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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竊竊私語響起,因為太過雜亂,凱羅爾聽不真切,可是那些大臣的目光讓她直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凱羅爾安靜地坐在亞爾安王的身旁,不言不語,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這時,端著酒杯的亞爾安王湊過來,帶著微醺的醉意說:“尼羅河女兒,你也喝吧!”

“謝謝,我不喝酒!”凱羅爾將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開,冷淡地說。

“哦,你是怕喝醉麼?”亞爾安對她的拒絕沒有生氣,反而麵帶曖昧情-色的語氣說:“好好,今晚……不,我不會勉強你呢。”說著,伸出手指輕輕撫過凱羅爾的臉蛋。

凱羅爾神色一冷,將在臉上曖昧撫模的大手一巴掌拍開,冷聲道:“放肆!”

這“啪”的一聲脆響,雖然在歡聲笑語的大殿裡並不明顯,但卻被暗地裡關注他們的群臣瞧了個正著,笑聲漸漸停歇,然後大殿安靜得隻剩下了油燈燃燒時的劈啪聲響,氣氛一時間顯得凝滯。

被人如此落麵子,饒是亞爾安王一向厚臉皮也有些惱羞成怒,更何況他成為亞述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如此挑戰他的權威了。

“尼羅河女兒!”亞爾安王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冷笑一聲:“今晚過後,你就是我的王妃了!屆時,若是你反抗,我可不保證自己憐香惜玉,若是傷著你可真不好呢。”

凱羅爾冷淡地看著她,手指微動,正欲動手時,突然宮殿另一旁進來一個穿著亞述貴族衣服的青年。

“王兄!”那青年疾步走來,神色有些憂慮:“我聽出席宴會的神官們說,王兄你……”看到對峙的兩人,那青年趕緊過來拉住亞爾安王的手,苦苦哀求道:“王兄,請你不要用暴力逼神的女兒為妃!”

亞爾安不耐煩一揮開他,怒道:“少煩我!夏路,沒你的事情!”

“王兄,你不能這麼做!如果被曼菲士王和埃及人知道了,後果會如何你知道麼?”夏路苦苦勸道。

“少囉嗦!你這膽小鬼,彆來煩我!”亞爾安怒斥道:“得到埃及女神的女兒,就等於得到整個埃及!你這種蠢貨膽小鬼懂什麼!”

“王兄……”

聽到他們的對話,凱羅爾確定了這青年正是亞爾安王的弟弟,不過兩人的對話也讓凱羅爾確認了亞爾安王的心思,不禁冷笑連連,在心裡默默地倒計時。

10、9、8、7……3、2、1!

正與夏路爭執的亞爾安突然臉色一變,高大健碩的身體砰的一聲軟倒在王座上,然後高大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王兄!”夏路嚇得失聲驚叫,推了推亞爾安王,見他整個身體都在抽搐,不由得高聲叫起來:“來人,快叫禦醫來,王兄生病了!”

因為這突發狀況,大殿裡的人都慌亂成一團,再也無人顧及凱羅爾。

禦醫來到的時候,亞爾安已經痛得臉色發青,捂著肚子在王座上抽搐打滾,發出破碎的呻[yín]聲,嚇壞了殿裡的亞述國的大臣及宮內隨從,眾人圍在亞爾安王身邊,七嘴八%e8%88%8c地討論著。

凱羅爾頓時被人忽略了個徹底。

雖然被忽略,不過亞爾安王的隨從仍是勞勞看著凱羅爾,見情況不明,其中一個隨從趕緊將凱羅爾帶回了一間十分華麗的宮殿,這原本預計為凱羅爾這個即將成為亞述王妃的人準備的,卻不料亞爾安王不明原因病倒了,眾人頓時再也沒有了先前高興喜悅的心情。

凱羅爾十分淡定地由著他們將自己當作犯人一樣關著,完全沒有任何擔心地將頭上的亞述國的金冠圖案的發飾解下丟在地上,然後略作梳洗,便上床睡覺了,從容淡定得仿佛在自個家一樣。

三更半夜,好夢正酣時,凱羅爾被人叫醒。

叫醒她的亞述宮女一臉惶恐的表情,誠惶誠恐地請凱羅爾去亞爾安王的寢宮救突然病重的亞爾安王。

被人打擾了睡眠,凱羅爾一臉陰沉地盯著那宮女,就在那宮女被她冷冽如冰的表情嚇得%e8%85%bf軟時,凱羅爾終於意識到她說什麼了,倒回床上用被子蒙著頭,繼續睡了。

那宮女不知所措地看著凱羅爾,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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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安王的寢宮裡,燈火通明,禦醫大臣圍著宮殿內唯一一張大床,個個神色憂慮。

宮內所有的禦醫都來了,然而每個為亞爾安王看過的禦醫都隻能搖頭,說亞爾安王很健康,完全檢查不出什麼問題。可是凡是見過亞爾安王此時模樣的人,都不會認為亞爾安王沒事。

亞爾安王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死灰,冷汗一下子浸濕了身下的床單,高大健碩的身體時不時地抽搐兩下,聲音也虛弱得仿佛蚊蛻。

“……去、去……叫……尼羅河女兒……過來……”

一名大臣湊近,才勉強聽清楚亞爾安王的話,然後將這話轉達給在場的人聽。

這時,眾人才想起他們宮裡還有個醫術堪比神跡的神的女兒在啊,有她在,亞爾安王一定會沒事的,於是馬上派人去請尼羅河女兒。

很快地,去請人的宮女回來了,麵對眾人灼灼的目光,一臉忐忑地將凱羅爾拒絕的反應敘述一遍,聽在眾人耳裡,覺得是尼羅河女兒因為先前亞爾安王強迫娶她為妃的原因而拒絕為他們的王醫治。

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些悲觀派的人紛紛說亞爾安王不應該強娶尼羅河女兒,這是神的懲罰,懲罰亞爾安王不顧神的女兒的意願強娶她為妃才會讓他突然病重。而那些剛開始欣喜於亞爾安王與尼羅河女兒結合的大臣也不吭聲了。

隻有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的亞爾安在心裡痛罵這群大臣,心中各種咆哮怒吼:什麼神罰!他會這樣完全就是尼羅河女兒害的!亞爾安能成為一國之君畢竟不笨,他懷疑自己會這樣,估計是先前凱羅爾塞給他吃的那東西有關,不然那個少女可不會莫名其妙的一見麵就讓他吃不明的東西。

這時,夏路突然一臉堅毅地站出來,說道:“我去求尼羅河女兒救王兄!相信連奴隸也肯醫治的尼羅河女兒會為王兄醫治的!”

夏路說完,便一臉堅決地朝凱羅爾所住的寢宮行去,很近,就在亞爾安寢宮旁邊,這也是亞爾安全特意安排的,表明對尼羅河女兒成為他妃子的重視。當然,也有某種男人猥瑣的心理存在。

被人吵醒後,凱羅爾並沒有再睡著,而是蒙著被子默默地思考著她接下來的行動方針,很快便有了主意。亞述國位於底格裡斯河的中遊,農業發達,盛產各種金屬,而且位於古代西亞各國主要商路之上,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當然,這不是讓凱羅爾心動的,讓她心動的是,亞爾國內,有很多珍貴的藥材,一些甚至沒有被人為開采破壞過,真是醫者的天堂啊!

她決定賴在亞述不走了!

此時的亞爾安若是知道她這個決定,估計不會如往常般欣喜,反而痛哭流涕吧!

這時,夏路的聲音在床前不遠處響起:“尼羅河女兒,求你去救救我王兄!隻要你肯救我王兄,我什麼都願意做!尼羅河女兒,求你了……”

凱羅爾翻身而起,看向跪在床前的青年,目光微閃,然後下了床,說道:“彆跪了。”

夏路抬頭,看到已經起床的金發少女,頓時一臉欣喜,雙手托起她的一隻手,虔誠尊敬地說:“尼羅河女兒,我王兄讓你受委屈了!你連奴隸都願意為他們治病,請你也救救我王兄吧!”

凱羅爾抽回手——她可沒有被個男人如此抓著手%e4%ba%b2%e5%90%bb的嗜好,淡淡說道:“走吧。”⊿思⊿兔⊿在⊿線⊿閱⊿讀⊿

夏路欣喜地跟在凱羅爾身邊,他性子溫和良善,雖然長得並不英俊,但卻給人一種好好先生的感覺,是個讓人能放鬆的青年,隻是這種溫和良善的性格在王宮來說,就顯得懦弱了。凱羅爾瞥了眼他欣喜的表情,垂下眼眸。

兩人很快便來到亞爾安王的寢宮。

看到他們的出現,那些大臣禦醫都露出欣喜的表情,紛紛讓出一條路,看向凱羅爾的神色也由起先仿佛在評估著一件極具政治意義的金色閃光體變成了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不敢再像原來那樣打著擁有她就能擁有埃及的念頭。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崇尚神明的封建迷信社會,神罰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凱羅爾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痛得抽搐的亞爾安王,對上那雙虛弱中仍是不減犀利的暴起的雙眼,挑了下眉頭,勾起%e5%94%87角露出一個還算是安慰(惡意)的笑容,伸出手搭在他汗濕的手腕上。

眾人安靜地看著凱羅爾給亞爾安檢查身體,對她搭著亞爾安王的手腕垂目沉思的模樣眾人十分不解,但也想著這也許是神的女兒行醫的方式,也沒有露出什麼好奇的模樣。

檢查完後,凱羅爾說道:“是腹痛之症,可以治!”至於為何引起這腹痛之症的原因,她沒說明,也沒有人想要她說明,隻要聽到能治,眾人已經很高興了。

“我需要安靜的地方,還有一些藥材。”凱羅爾看向夏路。“可以為我準備麼?”

夏路一陣受寵若驚,凱羅爾的態度讓他感激涕零,連忙說道:“可以,不知道您需要什麼東西。”

凱羅爾連續報了幾個藥材的名字,這些禦醫們可以準備,然後又讓人準備一間不受人打擾的空間,她要製藥。到最後,凱羅爾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e4%ba%b2自到殿中那一盆作為觀賞性盆栽前,將實芰答裡斯花的花朵摘了幾朵。

“那是毒花!”一名禦醫叫道。

凱羅爾看了他一眼,難得地解釋道:“我知道是毒花,但也是救命良藥,端看怎麼使用!”

眾人疑惑不解,但凱羅爾已經拿著花走到另一間房裡開始製藥了。而凱羅爾此舉,又在亞述國民心中留下了一個震撼,那可是毒花啊,人吃了會中毒而死的,真的能救命麼?

於是凱羅爾的行為又一次Hold住了亞述國的國民,讓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半個時辰後,凱羅爾端著一碗藥汁出來。

“讓他喝了這碗藥,可以減緩他的腹痛之症。”凱羅爾將藥遞給夏路。

禦醫們聚到一起看著那碗顏色呈青黑色的藥汁,近了時能聞到一股特有的草藥的清香之氣,不僅不難聞,反而讓人神清氣爽。夏路小心地端著,讓人扶起亞爾安王,將藥喂到他嘴裡。

隻喝了一口,亞爾安王拚儘了力氣拐開了臉。

“王兄!”夏路焦急地說:“這是能緩解你腹痛良藥,快點喝啊!”然後讓人固定好虛弱得不能反抗的亞爾安王,硬是灌了下去。

苦逼的亞爾安王心中內流滿麵地被人灌下那碗味覺堪稱毒藥的東西,難受得一瞬間腦袋都空白得發悚,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心裡將夏路和凱羅爾咒罵了一千遍不止。見他掙紮得厲害,連一旁的大臣也撲過過阻止他,直到那碗藥到儘頭,亞爾安抽搐了下,終於暈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