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不絕於耳,甚至還有這樣一種說法。
“殺了那個嬰兒。殺人犯的孩子,沒有活在世上的資格。”徐尚羽淡淡道:“嬰兒身上流著殺人犯夫妻的血液,他以後也絕對會成為另一個罪犯,不該讓他出生。”
“因為我身上流著的血脈。”徐尚羽道:“我還沒出生,就被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否定,他們判了我死刑。”他說這句話時,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不過還好,我還是出生了。”
並且成為了一名刑警。寧蕭心裡一陣波瀾,他預想過徐尚羽的身世,卻沒想到竟然是這一種。如今聽來,都十分波折,那麼早幾年徐尚羽究竟是怎麼接受自己的身份,又是怎麼成為一名刑警的?
想起徐尚羽那超乎常人的正義感,難道這也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世所帶來的另類效應。想要替父母贖罪?
寧蕭搖了搖頭,覺得事情應該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到了。”
就在他開小差時,車已經停在了看守所的門口。
“等我一會。”徐尚羽丟下一句話,人就已經走過去。寧蕭看見他進了看守所,隱約透過玻璃看見他在裡麵的人說些什麼。然而寧蕭自己,卻還在想著剛才的事。
徐尚羽的特殊身世,和他手上的那道疤痕有什麼關聯嗎?他這樣的出生究竟是怎麼成為刑警的?還有……
還沒來得及想完,就看見徐尚羽神色匆匆地走出了看守所,他一個人。
寧蕭立即覺查出事態有變。
果然,徐尚羽回來時,臉色難看。
“她被人接走了。”他說:“有人拿著另一套證明文件,接走了我母%e4%ba%b2。”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一道電光劃過寧蕭識海,隱隱的,似乎有什麼將一大早的諸多事情串聯在一起。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作者有話要說:恢複更新!
半個月不見,收藏和訂閱都掉了不少,不過沒關係,我習慣了,哈哈。
隻是沒想到一回來就趕上嚴打,人心惶惶啊,好多專欄都鎖文了,我也得仔細查查自己有沒有紕漏。再加上自己的私事還有些沒有忙完,所以這幾天暫且隔日更。不過我一有空就會儘量日更的,忙完了就保證日更。╭(╯3╰)╮
寫到這裡,我也不指望這文大紅大賣了,大家看得快樂就好。你看得快樂我寫的樂嗬,兩全其美不是?
對了,差點報告大家一個好消息,我複試過啦!感謝大家的祝福,我愛你們。
ps:徐尚羽的背景,看過去年新聞的朋友們,應該都知道我在影射某一個案例。對於那件案子,我也同樣憤怒同樣無法理解凶手的做法,但是同時,對於網友們的一些過激評論,我有一些思考。當時就在想,如果那個嬰兒長大了會麵臨社會怎樣的折磨?一個無知的小孩,真的要背負著父母的罪過活在世上嗎?
我們且不深入探討,就當是做個假設,看看徐尚羽是怎麼生活的吧。
第58章 消失的三小時(六)
【犯罪,犯罪者,被害,受害人。
很多時候,這兩者之間的界限一目了然,但是在某個節點,一旦邁出那條不可越過的界限,情況就開始互相轉化了。
“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嫌疑人x看向偵探。
提摩爾熄滅雪茄。
“我隻知道。”
他漆黑的眸中看向對方。
“現在站在這裡的你,就是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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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已經處理乾淨。”
將廢棄的黏著血的繃帶扔掉,醫生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再過幾周,就可以恢複正常行動。不過當時要是子彈再偏離幾公分,你現在就躺在火葬場了。”
病人試著動了下自己的胳膊,輕輕一笑,似乎不以為意。
醫生見狀,歎了口氣:“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不過我想不通究竟什麼人能把你傷成這樣?”他放下病例。“這種傷口,肯定是有人當麵對著你開槍,你會犯這種錯誤?”
“人都會犯錯。”
赫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依舊淡然。
“開槍的人是存了心要殺你,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醫生道:“你什麼時候又多了這樣的仇人?我聽說那幫警察或者國安委的人,可是打算逮你活口回去的。看這手法,你不會連黑道那邊的人都惹上了吧?”
赫野穿上衣服,回道:“誰知道呢?”
“喂喂,就算你對自己的命再不在乎!好歹也尊重一下我這個醫生辛苦工作的成果吧!”
“辛苦了。”赫野穿戴整齊,對著他微笑。“下次說不定還要來麻煩你。”
“希望沒有下次。”醫生推了推眼鏡。“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覺得認識你是一件錯誤的事情。畢竟你做的事情……和我治病救人的本職十分不符。”
“救人?”赫野笑了。“我也是在救人。”
他站在狹小的私人症所裡,眼神卻淩厲得要穿透整個空間。
“我是在告訴他們,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自由。”他輕聲笑了,聲音輕柔。“無拘無束,釋放自己的靈魂。”
所以你才讓他們自殺?
這句話埋在心裡,醫生並沒有說出去。他看著赫野推門離開,門外,一個小男孩乖乖地等著他。
看著他即將走出去,醫生忍不住詢問:“喂!今天早上市裡發生的幾起意外,是不是你乾的?”
沒有人回答他。
赫野隻是衝他擺了擺手,那個意思不知是在否認,還是認為這個話題不值一談。
看著診療室的門在眼前闔上,醫生坐倒回椅子,深深吸了口氣。他看著赫野換下來的染血的繃帶,想到那些因為赫野的參與而死去的人們,眼中湧上一層困惑。
“我究竟是在做什麼?”
救一個人,然後讓更多的人死去?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再與這個男人有聯係,然而卻像吸食了毒品一樣,每一次都拒絕不了他的請求。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這是真心話,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預言。
從那天以後,赫野再也沒有出現在醫生麵前。
而同一天,在同一座城市。寧蕭與徐尚羽絕對料想不到他們千方百計想要尋找的人,正和他們處在同片天空下。此時的兩人,正麵臨一個棘手的問題。
徐尚羽剛剛出獄的母%e4%ba%b2不見了。聯想到徐尚羽的特殊身份,再思考早上接連的意外,寧蕭怎麼都不覺得這是一次突發的事件。
有某種關聯在裡麵。他想著,抬頭看著站在車外的刑警。
正當太陽最毒的時候,徐尚羽卻連警服外套的扣子都沒有解開一顆,他看起來似乎仍舊像平時一樣鎮定。但是寧蕭知道,這個人此時已經有些失措了,看地上那些扔得滿滿的煙頭就可以得知。
電話響起,是徐尚羽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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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線索?”他接起電話,沉默兩秒。“我知道了。”
等他掛斷,寧蕭立刻詢問。“消息?”
“他們調出了附近道路的監控,發現有一輛車一直停在附近。”徐尚羽說:“冒充我的人接走我母%e4%ba%b2後,就帶她上車了。時間是在一個半小時以前。”
“知道車開到哪裡去了嗎?”
徐尚羽搖了搖頭。“他開到舊城區去了,那裡很多地方都沒有監控。”
舊城區都是一片低矮的平房,居住人員情況複雜,人口流動頻繁,要是真有人在那裡做什麼,還真難以調查清楚。寧蕭正蹙眉凝神思考,就看見徐尚羽扔了煙頭坐到駕駛座上。
“去哪?”
“回警隊。”
寧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母%e4%ba%b2的事呢?”
“自然有專門的人處理,失蹤案件也不歸我管轄。”徐尚羽道:“作為被害人家屬此時能做的隻有等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說著,他側頭看了寧蕭一眼。
“是不是覺得我很冷漠?”
寧蕭未回答。
“對於一個從出生以來就從未謀麵的母%e4%ba%b2,一個害孩子背負了十幾年痛苦的母%e4%ba%b2,正常人都會憎恨她。你是不是覺得,我此時恨不得甩掉她這個包袱,讓她直接從我眼前消失?”
徐尚羽說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在談論一場鬨劇,寧蕭聽著他的聲音,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我沒這麼說。”寧蕭道:“你又不是正常人。”
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話逗笑了,徐尚羽輕笑一聲。“回警隊吧,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處理。”
車逐漸駛往警局,寧蕭看著徐尚羽毫無情緒的側臉,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將自己的感情壓抑到這種地步,哪怕在此時也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應該有的情緒。徐尚羽就像是一個密封得嚴實的罐子。表麵上看起來沒有異樣,可不知道在哪一天,裡麵的東西就轟然爆炸。
看著異樣沉默的徐尚羽,寧蕭心裡悄然追問。
是不是你?
那天開槍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
回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整個隊裡都忙作一團,今天連續發生的兩場意外,幾乎調空全部警力。尤其是對岸邊出現的那具無名女屍,上級極為重視,下了必須破案的指令。這更加讓一群刑警們忙得腳不沾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擠不出來。一抵達警隊,寧蕭就把徐尚羽拋到腦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鑒定科,直奔季語秋的工作室而去。
“季法醫呢?”在辦公室沒找到人,他在路上逮到了實習生於孟。
於孟因為上次弄丟了張瑋瑋的緣故,現在看到寧蕭還都心中有愧。
“寧、寧顧問!”他一張口就結巴了。“上回、回張瑋瑋的事,我真的……”
“季語秋呢?”寧蕭不耐煩地打斷他。
“我真不是故意弄丟你和徐隊的孩兒的!”
一緊張,於孟就口不擇言,說完了才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