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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來見上一麵。”祁明遠非常認真道,他背對著小穀子,索性不用在意自己的神情。

楚辭朝歎了口氣:“進屋說?”

祁明遠想想還在屋簷上光著的宮九,頓感壓力山大,他非常堅定而果斷地搖了搖頭:“還是在院子裡吧。”

“道長和楚大夫要什麼茶?小穀子這就去準備!”小穀子拍拍%e8%83%b8脯,覺得眼前這兩位世外高人果然十分搭配,坐在院子裡的感覺好極了。

楚辭朝是無所謂,隻是祁明遠被小穀子訓練地直到現在都是一提茶水就想吐,索性堅定果斷地擺擺手:“水就好。”

小穀子揉揉眼睛,覺得自己好像哪裡惹了仙人不高興,真是非常值得好好忐忑一下,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仙人貶成了一株狗尾巴草就不好了。

他這般想著,便十分憂鬱地離開了。

院子裡頭隻剩下了祁明遠和楚辭朝兩人,祁明遠索性一伸手直截了當地把楚辭朝的雙手包在手裡:“你要相信我,你……”

祁明遠的雙手直接被人打掉了。

兩人一起抬起頭來,就看到宮九正站在旁邊,輕輕撫著自己的袖子,眼底有著些許涼寒意味深長道:“道長來此有何要事?”

祁明遠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立刻反應過來不對勁了,他咽了口口水委曲求全道:“無他。”

“那麼……”宮九微微笑了起來,笑得非常自在肆意。

祁明遠非常識時務地起身,轉頭就走了,特彆地仙風道骨,特彆地淡然自若。

楚辭朝輕輕撥弄著桌上空著的茶盞,有些無奈地笑問道:“現在呢?”

他看著麵前一臉淡然自如的宮九,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要留在這裡麼?等著看小穀子找不到他的主子。”

宮九抽了抽嘴角,沒再做聲,將那一身衣服穿好了的人頗有幾分君子溫雅的意味,然而適才那一幕卻是讓楚辭朝儘皆了然,他忍不住搖搖頭,終究還是像安慰小孩一樣笑道:“回見。”

宮九仰起頭走了。

倒是小穀子捧著東西回來的時候一臉茫然——

我家翩翩若仙的道長呢?

還有……剛剛好像又眼花了這一定是最近看道長看多了出現了幻覺!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三觀,小軟,蕭梓,魚在,許芮,小船,水田,琴月,青梅的評論支持╭(╯3╰)╮麼麼噠%e4%ba%b2愛的們!

劍三賀歲年曆見這裡,四月是喵喵哦\(^o^)/~——

作者:不詳,保留劍三原創者一切權利僅供欣賞。

第十六章 千秋何談誰功過

宮九並不是像他嬉皮笑臉說的那樣什麼事情都沒有,楚辭朝比誰都明白。

任何一個患者想要在楚辭朝麵前佯作無事其實都是一件極難的事,畢竟楚辭朝不僅可以通過切脈,更加可以從氣色吐息之間看出一個人的症狀來。

宮九傷在內裡,所以他依舊可以談笑自如,假裝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

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所以楚辭朝忽然有些後悔放人走了,畢竟這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傷,居然會被一個大夫放走,簡直就是失職。

此時的宮九自然沒有想到過這些奇妙的念頭,他正在禦花園裡頭慢吞吞地摧殘滿院子的花。

直到那小皇帝派人來了——

“小王爺?”那人的模樣甚是恭謹,卻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郭翔。

宮九微微一笑:“正是。”

“這邊請,皇上請您過去一趟呐。”郭翔的模樣畢恭畢敬,實在是妥帖得很。

宮九便是微微笑了,他的眼底有些許寒涼的意味,看起來微微有些懾人:“好,孤過去無妨,不知皇上是何意?”

郭翔在心底微微咋%e8%88%8c,忽然明白了皇上讓自己過來接這位的緣由,他就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自己闖進皇宮裡頭來還這麼理直氣壯,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然而郭翔依舊客客氣氣說話了:“君心臣不敢妄測,小王爺請。”

宮九自幼不在王府裡頭長大,經常被人叫做一句“九公子”,然而“小王爺”這個稱呼卻是第一次聽到,隻是他亦是坦然受了,將手往背後一背施施然往前走,閒庭信步的模樣不像是在皇宮裡頭,倒像是逛園子。

郭翔在心底歎氣,也不知道怎麼最近皇宮裡頭總有人莫名其妙地進來,也不知道可是守衛失職。

宮九卻似是看出了郭翔的心思,他微微笑了一聲徑自開口道:“大內侍衛長?”

郭翔心底微微一凜,不知眼前這一位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職位的。

然而宮九卻似是全然不知一般徑自笑道:“如若是前麵那座含元殿,就不需要郭侍衛長帶過去了。”

這句話話音一落,郭翔還沒反應過來宮九的意思,就見宮九已經一縱身躍了起來。

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太利落,以至於郭翔這等功夫依舊根本沒看清宮九的軌跡,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郭翔這才意識到似乎是麻煩了,他立刻疾聲喝道:“小王爺闖進了皇宮,護駕!”

實話實說,郭翔的聲音很大,幾乎是將周遭的侍衛全數驚動了,他自己更是加緊了速度提著一口氣拚命往含元殿的方向去,然而已經晚了。

因為在郭翔到的時候,他已經看到宮九撩著袍子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和皇上相談甚歡。

倒是朱翊鈞在看到郭翔的時候微微一怔挑眉笑道:“聽小王爺說,你自己在禦花園裡頭走丟了,所以小王爺便自己過來了,”朱翊鈞眼底含著冷冽的意味一字字饒有興致地歎道:“郭翔最近似乎是有些怠倦了。”

“不敢,”郭翔心底立時一凜,不消彆人提醒已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一撩袍子跪了下來,幾乎想要以頭搶地,“皇上,罪臣失職。”

“下去吧,給朕把門關上。”朱翊鈞的神色篤定,根本沒有半點防備的意思。

這讓郭翔有些意外,然而不論如何,他還是乖乖應了聖意,徑自出門去將門掩住,順勢多留了一個心眼,將含元殿四周多布了好幾層的守衛,明處暗處都有。

朱翊鈞就和宮九對著坐著,麵上卻是溫溫笑著的:“小王爺不知可是喝的慣這雨後的毛尖?”

“隨意,”宮九的眼底看不出幾分情緒,似笑非笑地將那杯盞微微轉了個個:“孤來此處,不過是想問皇帝要一個人。”

朱翊鈞明知故問道:“什麼人?”他的眼底有著明顯的訝然笑道:“朕不知道自己居然占了太平王世子的人。”

宮九卻是懶得打這些個機關,他將那杯子輕輕一轉頂在手上,麵冷如雪:“楚辭朝楚大夫。”

“這可是不巧……”朱翊鈞眼底的訝然微微淡去,最後落定在歎息上:“楚大夫前番剛剛應了朕,在這兒替朕醫一醫這寒%e8%85%bf。”

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人卻是祁明遠。

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祁明遠的身後跟著一臉尷尬的郭翔,這倒黴孩子不知道今年是怎麼的命犯太歲,總是惹到不該惹得人。

看到一臉慍怒的皇上,郭翔立刻跪了下來歎道:“回稟皇上,道長忽然說有要事要稟。”

朱翊鈞緩緩將目光轉到旁邊一臉正義凜然的祁明遠身上,默然歎了口氣:“道長?”

祁明遠視死如歸狀開口:“回稟吾皇,此時乃是盛世,而楚大夫身為盛世名醫,雖說有治世之才,然而其來於北,或可有變。”

朱翊鈞費了好半天勁從這半古不古的話裡頭聽明白了意思,終究還是歎氣:“道長,”他緩緩問道:“您一直在說楚大夫的壞話,不知可是有何過節?”

這次祁明遠看清了朱翊鈞眼底的促狹。

祁明遠在心底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他不是在說楚辭朝的壞話,隻是想將楚辭朝排除在外啊!

宮九卻是饒有興致地挑著眉看了祁明遠半晌,最終轉回頭看朱翊鈞:“孤卻是命硬得很,如若皇上為難大可將楚大夫還給孤。”

“沒什麼為難的,”朱翊鈞忽然悠悠道,他的神色平靜而溫和,眼底卻是凜然的:“有道長在,想必也不會有何魑魅魍魎才是,更何況楚大夫為人坦蕩正派,想必也不會有何異數,不知道長怎麼想?”

道長他什麼都不想想,他滿腦子都是完蛋了……

就這麼把那位花哥給賣了,不知道明年清明節自己可需要過個節了。

此時此刻他卻也沒辦法再說下去,隻能默默然歎了口氣:“是,皇上,祁某沒什麼可說的。”

朱翊鈞終於緩緩挑眉笑道:“那麼小王爺,我們可以繼續說適才的事情了。”

宮九的眼神很涼,是那種幾乎要吞噬掉眼前人一樣的涼。

然而朱翊鈞卻是全然未覺一般徑自捧著茶杯喝茶,半晌方才若有所思地挑起眉梢來:“似乎小王爺沒什麼要和朕說的了?”

宮九豁然起身,他的身形很高,幾乎是將朱翊鈞全然壓製了,他的目光亦是微微凜冽的,臉上卻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皇上,不知何時有空出去明湖走走?今年的櫻花,可是好看的緊。”

他說完便朗聲一笑,竟是徑自出去了。

徒留下一個朱翊鈞霎時冷下臉來,適才的快意儘數散了,他輕輕用指節叩著桌子,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屋裡頭並不隻是他自己一人。

祁明遠在旁邊待得焦心,他琢磨半晌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提醒道:“……皇上?”

朱翊鈞抬起頭來:“……道長,”他的目光裡茫茫然的意味儘數散了,最終定格在篤定溫和上:“不知可有空與朕喝一壺茶?”

……為什麼這個年代人們裝那個啥就要喝茶?這真是非常悲劇。

祁明遠在心底歎氣歎夠了,終究還是視死如歸地坐了下來,伸手自己斟茶喝。

等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聽到朱翊鈞幽幽道:“那杯子是適才小王爺拿過的……”

祁明遠非常淡定地將那杯子放下去了,就聽朱翊鈞含笑道:“可是小王爺不過是把玩片刻,並沒有飲用過。”

話敢不敢一次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