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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381 字 3個月前

辭冰書房裡的密室中,應該就是蕭離無疑。”他看著蘇辭冰,眼中全無怨恨,“若果真如此,應該也隻有你能將我冰封進去。但我並不恨你,我依然想娶你。”

☆、第四十五章

他把她當成了當年的那個蘇辭冰。儘管不知道現在的蘇辭冰就是當年的蘇辭冰。

蘇辭冰聽到林寂的說法時不由得低笑:“是她將你封在冰裡?嗬!”蕭離的話像是一個笑話,在狠狠地諷刺著她這個下堂之人。她當日中箭身亡之時,蕭離應當還活著。那麼能將蕭離冰封的也就隻有他尚的公主並當年的帝王。

蘇辭冰閉了閉眼,不願多說,於是問他:“那麼,你是拿我當她的替身?就因為我名字和她一樣?或許長得也一樣?”

林寂,不,應該說是蕭離,他淡淡地抿%e5%94%87,說:“不是。我何須要一個贗品?你是你。”他已經不再記得前塵往事。

但蘇辭冰記得。聽到他這般“移情彆戀”的話,蘇辭冰覺著她一直以來所守著的情像是一個笑話。蕭離不再記得過去,便輕易地看上了她。情之一字,果然最是傷人。

所謂無情不似多情苦,果然是有道理的。

蘇辭冰想起當日她和蕭離的話,如今再看到蕭離如此伺候她,她索性放開往事,亦將蕭離的情放在一邊兒暫且不談。當務之急是,將把她和蕭離都牽扯在內的陰謀弄個明白。

蕭離將勺子舀了膳食放在%e5%94%87邊試了試冷燙,才喂給蘇辭冰。蘇辭冰見他這幾日辛苦,忍不住問他:“你吃過沒?”

蕭離淺笑:“多謝你記掛著。過會子就去吃。”

蘇辭冰點頭,用完膳後才問蕭離:“為什麼你會成為林寂?”為什麼會將林寂封在那曾經將他封住將近一百多年的密室裡?而他又為什麼甘願成了林寂?以他的傲骨,即便是再世為人,也當是不屑頂著彆人的名字的。

蕭離將碗放下,凝視著蘇辭冰:“我見過你,在花朝節前幾日。我答應變成林寂,和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隻要我成為林寂並給他們辦事,就可以娶你。”他在這繁花似錦的清風中微微一笑,“幫他們,不過是順便的事。能夠名正言順地娶你,唔,這也算得是一件好事。”

蘇辭冰垂下眼眸道:“若果真如你所說,這事必定不是如你所想。先說其一,我身上的宿疾並非宿疾,而是毒,隻怕其中端倪不會少;其二,現下林寂被冰封的密室裡,還有一個蓮台。若我猜得不錯,那裡曾經應該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是誰,現下還不得而知;其三,你變成了令林寂。”

蕭離在一個椅子上坐定,淺笑:“另一個人,是你,蘇辭冰。”同樣和林寂被冰封在蘇園書房密室裡的,還有一個人,就是蘇辭冰。

蘇辭冰抬起頭看向蕭離,她無法駁回蕭離的這個說法。但是忍不住要要問:“既然是我,蘇府的人怎會不知?”

蕭離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放在膝上,案上一個土定瓶裡插著數枝扶桑梔子。他氣定神閒:“這必然是他們用了個什麼法子騙過了他們。”

蘇辭冰瞧著蕭離,故意詐他:“這分明是一個笑話!我如何會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個蘇辭冰?”

蕭離不動聲色:“是不是,回京都暗中查訪一番也就是了。”

蘇辭冰垂頭不語,而後她倚在背後的引枕上,問蕭離:“你背後的人,是誰?”

這是正好繁枝進來收碗碟筷子,蘇辭冰就叫住繁枝,問她:“你服侍我幾年了?”

繁枝住了腳笑道:“小姐如何連這個都不知道了?當初我、幽夢、畫屏都是三年前,太太買來服侍小姐的。如今自然已經有三年了。”

說完後,她自出門往廚房去。這會子蘇辭冰所知道約摸是差不離兒的了。她試著調了調自己的內息,源源不絕的氣息在丹田處彙聚,叫她不得不相信,她就是蘇辭冰。而今距她存活的年代,已然過了百年。

蕭離說:“我之所以娶你,是因我知道,你就是蘇辭冰,而非贗品。”雖說已經不再急得前塵往事,但當他看到蘇辭冰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子,是他的媳婦兒。他依舊心悅她。

是以蕭離才會在花朝節那日,林寂向其母央求,要求取蘇辭冰後,在林寂潛入蘇辭冰的閨房被蘇辭冰嗬斥離去之時將他打暈,並且交給幕後之人。而後也不知那幕後之人是如何想的,竟將林寂冰封在了蘇園蘇辭冰的密室中。

聽到蕭離的這番話兒,蘇辭冰越發覺著當年的事是有隱情的。而蕭離的這番話,也叫蘇辭冰不該如何答言。他們本該是最為%e4%ba%b2近的兩個人,如今卻叫她覺著像是不曾認識一般。

但蕭離對她的好,卻是實打實的。蘇辭冰閉了閉眼,苦笑:“你不記得了?嗬!真是個笑話。”說完轉身不欲再搭理蕭離。

她仍舊在想著這些個事,並將之理清。她暗道:“想必這事必是從三年前開始的。至於如何能讓蘇府的人幸福,必定隻能借怪力亂神,如此必定就有一個方士在裡頭作怪。以來人們本就信神鬼之事,二來二老愛女心切,三來她亦將自己當做蘇家的女兒,往事都能一一說的明白。如此,自然能以假亂真。”

蘇辭冰所猜的,恰巧是真的。原來,這事還要從蘇家女兒身上的宿疾說起。蘇府的蘇辭冰,應是和林寂一樣,生了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臉名字都一樣。但那姑娘天生宿疾,在七歲那年度過大劫之後,十一歲那年到底沒能打熬得住,去了。正在這蘇老爺和蘇太太傷心之際,一個方士找到她們,說是能夠招魂還魄。他又說:“然令嬡的身子骨兒已到極限,須另尋一個和她相像的女子來裝令嬡的魂魄。”

蘇老爺和蘇太太自然要問:“這生得相像的人自古以來就極少的,如何能找得著?”

於是這道人就將蘇辭冰替了進去。然蘇辭冰前世本就是二十幾歲的人,今世如何能變成十四五歲的模樣兒,卻還是不知。就這般,那道人就暗度陳倉將人家的女兒換成了蘇辭冰。

隻是蘇辭冰為甚會記得蘇府蘇家女兒之前的事,這又是另一件事了。民間流轉有一種說法,在人久病成疾後會對人進行說病。有些兒得了絕症之人就是叫說病先生給說好了的。

而蘇辭冰並非是被說病說好了的,而是和這個同宗。她被冰封時,就已經中了毒。當彆個將她從冰中放出來時她應當是昏迷的。就在這時,他們給他灌進了蘇家女兒的往事。並讓她以為自己就是蘇家女兒。但蘇辭冰和蕭離不同的是,蘇辭冰還記得前世之事,故而蘇辭冰便以為她是轉世後,托生成了蘇家的女兒。

而蘇老爺蘇太太為防此時泄露,將下人們都換過了。即便是些家生子,也都勒令她們,不許他們提及此事。於是這件事便成了蘇府的機密。

這廂蕭離知道,蘇辭冰對他離心,其中必定有個緣故兒在裡頭。但想到來日方長,就算蘇辭冰的心是塊兒石頭他也總能捂熱的,他也就先不理論那些,隻和蘇辭冰說:“背後操縱這些事的,是二皇子。”

蘇辭冰默默,而後方才開口道:“常聞二皇子脾性素來不好,為人暴戾,為今上所不喜,他如何能做得一國之君?你就當真這般任他擺布?”

蕭離輕笑道:“自然不能。俗語有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既然敢如此利用你我夫妻二人,就該有膽子受此行的苦果。”

蘇辭冰翻過身來,麵向著蕭離:“傳聞你我二人合力之時,鮮少有人能敵。既如此,莫不如在齊心合力做出一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離點頭,而後起身,到蘇辭冰跟前兒,彎腰躬身,在蘇辭冰的額頭%e4%ba%b2了%e4%ba%b2:“這話兒我極是愛聽的。”

蘇辭冰的臉上微微地有了些兒生氣,她將頭撇開:“你不是還未用膳?快些去罷。”

有這樣一個人,即便是在覺著你可能對他不起的時候,即便是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他依舊將你放在心尖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

蘇辭冰覺著心裡很堵。直道是命運弄人。起先的時候,她隻當是再見不到蕭離,萬般責問的話兒都不知向誰說。如今蕭離在了,還是沒法子說,隻因,他都不記得了。他說他是蕭離,蘇辭冰不是沒有懷疑過。但他的言行舉止、琴聲、簫聲,分明是蕭離再世。且她曾在“林寂”抱著她去藥浴之時,看到過他肩頭的一塊兒疤,和蕭離的一模一樣。是以,無法不信。

蕭離笑了笑,自家出去。繁枝便和幽夢進來,手執了一柄團扇給蘇辭冰打扇,並將茶水、點心等放置在床邊兒的一個小幾上。

及至蕭離用膳後回來,她們才又退出去。

蕭離對蘇辭冰說:“如若你還記得些兒往事,莫若講與我聽聽。”他坐在蘇辭冰的身邊兒,使折扇輕輕地為蘇辭冰冰扇著涼。

蘇辭冰躺在涼席上,不願把蕭離搭理:“既然你忘記了,又何須再知道?”曾經一起將彼此刻在心底的人,一個遺忘了過去,一個心理懷著不甘不願,在蘇辭冰看來,當真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情。

蕭離看著蘇辭冰,抿了抿%e5%94%87,不再說話。待蘇辭冰睡著之時,他又將簫管取出,吹奏起來。簫聲好似穿透了時光,讓蘇辭冰回到了二人情濃之時。

那時候是極美的。隻是物換星移,春秋轉換了百年,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的模樣。

良久,蘇辭冰伸出一雙玉臂,自後邊環住了蕭離的腰,臉頰摩挲著蕭離的背脊:“我們該回京都了。”既然敢如此算計他們,就有有膽子承擔後果。蘇辭冰幽幽一笑,一無所有的滋味,該讓那些人嘗一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六章

蕭離拉開蘇辭冰的手,轉過了身子,將蘇辭冰帶往懷裡抱住:“每次見你稍微對我好些兒,我就又喜又惱。喜的是你能因我而心軟,惱的是在你覺著我不是林寂時偏偏還對我好。這就是輕易對彆個好了。”

蘇辭冰埋在蕭離的頸窩,熟悉的氣息傳來,是蕭離的味道,她一直猜測他可能就是蕭離,隻是一直不敢承認,隻是告訴自己,他是林寂,不是蕭離。如今被證實,她心裡越發不好受。聽著蕭離的向她訴說心聲,她也有些兒不敢置信。

蕭離還沒變心,他的心底依舊滿滿地都是她。他的聲音低沉如碎冰擊玉:“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