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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止是一點點的慶幸,當初令狐騰送進醫院時血淋淋的模樣,她沒看到,不然醫院的病床上估計又有一位病友了!再加上宋岩攤上個事就哭的個性,他更是慶幸自己提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清楚!

“他們本來是打算去吃午飯的,誰知道剛走到拐角處,就碰到一輛車刹車失靈,直接撞了上來,宋岩沒事……”

“都怨俺,要不是俺體積龐大,又占了俺哥的視線,俺哥也用不著費力拉開俺……他肯定能躲開的……”宋岩哽咽道。

鄭筱聽到刹車失靈時,臉上毫無血色,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競標的時間提前到後天了,他們昨晚才在一起過……顯然,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鬱曼天,你終於出手了!她顫唞地問道:“司機呢?肇事司機在哪裡?”

薑勝君垂首道:“當場死亡。”

“令狐騰的情況究竟怎麼樣?”她幾近崩潰,上一世的令狐騰最多也隻是跟她斷交而已,如今卻因為她而深陷險境。重生以後,她不僅沒能阻止鬱曼天的惡行,反而讓其更加瘋狂!

薑勝君安撫著眼前這個理智幾近崩潰的女子,“會好的,你等等,耐心地等等。”

宋岩也安靜地止住了抽噎聲。

鄭筱倚在薑勝君的肩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術室門口,隻盼著那道門早些打開。如果令狐騰這次有個什麼閃失,她定要傾儘所有,都要讓鬱曼天那個禽獸百倍千倍萬倍的補償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緊張的氣息未曾停歇。宋岩在走廊上不停地搓著手,隻盼著手術能夠順利結束。

“出來了!”

薑勝君第一個站起來。

看著躺在病床上,全身裹著紗布的令狐騰,隱忍了這麼久的淚水奪眶而出,“你還好嗎?”

“鄭筱,他現在不能立刻回答你,明天就可以了,你也該去休息了!”在手術室前待了八個半小時,已經是深夜了,薑勝君勸慰道。

“不,我要陪在他的身邊,等他醒過來!”

若不是因為她,令狐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險些連累了宋岩,“宋岩,你也回去吧,這裡有我呢!”

宋岩本還要說什麼,卻被薑勝君攔住了。如今這個時候讓她回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唯有等宋岩休息好,再來替換她。

送走宋岩後,薑勝君不放心病房裡的鄭筱,便又折了回來。此時的她安靜地坐在病床邊,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怕錯漏了他醒來的時間。

薑勝君悄聲走近她的身旁,看著她疲倦的麵容,不忍心道:“他明天才會醒,你先休息會,這裡有我看著!”

她並不答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令狐騰,半晌才出聲,“君哥哥,你也認為這是巧合?”

聞言,薑勝君有一刹那的錯愕,如果不是巧合,有誰會冒著即使失去性命的危險,也要置令狐騰於死地?據他了解,令狐騰在商業上的手段傳承了他父%e4%ba%b2的秉性,做的也都是正當生意,按理來說,應該沒有樹敵!

“這個世界上,有錢能使鬼推磨。”

自從令狐伯父去世後,令狐騰便接手了公司裡的事務,從以前放蕩不羈的公子哥搖身一變,變成了如今恒正集團的董事長。可誰又能保證,他的身邊沒有一群虎視眈眈的豺狼?首當其衝的便是鬱曼天!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揣測道。

“君哥哥,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眼下她能信任的人,也隻有薑勝君了。

“隻要我能辦到!”

他依舊清晰地記得自己的承諾,守護她,看著她幸福一輩子。

她湊到他的耳畔,悄聲耳語了一番。

待薑勝君離開後,鄭筱也有了困意,趴在令狐騰的身邊便沉睡了過去。

第十章 偏執

微風輕拂,她的發絲隨風飄揚。清晨和煦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給她暈染了一層淡淡的金光,煞是好看。

其實在淩晨時分,他已經清醒了,麻醉後的疼痛感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一切都真實得令人後怕。感謝老天還能讓他再次蘇醒,還能這麼安靜地看著趴在他身邊酣然入睡的她。若這一切隻是一場夢,他寧願在這場夢境中長眠不醒,就在夢裡安靜地守護她一生一世。

沒人能夠預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像此刻鄭筱曉的突然醒來,正好對上他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眸。

他慌亂地彆開了臉,可此時脖子上的痛楚清晰地傳達到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他忍不樁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即便如此,他還是強忍著疼痛,極力擠出一個自以為鮮亮的笑容,但他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包得像顆粽子,與他之前的風流倜儻相較,他如今的樣子落在旁人的眼裡,隻有狼狽。

不過鄭筱哪裡有心思看他的相貌是否帥氣,見他疼得厲害,滿眼都是焦急與不安,“要不要緊?疼不疼?我去幫你喊護士過來!”

鮮少能夠在她的臉上看到這麼緊張的表情,他甚至有些犯賤地認為,雖然他經曆了一場與死神驚險的生死搏鬥,但是能夠換來她的悉心照料,他無怨無悔。

“彆……擔心……”

開口的聲音嘶啞無力,令狐騰也被自己的嗓音嚇了一跳,%e8%88%94了%e8%88%94乾枯的%e5%94%87角,試圖讓唾液改善一下他的聲音。

鄭筱連忙用棉簽蘸了點水,將他的%e5%94%87角打濕。如今的他還太過虛弱,不能攝取任何食物,隻能靠吊著葡萄糖補充些營養。

%e5%94%87角上的濕度,很是舒適,令狐騰本還想說些什麼,奈何體力似乎有些不支,眼皮也沉重了起來,隻得不舍的看著眼前的她慢慢地消失在他的眼簾下。

看著他略顯消瘦而蒼白的麵容,她的鼻子陡然一酸淚水洶湧而出,此時縱是道出千萬個對不起,她也還不回一個健健康康的令狐騰!鬱曼天,我誓要讓你血債血還!

中午宋岩過來打算跟鄭筱換班的時候,卻發現她儼然已經將病房當做了辦公室,神色自然地在一旁辦公。

“姐,先把飯給吃了!你這樣,身子遲早會累垮的!”宋岩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食盒打開,縱使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她這般折騰。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宋岩鋪陳開來的碗碟,繼而又埋頭道:“你都拿走吧,我沒胃口。”

躺在病床上的令狐騰至今滴水未進,她又如何能吃得下飯?

宋岩並不理會她的言語,徑自盛了一碗湯遞到她的手上,勸慰道:“你要是倒下了,萬一俺哥醒來看不見你,到時候又該著急了!”

雖然能夠理解宋岩的一片好意,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的確沒心情吃東西,“那你先放在這兒,我餓了再吃。”

宋岩哪裡聽不出她是在搪塞他,看著她眼底布滿的紅血絲,他負氣道:“姐,你要是真的擔心他,就應該好好地吃飯,睡覺,你該知道……俺哥最在乎的人,一直是你!”

她就是太了解令狐騰的為人,所以當初她才會找他冒險一試,不曾想因她的個人恩怨,卻將他無辜牽連了進來。\思\兔\在\線\閱\讀\

見她的態度似有所鬆懈,宋岩連忙送上那碗湯,繼續勸道:“你多少吃上一點,不然到時候估計不止俺哥會掀了俺這層油皮,連薑勝君也未必肯放過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若還不領情就真顯得矯情了,她接過他遞來的湯碗,大口大口地往下咽。其實宋岩說得沒錯,這個時候她更應該吃好睡好,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好,才能安心地待在令狐騰的身邊,把他照顧得周到。

她一口氣連喝了三碗,把宋岩看得是目瞪口呆。不過好在宋岩抗壓能力強壯,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欽佩之情,他狗%e8%85%bf地道:“要是俺哥知道你沒日沒夜地守著他,到時候不得樂開了花啊!”

宋岩說得沒錯,令狐騰的心裡的確開了花,開的還是一朵紅豔豔的玫瑰花。即使閉著眼睛,他也能感受到她芬芳的氣息,儘管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他心裡騰著的都是滿滿的幸福。

鄭筱沒好氣地敲了下宋岩的頭,“該乾嘛乾嘛去,少在這兒晃蕩!”

自從令狐騰出事以來,她又何曾不知曉眼前這個變著法子逗她開心的大男孩,心裡究竟背負著多大的愧疚。

宋岩雖是一臉委屈,此時卻還是乖巧地待在她身邊,看著她繼續工作。不過,此刻安靜的病房裡的兩人並未發現臨近門口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顯然,那個人對於這次的探視猶豫不決。

例行巡房的薑勝君正好撞見了這一幕,覺得此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便忍不住想上前問候一聲。不過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靠近,迅速地拉低了鴨%e8%88%8c帽,快步離去。

薑勝君總覺得這個人的身影似曾相識,見那人要走,他便要向前追去。不過腳下的步子還未邁開,鬱曼天卻站在了他的跟前。

“薑醫師,您好!”

對於他的貿然出聲,薑勝君並未顯得詫異,就像他如今也能一眼認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鬱曼天。縱使薑勝君畢業後未在恒正集團效力,但有關令狐家族的事情,他都不會錯漏半分。他微微頷首,也明了鬱曼天今日來此的目的,直言道:“想必鬱先生是來探望令狐先生的吧?在那邊!”

薑勝君的言辭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卻有種莫名的狂傲,這種感覺讓鬱曼天略感不快。不過他沒將自己的情緒顯露言表,隻微微一笑算是回謝。

而鄭筱對於鬱曼天這次的探視,並沒表示太多的意外。他永遠都是這種人,心底裡即使再不歡喜,表麵上卻藏得滴水不漏,以至於最後她在那場所謂的愛情裡,被這個男人耍得團團轉,還賠上了身家性命。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個局,他如今踏入這裡無異於貓哭耗子假慈悲!

鄭筱努力壓製住自己翻胃的舉動,假裝悲切地迎上前去,哽咽道:“你可算是來了……令狐騰他……他……”

才一日不見,她竟憔悴了這麼多。明知道她身心俱疲的原因,都是為了病床上的那人,但她這般梨花帶雨我見尤憐的模樣,還是狠狠地觸痛了他的心弦,他忍不住柔聲安慰道:“來之前我已經谘詢過醫生了,他已經%e8%84%b1離了生命危險,好好休養便能康複,你安心就是。”

宋岩見兩人談興不減,索性尋了個借口出去溜達一圈,晚上大夥能夠在病房裡聚一聚也是好的,等他哥醒來,興許心裡頭開心了,傷勢也會好得快些。

令狐騰醒來的時候,宋岩已經備好了晚餐,三個人正在用餐。

不知道為什麼,令狐騰睜開眼看到鬱曼天正在替她夾菜的那一幕,他的心裡被一種莫名的心慌占據著,張口便用自己嘶啞的嗓子呼喚道:“水……水……”

鄭筱耳尖,聞言趕緊沾了水就往他%e5%94%87上點,關切之意溢於言表,“怎麼樣?好一些沒有?”

他虛弱地用眨眼的方式告訴她,他暫時安好。

見他醒來,鬱曼天連忙起身過來問候,“感覺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