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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個李翊宸站在原地鬱悶不已,想要打曲靖一頓的念頭更深了。

待到李翊宸到了牡丹峰下,守著關卡日軍立時就毛了,天地良心,他們接到的線報絕對是明軍主力都去了平壤,誰都沒想到居然有人衝到了牡丹峰下。

是時烽煙四起,每個人都在呼喝,爭取援軍的到來。

李翊宸涼涼笑了一聲,將手中的信號彈一舉起來……

就被人奪走了。

不知何時出現的曲靖接了信號彈便一躍而起,在空中竄了個老高,於是信號彈便也飛的極高,在天空中砰然炸開。

一眾人全數抬起頭來看,便聽百裡開外殺機頓起,那個倭寇賴以生存的火炮轟然炸開,散落成無數的塵埃碎片。

李翊宸的目光掠過錚錚鐵騎,三隊已是分好,每個人的目光中儘是凜然,這裡沒有懦夫,隻有錚錚鐵骨朗朗英魂!

半晌,他便是笑了,高舉起碎魂長聲呼道:“將士們,殺啊!”

餘音未儘他已是一馬當先衝了上去,裡飛沙的速度絕對是“常馬”難以企及的,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兜了風一樣,衣裳翻卷起來,硬質的鎧甲護在%e8%83%b8`前身後,帶出令人安心的暖度。

長槍一卷,天地忠魂!

“少將軍!”鐘俞失聲呼了出來,一邊打馬追了上去。

曲靖站在後頭看了一眼,然後低低呼出一口氣來,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鐘俞騎的也是裡飛沙?

再看看自己連匹馬都沒有,他呼出一口氣來大輕功跟上,不管如何在戰場上,能夠有一個加血的坐陣還是大殺器啊。

鐘俞緊趕慢趕追了上去,長槍一挑便解決了一個背後的追兵,他看著麵不改色的李翊宸小聲言道:“稟報將軍,王齊那邊應該是得手了。”

猩紅色的信號彈騰空而起,最後一閃而逝。

李翊宸低低笑了一聲,長槍從後往前微微一甩,隻道是巍巍戰八方,天下亦可當!

老實說,將天策府將士的招式用在這兒卻是有些作弊了。這樣氣勢如虹的槍法,這樣銳不可當的招數,妥妥的旗開得勝。

鐘俞和曲靖分工極為明確,前前後後將李翊宸的周遭解決了七七八八。

許久李翊宸就覺得不對了,他看了一眼堪稱形影不離的鐘俞,沉聲問道:“你是白雲城的人?”

鐘俞手一抖複又穩住:“少將軍多慮了。”

李翊宸呼出一口氣來似笑非笑道:“除了白雲城的人,沒有人叫我少將軍,何況你騎的也是裡飛沙。”

鐘俞深深垂下頭去:“請少將軍治罪。”

李翊宸看了鐘俞一眼,忽地郎笑一聲打馬而去,他衝向了牡丹峰的最中心,臉上的笑意卻是掩都掩不住:“哈哈哈哈,將士們,衝啊!”

披荊斬棘千萬人,雄師今朝為君征。

猝不及防地,葉孤城那張清冷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逝。一瞬之間,心底豁然清明起來。

沙場爭雄,這才是男兒本色!

鐘俞緊緊跟在後頭,然後就發覺一個人好像……站到了他的馬上?

“沒想到第一次雙人同騎給你了……”馬背上穩穩站著的人小聲念叨著,頗有幾分玩世不恭幾分不自在。

鐘俞糾結半天要不要勒馬,結果被人一推後背,雙腳下意識一夾,裡飛沙飛馳而去,他的手指立刻就有些抖了:“神算大人!”

神算大人正穩穩立在後頭,毫不介懷地抓著鐘俞的衣服笑道:“將軍不要緊張嘛。”

這是調?戲吧是吧是吧?鐘俞強自呼出一口氣來:“神算大人,”他的後背又被人猛推了一下,雙腳忍不住一夾馬跑得更快了,直接衝到了李翊宸的前頭,他的聲音被飛馳的風聲吞沒:“您抓緊了!”

“我知道!”曲靖笑哈哈地抓緊了鐘俞,差點把外袍都給他揪下來了。

李翊宸一抬頭就看到前頭兩人那詭異的身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搖頭歎息,所以說遇到這個神叨叨的曲靖,就沒好事!

連那麼正常的鐘俞都被人帶壞了。

錚錚鐵騎,高揚的軍旗飛在空中,帶出巍巍波瀾起伏。

軍隊的技術差距實在是太過明晰,外加李翊宸打得就是一個出其不意,一眾人被打得潰不成軍,奪取牡丹峰到底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李翊宸的表情依舊很平靜,他環視周遭,滿體累累屍骨,除卻敵方的,也有明軍。

明軍已經開始檢視屍體,步兵和騎兵站在一起,彼此都像是好兄弟一樣,勾著肩搭著背共同慶祝首戰告捷。

李翊宸心底明白,這些屍體,是注定回不了故土了。

每一場戰爭,這都是必須的犧牲與祭奠。他微微呼出一口氣來,轉身大步向鐘俞走去。

然而,異變陡生——

“少將軍小心!”鐘俞驟然失聲。

李翊宸回過頭去的一瞬卻已經晚了,距離太近了。

長槍徑自挑過那人的%e8%83%b8膛,與此同時一柄短刃陷入了李翊宸的%e8%83%b8口,微涼。

那個日本軍人顯然是隱藏在了屍體重重之中,隻為了等待這驟然的出手。

怪隻怪每個人都不曾想到過,在這樣的時候居然還會有人活著,也因此失了防備。

曲靖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騰身躍了過來,蟲笛驟然揮出,開始冰蠶吐絲。

“躺下。”曲靖這樣說。

“不行!”李翊宸將長槍一使勁插入土地裡阻止了自己下滑的趨勢,他的語聲一點點低下去:“將帥一旦倒下,怕是會軍心不穩。”

曲靖咬牙將手上的動作繼續:“你中了毒,就算能解也有氣力不支的負作用。”

“那就先不解,”李翊宸的模樣看起來頗為無所謂:“死不了就行,反正你救得回來。”

曲靖瞪大眼睛,手上一使狠勁語氣愉快地說著:“好啊,你一重傷我就讓鐘俞飛鴿傳書給你的葉城主。”

李翊宸努力撐著長槍佯作若無其事,看了曲靖得意洋洋的臉好半晌,最後默然笑道:“我不會暈。”

曲靖一手撐著李翊宸做哥兩好狀往前走,一邊到了臨時搭建的營地,甫一進屋就丟了一個眠蠱給李翊宸,眼瞅著剛才還裝的雲淡風輕的人倒下了,真是特彆有成就感。

一掀開門簾,鐘俞便看清了屋裡的情勢,他默默看了一會兒便問道:“神算,少將軍昏迷了,要傳信給葉城主嗎?”

“哎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啊,這種事傳什麼啊?”曲靖恨鐵不成鋼,他就算再不靠譜,這點事還是有算計的,他吹了一段曲子將蝴蝶召喚出來解毒,不出意外地又降服了不知情的鐘俞……看看我們神算軍師多強大,蟲獸之王妥妥的!

這眠蠱在事實上隻能作用五秒,李翊宸一睜開眼就發覺自己渾身隻是有些麻麻的,一點都不疼了。

不得不說補天技能真是非常強大,不怪拿到這個時候能當江湖騙子。

李翊宸在心底腹誹道。

“你醒啦?”曲靖走進屋來,頗為貼心地給李翊宸豎了個枕頭,將藥碗極為不負責任地塞到李翊宸虛弱無力的手裡:“喝藥!”

曲靖說完便背過身去拿自己的蟲笛。

“喝什麼藥?”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曲靖沒多想一回頭就沒好氣地言道:“昨天還問我傻沒傻,今天你是怎麼……”眨眨眼,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麵前白衣勝雪一臉淡漠的男人,再眨眨眼看看“一臉被捉奸在床表情”的李翊宸,他立時咽了口口水將自己的蟲笛往天上一舉:“這人我不認識,我們沒有任何特殊關係!真的葉城主葉大哥,你千萬彆滅口!”

葉孤城:“……”他默默轉過頭去看了李翊宸一眼,多日以來連天趕路,沒成想來了就看到這人躺在病榻上的模樣,“你們認識?”

李翊宸沉默了一會痛心疾首:“不認識。”

曲靖已經跑沒影了,臨走前還在埋怨自己不該給李翊宸治好的,病榻纏綿什麼的最讚了。

屋裡隻餘下兩個人對視無言,以及周遭微微顯得清冷的空氣。

葉孤城極其自然地接過藥碗,微微笑道:“好久不見。”

千言萬語隻化作這一句——

好久不見。

李翊宸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漲,%e5%94%87邊忍不住溢出一絲微笑,或許是因著心底太過激動而澎湃,出口的話轉了個彎就變成了四個字:“甚是想念。”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配上陳奕迅的好久不見~~~~(>_<)~~~~【哪裡不對誒?

病榻梗最萌了有木有,星星眼!

今天放十大門派不可不說的謊話qaq很久遠的梗,作者不詳,保留作者一切權利。

表示真的好貼切啊,李將軍飛很高什麼的有沒有膝蓋中了一槍呢呢呢?

第二十章 士當為知己而死

微不可察地,葉孤城覺得自己的呼吸隨著這句話莫名地頓了那麼一下。

臨彆種種一一掠過心頭,最後換做自己都不信的一句,隻是來看看。

很多情緒早就覆水難收,隻是在一切明晰之前,誰都不願點破。

葉孤城沉下心思,手在碗上摩挲了片刻,最後換做一聲笑:“藥有些涼了,我去溫一溫。”

李翊宸的心底天人交戰,在“這種事我自己去就好了”和“現在天氣這麼好我們還是聊聊彆的吧”之間糾結了一會兒,最後自暴自棄地放棄了語言交流,轉而直接奪過藥碗一飲而儘。

兩人麵麵相覷。

倒是葉孤城先開口了,微彎的%e5%94%87角看起來興致頗高:“怎麼?”

他的語氣太過熟稔,讓李翊宸忽地就有些語塞,想了一會兒方才道:“其實我沒事。”

葉孤城眼底的神色一點點淡了下去:“這是沒事?”

軍爺默默望天……其實吧,在曲靖治了以後確實應該叫沒事,不過介於這句話現在說出去容易被怒氣衝衝的城主扁,李翊宸決定還是不破壞這難得的重遇:“對了葉兄怎麼來了?”

葉孤城的目光定在李翊宸臉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