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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226 字 3個月前

該忘記舊人了。當初,當初爺和奴婢……之時說過,最喜歡的就是奴婢,如今卻……”說著她的眼眶什麼的都紅了,當真是揪心的一張麵孔啊,楚楚生憐啊楚楚生憐。

隻是林寂這廂看著卻鬨心。他家媳婦兒到現在還是個掛名兒的,並且大有一直掛名之勢,他想要的不是名,是實啊!隻是林太太和林老太太看了他用了些彆飛血做出來的元紅帕子就賜下丫鬟來搗亂,偏生他一時想看蘇辭冰醋不醋就受了,誰知道蘇辭冰那邊兒是不動聲色。

現在,這個知秋又含著淚要敘一敘往昔的**之情,想要他哄一哄。林寂是個什麼人?最能冷麵冷心的,能管你一個丫鬟傷心不傷心?

正好在林寂不耐煩之時,是林宣來找林容來了。林宣一進林寂的書房,知秋便知情識趣地退下去。

林寂的煩心亦稍解。

這廂林宣笑著和林寂道:“冒昧前來攪擾三哥,是我的不是。我聽說三姐姐在這邊,所以過來尋她。♀但想到三哥剛娶了嫂嫂,我不好衝撞打擾得,才來找三哥。”

林寂雪色的麵頰原本嚴肅得緊,聽見林宣的話兒倒是緩了一緩,道:“自家兄弟姐妹,何須如此見外?我帶你去尋罷。"

說完,林寂就帶著林宣往正房去。林宣緊跟其後,其言行舉止莫不有禮。雖然他才十四歲,但貴族子弟的氣度卻是與生俱來的,然他麵上淩厲之氣要少些,更顯得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林宛正在和蘇辭冰頑笑時,蘇辭冰臉上的笑原是發自內心的,林寂久未見蘇辭冰如此笑過,一時看見就叫他住了腳站在原地。

林容見林宣來尋她,就和蘇辭冰告辭離去。林寂看著林宛和林宴道:“林宛明年就要出閣了,近來不是在學管家?林宴念書功課可做完了?”

林寂平日裡不愛人來竹裡館是真,待人冷淡也是真,是以他話一出口,林宛和林宴就知道他在逐客,也隻好離去。待眾人一走,知秋又幽幽怨怨地看了眼林寂,自己出去做事。這廂林寂看著蘇辭冰,竟不知該如何說話或者該說什麼好。

以蘇辭冰的性子,若是他說話兒%e4%ba%b2昵些,反倒惹她不快,倒不如叫她自家做自家的事。隻是才新婚,二人就這麼著,著實有些不像夫妻樣兒。林寂想了想,就笑道:“我這裡有一幅畫兒,想請阿冰賞鑒賞鑒。”

蘇辭冰一雙清淩淩的眸子從書本上抬起,看向林寂,林寂隻覺著心中一悸,爾後淡笑道:“且先等會子。”說完他自去書房開了牆上的暗格兒,取出一幅畫來。

他拿到上房展開給蘇辭冰,微微笑道:“這就是了。”

卷軸上,微微泛黃的紙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上邊兒繪著桃林和紛飛的桃花兒,上邊兒有一美人坐在桃花林下撫琴。她瞑目,認真的模樣兒是極好看的,難得的是桃花瓣落在她的額頭上,像是點上去的桃花妝。然後有一英挺偉岸的男子身著白衣,在桃花紛飛中舞劍!風灌進了他的袍袖,此情此景,猶如昨日。這赫然是前世的蕭離和蘇辭冰。

蘇辭冰癡癡地看著這幅畫兒,忍住心下的震撼,笑道:“這畫倒是彆致有趣得緊。”

林寂微微揚%e5%94%87問道:“你喜歡?”

蘇辭冰搖了搖頭道:“世間萬事萬物,好的多了去了,難道有個什麼是好的我就要喜歡?”蘇辭冰刺林寂。再說,從前她和蕭離在一處時過得有多好,二人的情意有多深,在她被蕭離放棄之後她的心就有多痛。蕭離他,很好。

作為一個有擔當的人,他是沒錯的,他抱住了所有應該保住的性命。唯獨,棄了她。

他,棄了她啊。叫她如何再喜歡?可是即便如此,蘇辭冰的眼珠子還是膠在畫兒上,叫她一刻也離不得。

林寂見狀,也不理會蘇辭冰口頭上逞強,笑道:“不論如何,我卻是喜歡的。反正畫上的人和咱們長得想象,倒不如掛在牆上,也這屋子添上一景。”

蘇辭冰抿%e5%94%87道:“這麼個畫兒,看著有些年頭了,當時價值連城的,若是掛出來難免磨損,豈不可惜?”

林寂笑道:“既如此,阿冰心細些,便由阿冰幫我收起來罷。”

蘇辭冰點頭,將畫兒珍而重之地放進一個盒子裡,林寂看著蘇辭冰小心翼翼的模樣微微笑,他背著光,渾身都有了一層光邊兒,倒不像是凡塵中的人了。當蘇辭冰妥善地將盒子安置好才後知後覺,林寂他,就這般將畫兒給了她。

拿人手短,蘇辭冰再要對著林寂擺臉色都不大硬氣,且她本不是個不講理的,和林寂在一處,隻要不行夫妻之事,大家湊合湊合過著也就是了。她也不該擺臉子給林寂瞧。

隻是想到蕭離,看到和蕭離長相一模一樣的林寂,她就忘記了她為人處世的禮法,隻憑著性子要去挑林寂的茬兒,好像這般就能讓蕭離難受似的。

可是蕭離又到哪裡去難受呢,他活在一百多年前,早和她沒有了相乾。

蘇辭冰心中打定了主意,對著林寂也就不再冷臉,而是麵色柔和些,平靜地過日子。蕭離在蘇辭冰去放畫兒時,就將蘇辭冰放在幾上的書拿起,將個用樹葉做成的精致葉片兒夾在蘇辭冰翻的那頁,將書合上放好。

又將幾上蓋碗內的茶微微呷了口,覺著涼了些,蘇辭冰稟賦若,怕她的胃經受不住,就叫小丫頭子去重新泡了熱茶上來。

等到蘇辭冰放完話兒回來時,林寂對著她微微笑道:“雖然阿冰性子灑%e8%84%b1,不願管這內宅之事,我還是想和你說說。竹裡館管事的丫鬟平日裡待人接物倒是靠譜的,到底心思多了些,該打發她走的,隻是她不曾犯過甚打錯,不好拿捏,且太太和老太太那邊兒總是送人過來擾咱們的清淨,咱們索性放開叫她們鬨一鬨,鬨大了太太和老太太看著不好自然不會再送人過來。你意下如何?”

蘇辭冰搖頭道:“你自有你的主張,且去做也就是了,不必來問我。些許小事,倒不值費那許多神。”若是叫她說,如今她為著蘇太太、蘇老爺得罪不得林家的人,然幾個下人她卻是收拾得起的。若是按著她的性子來,那個什麼勞什子知秋早不知死了多少回。當初不能將何秋娘之事鬨出來她尚且治了他,如今一個知秋,何足掛齒?

隻是這個知秋看上去和林寂倒像是有一%e8%85%bf兒的。大家公子哥兒通人事時都有通房丫頭,林寂這裡沒有有名分的,但不能說沒有煮成了熟飯的。

蘇辭冰想到這一節,就不大願插手。如今蕭離要縱容她們鬨將起來去當炮灰,蘇辭冰該如何答他?橫豎打定了主意不和林寂有夫妻之實,自然不好插手。

等到了日中,林寂和蘇辭冰用罷午膳,又小憩了會子,就聽見外邊兒吵嚷起來。丫鬟、婆子們都在竊竊私語說著些兒什麼。

蘇辭冰聽見聲音嘈雜心下不舒坦,就叫繁枝去問,才知道:“定國公正在叫人打二爺的板子!聽說再要沒人去勸,就快要打死了。”

第二十六章 風流二爺遭苦打頂缸

蘇辭冰和林寂相視,隨即前往看視。=思=兔=網=

林定趴在凳子上,%e8%87%80上皆是血水。他咬著牙,恁是沒敢哭出聲兒來,隻是%e8%87%80上作痛,氣息日漸微矣。林定乃是周姨娘所生,不得林太太歡心,就是林老太太也不待見他。林老爺日常總說,林定麵帶邪氣,不是個正直易與之人,也不喜歡他。故今日林定挨打,都沒人勸得,當其妻趙氏、其生母周姨娘得知趕來時林定已被打得不成樣子了。二人忙哭著跪下求情,奈何林老爺正在盛怒之中,又%e4%ba%b2自下狠手打了幾板子,林太太聞說消息姍姍來遲。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他有甚錯,隻管教育也就是,何苦來下死手打他?若是打壞了他,你叫吳姨娘和兒媳今後怎麼樣呢?”

林太太勸解的話兒一出,林老爺才放下板子頹然道:“罷了罷了!如今的兒孫一代不如一代!哪天嘔得我一口氣兒上不來也就完了!”

吳姨娘和趙氏隻是守著哭個不住,蘇辭冰和林寂到時,林老爺也正坐在上首慪氣,旁邊的清客相公們都告辭離去,林定身邊兒服飾的下人也都和吳姨娘、周氏一道兒哭個不住。

正在這眾人都不大有主意的時候,還是安氏安排人抬了藤屜子春凳將林定放在上邊兒抬回他所居的聽風軒。趙氏自在一旁服侍,林老爺看到泣不成聲的吳姨娘,想到其素來溫順得他的意兒,再看到林定麵如土色的模樣兒,心中也暗自懊悔下手打重了些。

蘇辭冰和林寂、林安、安氏都到了聽風軒去,趙氏隨著抬著林定的下人回到聽風軒,在旁一力服侍,林太太隻是吩咐下人好生看顧請醫用藥,並沒有同去。♀

太醫到了聽風軒,把了一回脈,就開了個固本培元的方子,又留下些專治跌打損傷的丸藥叫丫鬟用黃酒花開與林定敷上。

待太醫去後,安氏安排了聽風軒的人如何服侍說了了話兒也就去了。林安在林定的榻前歎道:“二弟,你從此以後都改了罷!到底是成了家的人,整日價將數千銀子花去捧小倌兒養……,叫弟妹今後可怎麼樣呢?怨不得爹惱你!咱們原是簪纓士族,以詩禮傳家,出了這樣混賬事兒,咱們家的名聲還要不要?”

林定麵如白紙,說不得話兒,隻是咬著牙聽著也就是了。待林安也去了時,蘇辭冰和林寂都隻說好生將養等語,林定卻道:“三弟慢些兒走,我有話和你說。”

林寂聞言就住了腳,蘇辭冰自家出去。等出了們兒卻被林定之妻趙氏拉住道:“多謝你來看二爺。隻是我有一句話兒要告訴你。你生得好看,還是少和二爺見麵兒罷!另外有個事兒說與你聽,你自己留個心眼。”

蘇辭冰問道:“何事?”

趙氏道:“你道今日二爺為甚被打得如此厲害?並不是他捧著……隻是二爺有把柄捏在三爺手裡,不得不做這個頂缸兒的罷了。往日他也是打著二爺的名號兒行事,凡是由二爺兜攬著。”

蘇辭冰麵上待笑道:“我和三爺將將才新婚,你就說這些與我知道,可見你是個心眼兒實的,多謝相告。”說完也等不及趙氏回話兒,抬腳就走。走到門口兒時,站了會子,林寂就從屋子裡出來。

林寂見蘇辭冰麵上不好看,便問她道:“何事叫你不高興?”

蘇辭冰暗道:“姑且不論趙氏的話兒是真是假,就便是真的,那就更好了?橫豎我隻願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