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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趙子亟師出何門,隻知他使著一手好劍法,遊走於江湖之中,四處行俠仗義。初生牛犢不怕虎,趙子亟年少輕狂,閒事管多了,不可避免的招惹上了江湖中的某些勢力。”

北冥柒點了點頭,補充道:“八年前,不知為何,趙子亟突然殺了韓家滿門,在外地進貨的韓家公子韓似錦僥幸逃過一難,發誓要將趙子亟碎屍萬段,於是傾儘所有家產,召集起了江湖上與趙子亟有仇的各方勢力,對趙子亟展開了追殺。這場追殺持續了數月,最後趙子亟重傷而逃,從此匿跡於江湖……這都是七年前的事了。”

所以,趙子亟本以為這一生會在這漁村平淡的度過,卻如何也想不到七年過去了,韓似錦還是沒有放過他,一直在四處尋找。而他為救孟夢顯露了自己的武功,正巧被韓似錦的手下發現,於是為整個村子帶來了一場腥風血雨……

以趙子亟的武功,想要逃走並不難,可村子裡的村民,家中的妻兒都是他如今放不下的牽掛,所以才會那麼輕易的被韓似錦抓住。

“年少輕狂,閒事管多了,不可避免就會招惹上江湖中某些勢力……這是趙子亟與韓似錦的恩怨,我們連誰對誰錯都不清楚,真的應該介入嗎……”第二*低下頭,不知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

她已經不年輕了,是否就不應該再存有當年初入江湖時的熱血與衝動?若是有一天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一時任性犯下的錯而受到牽連,那又該怎麼辦?

北冥柒沉默了片刻,抬頭道:“趙子亟與韓似錦的仇恨離我太過遙遠,我並不敢輕易斷言誰對誰錯,也不該來管這件閒事……可是,這個村子是無辜的,他們之間縱使有血海深仇,也不該牽連無辜……我寧願年少輕狂鑄成大錯,也不想放過這群畜生。”

尉遲真武拍了拍第二*的肩,道:“人不輕狂枉少年,有些事不去做,會後悔一輩子,想做就大膽的去做,畏畏縮縮可不像樣!不就殺幾個人惡狗嗎?大不了搭上一條命!不怕,天塌下來了我幫你扛著!”

第二*心裡已有了決定,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要是你扛不住呢?”

尉遲真武白了第二*一眼,不高興地扭頭道:“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咯。”

那一副鬨彆扭的模樣看得第二*忍不住噗嗤一笑,轉身繼續道:“人還是要救的,走吧,兩位大俠!沒有你們的幫助,我的勝算可不大呢!”

“你的勝算雖然不大,可是進步的速度卻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

尉遲真武一句無心的誇讚,讓第二*心中大喜。這是她第一次在實戰中運用這一身新學的武功,雖是比不得從前,可這樣的進展速度也絕對可觀。

果然自己失去的隻是前世的力量,而那些無數次生死邊緣積累下來的經驗是誰也奪不走的,這些經驗能讓她少走很多彎路,也能讓她在麵對強大對手的時候不至於毫無勝算。

三人不斷靠近,最後躲在一棵大樹後,第二*回身對尉遲真武小聲說道:“師兄,快去嘲諷他們!”

“什麼意思?”尉遲真武覺厲不明。

第二*解釋道:“把他們引到一起,一次性解決啊!”

“我是一個高手,殺人要有格調,一鍋亂燉不是我的風格!”說著,尉遲真武一個穿雲縱躍到最前方,腳下步法如影難以捕捉,手中飛爪成鞭或勾或打,幾下便將把守院門的人紛紛擊倒在地。

第二*驚訝的跑上前,抬頭看向尉遲真武:“師兄好臂力!”再看地上一堆躺著呻[yín]的人,下意識問道:“這些人殺是不殺?”

“殺啊,怎麼不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年的趙子亟就錯在沒有殺掉韓似錦。”

“他們都沒有反抗能力了。”第二*想了想,道:“何必浪費力氣去殺他們,快把門弄開,進去救趙子亟吧。”

若是當年趙子亟沒有殺韓家滿門,韓似錦又是否還會傾儘家產來報這一段延續七年之久的仇?人,今日已經殺得夠多了。

尉遲真武聽第二*那麼說,也不再多語,手起刀落,一陣勁風向緊閉的院門卷去,下一秒院門碎裂,院內情形瞬間入眼。

趙子亟被鐵索牢牢綁在一根木樁之上,披頭散發、渾身是傷,韓似錦的兩個護衛站在趙子亟的身旁,那一襲白衣手持長劍的韓似錦突然轉身看了院外三人一眼,隨後回身對自己手下笑道:“我還真想不到會有人來救這個孬貨。”

第二*咬了咬牙道:“我能揍他嗎?我覺得他侮辱了我可憐的眼睛。”

北冥柒狠狠點了點頭:“我也想揍他!我覺得他侮辱了我喜歡的白色。”

尉遲真武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必須得揍他,我覺得他侮辱了劍這種武器。”

“你一個耍刀的,劍與你何乾?”第二*一臉驚詫。

尉遲真武將刀從腰間抽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和我沒關係,我隻是想找一個揍他的理由。”說著,飛爪探出,一下將趙子亟身旁一人抓到麵前,一刀捅死。

不得不說,尉遲真武這種暴力的示威方式挺有效果,韓似錦瞬間大怒,提劍衝出,這種憤怒的情況下提劍想要砍人通常都是會被砍的,不管韓似錦信不信,反正第二*信了。

因為下一秒,韓似錦光榮的受到了群毆的待遇。

他和葉樓凱一樣天真,以為這是男人之間的戰鬥,無奈尉遲真武不是一個正氣滿滿的人,錦衣衛的弟子需要的一向隻是勝利,而不是光榮的勝利。

為了避免韓似錦逃跑,三人將他逼入院內,第二*還順手砍翻了他的另一個護衛。她餘光看見不遠處的樹上吊著一對母子,而那對母子下方是一口深井,應該就是趙子亟的妻兒。

果然是用%e4%ba%b2人做威脅嗎?隻要殺掉這個韓似錦,就可以救下那對無辜的母子了吧……這樣想著,第二*的砍得越發用力,韓似錦很快就招架不住三人的聯手,體力不支,即將倒下。

整個過程簡直順利到不可思議,她感覺自己幾乎看到了勝利後的彩虹,結果……就在韓似錦被亂刀砍死的前一秒竟是扔出了手中劍,瞬間三人隻聽得趙子亟失聲大喝隨著利劍破空之聲而去,將樹上的繩索切斷……那對被懸吊在繩索上的母子發出了驚恐的哭喊,卻沒有任何人來得急救援,隻在一刹那間,重物落地之聲帶著井中回聲傳入所有人耳中,這是一口枯井……

第二*幾乎是在同時跑到井邊,伸手卻沒能碰到那最後一抹衣角,低頭卻隻能望見漆黑一片,那深不見底的黑吞噬了兩個剛才還很鮮活的生命,她卻如何都握不住。

第15章 天地不仁

握不住的生命消逝在掌心之外,雙目之中。

像前世一樣,什麼都握不住,握不住自己傾儘一切都想要留在身邊的人,握不住自己那顆早已捧獻於人的心,握不住一個失去靈魂殘存於世的軀殼。

她本以為過去那麼久,自己已經放下了那些沉重的東西,這樣,那顆疲憊的心應該有力氣握住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了吧?卻不料第一次失敗,卻不是因為心累,而是因為沒有緊握生命的力量。

“仁者,正因深知天地不仁,才更該代這天地,救濟世人。”趙子亟低聲呢喃著。

“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他嘶啞而低沉的聲音輕輕消散在寂靜的暮色之中,分不清是在問彆人還是在問著自己,卻似一把劍,狠狠刺中在場三人的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來這裡隻是想救人,卻要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死去。”第二*似是在自言自語:“年少輕狂,可以做出隨性的決定,可這隨性的決定卻不一定能夠達到隨心的結果,不是嗎?”

趙子亟握緊了雙拳:“如果七年前,我沒有來到這個村子……”

“這就是江湖,你以為自己離開了它,它卻從未有一時一刻將你放過。”一入江湖終身難退,正因為如此,當年的她才會在離開江湖後不久莫名被人追殺至死。

“不放過我,那就……”趙子亟周身殺氣瞬起,雙眼瞬間赤紅一片,他一咬牙,硬是掙斷了綁縛自身的鐵索:“全!部!去!死!”

趙子亟話音剛落,右手中鐵索揮出,一下將北冥柒纏住,尉遲真武沒有料到趙子亟竟有這麼大的力量,一時大驚,連忙將那鐵索斬斷,卻來不及為她解開,便與衝上前來的趙子亟展開了周旋。

第二*跑到北冥柒身旁,幫著她快速解下了身上纏縛的鐵索,北冥柒被鐵索勒得雙臂發疼,驚訝的對著趙子亟喊道:“前輩!我們不是韓似錦的同夥啊!”

“屠我村莊,殺我妻兒,你們都要死!”

“我們不是……”

第二*對著北冥柒搖了搖頭,道:“趙子亟已經瘋了,快幫我師兄製住他……”

尉遲真武為人低調,名氣雖是不大,但在的武功修為在江湖上絕屬高手行列,可是此時此刻在趙子亟癲狂的攻擊之下竟是被逼得招招為守,難以尋到反擊的機會。

“為什麼!”趙子亟揮動著左手中那粗大的鐵索,將尉遲真武逼得步步後退,嘴裡還一直問著:“為什麼……為什麼!”

尉遲真武簡直頭疼得不行,怒道:“靠!問夠了沒有!你問我我問誰啊!又不是我殺了你全家!”

趙子亟一聽這話,瞬間大怒,手中鐵索一揮,將尉遲真武右手纏住,發出一聲痛苦悲鳴,刺得人耳膜生疼,而那聲尖嘯傳出的瞬間揚起了地麵塵沙,第二*和北冥柒還沒來得及加入戰鬥,塵沙便朦朧了趙子亟與尉遲真武的身影掩去。

塵沙之中的尉遲真武首當其衝,被一陣強大的內力擊中,無奈右手被鐵索死死捆縛,想要抵抗,卻使不上力,想要後退,卻又不能將手斷去,隻能推運內力強行抵抗。

第二*而北冥柒在塵沙之外感受到一股內力擊來,連忙揮刀將其阻擋,好在她們離得比較遠,很輕易便將其劃去。

一聲長嘯後,塵沙漸漸散去,二人驚訝的發現尉遲真武麵色慘白,嘴角邊溢出一絲鮮血,右手手臂被趙子亟身上的鐵索死死纏住,鮮血順著鐵索向下流溢,最後滴落在地,一時間他隻覺雙臂發麻,體內血液翻騰難止。

趙子亟的手抬起,將右手上的半截鐵索砸向尉遲真武的麵門,尉遲真武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