“哎,你還真不知好歹呢,師尊讓本君帶你來療傷。”

君遲說,“我根本就不需要到這裡來療什麼傷,我在彆處也能療傷,何必來這裡呢。”

昌耶真君看著不知好歹的君遲,盯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在景曜城的時候,是不是變成了朱雀,還滿身魔氣,你現在已經被當成魔物了,要是我不帶你到這裡來,你恐怕要被處置的。”

君遲因他這話愣了一下,突然沉默了。

昌耶真君又說,“再說,你身上魔氣現在是被師尊的禦水真法給禁住了,但過不了多久,你的魔氣還會再突破出來的,要是你不想辦法,恐怕又要落得被你身上魔氣控製的地步。你自己沒有察覺嗎?”

昌耶真君不說,君遲自己還真沒怎麼察覺,他馬上探視了一遍自己的內世界,發現丹田之中,妖魔之嬰已經變成了人類嬰兒模樣,隻是是灰色,上麵魔氣蒸騰,但是又被一道淡淡的綠光給困在了中間,魔氣不能突破出那綠光。

君遲這時候也不想逞英雄了,他還要等自己完全恢複了向寧封討要君晏,他不能被魔氣控製了,然後被人除了。

昌耶真君看君遲臉色數變,就又說,“你隨我來吧。”

君遲隻得跟著他了。

昌耶真君將他帶到了一座院落之中,裡麵有個小花妖剛做完打掃,昌耶真君將她遣走了,就對君遲說,“這邊乃是辟邪池,師尊說你不僅要自己壓製住自己的魔氣,還要控製住心魔。”

昌耶真君往前走的過程中,一道道門就自己打開了,在門後,是一間很大的房間,裡麵是一方蒸汽蒸騰的浴池,浴池裡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