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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特意來看她。“我在這兒好著呢,瞎操心!等雨停了就趕緊回家歇著!”

削好的蘋果遞到她手裡,艾草又拿起一個蘋果邊削邊道:“彆以為我懷了孕就是個瓷娃娃,這裡走不得那裡去不得!最緊要的就是頭三個月,就像你現在,可得好好休息!”

李紳正好提著開水瓶進來,看倆人聊得正歡,把瓶子擱在櫃子上便吩咐道:“艾草,你陪她好好聊聊,我出去問問大夫情況,一會就回來。”

艾草連連點頭,“去吧去吧!問清楚了趕緊告訴我們一聲,省得瞎擔心。”

“李紳,真的是太謝謝你了!”為了她的事情,一下勞動了這麼多人,鄭筱的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你甭把我想得那麼好,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圖個好表現,將來你也能多替我美言幾句。彆的話可就彆再說了!”

他說完便輕輕地帶上了房門,然後朝科室另一頭走去。

“你還真彆拿他當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近迷上了秦青,隻要是秦青那丫頭吩咐的,他還不%e5%b1%81顛%e5%b1%81顛地照著辦!趕緊吃,不夠我再給你削!”

鄭筱聞言一笑,假裝發愁道:“你都削了好幾個了,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

艾草指著她平坦的小肚肚,打趣道:“我這削的又不全是給你吃的,你能吃上一口蘋果,全憑的是我小侄子的麵子,知道嗎?”

外麵依舊大雨磅礴,鄭筱眉頭緊蹙,“我在這兒乾著急也不是個辦法,艾草,你幫我想辦法聯係一下龍伯,這件事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麼法子。”

雖然李翰信誓旦旦地保證鬱曼天隻是做戲而已,但事情會鬨得這麼大,也有可能是他安慰她的一個說辭。眼下唯一還能幫襯上的人,應該是鬱曼天的%e4%ba%b2生父%e4%ba%b2龍澤了。雖說龍澤目前並不在國內,但稍稍打聽一番,找到他應該不成問題。

艾草卻疑惑道:“你找他做什麼”

龍澤黑白兩道都混得開,但究竟屬於哪一派,沒人清楚。更何況她壓根就從沒跟這人有過交集,這一時半會她上哪兒去給鄭筱找人去?

“我給你一個地址,到時候見著人了,你隻管說鬱曼天出事了,讓龍老先生無論如何也要趕回來。要是人家問起是誰讓你過來的,你到時候報上我的名字就成了。”

艾草點點頭,“那你安心在這兒休息,我一打聽到消息了,就立馬聯係你。”

她也是急昏了頭,居然這時候才想起老先生。

得虧艾草去得及時,聽說老先生今天下午就會趕回來,聽口氣也是為了鬱曼天的事情特意回府的。她得了消息便立馬去了醫院,畢竟鬱曼天這件事茲事甚大,搞不好鄭筱真得生下孩子守活寡了。

鄭陽天這頭卻跟令狐騰熱絡了起來。

“哥,我姐夫現在被抓了,您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忙疏通疏通?錢不是問題。”陽天之所以會找上他,一是因為母%e4%ba%b2的緣故突然對令狐騰產生了%e4%ba%b2近感,二來令狐騰在商場上拚搏這麼些念,人際關係畢竟比他要多得多,再者他們之間是秘密合作的夥伴,跟令狐騰商量一下也好過他像隻無頭蒼蠅。

令狐騰蹙起了眉頭,沉沉地歎了口氣,“陽天,你是知道的,不是我不幫你,你看現在的局勢,誰往上撞擺明了跟他是一夥的,槍打出頭鳥……你再等等。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依著他的意思,明顯不想跟這件事沾上一點邊,鄭陽天冷哼道:“我原以為你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沒想到到頭來也是隻縮頭烏龜。真不知道令狐伯父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啪”的一聲,瓷杯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令狐騰壓抑住自己的脾氣,指著鄭陽天道:“我怎麼做自有我的分寸!不過陽天,這個世界上誰都能指責我父%e4%ba%b2,唯獨你——你不行!”

這是第一次看到溫文爾雅的令狐騰動怒,鄭陽天怔怔地站在那裡,一時不知所措。

令狐騰朝他步步逼近,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讓鄭陽天沒了底氣,“令狐騰,你彆以為聲音大你就……”

“你知道為什麼你不能指責麼?”令狐騰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道。

%e8%83%b8口劇烈地起伏著,鄭陽天突然有種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的衝動。

“因為……你口口聲聲的令狐伯父,其實就是你的父%e4%ba%b2。而鄭乾,壓根什麼都算不上!”令狐騰突然鬆開了他的衣領,笑得有些落魄。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鄭陽天如雷轟頂。

“你怎麼不說話?剛才不是挺能說會道的麼?怎麼……這會聽到你的身世了,覺得不可思議了?”

鄭陽天怔怔的望著他,“不可能,你肯定是騙我的。我的父%e4%ba%b2是鄭乾,是我母%e4%ba%b2到死都愛著的男人。”

令狐騰失笑道:“對!沒錯!你母%e4%ba%b2到死都愛著鄭乾,那你知道為什麼她不告訴你,你的父%e4%ba%b2是誰麼?”

他頹然地蹲在了地上,痛苦地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

“你母%e4%ba%b2隻要一看到你,就會想起我的父%e4%ba%b2……當年你母%e4%ba%b2之所以會離開鄭乾,就是害怕自己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他知道!所以選擇了一走了之!鄭乾還真是冤枉,無故戴上了一頂綠帽,還傻乎乎地送上了全部的家產!”令狐騰摸摸他的頭,安慰道:“你是我的弟弟,你要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害你的。”

積壓許久的怨恨化作狠狠的一拳,揍在了令狐騰的臉上,“你個混蛋……鄭家待你們令狐家哪點不好了,值得你這麼處心積慮!你就是個變態!”

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令狐騰不怒反笑道:“我就是變態,你說得沒錯。你不也幫著我這個變態,拿到了鄭家的機密文件麼?”

他隻要稍稍一動,鄭氏集團便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鄭陽天恨恨地瞪著麵前的男人,瘋了一般地撲上去,“你利用我!”

這一次令狐騰身手矯健地躲開了,鄭陽天差點摔了個趔趄。

“讓你打了一拳,解解恨。這是我做大哥的應該做的,這一拳,還是等你好好想想你究竟姓什麼,再來決定吧!”

瀟灑地丟下這句話後,令狐騰便揚長而去。冷靜地承認並接受這個世界上還有個異母同胞的兄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

鄭陽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隻覺得自己對不起父%e4%ba%b2和姐姐,他居然瞞著所有人將公司的機密全盤托出,圖的居然不過是令狐騰替他想辦法,重新成立一家新公司,讓所有的人對他刮目相看!他是有多腦殘,才明白父%e4%ba%b2與姐姐對他的良苦用心,賀程在職以來,一直為他出謀劃策,他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讓全公司上下為他的腦殘行為買單!

賀程找到鄭陽天的時候,他正在一家酒吧裡買醉。渾身的酒氣,讓賀程直歎氣,“陽天,都這個點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喝酒呢?”

他醉眼朦朧地看著賀程,傻乎乎地一笑,“程哥,你怎麼來了?來,我們不醉不歸!”

看他醉得厲害,嘴裡還胡言亂語有一搭沒一搭的,賀程隻好將他扛上了車送回家。

鄭陽天吐得厲害,紅姨急得不得了,喂下了解酒藥後,才問道:“陽天這孩子有什麼心事?怎麼喝得這麼多?”

賀程安慰道:“紅姨,您好好照顧著陽天,他就是應酬喝多了些!您彆擔心!”

把賀程送出了去之後,紅姨這才心疼地摸著陽天的額頭道:“先生也真是的,把這麼大一攤子都丟給你,壓根就不心疼一下自己的兒子。”

陽天難受地嘟囔了一句,“陽天……不好。”

紅姨替他蓋好了被子,小聲地關上房門之後,這才掏出手機一頓數落,“天底下狠心的父%e4%ba%b2你排得上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到了傍晚時分,雨點才漸漸地小了下來,鄭筱的病房裡此時正圍得水泄不通。

看著滿屋子的人,鄭筱皺眉道:“老先生,我讓你回來是為了曼天的,您喊這麼一屋子人圍在我屋裡,是想跟我搶氧氣麼?”

龍澤胡子一瞪,“你是想活活氣死我不成!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鬱曼天還不得剁了我這老頭子!你們都是國內的頂級醫生,可要給我瞧仔細了!”

鄭筱床前的排場絲毫不亞於古代娘娘的把脈,不過李翰跟李紳可是數一數二的名醫,他們說沒事,那就是沒事。眼下也知道趕不走這群人,索性由著他們折騰。

半晌過後,醫生們給出的結論都是如出一轍,隻要好好臥床休息保持身心愉悅,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擁擠的病房這下總是空曠了許多,鄭筱問道:“你這麼悠閒,是不是你兒子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先生嗬嗬一笑,“還沒呢!我兒子哪有我寶貝孫子重要!”

第六十六章 捉鱉

鄭筱聞言隻差吐血,憋了半晌,才說道:“敢情鬱曼天不是你%e4%ba%b2兒子啊!”

“胡說!”

鬱曼天雖然沒冠上他的姓,但身上的血可是想換都換不掉的!

“那您還在這兒坐著?趕緊想辦法打聽打聽曼天的情況啊!”鄭筱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本指望著老先生能做點實事,沒想到竟然緘口不提曼天的事情。

“那小子有能耐乾出那點事兒,我就不信他沒能耐解決。你隻管養好身子就行了,他的事情你也甭操心,反正死不了!”龍澤依舊樂嗬嗬地安慰自己的兒媳,壓根就不管某人著急上火。

直到龍澤離開之後,艾草才又冒了出來,“這老頭是鬱曼天的父%e4%ba%b2?”

鄭筱頗無奈地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聽劉真說,他父%e4%ba%b2可不是盞省油的燈,你就安心等消息就是!乾嘛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鬱曼天的事情,劉真也幫不上忙,這會有個背景實力強厚的%e4%ba%b2爹助陣,雖指望不上完全%e8%84%b1得了乾係,畢竟還是有個盼頭不是!

鄭筱自然也希望龍老先生能夠看在孫子的份上,好好地為他兒子上點兒心。

“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艾草確實也有些乏了,伸了伸懶腰,挺著肚子道:“你就把心放肚子裡,這事就是要解決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我明天再來看你。”

鄭筱點點頭,“替我跟你家劉真說聲謝謝!”

為了鬱曼天的事情,劉真肯定也少不了忙前忙後地忙活。

“哎!又沒幫上什麼忙!你就彆瞎琢磨了,晚點李紳就給你送熱湯過來,你多喝點!對孩子好!”

囉嗦了一通之後,艾草才放心地離開。

夜色漸漸地拉開了帷幕,鄭筱覺得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本以為這輩子跟鬱曼天都沒緣分了,繞來繞去,兩人還是牽扯了在一起。那些她還來不及解開的真相,似乎隱隱有了冒頭之勢。

李紳的手藝確實不錯,加之她的肚子確實餓了,沒半會便喝了個底朝天。

“李紳,謝謝你啊!”

她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