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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們好久了。”

“什麼事。”

“彆這麼個態度嘛黎老板,”張明愷將香蕉皮扔進垃圾桶裡,從書桌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黎舒河麵前,“看看這個。”

文件封麵上寫著碩大的幾個字“明愷經紀公司大電影製作計劃書”。黎舒河立即拿起文件,匆匆翻閱起來。

張明愷好整以暇地觀察著黎舒河的反應,笑眯眯地說:“咱們自己來拍。”

王佳雨也看到了那幾個字,雖然沒看到具體內容,但是聽張明愷這麼一說,也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可是,拍電影需要好劇本和好導演。”

“不是缺少好劇本,而是缺少發現好劇本的眼睛。隻要劇本和資金都到位了,不愁找不到好導演來拍。”

“王二怎麼看?”黎舒河問。

張明愷打了一個響指,“就知道你會這麼問。這麼多年的兄弟,王二能不幫忙麼。早年咱們隻敢做做電視劇小打小鬨,現在該是動真格的時候了,咱們又不缺資源,憑什麼讓肥水都流進外人田裡去。”

“你想好了?拍電影風險很大。”

“要是怕風險還賺不賺錢了,”張明愷看向一旁的王佳雨,“再說,自己拍,選演員也更自由不是?”

“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野心。”

“我可是立誌要建立自己的娛樂帝國。”

“你也就是一土皇帝。”

張明愷哈哈一笑,“有錢賺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轉向王佳雨,“不過,小佳雨啊,以後恐怕得不少人說你背後有金主,你可得承受住壓力啊。”

王佳雨沒想到張明愷之前提及的要為她爭取資源的事,現在就要開始付諸行動,忙說:“我會加油的。”

“加油還不止,可得拚命才行啊。”

“是!”

張明愷歎了口氣,又說:“可惜了,你要是當時演了《陶思鬱》,這兩年穩紮穩打走下來,現在肯定不是這個局麵。”

王佳雨默然。

“你下一步有什麼計劃?”黎舒河問。

“我看中了莊婭的《觀音土》,但是她的家人不賣版權。”

黎舒河沉%e5%90%9f,“這的確是個好故事。”

“可不是嗎,有莊婭的號召力在這裡,這個故事想要不出彩都難。”他突然想到什麼,將目光轉向王佳雨,“不如……”

“不可能。”黎舒河斷然否決。

王佳雨聽得一頭霧水,“張總,不如什麼?”

張明愷打了一個哈哈,“沒事沒事,我再去爭取爭取——你先回去吧,沒事就看看《觀音土》,揣摩揣摩。”

從張明愷辦公室出來之後,王佳雨依然在想張明愷剛剛被打斷的那句話,小石突然出現她都沒注意。

“佳雨!佳雨!小胖妞!”

“哦哦,”王佳雨回過神,“石頭哥,什麼事?”

“我還有事,小石帶你去看房。”回答的是黎舒河。

王佳雨目光一黯,輕輕“嗯”了一聲。

黎舒河不再說什麼,轉身朝著電梯口走去。

王佳雨看著他的身影,心裡頓時泛起一陣莫名其妙的低落之感。

本以為要看的是出租房,小石帶她去的,卻是剛剛開盤的新樓盤。

“石頭哥,這是什麼意思?”

“黎總說要送你一套房子。”小石指著圖冊上的一個戶型,“這個怎麼樣?”

王佳雨一陣恍惚,“黎先生他……為什麼想送我房子?”

“你幫了他這麼大的忙,自己還搞得這麼慘兮兮的,送你一套房子也不過分啊。”

王佳雨咬了咬%e5%94%87,“石頭哥,我租房子住就好了,租金我可以拿自己的片酬付。”

“彆客氣嘛,這也是黎總的一片心意。”

王佳雨固執地搖了搖頭。

“哎……彆這麼執著嘛佳雨,你就這樣拒絕,黎總也會不高興的。”

“我不想要這些……”

小石露出複雜的目光,看了王佳雨片刻,才說:“那行,你自己跟黎總說……唉你們兩個真是……”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最終王佳雨確定下來的是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雖然有些舊,但是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尤其是比較安靜。

因為房子不帶家具,檢修和購買家具還要花一些時間,王佳雨搬家的日期定在一周之後。

兩個人的工作都開始步入正軌,王佳雨和文喆一起接了一個公益微電影,每天起早貪黑;黎舒河要擔任帝都首屆青年服裝設計大賽的時尚顧問,因此兩個人雖在同一屋簷下,獨處的時間卻少之又少。

這樣見不到黎舒河的日子,反而讓王佳雨覺得輕鬆無比。每天和隻有不到十個人的劇組混在一起,收班之後就一起出去吃東西。

這天收班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夾雪。說好的美食掃蕩計劃隻能泡湯,大家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決晚餐問題之後,文喆送王佳雨回家。

王佳雨和文喆在微電影了演一對同時去貧困鄉村支教的戀人,文喆被孩子們的淳樸和對知識的渴望打動,在支教期結束之後希望留下來繼續教書,而王佳雨卻由於難以適應鄉村的生活,選擇回到城市,兩個人也不得不分手。

後來,文喆在山體塌方中不幸去世,王佳雨去為他料理後事,看到了他寫的厚厚的日記,被文喆深深打動,決定留下來繼承他的遺誌。

“明天再排一場回憶殺就結束了。”車子在昏沉的夜色中慢慢行駛。

這幾天,和文喆以及劇組的相處讓王佳雨覺得非常開心,聽文喆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幾分悵惘,“以後應該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說起來,這是我們的第二次合作吧。”

“不是第三……”“三”字一說出口,王佳雨就立即停住,空氣頓時沉默下來。

這沉默非常難捱,王佳雨覺得如坐針氈,許久之後,她率先放棄,輕聲歎了口氣,“對不起。”

文喆輕聲一笑,“果然是恢複記憶了。”

“文哥你……是怎麼發現的?”

“一種感覺吧,一起拍了幾天的戲,你對我也太信任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想起來了,那就隻能說你對人沒有絲毫戒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上次在酒吧見到你們之前,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王佳雨低聲說。

“所以你還瞞著,是因為黎舒河嗎?”文喆的聲音非常溫和,沒有絲毫的壓迫感。

王佳雨聽他這麼一說,神情頓時黯下去。

“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看。”文喆觀察著她的表情。

靜了很久,王佳雨才緩緩開口,“不告訴他,是因為這大約是唯一可以拖住他的手段了吧……我知道自己很卑鄙,在利用他對我的愧疚感……如果我想起來了,可能連這份愧疚感他都會吝於給予。”

“那你要一直瞞下去嗎?”

王佳雨搖頭,“不,我後天就要搬出去,搬出之前,我會跟他攤牌。”\思\兔\在\線\閱\讀\

文喆一時沒有說話,整個空間裡隻有機械運作的聲響。

許久之後,他才拋出下一個問題,“你恨他嗎?”

王佳雨將頭抵靠在車窗上,看和窗外紛揚的雪花,聲音也含著幾分冷寂,“不,我恨現在還抱有希望的自己。我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他對她隻是歉疚。

66找你妹的書!

由於下雪,第二天的戲份又少,因此收班很早。劇組一行人一起吃了場“慶功宴”,王佳雨回到家裡的時候,剛剛八點半,黎舒河還沒有回來。

她在客廳裡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開始收拾東西。

雖然住在一起的日子不到半個月,但是房子裡零零散散都是她生活過的痕跡。

她慢慢地收著,一邊收一邊回想著這段時間以來和黎舒河共度的日子,驚覺其實他們在生活習性上,竟是難得合拍。

半個小時之後,她差不多都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了,唯獨來時帶的一本書不見蹤影。

她在書房裡搜尋一遍,始終沒有發現,於是給黎舒河打電話。

“黎先生,你看見我帶回來的那本書了嗎?”

“……你在收拾東西?”蹲了一會兒,黎舒河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喝過酒,聲音有些含糊。

“是的……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

“可能我收到書架裡了,你自己找找吧。”

“嗯……”

那邊正要掛電話時,王佳雨突然說:“黎先生,少喝點酒,回來注意安全。”

那邊沒說話,將電話掛斷了。

王佳雨怔了片刻,開始在高高的書架上搜尋自己的那本書。她從最順手的位置開始找,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就在她準備往上看的時候,一疊文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份A4大小的文件,卻被對折卡在一堆書裡,看起來非常彆扭。

她好奇地把文件抽出來,赫然發現自己要找的書就被包裹在文件裡頭。這種狀況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黎舒河在看文件的時候,有人進來了,他就將文件一折,塞進了書架了,隻是不巧她的書也被順手包了起來。

所以是什麼文件,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呢?

王佳雨好奇地將文件鋪開,封麵上沒有寫字。

她打開文件,看了幾行,卻發現這居然是搜集的陳芳青及其父%e4%ba%b2違法犯罪的證據,從生活作風到經濟犯罪,罪行越來越重,後麵赫然是幾樁命案!

她看得心驚膽戰,也明白過來當日陳芳青派出的人為什麼會甘願放他們回來了。

又往後翻了一下,一張陳年的老照片登時闖入她的視線。

……那是年輕時候的……王莉。

王佳雨心臟漏跳了一拍,立即快速地往後看。

“……與莊婭串通,設計將王莉騙至風月場所,並用迷[yào]製造賣|%e6%b7%ab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