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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後院的那棵千年古槐,於是他想都未想,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赤著腳就跑到了後院。他向千年古槐緩緩靠近,每走近一步,他的心就會猛烈的撞擊一下,直到他走到槐樹下,他看到樹乾上有一封信被一把匕首死死的釘在上麵。信的表麵上寫著:文德兄%e4%ba%b2啟。文德是我們大當家的表字,一般隻有他們兄弟三人互相這樣稱呼。大當家看到那封信就好像瘋了一樣,因為他看出\'文德兄%e4%ba%b2啟\'這幾個字是二當家的筆跡。

“大當家拔出匕首,將插在上麵的信取下,他等不及回到臥房,他當場就用顫唞的雙手打開那封信,他心裡覺得二當家一定一定還活著,而且他將通過這封信與他通消息,告訴他自己的所在,然後他們就可以重逢了。但是打開信的那一瞬間,大當家卻愣在了那裡,他眼睛盯著那封信,雙手顫唞著,越抖越厲害,然後他連信也拿不住了,最終昏了過去。”

“那封信裡究竟寫了些什麼,怎麼會讓他受到如此大的刺激?”公孫忍不住好奇的問,憑他多年的醫學經驗,那個大當家是因為刺激過大引起痙攣和間歇性抽搐,最後的昏厥也是必然的結果。隻是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使人過激到這種程度。

“那封信隻有一半,大概內容是說二當家曾在遊曆時偶然發現了一座小島,島上住民%e4%ba%b2切,他卻聽不懂那些人的語言,後來他莫名其妙的就被留在了島上,還教會了島民說漢語,並被島民奉為島主,日子過的很好。

“他還在島上發現了一批年代久遠的寶藏,那些島民就是為了守護這些寶藏而世代留守在此的。二當家告訴島民外麵的世界已經改朝換代,他們也不用因為這些寶藏而與世隔絕了,但是島民卻說他們的使命已經完畢,這些寶藏理應歸島主所有,他們願意追隨並侍奉他。於是二當家便寫了兩封信,一封托人送到隱龍教的宮主手上,另一封送到花霧山莊,兩封信中除了均說明了寶藏一事外還各有一句暗語,單看之下並沒有什麼,但是和起來看卻是大有乾坤。二當家的意思很明白,他希望寶藏可以由花霧山莊和隱龍教共同所得。”

公孫策聽了半天還是沒明白,“即如此,那當家的反應似乎也有些過了。”

田彪揮揮手,“我還沒說完。二當家的在信的末尾說自己消失的這一個多月讓大哥擔心了,隻是他此時還不能出島%e4%ba%b2自賠罪,等一切事了一定回到山莊接受懲罰。這才是使當家受到刺激的地方,他失蹤了十多年,卻在信中說一個多月。

“當家的不知道他是真的過糊塗了時間還是這信本就是在他失蹤一個月後寫下的,如果是後者,那他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後來當家的反複看那封信,覺得它的紙張並非是那種放了多年的樣子和顏色,從信紙上也能聞到淡淡的墨香。當家的後來隻能去相信二當家真的是在某處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但他想不通的是,二當家為什麼不回來與他見麵,而非要神神秘秘的寫了這封書信。

“我們花霧山莊的三位當家與隱龍教宮主相交好,當家的收到信件後沒多久曾私下去隱龍宮找過隱龍教的宮主,不料卻在門口被人趕了出來,當家的一怒之下決心再不與他們往來。過了許久他才得知當年的那封信其實被宮主的三弟偷偷拿走了,他三弟背叛了整個隱龍教,後來隱龍教就分裂成了一正一邪的兩派。”他停了一下,看殷華,“殘風婆婆就是隱龍教的一員,當年盜取信件她也幫著出了一份力,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她又私下托人傳消息給花霧山莊,說她手裡握有與二當家相關的線索,讓山莊派人找她拿,那東西就是殘風手卷。”

殷華回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是聽傻了還是真的鎮定。

“當家的最初擔心殘風婆婆有詐,沒有馬上派人與她接應,隻暗中查看她的行蹤,後來殘風婆婆接連又向莊內遞了不少消息,當家的也確信她確實是與隱龍教三宮主斷了關係,這才派出人去按照她留下的線索一路尋去。當家的擔心如此會打草驚蛇,驚動三宮主從而暴露殘風婆婆的行蹤,於是著人從不同的線路出發,我就是莊內派遣的其中一路。”他揉揉鼻子,有些得意。“現在事情的經過你都清楚了,可以告訴我殘風手卷的所在了吧!”

殷華托著下巴聽完全部過程,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但這並不能證明他內心中也同樣平靜,他隻是一時間還不能完全轉過彎來。當年他被人陷害,被迫在市井逃亡,在他快要死掉的時候幸好遇到了婆婆,不然此刻站在這裡的也就不是他了。但是這些事情婆婆卻對他隻字未提,是對他的不信任還是……

他扭過臉看公孫,“先生,小人身上的那封信件可是在您的手上?”

公孫策愣了一下,立馬答道,“哦,的確在學生手中,學生是在一名丫鬟的身上搜出來的,也是由她%e4%ba%b2口承認從你身上偷走的信。”他邊說著邊自懷中將信摸出,“就是這一封。”

殷華看了一眼,點頭,卻沒有要回的打算,“先生,小人的婆婆生前對我很好,隻是對她的使命和這些經曆從未曾向我提起,小人雖想不明白她如此做的真正目的是因為不信任我還是不想為我帶來麻煩,但我想作為對她的尊重,我不能打開這封信。”他看向田彪,“你也不能。”

“你說什麼!”田彪急了。

“因為婆婆對我說要我等有緣人,但卻並未告訴我誰才是有緣人,我並不認為你是我的有緣人,因此你不能看。”殷華一笑,看向包拯和公孫策,“大人和先生還有姚知縣都是官府中人,江湖事向來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你們也不能看。”

“媽的!當家的派我來此就是為了這手卷,由不得你在這婆婆媽媽,今天你讓看也好,不讓看也好,這封信老子要定了!”他說著緊了緊手上的兵刃,做足了要硬搶的準備。

隻是他狠話還未說痛快,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速度快的讓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他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才肯定自己並非眼花,他的眼前的確多了一個人,還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人——白玉堂。他立馬洗了一口冷氣,剛才的那點狠勁兒全讓眼前的這個人嚇回去了。

白玉堂剛才聽田彪囉裡八嗦的說了那麼一大堆話早就煩了,要不是礙於包拯和公孫在此他早就一刀一個砍了他倆然後去救展昭了,但包大人絕對不會允許,而且若被展昭知道,那個家夥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大包小包的往自己身上亂攬罪責,明明跟自己半點關係也沒有卻非得左繞右繞說的自己多麼十惡不赦。嘖,就煩他這點!

想至此,白玉堂一個步子奔過來,先是奪走了公孫手上的信,然後出手拽了一把傻愣的殷華,動作流暢,一氣嗬成。他連瞥都懶得去瞥一眼上一秒還狂妄的發狠話要硬搶,下一秒卻嚇得冷汗直流的田彪。他指著地上的碎塊問殷華,“爺爺我沒工夫管你們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問你,這東西你認不認識,認識就說話,不認識就滾。”

殷華剛剛也被白玉堂的舉動弄糊塗了,他本來是想說現場唯一一個他認同去拆閱那封信的人就是白玉堂,不過話剛到嘴邊白玉堂就衝過來了,嚇得他又把那句話原封不動的咽了下去,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玉堂那張有些慍怒的俊臉。

白玉堂看他盯著自己的臉不吭聲,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拽著殷華的手不自覺的發力,疼的對方“噌”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好好好,大爺大爺,我說!”

白玉堂冷哼一聲,鬆了手勁。

殷華偷偷呼了口氣,手上揉了揉被白玉堂捏疼的地方,心裡暗暗叫苦,這胳膊鐵定被捏青了!在他被對方的怒氣再度吞沒之前,他適時的張口,“那個,其實是婆婆用百種毒蟲毒草混合沙水石礫所鑄的牆壁,婆婆叫它藥壁,含有劇毒,不過對其他毒物卻能通過以毒攻毒的功效將其解開,隻是之後還需服用藥壁的解藥方能化解。我、我說完了。”

白玉堂眯起眼,“怎麼用?”

卻隻見殷華的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我不知道啊!我沒用過!你要想知道自己去翻殘風手卷吧,那封信就在你手上呢。”

他一把推開了殷華,力氣大的讓他不由得踉蹌的退後兩步坐在地上。白玉堂瞪了田彪一眼,田彪豆大的冷汗唰的就流下來了,剛想張口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想不到卻聽白玉堂道,“信在白爺爺手上,有種就來搶。”

說完頭也不回的破門而出,在走出書房的時候還不忘吩咐外麵把守的王朝馬漢“保護大人。”讓外麵的兩位不禁一愣,錯愕的對視一眼——剛剛是不是眼花?那個其實是展大人吧?

偷聽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陽武縣外約莫五裡地左右有個寨子,從前是一窩馬賊的據點,聽說領頭的哥倆曾經參加過武舉的考試,隻是後來落選了,他們彆的也不會,仗著身上有那麼點功夫進鏢局做了幾天鏢師,後來又做過一陣護院,到最後覺得沒有半點意思,索性躲到山頭建起了寨子,自己占山為王當起了寨主,總好過被彆人使喚來使喚去。

這哥倆在寨子裡逍遙快活了好幾年,財劫了不老少,就連壓寨夫人也是沒少娶,本來可以吃香喝辣安度晚年的,哪知手下的弟兄不老實,趁他們兩位寨主陪著夫人風花雪月,一夜春宵的空蕩,竟私下帶人去道上攔截車隊馬隊,而且攔不好攔,非攔回來一閻王爺……

“哎!”兄弟中的老大往門檻上一坐,歎了口氣。

他弟弟剛吩咐人把飯送去石室回來,就聽到自家哥哥頹然的往門口一窩,徑自歎氣,他趕緊快走了兩步,“咋了老大?歎什麼氣呀!”

老大微抬眸看了弟弟一眼,垂頭喪氣的吸了吸鼻子,“我他媽的感歎一下人生,不行啊!”

老二被他給逗樂了,輕笑兩聲也挪著步子坐過來,拿胳膊肘捅捅他,“少來了你,成天好吃好喝的就你最會享受,在這瞎感歎什麼勁兒。”

老大瞪他一眼,沒好氣,“以前是挺好,這不馬上就要玩完了麼!”

“呸呸呸!”弟弟啐著,“你他奶奶的能不能彆這麼晦氣!什麼他媽玩完了!”

“你丫的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老大驚異的睜大眼睛,而後發現自己吼的聲音有點大,左右張望一下沒發現什麼可疑人,於是拽著弟弟的衣領子湊到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對他道,“就昨兒個夜裡他們帶回來那個紅皮兒的,知道是什麼人不?”

老二還真仔細的想了想,然後困惑的搖頭,“誰啊?你認得?”

“那當然認得!”他一臉得意,又小心的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才放心的趴在弟弟耳朵上,“那可是個當官的!”

老二聽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廢話!他穿著官服傻子都知道是當官的。”

老大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