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1 / 1)

“那是什麼?”頒獎嘉賓照例開始插科打諢。

“金鶴獎終身頒獎嘉賓的聘書啊。”

台下頓時一陣笑聲。

“丁老師你對今年的五位入圍女演員有什麼看法?”

“要說真實看法,自然是嫉妒啊,一個個都這麼年輕漂亮,是不給我們這些老太婆活路咯!”

“丁老師千萬彆自謙,娛樂圈裡您這個年齡的女演員,可沒有人敢和您同台演出。”主持人笑道。

丁詩蘭哈哈一笑,“不知道張老師您欣賞哪位年輕的後輩?”

“都可圈可點,電影事業後繼有人啊,不過若要偏好的話……”

“如何?”

“自然是最開始體重和我最有共同點的年輕後輩了,你們知道嘛,物以類聚……”

鏡頭立即轉向觀眾席的王佳雨,在場觀眾一陣哄笑。

玩笑開過之後,丁詩蘭和張曉壯將信封拆開,開始頒獎。

“第二十七屆金鶴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獎最佳女主角是……高若貞!”

這個結果幾乎毫無懸念,王佳雨忍不住去看黎舒河,發現他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個角度。

之後是男配角和女配角獎項的頒發,蘇優成功入圍卻沒能斬獲最佳女配,這讓她後半場的笑容都格外勉強。

最佳劇本頒給了莊婭,不過由於她身在國外,是由《白露》的導演代領的。

除此之外,《白露》還獲得了最佳攝影一項技術大獎。

十一點半,頒獎典禮圓滿落幕。

會堂外記者蓄勢待發,門一打開便蜂擁而至。此次何碩和高若貞雙雙斬獲最佳表演獎,王佳雨獲得最佳女主的提名,讓黎舒河這個曾經或者現任的經紀人一時風頭無兩。

王佳雨也被一群記者攔住,各種問題劈裡啪啦地轟炸過來。她本來是跟在黎舒河後麵的,此刻被人潮越擠越遠。

在她回答問題的時候,黎舒河和高若貞正在合影,閃爍的燈光中,王佳雨見他攬著高若貞的肩,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的確可以用燦爛來形容。

“沒有獲得影後您覺得遺憾嗎?”

王佳雨將看向黎舒河和高若貞的目光收回來,笑著麵向鏡頭和話筒,“這已是對我表演的最大肯定,怎麼會遺憾呢。”

過了半個多小時,人潮才漸漸散去,王佳雨這才得以走出會堂。

一推開門,卻是滿眼的飛雪,她打了一個哆嗦,一邊朝手裡嗬著氣一邊朝空地上跑去。

等在外麵的孫宇趕緊過去把羽絨服給她披上,她顫唞著說謝謝,伸手去接紛揚的雪花。

“快走吧,黎總已經在車上了。”

王佳雨本來亮起來的目光頓時黯下去,裹緊了羽絨服,默默地跟著孫宇走向停車場。

黎舒河的心情明顯還不錯,她的遲到也沒讓他失去耐心。

車子一路往會展中心外開去,王佳雨正襟危坐,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

“忘了給你準備聖誕禮物。”

“我也沒準備。”王佳雨輕聲說。

“金鶴獎提名,已經是很好的禮物了。”黎舒河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高興,伸手去摸王佳雨的頭頂。

王佳雨卻硬生生避開了,轉過目光笑著說:“我做得還遠遠不夠。”

黎舒河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他的表情也冷了下來。

王佳雨彆過目光,看向窗外,“黎總,一直以來我真的很不爭氣,給你添了太多的麻煩,今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她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寂之感,更沒有看到黎舒河此刻深不見底的目光。

在帝都飄飛的亂雪之中,終究有什麼正在漸漸地改變,像是被大雪覆蓋的,一路延伸至遠方的深夜長街。

38接你妹的電話!

由於之前停機的耽誤,為了不讓工作延誤到年後造成麻煩,《仙俠傳說》後麵的拍攝不得不加快進度。

王佳雨從周寨飛回帝都,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此間酒吧。自聖誕以來,帝都的雪就下下停停,今天運氣好並沒有降雪,但是路上的積雪讓前去的路堵成了一條長龍,王佳雨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她一推開酒吧的門,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

“就等你了。”小石連忙過來招呼她。

王佳雨將靴子上的雪跺掉,“堵車了。”

“吃過飯了嗎?”

王佳雨搖了搖頭,朝凍僵的手裡嗬了口氣,“一收班就坐飛機趕回來了。”

“那先去吃蛋糕吧,等會去吃點宵夜。”

王佳雨點頭,跟著小石往裡走。

今天是黎舒河的生日,由是此間酒吧不對外營業。除了張明愷、王建國他們,何碩、趙一帆、周續,這幾個黎舒河帶過的明星都在場,甚至蕭然也在。此外還有一些王佳雨不認識的麵孔,整間酒吧熱鬨非凡。

走到最裡麵,王佳雨看到了黎舒河。

室內暖氣很足,他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煙灰色羊絨衫,袖子挽了起來,柔和的燈光下,他顯得閒散而清貴。他在和張明愷、王建國玩牌,阮雪坐在他身旁。

王佳雨看到語笑嫣然的阮雪時目光一黯,然而隨即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走過去打招呼。

“對不起,路上堵車,我來晚了。”她從包裡掏出一隻盒子,遞給黎舒河。

誰知王建國搶先一步將盒子奪了過去,“喲,這裝的是什麼,莫不是戒指?”

王佳雨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張檸這件事,讓她對王建國印象大跌——麵上卻是帶著笑,“我要是送戒指被拒絕了可就要傷心死啦。”

她語氣輕鬆,彆人聽起來自然就是一句玩笑。

王建國將盒子打開,裡麵裝的是一塊男士手表。

“我說佳雨,這禮物可是欠誠意啊。”

“一直在周寨,沒時間選禮物,我總不能給黎總帶義務生產的周寨旅遊紀念品,對吧”

王建國哈哈一笑,將禮物推給黎舒河,“老黎啊,你這是做了什麼傷了人小姑娘的心,這不,被嫌棄了吧!”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一直沒表達黎舒河將牌一推,伸手將禮物撈起來,站起身,“人到齊了那就切蛋糕吧。”

定的是一個七層的大蛋糕,大家起哄要讓黎舒河吹蠟燭,黎舒河拒不從命——吹蠟燭這麼掉形象的事,黎舒河肯定是不會做的。於是大家一擁而上一口氣吹滅,誰知燈也驟然滅了。

大家低叫一聲隨即心領神會,等燈再亮起時,卻見阮雪半個身子靠在黎舒河身上,她忙站正,臉一紅,解釋道:“剛剛不知道踩了誰一腳,差點摔倒了。”

“可不是麼,好重的一腳,我這腳背就都腫起來了。”王建國煞有介事地說。

大家頓時一陣哄笑,“黎總,豔福不淺啊。”

“你們彆取笑我,我是真的差點摔倒而了。”然而她臉上的紅暈卻讓這話聽起來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任憑彆人怎麼調笑,黎舒河表情一直淡淡的沒什麼變化。

大家分了的蛋糕之後就繼續三三兩兩各玩各的,拚酒的拚酒跳舞的跳舞,黎舒河也回到了牌桌旁。

王佳雨默默坐在一旁吃著蛋糕。自金鶴頒獎那天以來,她就基本很少和黎舒河單獨講什麼了。有事也都是讓小石幫忙代傳。

正發著呆,蕭然突然一%e5%b1%81%e8%82%a1在她旁邊坐下,王佳雨嚇了一跳,“乾嘛?”

“看你一個人空虛寂寞冷,過來陪你說說話。”

王佳雨白了他一眼,“心領了。”▂思▂兔▂在▂線▂閱▂讀▂

蕭然輕咳一聲,“那個……沈熙怎麼樣?”

王佳雨從來沒見過蕭然這麼扭捏,好奇地問:“你認識沈熙。”

“哼,我認識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要過年了,劇組在趕進度,她比較忙。”

蕭然耷拉著腦袋,“我過去找她她肯定不會見我。”

“為什麼?你得罪她了?”

“要你管。”

“……誰要管你了。”

王建國跟了一張牌,瞟了瞟王佳雨在的方向,笑著說:“她跟蕭然那刺頭居然還挺對盤,有說有笑的。”

黎舒河冷冷道,“王二你陰陽怪氣的什麼毛病。”

“喲我這不是關心你們麼。”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王建國正要再說,黎舒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黎舒河看了看來電人,按下接聽鍵。不過聽了一句,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王建國看他表情嚴肅得嚇人,問:“怎麼了誰這麼不長眼?”

黎舒河沒理他,抓起衣服站起來急衝衝地往走,邊走邊對著電話說:“你等我,我馬上過來。”語氣帶著三分急迫七分關切……

小石忙出來主持局麵,“黎總有點事,大家繼續玩彆介意!”說著忙跟著黎舒河出去。

“猜猜看,是什麼事?”

王佳雨沒理蕭然,擔憂地看著黎舒河背影消失在門口。

直到十一點,黎舒河也沒再回來,大家都嗅出幾絲不尋常的氣息,和小石打過招呼之後就陸陸續續離開了。最後酒吧裡隻剩下阮雪、王佳雨、小石和老板娘葉紅。

“小石,黎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具體我也……阮小姐你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我一定及時通知你。”

阮雪也莫可奈何,隻好離開了。

“石頭哥,BOSS怎麼了?”跟據了解,王佳雨知道小石應該是知道點什麼事的。

“這個……”

“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石歎了口氣,“高若貞和她丈夫分居了,說是要協議離婚。”

王佳雨一怔,“她的寶寶才滿周歲……”

“他們夫妻之前一直有不合的傳言,還以為生完孩子情況會好轉……”

“佳雨,你也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