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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在住,應該也就是那個宮九在住吧?

那麼……那麼……楚辭朝是這麼快就和宮九住到一起去了嗎?!

陸小鳳揉揉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或者說是太邪惡了。

眼睛背叛了自己這一點真是非常不好,他非常認真地思索著。

楚辭朝卻是絲毫沒覺察到哪裡不妥當,徑自走到陸堯麵前,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兩人方才問道:“這是何意?”

“我們是來幫忙查案的。”陸小鳳連忙開口說道,生怕陸堯自己一說話立刻就蹦出什麼奇怪的詞彙來。

顯然這樣的說辭並沒有讓楚辭朝徹底相信,他看了兩人良久複又頷首到:“既是如此,二位住在何處?”

跟著的沙曼往前頭一指,另外微微鞠躬施禮道:“回稟楚大夫,是在前頭的偏院,”似乎是想到之前自家主子亂講的話來,她立刻補充道:“之前那兒也是住著一位貴客的,今兒碰巧搬了出去。”

這樣假的話就不用說了真的……楚辭朝在心底默默然歎了一句。

“我們先過去了,”陸堯非常體貼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小鳳:“陸兄昨夜累極了,也該早些歇了。”

陸小鳳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連著僵住的還有旁邊的楚辭朝和沙曼。

楚辭朝唯一的感想……陸兄你什麼時候這麼奔放了,旁邊還有一個姑娘家,好歹注意一下影響。

沙曼唯一的感想……真是沒想到風流天下的四條眉毛陸小鳳就這樣被一個男人家收服了。

最關鍵的是,如果說當時陸堯不是擺出了那樣一副曖昧的神色,熟知陸堯本性的楚辭朝或許還不會多想到這種程度,偏生他的表情和言辭配合地太好,以至於兩人直接就想歪了。

陸小鳳之後的狀態一直都是一個遊魂,飄飄蕩蕩地在路上走著,連著旁人說的話都聽不清楚了。

而楚辭朝則是在和二人敘了個舊以後徑自回了自己的小院,不出意外地發現宮九靠在院子裡頭的石桌上擺弄著自己的指頭。

楚辭朝一直記得這人在書中是不樂意在這院子裡頭住的,因為這院子總會不可避免地進人,然而現在看來好像宮九的潔癖也沒有到了那種吹毛求疵的地步,至少看著他在這裡和自己相對而坐好像也沒怎麼尷尬。

宮九眼下也正在打量剛剛進院子的楚辭朝,他的眉眼之間帶著三分審視七分探尋,半晌方才默默然伸出手來:“楚大夫,請。”

楚辭朝微微一怔,便徑自坐到了宮九的對麵去。

宮九卻是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似乎是打定主意沉默到底。

半晌,楚辭朝終於還是歎了口氣開口了:“宮兄,如若是無事,不若早些去看看病人吧。”

“為什麼?”宮九忽然問道。

楚辭朝看的清晰,宮九的眼底儘是促狹,仿佛他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更多的是想要楚辭朝麵對這個問題一瞬間的尷尬和為難。

惡趣味,強勢,為人涼薄。

這幾個詞彙構成了楚辭朝對宮九的全部印象。

溫潤,瀟灑,醫術武功不錯,尤其是紮針水平很好,有趣。

這幾個詞構成了宮九對楚辭朝的全部印象。

楚辭朝微微歎了口氣:“自然是因為要先探病人,避免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期。”

宮九的眉梢微微一挑,這回卻是淡淡笑了:“不必了,人早就成了活死人,你什麼時候看都一樣。”

楚辭朝這一回是當真怔住了,之前宮淨來的時候,可是從未說過要治的人是個活死人,眼下鋒針還是不能用,他似乎隻能靠著中醫治病的老法子來。

畢竟作為一個醫師,手中有針沒什麼,如若是讓人清清楚楚地看到針是在揮動毛筆的瞬間出來的,那麼到底還是怪力亂神的麻煩。

孰料楚辭朝剛剛想到這裡,宮九就開口了:“說起來楚大夫的功夫煞是有趣,”他的語聲慢條斯理,卻是讓聽者如墜冰窟:“針法很不錯,而且是用毛筆催使的,可算得上是難得的奇法。”

宮九一直盯著楚辭朝,然而楚辭朝的麵上卻是絲毫沒有半點動搖的意思,反而一直是帶著幾分溫雅的笑意,聽完方才微微一笑道:“宮兄莫不是看錯了,如若是毛筆可以催使針法,當真是奇招,可惜楚某卻是聞所未聞。”

宮九聽了差點直接笑出來,素來都有人不認賬,還是第一次看到人被人拆穿了還是一副如斯鎮定的表情。

他敢保證如果是能看得清人心底的心思,眼下麵前這溫雅的人一定心底已經動亂不堪,隻剩下這一張溫溫麵皮如舊,帶著一股骨子裡頭的從容。

有意思的很。

第七章 傾蓋相逢勝白頭

楚辭朝看了宮九良久,直到宮九慢慢挑起了%e5%94%87角。

他方才慢慢地抽出一張帕子來,將自己的手指慢慢拭淨,表情依舊是那副固有的從容。

然而下一秒楚辭朝卻是驟然發難了,他一伸手將腰間的筆往外一抽,在空中淩厲無比地打了個轉,繼而向著宮九猝然出招!

這一次兩人的動作都是太快,一個是有備無患,另一個是早有預料。

楚辭朝整個人往後微微拉了幾尺,手上的動作卻是半點沒慢,徑自甩出翠色的光芒,那一瞬宮九幾乎要為眼前的人叫一聲好來,隻因那墨色暈染開來極美極為寫意的一瞬,竟也含著如此淩厲的心思!

然而宮九到底還是沒將那聲好叫出來,他對著楚辭朝微微一笑,在楚辭朝一瞬間沒明白緣由的時候已經閃了開去,他的動作極快,輕而易舉地躍到了門邊,手輕輕往門框上一撐,動作瀟灑的緊。

他的眉眼之間卻是難得有著幾分激賞的意味:“楚兄好功夫。”

宮九說著,心底卻也帶了幾分雀躍。

這樣的情緒已經許久不曾有過了,在之前遇到陸小鳳的時候有那麼一遭,現下就是楚辭朝。

這個男人遠比他看上去的溫潤意味要有趣的多,宮九慢條斯理地想著,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去扒開那一層薄薄的皮來裡頭的種種儘數看穿。

楚辭朝一招不得手也就不再糾纏,索性將手中的筆慢慢隱沒在袖間,輕輕頷首歉然道:“楚某失禮了。”

“不會。”宮九攤攤手表示無所謂,他輕輕拍了拍自己袖間根本不存在的塵灰,然後徑自走了出去。

反正人還在手裡,也不用擔心就那麼跑了。

楚辭朝卻是當真打心底覺得發寒。

他終於明白為何原著裡頭陸小鳳都不願意和這人對上,隻因為宮九這個人,實在是太過琢磨不定。

宮九的心思就連離他最近的沙曼都不曉得,更彆提他們這些局外人。

更多的時候,宮九笑了,自己卻是看不出幾分真切來。

楚辭朝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握緊,徑自搖了搖頭,決意儘快去救了那病人,也好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宮九這樣的人往往興致也就那麼一小會,不大可能會持續太久才是。

此時的陸小鳳卻是依舊是魂不守舍的狀態中,直到陸堯將院子的門掩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兄?陸兄?”陸堯的呼聲非常認真,帶著一種不把陸小鳳喚醒不罷休的堅持。

陸小鳳麵如死灰地看了陸堯一眼,默默然問道:“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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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就是看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就來問問。”陸堯認真道,順手將陸小鳳衣服上的灰輕輕撣了撣。

陸小鳳忍不住呼出一口氣來:“你覺得……我不對勁是誰害的?”

陸堯非常茫然地看著陸小鳳。

陸小鳳便歎了口氣,輕輕掐了一把陸堯的臉:“算了,我習慣了。”

陸堯揉揉自己的臉,眼底卻是驀然掠過一絲狡黠,追了幾步趕過去問道:“陸兄……我那麼講你是不是不開心?”

陸小鳳揉揉自己的太陽%e7%a9%b4苦笑道:“還好。”

陸堯不依不饒地藉著這個機會說了下去:“不要還好,陸兄你……”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小心與忐忑:“對我說的話很在意嗎?”

陸小鳳默然回過神來,他看了陸堯許久,忽然抬起手狠狠一把掐向了陸堯的臉:“你是陸堯麼?”

陸堯不明所以,立刻頷首。

於是陸小鳳便終於笑了,他的笑意中帶著一種莫名的釋然:“既然是陸堯,是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的。”

陸堯呆呆地看了一眼陸小鳳:“為什麼?”

陸小鳳沒再答話,他隻是搖搖頭忽然哼起一種莫名的調子來,那調子實在是奇怪得很,就好像是胡亂扯的一般。

陸小鳳卻是絲毫不介意地唱完了,還唱了好幾遍。

待得他將自己%e8%83%b8口的憋悶感儘數吼出去了,他方才默默然回頭看向陸堯:“怎麼樣?”

陸堯盯著陸小鳳看了良久,最後方才小聲道:“如果陸兄執意要唱,我覺得聽著也沒什麼關係。”

陸小鳳就站在那兒看著陸堯笑,幾乎要笑到打跌。

陸堯不明所以,卻也跟著挑著%e5%94%87角笑了起來。

這兩個放在武林中不說數一數二至少也排得上前十的人物,就站在宮九的院子裡頭對著像兩個傻子一樣地笑,誰都沒覺得哪裡不妥,簡直就是再應當不過。

笑夠了,陸小鳳方才定了定神,輕輕擦了擦自己的臉問道:“陸兄,話已至此,我卻隻好問你一句……”

陸堯認真地抬起頭來凝神聽著。

那一瞬間,饒是陸堯這樣的笨蛋都知道下麵的話卻是重要的很,連眨眨眼都不能了。

陸小鳳的眼底含著千萬種思緒,最後定格在最簡單的一種上麵,他含笑問陸堯:“你要和我在一起麼?”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含著最最久遠的那麼多種情感,儘數交融了。

陸堯幾乎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這個情場上的笨蛋就那樣站在原地,先伸出手去抓陸小鳳的手掌。

兩個男人的手掌握在一起,帶出些許粗糙的感覺來。

然而這都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