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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

……亞爾安王,你太小瞧我了!

失去意識前,亞爾安王看到那個金發少女嘴巴開開合合,無聲地表達著一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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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述國國境。

“曼菲士王到國境了,再往前就是亞述國。”西奴耶說著。

曼菲士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眺望著遠方,安靜地思索著。聽聞亞爾安是個好色的國王……若是他敢染指我的凱羅爾,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後悔!

迎著日光,漂亮的少年眉宇間染上濃鬱的煞氣,氣勢驚人。

坐在帳蓬前不遠處的喬瑪莉著迷地看著陽光下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少年,心中又痛又焦急,她是亞述第一美女,他為何不她呢?她想跟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去亞述,可是卻每次被拒絕,甚至連那些埃及兵看自己的眼神也頗為不善,仿佛她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真不甘心!

“謝德將軍,國境各處的兵隊調妥好了麼?”曼菲士跳下山崗,對身邊的一名將軍問道。

“是,已經調妥了,請王放心。”

“王,賀爾斯將軍到了。”又有一名士兵過來稟報。

曼菲士聽罷,帶著西奴耶往不遠處的帳蓬走去,身後繡著精美圖案的披風在黃沙中蕩出一道翻滾的弧度。

與幾名將軍商議了一翻,將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推演一遍,等眾人離開後,曼菲士從懷裡掏出一條黃金手璉,細細地摩挲著手璉上麵綴著的一顆碧綠色的貓眼寶石,心裡一片柔情。

這是凱羅爾的手璉,凱羅爾被擄走的前天晚上兩人在床上纏綿時,被他偷偷藏起來的東西。凱羅爾不喜歡戴首飾,這是她唯一戴得久的,經常見她戴在手上,曼菲士起了心眼,便趁機拿走了。

這些日子,他都是靠著這條手璉來思念那個家夥。

希望她平安無事。

休整了會兒,隊伍終於撥營出發。

剛進入亞述國不久,曼菲士收到在亞述臥底傳來的消息:亞爾安王病危!

曼菲士挑眉,輕輕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略微思索後,便將這個消息告訴在場的人。果然聽到這個消息,士兵們神色振奮,亞述王病危,此時亞述正亂著,若是他們埃及攻打亞述,絕對能平安帶回王妃,說不定還能給亞述一個沉重的打擊。

不久後,這個消息以風速一樣傳遍了各國。

*********

亞述國與比泰多國邊境交接處,旅行中的比泰多國的王子伊茲密同樣收到了亞述國的臥底傳來的消息。

伊茲密有些不敢相信,亞爾安王病危?何故病危?上回與亞述聯盟時,亞爾安王看起來並無大礙,他可不相信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會突然病危,其中定然有什麼陰謀。

或者這是滯留在亞述王宮裡的尼羅河女兒乾的?

伊茲密將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望著星辰閃爍的夜空沉思。

突然,伊茲密霍然起身。

“王子?”隨從驚訝地看著他失態的舉動。

伊茲密仿佛沒有聽見,一雙狹長的眸子望向埃及的方向,目光意味深長。

或許,這是她的計策,她素來精於算計,護埃及如命,亞述王此舉犯到了埃及,不被她削一層皮也算是輕的。

伊茲密眯起眼睛,若是她的算計,他要不要插手?

作者有話要說:讓伊茲密王子出來打下醬油~~~

☆、抵達

亞述王宮,亞爾安王的寢宮裡,夏路王子及幾名大臣屏氣凝神地看著床前麵容肅穆的少女,連呼吸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她的動作。

紗幔繚繞的大床上,亞述國的亞爾安王宛若睡著一般躺在其上,原來蜜色的臉蒼白如紙,似乎連那極富暴力的卷曲黑發也顯得黯然無光,使他看起來是如此的虛弱,仿佛死神正在收割著他的生命。

夏路等人心中一陣憂傷黯然,這樣虛弱的王是他們所沒見過的,心中不免升起一種恐慌感,難道王真的如外頭所傳的那般病危?自從那天王莫名其妙地昏迷後,就再也沒有醒來。禦醫同樣查檢不出病因,束手無策,隻知道王的氣息日夜微弱,整個人都消瘦下來,再不救治,恐怕真的救不活了,屆時亞述將亂。

亞述雖然是個勇猛的民族,但現在國力還很弱,可以預見若是亞爾安王死了,軟弱善良的夏路王子根本無法鎮壓那群有野心的貴族,與亞述比鄰的巴比倫國的拉格修王同樣是個有野心的國王,將不客氣地派兵進攻吞並亞述,而亞述雖然與比泰多建立了聯盟,可是比泰多國王是個反複無常的家夥,一紙聯盟根本不可靠,屆時同樣可以作廢……

不過也因為亞爾安王突如其來昏迷不醒,這些日子裡,素來軟弱無能的夏路王子一肩挑起亞述的國務,在麵對尼羅河女兒的問題上第一次展現了強硬的一麵。他不僅斥責了想要挾持埃及王妃以便要脅即將到來的曼菲士王的大臣,更是對埃及王妃以禮相待,凡是她的要求莫不滿足,那待遇比之亞述國的王妃更甚。

凱羅爾坐在床前,安靜地搭脈,目光沉瀲,麵色淡然,旁人翻滾的心思根本無法影響到她。

不久後,凱羅爾收回了手,對盯著自己的一群人說道:“亞爾安王鬱氣攻心,鬱氣不除,難以清醒。除此之外,還有諸多問題,膽囊腫大,引起疼痛,要治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治療。”

眾人有些茫然,無法理解這種充滿了東方古國意味的文縐縐的話語。

夏路代表亞述所有大臣問道:“尼羅河女兒,要如何才能讓王兄清醒?”

凱羅爾略微思索,說道:“針灸便可。”

這又是個讓他們茫然的東西,不說那些大臣,就是禦醫們也極為迷茫,覺得凱羅爾的醫道與他們極度不同,甚至她為王所搭配的藥物,經他們研究過後,也不說清為何要如此搭配。可是效果卻是顯著的,亞爾安王的病確實因這她而沒有繼續惡化。

“尼羅河女兒,不知這針灸是何物?”一名大臣問道。

凱羅爾解釋道:“針灸是中醫的一種特有的治療疾病的手段,它是一種“內病外治”的醫術。是通過經絡、腧%e7%a9%b4的傳導作用,以及應用一定的操作法,來治療全身疾病的。簡單時說,是以通經脈,調氣血,使陰陽歸於相對平衡,臟腑功能趨於調和,從而達到防疾病的目的……”

凱羅爾洋洋灑灑解釋了一通,卻使得在場的人越發沉默:真是有聽沒懂。

凱羅爾斂目,就是要讓他們有聽沒懂,簡單地說,就是對著這群人裝B,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看來女王的教育十分成功。

過了會兒,夏路深吸了口氣,哀求道:“尼羅河女兒,請您施針吧。求你救救我王兄!”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被一屋子的人目光上灼灼地盯著,凱羅爾也沒因此拿橋或怯場,對夏路說道:“夏路王子,我可以救你王兄,但你也清楚你王兄的性格,救了他後,我可能就會被關到地牢裡,甚至被用來威脅即將到來的曼菲士王。”這是她所不能允許的。

聞言,在場的大臣目光閃爍,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夏路王子咬了咬牙,保證道:“尼羅河女兒,請您放心,我會努力說服王兄不與埃及為敵!”

這保證太輕飄飄了,根本難以說服人。

夏路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性格,在這宮裡簡直就是個透明人一樣,說出來的話根本不及王兄一個眼神讓人信服。可是……他不能讓王兄出意外讓亞述陷入危機,而且他也明白,隻要王兄一死,政權更迭,亞述麵臨的將是內憂外患的情景,屆時亞述會怎麼樣不敢想象。

看著這個少年急得滿頭大汗,凱羅爾歎了口氣,就要說話時,一旁看著的幾個大臣突然站到夏路身邊,表示支持夏路王子的選擇。隻要凱羅爾肯救治亞爾安王,他們會說服亞爾安王讓亞述將與埃及聯盟,甚至對埃及開放他們位於他們國家幾個地區的礦脈。其中的細節,可以等埃及王到來時,再細商。

凱羅爾心中一亮,不過卻沒有表明態度。她雖然懶得與人搞陰謀陽謀這等事,但在女王身邊呆久了,也學會些手段,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情。最後,情況演變成了亞述之人求請凱羅爾救亞述王。

凱羅爾素來冷著張臉,亞述國的王臣們也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害怕她不出手救幾次三番冒犯她的亞爾安王,亞述的大臣真是好話說儘。也因此,越來越多的大臣站到了夏路王子這邊表示支持他的決定。

幸好,尼羅爾女兒如他們所想像的那般“善良”,最後看了他們一眼,便轉頭吩咐道:“路卡,拿我的藥箱過來。”

路卡應了一聲,馬上出去了。藥箱是凱羅爾在亞述國請專門的工匠所製,裡頭有她這些日子以來收羅研製的各種藥物,當然,這裡麵還有哈山的功勞。而亞爾安此時能被她弄得昏迷不醒,甚至讓禦醫也檢查不出病因,也有哈山在裡頭幫忙的結果。

路卡很快便將藥箱拿來了,凱羅爾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布包,打開後是一排寒光湛湛的銀針。

見凱羅爾撚起一枚銀針,在場的人心臟都縮了一下,而且見到她竟然拿那銀針去紮亞爾安王的腦袋時,在場有一半的人忍不住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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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菲士抵達亞述城的時候,凱羅爾正貓在亞述國放置藥材的藥庫裡,和幾個亞述的禦醫一起研究著藥物。

自從她將亞述國的王救醒後,亞述人徹底地熄了打她主意的心,加之素來懦弱的夏路王子在麵對埃及王妃問題上難得強硬,也讓亞述的王臣意識到這個以往被忽略得徹底的王子的魄力。因為夏路王子的插手,所以凱羅爾現在在亞述王宮的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另一邊,亞爾安王得知埃及王曼菲士抵達亞述王城的時候,正躺在床上喝藥,聽到士兵的報告,臉皮可疑地抽搐了下,蒼白瘦削的臉上變得極難看,暴起的雙目裡滿是狠毒。亞爾安王用力扯住床上的被子,半晌因為熟悉的痛楚讓他回過神來,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來人,給我換衣服,我要%e4%ba%b2去會會年輕的埃及王!”亞爾安王嘶啞地叫道。

等穿好衣服,亞爾安王推開欲過來揣扶他的隨從,邁著大步走出了寢宮,高聲叫道:“來人,列隊,準備……迎接埃及王!”

這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因為一個變數,明明是在自己的王都,卻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將敵國的王迎進來,亞爾安王再一次嘗到了憋屈的滋味。

曼菲士站在亞述國寬敞高大的大殿中央,身後侍衛著西奴耶、烏納斯和幾十名埃及士兵。

大殿不遠處站了許多亞述的大臣,亞爾安王還未到來。

西奴耶暗暗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悄聲說道:“王,聽說王妃將亞爾安王救醒了,不過身體並未恢複健康,一天時間大多在沉睡中渡過。”

曼菲士環視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