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解決的問題的時候。
這個早上,寧蕭已經在衛生間蹲了有半個小時。一直凝眉思考著一個問題,不把這個問題想明白他這陣子都彆想睡好了。
他想,在什麼情況下,現實和小說會出現一模一樣的巧合?這個幾率有多大?
嗡嗡嗡——
手機震動提示有短信,寧蕭解鎖屏幕後發現是編輯墨水的回複。
“我翻了翻你早期的出版作品,沒有一本寫過自殺事件。但是三年前你還在網絡連載的時候,曾經寫過一個案子最後推定為死者自殺。隻是你出版以後就換了筆名,應該沒人會想到網絡上的那個id和你的出版筆名其實都是同一人。”
“網站還在刊載我的那本小說嗎?”
“自殺的那個?有刊載,但是沒有多少點擊。而且你當時文筆還粗糙,說實話沒有人會把這兩個筆名聯係到一起。”編輯估計是以為寧蕭擔心自己的黑曆史曝光,所以好意安慰。
但是寧蕭卻知道,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麼不僅有人發現了這兩個筆名是同一個人,而且,他或者他們還根據這些作品實施了一些非常恐怖的事情。
比謀殺更恐怖的,是輕而易舉地操縱彆人的生命。
“能不能查到最近有哪些人看了那本網絡連載?”寧蕭又問。
“這個有些難度,基本上隻有留過言的人才能追查到ip,而且時間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那些ip有沒有變更。”
看來是無法據此追蹤了,不過寧蕭沒有放棄,他打開網頁登陸上自己好久不用的賬號,在那本網絡連載的頁麵下仔仔細細地翻看著每一個留言。
大多數都是一些讀者的支持和鼓勵,偶爾也有人挑刺,還有彆的作者來這裡拉廣告。幾年沒有登錄這個賬號,寧蕭發現文下的評論區都快成了一個大雜燴。但是他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都沒有發現任何感覺可疑的留言。
難道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寧蕭不願意就此放棄,他想了想,打開編輯頁麵,開始重新編輯文案。
用加粗的紅色字體,寧蕭在這本書的文案上添上了這麼一句話。
【紅心女皇遺漏了她的白手套,愛麗絲拾到了它。】
編輯完成,寧蕭便退出登錄,一天之後他會來查看有無收獲,現在隻要守株待兔就成了。至於留下這麼一個謎語式的暗號究竟有沒有用,寧蕭想是有的。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好奇心強且好勝心更強的家夥,是不會參與這兩件案件並引起自己的注意的。
在這兩期案件中,都有一個參與案件並在背後操縱的神秘人。
這是寧蕭最新的猜測,他誰都沒有告訴。畢竟這是一個太令人無法置信的事情,連續兩件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案件,竟然有相同的人參與,而這其中更有他小說中的蛛絲馬跡。這要是一般人,一準會把這個當做是胡話。
不過,寧蕭已經認定了這是事實,甚至他連嫌疑犯都考慮好了。
赫野,那個偽裝成律師接近自己的家夥,他離開的時候曾說過“期待再見”。寧蕭擔心,這恐怕不僅僅是意味著重逢,還意味著更多的案件、更多的死亡。
寧蕭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每當心裡感覺到寒冷的時候,他總會凝望一會外麵的街,仿佛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內心也會變得溫暖一些。不過這次,卻是一個例外。
他在街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道人影一閃而過,快得像是錯覺。但是寧蕭敢肯定這絕對不是錯覺,他立馬從湊上窗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然而那個人影很快就消失在街頭。
寧蕭拿起手機,飛快地撥出一串號碼。撥號的忙音響了好久才接通,寧蕭剛準備說話,就聽見那邊急促的喘熄聲,間接還有男人的j□j。
“喂。”
“……”他的思路停頓了大概有八分之一秒,直到那頭的人一再地催促。
“寧蕭,說話。”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徐尚羽還在微微喘氣。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再見。”寧蕭一口氣說完就想掛電話。
“等等!掛什麼電話,你肯定是有事才會聯係我。”那邊廂,徐尚羽抓著電話,死死壓住身下的人。“直接說吧!”
寧蕭疑惑又困擾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你不忙?”
“不、忙!”一邊壓住身下人的掙紮,徐尚羽狠狠地抓住下麵壯漢,把他死死地摁在水泥地上。壯漢仍想垂死掙紮,徐尚羽獰笑一聲,扣住他手腕,往反方向猛地一折。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喊聲傳遍整條街,震得路邊的樹葉都抖了一抖。這時,一位跑得氣喘籲籲的女士追了上來,衝徐尚羽連連作揖道:
“太,太謝謝你了,警察先生。”
徐尚羽衝她搖了搖頭,利索地掏出手銬把身下的小偷雙手一拷。在這期間,他把手機用肩膀和耳朵夾著,兩隻手扣住小偷。
“隻是在上班路上接了一次外快,我已經解決了。你是想說什麼事?”
“恩……”寧蕭從手機裡漏出來的餘音大致明白了前因後果,他先是為自己的腦補內容默哀三秒,才道:“我剛才在街上看到了張明,我想問你,你們把他放出來了?”
“張明?”徐尚羽聞言皺眉,“今天局裡派人把他移交給看守所,你怎麼會……”說到這裡他頓時一愣,臉色變得十分不好看。“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他從警服的口袋裡掏出另外一個手機,按下內部通訊號碼。
“喂,阿飛,今早張明的押送是誰負責的?你去問一下。”
“是的,我有急事,你聯係一下負責押送的兄弟。”
被銬住的小偷見徐尚羽一手一個電話,似乎無暇分心,便起了偷跑的心思。他悄悄地移動右腳,想要趁徐尚羽不注意時開溜。
“聯係不上?”徐尚羽的聲音明顯降調。“看守所那邊呢?”
右腳已經移動了一半,眼看就要成功開溜。站在徐尚羽身旁的女士發現了小偷的偷跑舉動,捂著嘴正要驚呼。
“唔啊!!!”
砰地一聲,還沒開跑的小偷被一腳踹翻在地,襠部和地麵來了一場%e4%ba%b2切交流,痛得他在地上捂著褲襠翻滾。徐尚羽一腳踩在小偷背上,笑看著他,眼神卻很是陰冷。
“你想要去哪?”徐尚羽抬了抬腳,微笑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小偷疼得心肝顫,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咬著嘴,十分委屈地搖了搖頭。
徐尚羽這才收回瞪向小偷的目光,專心等待陸飛的回複。可是這一次,陸飛帶來了更糟的消息。
五十秒後,寧蕭從徐尚羽口中也轉聽到了這個消息。
張明被劫走了!對方手持武器打傷了三個押送警員,大搖大擺地帶著嫌疑犯逃%e8%84%b1。黎明市史上第一次持槍劫囚,發生在今天早上的上班高峰,半天之內震驚了整個省。
而三天後,有人在郊外的荒山裡發現了一具男屍,經過屍檢證明正是逃犯張明,死亡時間是劫囚後不到兩個小時。
這一出劫持後又拋屍的戲碼,在新聞頻道上連續滾動播放了一個禮拜,鬨得眾人皆知。然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劫持事件發生的第二晚,寧蕭登錄網頁時收獲了一條新留言。
^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簡單的匿名留言,隻有一句話。
【女王的晚宴開始。】
第19章 夜鶯與玫瑰
【愛果然是非常奇妙的東西……哲理雖智,愛卻比她更慧;權力雖雄,愛卻比她更偉。焰光的色彩是愛的雙翅,烈火的顏色是愛的軀乾,她的%e5%94%87甜如蜜,她的氣息香如%e4%b9%b3。】
——王爾德
室內是一片昏暗,隻有屏幕上花花綠綠的畫麵,投影在牆壁上留下大小的光點。
不知哪裡傳來潺潺的水聲,一滴,一滴,像是水管裡的水漏了滴落在地上。但是仔細聽,那聲音又不太像。它帶著些粘稠厚重的感覺,砸落在地時發出的不是清脆的聲響,反而顯得沉重。
那聽起來更像是彆的什麼在滴落,某種粘稠厚重的液體。
一聲又一聲,不斷在耳邊重複。
他猛地睜開眼,正對著紅色的吊頂天花板,一陣暈眩後,才扶著沙發艱難地撐起身子。周圍是一片混亂,男男女女都醉倒在沙發上,有的光%e8%a3%b8的交纏在一起,有的獨自臥倒在邊緣,食物碎渣、酒水,撒了滿地都是,混合著縱欲的味道,空氣裡隱隱有一股鹹腥味。
滴答,滴答,滴。
水聲依舊,吵得他滿心煩躁。
他推開身上的女人,邁著蹣跚的步伐,想要去尋找那水聲的來源。跨過一地爛醉的人後,終於,他在厚重的地毯中央看見了一個背對著他躺著的女人。
那女人身邊倒著一個破碎的酒瓶,水聲也許就是這瓶裡漏出來的。他伸出腳,輕輕踢了一下這個女醉鬼。
“喂,醒醒。”
那女人被他輕碰了一下,沒有反應。
這下他不耐煩了,彎下`身去將這女人翻轉過來,對著她道:
“我說你,你——!”
聲音突然卡在喉頭,他瞪大眼睛,黑色的瞳孔猛地縮緊,眼白放大,驚恐地看著這女人。
一分鐘後,包廂裡的人們被一陣淒厲的呼號給驚醒。
夜,不再平靜。
寧蕭做事從來不喜歡猶豫,但是今天他站在刑警大隊門口,卻是徘徊了幾次都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進去。之前兩次的經曆,讓他對光顧警隊實在沒有留下什麼好感,話說又有誰喜歡沒事就去警局呢?
不過這次的事情,除了這裡,寧蕭想不到彆的地方可以解決。隻是他又擔心,自己想要說的事是那麼匪夷所思,如果警隊裡的家夥認為自己是在信口開河,那時候該怎麼辦?
左轉轉,右轉轉。寧蕭在警隊的門口轉了差不多有十個圈圈,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注意到頭頂的監視器已經盯著他好久了。那個監視攝像頭似乎是鎖定了寧蕭,隨著他的走動而微微擺動,總將他鎖在監視畫麵的最中央。估計寧蕭再這麼轉下去,警隊裡的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