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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沉默了好半天沒說話,他抿著嘴%e5%94%87,似是心裡在做著什麼鬥爭。其實他是在想此刻展昭再翻回去會不會因此打草驚蛇,從而遇到危險,他想說要與他同去,可是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身份金貴,又都沒有自保能力,隻讓四大校尉跟著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白玉堂想,貓兒讓自己保護大人和先生那定然是對自己的信任,再一琢磨,他展昭是誰?那可是名聲在外的南俠,現在又有了禦貓的身份,恐怕一般的人想要傷到他,沒幾個能耐也是辦不到的,這樣想著,心中又釋然了。他點了點頭,應聲好,而後便與包拯,公孫等人一起先行離開了。

展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有點犯嘀咕,心說自己和白玉堂不過才見過幾次,雖然他的事跡和名聲早在江湖中傳開,按理自己並不應該有什麼顧忌,不過這樣冒然的將大人和先生的安危托付給他人,還是讓他有些不太放心。隻是此刻自己也沒有退路了,隻得趕快返回趙家莊,早些查清那裡的古怪才好早點趕去去他們彙合。想畢展開輕功,轉瞬便消失了。

再次回到趙家莊,展昭繞過了前邊的正門,直接從側後方翻牆進了院子。他貓著腰,在院中的灌木叢後等了一會,見沒有人在此經過,於是他輕手輕腳的,又挪到了廂房外的牆壁後。他側身站立,身子緊緊的貼著牆壁,頭微微向外探出一些,隻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的四處打量,卻仍是不見半個人影。展昭皺眉,覺得這似乎有些太過古怪,剛剛聽白玉堂說院子裡有小廝和丫頭,這會子卻一個也沒被他遇到,這倒是奇了。

展昭收回外探的頭和視線,拖著下巴想著要不要再出去一些,隻是這院子的構造他不怎麼熟悉,萬一誤打誤撞的被人發現了就糟糕了,與其這樣不如等到夜深人靜再過來查探,屆時這家即便有什麼古怪多半也都會放鬆些許警惕,查起來反倒容易些。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又將身子向外探了出去,打算再次確認是否真的沒有人,隻是他剛探身出去,忽的就感到腦後有掌風襲來,他想也未想,下意識的回身就是一掌推去,兩下裡兩掌相對,掌力抵消,展昭一個側身閃過去,待他看清身後襲擊他的人,不僅一愣,“劉管家?”

“喲!這不是剛剛的官爺麼!恕小人眼拙,竟是沒看出來,還以為是哪裡跑來的小賊偷偷摸摸的。”管家劉保從黑暗中走出來,樂嗬嗬的看著展昭。

展昭被他說的有些不自在,心說好你個小老兒,竟是拐著彎的罵展爺是小賊,不過他也暗自驚奇,這人好功夫,不知不覺的來到自己身後,自己竟毫無所覺。展昭見劉保嘴邊掛著笑,倒也不問他回來的目的,估計是早有防備,說不定白玉堂偷偷跑進來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想至此,他心知是沒法再查下去了,現下也隻有先離開,回去再從長計議。於是展昭對著劉保一抱腕,“展某不請自來,多有得罪。”

“嗬嗬,無妨無妨!小人見官爺似是在尋找什麼,可是丟了什麼東西?”劉保假裝關心的詢問。

“不瞞劉管家,其實展某是在找犬子。展某的義子剛剛本與我們同行至此,誰知到了趙家莊門口突然嚷著肚子疼要去方便,如此去了卻久久未見他回來,展某怕他貪玩趁著方便的借口跑進來搗亂,如此才唐突了。”說來展昭也聰明,眼珠子一轉便想了個適當的借口,隻是他不知若是白玉堂聽到他這般對劉保說,會不會氣的飛過來掐斷它的脖子。

劉保捏著胡子哈哈的笑起來,“哈哈哈,小孩子貪玩是難免的,隻是小人這裡倒是並未見到有小孩子跑進來,官爺不妨到彆處尋尋,彆是迷了路跑丟了。”

展昭淺淺一笑,“劉管家說的是,即如此,展某就不打擾了。告辭!”說罷提著氣飛身一躍,跳上了房頂,在屋頂上輕點足尖,展開雙臂,借力飛起,臨走他還扭過頭朝莊內的院子裡掃了一眼,卻發現,哪裡有什麼丫頭小廝。

鬆口

展昭追上包拯他們的時候,正巧趕上他們剛從第二個死者家中出來,展昭倏的落地,還沒站穩腳%e8%84%b1口便問,“如何?”

包拯沉了沉,沒說話,倒是公孫過來接了口,“這家更是奇怪,我等敲門等了半天才有人應聲,打開門,是個老婆子,她說自己是這家的廚娘,昨晚就在她做飯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頭暈,不知什麼時候就暈倒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忽聞有人叫門,這才打開門同我們說了這般話,他家的人去了哪裡,她也不知。”

展昭凝眉聽著,覺得很是離奇,“突然暈倒,那豈不是中了迷煙?”

白玉堂點頭,“很有可能。”頓了頓,問展昭,“你那邊呢?”

展昭歎了口氣,“沒發現你說的小廝丫頭,倒是被那劉保給逮住了,彆說,那劉保功夫可不差,展某覺得此人大有來頭,不容小覷。”

此時包拯聽過了大家的話,這才站出來發話,“本府以為今日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公孫先生,你與展護衛、白少俠且先隨本府回去。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你四人繼續調查剩下的五家,並將各家中留有口信的人全部帶回縣衙。”

四大校尉應聲是,便齊齊的轉身走了。包拯同其他三人也一起轉向另一個方向,朝縣衙去了。

***

回到縣衙,進了書房,包拯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本就生的黑,此刻更是陰鬱的有些嚇人。展昭瞄了眼包拯,猶豫半天還是發聲,“大人,屬下時才翻閱記錄死者信息的卷宗,發現這七個人全部都由一夜間暴富,這其中似乎有問題。屬下想,會不會是他們貪圖錢財,謀財害命才致使落得此般下場的?”

“展護衛所說,學生也注意到了。隻是即便如此,他們死了也就死了,為何家人全都不見了蹤影?且聽聞展護衛說趙家莊的管家身懷武功,白少俠又在沒有人氣的院子裡見到了數名丫頭小廝,這也太過古怪了。”公孫蹙著眉,想著這越發離奇的案件,心中也是不怎麼痛快的。

“這僅僅隻是單純案件,還是說已然變質成了江湖仇殺?這案子與花霧山莊和隱龍教會毫無關係麼?”展昭半垂著頭,心裡不住的犯嘀咕。

先是七名死者,然後有殷華自己認罪,後來聽說了田彪與小乞丐的傳聞,再接著,殷華是無罪的,田彪是假冒的,小乞丐成了他的義子,而後小乞丐有冤情,自己發現了花霧山莊的身份象征物,田彪承認自己是花霧山莊的人,神秘人要求以小天交換解藥,破廟的機關,那個神秘的楊頔,還有他說的身在巨佛暗道中,下半身癱瘓卻極擅長易容術的怪人,死者家人神秘失蹤,會武功的管家,哦對了,還有那個有龍陽之好的殷華,他也懂武,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什麼人在背後暗中牽著線,一方麵將他們串聯起來,一方麵又使自己躲避在暗處,藏的完美,究竟是什麼人呢……

展昭邊想,手不自覺的覆上自己的前襟,那裡麵是一年前的那起縱火案的卷宗。他心道,這案情雖然複雜,但一定能找到一個牽引的頭。隻要這個關鍵,後邊隱藏的東西就會慢慢浮出水麵。關鍵,對,他隻需要找到這個關鍵之處,其他的都不用在意。他必須靜下心來將案情重新梳理一遍,隻要能夠從中找到破綻,問題就能夠解開了。

他抬起頭,眼睛掃過白玉堂和公孫,最後將視線定在包拯的臉上,“大人,屬下想要回房去看看小天。”他一雙眼睛烏亮亮的泛著星光,臉上的表情堅定而果斷。

包拯忖了片刻,點頭,“也好,展護衛這便去吧,若無要緊事晚間就不必過來了。白少俠,你暫且留下,本府有話要對你說。”

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應了聲是。展昭拱了拱手,徑自退下了。

***

回到自己的院子,展昭揮揮手,將門口的守衛打發下去,他輕步踱至石桌跟前,坐下,伸手掏出懷中的卷宗,展開,見上麵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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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祐二年,七月,夜,陽武北部,三更未及,光耀村羅家莊火光衝天,煙霧彌漫,黑煙滾滾,直上雲霄。來人報,此處竟火勢四起,原因不明。

大火燃燒整晚終是殆儘,死者高達十之有八,未見生還。

展昭將卷宗攤開在石桌上,心中感到些許悲痛,想不到一場大火,竟帶走了十八個無辜的生命,若這是天災意外,他隻能為那些逝去的人感到惋惜,但如若這真是由於人為引起,那縱火之人實在是可惡至極!他展昭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縱火之人,以此為那些無辜的人伸冤報仇。他手緊握巨闕,指關節因用力太大而有些發白。

就在這時候,展昭房間的們突然被人推開一條小縫,一顆圓滾滾的小腦袋從裡麵探出來。“爹爹回來啦!”小腦袋瓜的主人——展逸天看到院子裡展昭的身影,頓時開心的咧開了嘴。

展昭扭頭,看到站在房門口對著自己笑的小小少年,心中的苦澀竟不覺得褪去了三分。他從石凳上站起,臉上此時已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顏。他慢慢的向展逸天踱步過去,伸手摸摸他的頭,“身體可是好了?怎地不在床上躺著倒跑出來了?”

展逸天皺皺鼻子,“屋裡好悶,小天聞到爹爹的味道了,等了好一會卻不見進來,所以才出來看看爹爹是不是不想理小天。”

展昭屈指輕輕敲了下他的頭,“爹爹看你是真的待悶了,竟說胡話!”他用手背搭上展逸天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嗯,燒是退了,看樣子應該不會再反複了,既然你覺得悶,就和爹爹一塊在院子裡頭說說話,不過你身子弱,還不能吹太久的風。”

展逸天美美的點頭,“小天聽爹爹的。”

展昭俯下`身,長臂一攬便將展逸天摟在懷裡抱了起來,展逸天順勢摟住展昭的脖子,覺得兩腳一空,視線頓時變高了許多,嘴裡不自覺的發出幾聲咯咯的笑聲。展昭抱著展逸天又回到石桌跟前,他將小天放下,讓他%e5%b1%81%e8%82%a1坐在桌上的卷宗上,自己則坐在凳子上。

展逸天調皮的伸出小手,抓住展昭前襟的頭發,拽來拽去,展昭被他揪的有些吃痛,連忙伸出兩根手指將自己的頭發從麵前小人兒的小肉手中奪回來。他捏捏展逸天的鼻子,對他道,“小天,上次你對包大人說的冤情還沒有說完呢。”

展逸天戳著下巴想了想,點頭,“好像是喔!”

展昭往前湊了湊,“你接著給爹爹講好不好?”

展逸天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