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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抓起來!”

“是誰不知死活?”曲靖一聽立時就不悅了,他將自己的戒指狠狠一攥,手上不知何時竟是多出一把蟲笛來,那蟲笛周身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葉行遠,一抬手就將蟲笛覆在自己的%e5%94%87邊奏出一絲豔極了的旋律。

葉行遠卻隻覺發怖,他幾乎是同時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劍上,然後做了一個花滿樓和曲靖都異常熟悉的動作——

將手摁在劍刃上輕輕劃過,隻不過與葉沂的相比,他的動作更大,甚至於眼神亦是更加決絕。

曲靖將手上的動作停住,對著葉行遠的眼神驚愕莫名:“葉老爺子,您是瘋了麼?”

與此同時,駕著馬車的人眼神已是變了,他們緊緊盯著花滿樓,神色狀似癲狂。

曲靖沒再說話,他隻是徑自對葉行遠甩了一個眠蠱,然而葉行遠竟然不躲不避,徑自向著花滿樓衝了過去!

一刹那間,曲靖的眸色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怒火。

花滿樓則是平靜的很,他將眼睛慢慢闔上,然後伸出了手。

那一雙手乾淨纖長,看起來甚至不像是一個中原男人應有的模樣。

然而不得不說,他的手指很漂亮,然後輕飄飄向後退了好幾丈,生生將距離拉開。

這樣的殺招,根本不適合花滿樓。

葉行遠明了,因而立刻轉變了戰術,他將自己的劍輕輕一點,示意劍人向著花滿樓衝了過去,而他則是纏上了曲靖。

曲靖的神情已然是十分不耐了,他盯著葉行遠看了半晌,蟲笛覆在%e5%94%87邊輕輕一吹,將呱太放了出來,那偌大的東西一出來就讓葉行遠驚愕莫名:“你是西域妖人?”

曲靖沒做聲,隻是神情中多了三分冷然笑意,倒是花滿樓開口了:“曲兄來自西域,隻可惜不是妖人,倒是中原的名門正派,何時學會了這些不上道的路數?”

葉行遠聽到這裡,竟然也沒有幾分被戳破的惱意,相反,他的動作慢了下來,他盯著曲靖和花滿樓看了一會兒,目光竟是多了三分憐憫:“你們這些順水順風的人,是永遠不會懂得。”

花滿樓的神色方才是當真的坦然悲憫,他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苦難能夠真正改變人的內心,真正改變人心的,永遠是自己。”

曲靖終於還是沒聽下去,他往前走了幾步不耐煩地問道:“葉老爺子,您想救發妻,我可以隨你去,我隻是很好奇你為何采取這樣的手段逼我就範。”

葉行遠抬起頭來看人,他的神情看起來帶著極大的希望,幾乎是含淚的:“你這算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花滿樓失聲道:“曲靖,彆過去!”

然而已經是晚了……因為曲靖已經向前又踏了一步。

就在電光火石一瞬間,葉行遠忽然一躍而起,他的眼睛中充滿了詭譎的意味,手中的劍已經竄了出來,那劍招尤為詭異,仿佛帶著至深的恨意朝著曲靖直衝而來!

那麼快的瞬間,饒是曲靖的小後跳都已經是惘然。

花滿樓大驚失色,卻是根本沒了救人的辦法。

然而曲靖沒有動,一瞬間的功夫,一切已定。

呱太穿在劍上,軟軟地癱了下去,而曲靖吹完了最後的一段旋律,他的神情帶著千萬種意味,看著倒下來的葉行遠,慢慢將蟲笛收了回去。

“對不起,”曲靖走向同樣解決了戰鬥的花滿樓,他的神情帶著千萬種意味,最後定格在歉然上,甚至於一向伶牙俐齒的人已經沒辦法將話說的完全:“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緊張我,我……”

花滿樓剛想說話,就被曲靖微微阻住,他將話音說的綿長而溫柔:“以後不論多久的時間,我都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花滿樓沉默良久,最後微微頷首,換上了一個溫和無比的笑意:“好。”

葉楓站在遠處,輕輕捂著嘴打了個嗬欠:“你猜,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我們在這?”

“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陸小鳳撫了撫額頭,“曲兄估計是想把這機會好好抓住,我們不能過去打擾。”

“哦……”葉楓點了點頭,繼續百無聊賴地打嗬欠。

西門吹雪見狀便下意識拉了一把葉楓:“要回去休息嗎?”

葉楓眨眨眼:“那……我爹怎麼辦?”

“很顯然,沒有殺死,”陸堯在旁邊補充道,“而且如果你說的沒錯的話,他們兩個現在需要時間。”

陸小鳳立刻就被驚呆了:“你也懂得他們需要時間?”

陸堯點點頭:“他們一看就是很累。”

陸小鳳這一次是徹徹底底被驚住了,心底掠過千萬種可能,比如說曲靖和花滿樓剛剛一起被囚禁了,然後進行了各種患難與共,或者各種不和諧咳咳。

最後定格在陸堯可能知道什麼內情上頭。他特彆糾結地看了陸堯半晌,最後默默揉了揉太陽%e7%a9%b4小聲嘀咕道:“你覺得……他們為什麼很累?”

陸堯認真無比地思索了一番,最後摸了一把陸小鳳的頭,依舊是那種體貼非常的狠狠一揉:“因為他們兩個剛剛打了一架,”說完他便看向陸小鳳淡定問道:“什麼時候我們也打一架?”

陸小鳳默默然看了陸堯半晌,最後平靜無比地回轉過頭去,和陸堯這種人講話,抗打擊能力必須特彆強大,必須的。

葉行遠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葉楓是到最後也沒有想通為何當時葉行遠會對曲靖起了殺心。

按照常理而言,就算他想要利用曲靖來救愛人,也應當好說好商量才是。

然而這一切隻有等待,等待葉行遠醒來的時候才能徹底揭開。

不知道是太累了,或者說曲靖的招數實在是太過厲害,所以說葉行遠竟然一直沒有醒來,直到葉楓已經打算回到葉氏山莊。

西門吹雪倒是沒什麼異議,倒是曲靖有些不舍,好像說將軍府的日子已經成了一種常態,沒有人願意這樣%e4%ba%b2密的關係突然有一天分崩離析。

大家卻又都明白,這樣的桃源是不可能長久的,就好像葉氏山莊終究要由葉楓來繼續下去,就好像每個人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浪子。

葉行遠就被葉楓和西門吹雪帶走了,與此同時,花滿樓打算回一趟百花樓。

聽聞那邊有人闖了進來,丫鬟們秉承著主子的習慣也沒有攆人,他到底是要回去看一趟的。

曲靖聞言也就跟了過去,名義上是保護,實則是不放心。畢竟有人能夠闖進百花樓這種事,其實也挺難想象的。

於是這一回,將軍府就真的隻剩下了陸堯和陸小鳳麵麵相覷。

陸小鳳琢磨了良久,最後對陸堯說:“我們分開吧。”

陸堯睜大眼睛看了陸小鳳良久,搖搖頭沒做聲。

陸小鳳的神情看起來很篤定,他的眉眼之間寫滿了坦然:“我是個天生的浪子,你不可能跟我一輩子的。”

這一次陸堯似乎是終於聽懂了,就是陸小鳳開始嫌棄他了。

或者說,這樣的一種不穩定的關係,終於要到了土崩瓦解的時候。

陸小鳳睜大眼睛等著陸堯的答案,然而陸堯給的答案很簡單,就是消失。

真正意義上的消失,連影子都不見一個。

從前陸小鳳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時候,陸堯忽然出現,理直氣壯大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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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陸小鳳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以沉默的姿態跟上來的時候,陸堯卻又突然消失了,陸小鳳有些時候甚至會覺得,那一切都是一個夢。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或許隻是因為一種莫名的執念。

他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想,重新找回原來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並不算難,重新找回從前一起的朋友更是不難,隻是偶爾夢回,會覺得生活有些平庸而單調。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更加要努力變回原來的軌道上去。

隻因為他是陸小鳳,江湖中唯一一個陸小鳳。

而相比較之下,花滿樓和曲靖的日子卻是平靜很多,不知為何,和花滿樓在一起的時候,曲靖會下意識收起身上一切莫名的習慣,老老實實地和花滿樓一起過平凡卻又溫和平靜的日子。

這樣的生活沒什麼不好,尤其是對於一個浪跡慣了的人而言,簡直就是難得的坦然舒服。

直到他們看到了所謂那個闖了百花樓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花滿樓的神情看起來很是訝然,與往時全然不同。

曲靖忽然覺得自己跟過來真是一個十分明智,非常明智的決定。

第四十六章 從來隻為溪山好

那人就站在百花樓的樓前,一雙桃花眼眼角拉長微微翹起,看上去風流儘然。

曲靖就那樣看過去,這才發覺那人的模樣竟與花滿樓有那麼三分相似。

花滿樓坦然微笑介紹道:“這位是家兄,花齊,這位是摯友曲靖。”

花齊的目光在曲靖身上不動聲色地轉了一圈,單憑這目光,曲靖就覺得和花滿樓是無比地相似。

因為這人的目光並不帶有半點審視的意味,相反他的目光平靜溫和,帶著固有的君子風範,曲靖想了想便伸出手去:“花兄。”

花齊的神情微微帶著些許怔忪,伸手與曲靖握了握,複又將目光轉回到花滿樓身上:“你的眼睛……”

“自是好了,”花滿樓的笑容依舊恬靜溫溫:“托曲兄的福。”

花齊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隻是極有主人風範地伸手道:“曲兄既是到了此處,就請進罷,多謝醫好了七弟,花某感激不儘。”

曲靖挑挑眉,沒做聲。

倒是花滿樓伸手輕輕拉了一把曲靖的袖角:“請。”

他的一雙眼盛滿了赤誠與坦蕩,看的曲靖便是微微有些無奈,頷首應道:“多謝。”

花齊的神情看上去並不算熱絡,卻依舊保持著最基本的禮節,他請人進來了便讓丫鬟去烹茶,眉眼之間盛滿了靜寂。

這樣的感覺讓曲靖有些莫名的不適起來,偏偏曲靖這人又不是一個耐得住性子的,一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