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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華重芳 蔣小韞 4358 字 3個月前

還是我托常和他一道兒的人來請他出去踏春,他才答應了。現下,隻怕他也到了家了。”

蘇太太不好強留,便笑道:“也罷。改日有了閒暇兒來我這裡閒耍。”

二人彆過後,也是吃中飯的時候了。蘇太太和紅映道:“今早有人孝敬來的新鮮瓜兒果兒菜兒送些去姑娘的小廚房,比外頭買的強些。”

紅映笑著應是。而後又道:“現下隻怕姑娘已在用膳了,過會子再叫人送去罷。太太還是先回房用膳罷。”

如紅映所言,此時蘇辭冰確然是在用膳,隻是有些兒心不在焉。將才聖旨傳來時她已然是知道的了,若林家不倒,嫁入林家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早上她從蘇老太太屋裡出來,沒多久便又遇見了何年玉和黃孝全兩個。

當時黃孝全看著蘇辭冰,就如看著可口的佳肴一般,叫人惡心得緊。偏他還不知情識趣的,隻拿眼睛往蘇辭冰身上覷看。倒是何年玉,躬身行了個禮道:“表妹有禮了。今日我們原是要去一個詩會的,隻是這會子找不到路,又不好勞煩府上的姐姐們,現下既遇到了表妹,少不得要厚著臉皮問一問了。”

何年玉麵帶三分笑兒,目光清澈,並無甚雜念,倒是不會叫人不舒服,是以蘇辭冰才笑著答了他。何年玉亦笑著道謝,爾後拉著黃孝全就走。他此時所行,並非是不為蘇辭冰的美貌動心,隻是他心裡跟一塊兒明鏡似的。林家在朝中有誰敢惹?便是今上也要給他們三分薄麵。如今這個表妹許了林家的,若是他敢招惹她,可不就是一個死字?倒不如現下討著些兒好,日後他也能混得順風順水些。

黃孝全被何年玉拉走時老大的不願意,當著蘇辭冰的麵兒,他卻還要裝一裝風度,有條不紊地行了個禮,蘇辭冰又回了個禮,他才去了。

繁枝見蘇辭冰也沒吃得多少,勸道:“姑娘莫要和些不相乾的人生氣,到底該愛惜自個兒的身子骨兒,還是再吃些兒罷。”

蘇辭冰歎道:“勞什子%e4%ba%b2戚,最是可惡!”待小丫頭子們將碗碗碟碟地都端下去後,繁枝又和蘇辭冰捏了捏肩,幽夢就進來回話兒道:“姑娘,黃家表少爺來了,說是要見姑娘。現正在門外咧。”

蘇辭冰還不及說話兒,繁枝便瞪著雙眸,恨道:“我去罵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來!”

幽夢想了想道:“這卻是不妥。咱們若是不見這人,怕是老太太臉上不好看,到時老太太難免遷怒咱們太太。想收拾他,還得另尋法子才是。”

蘇辭冰點頭道:“你慮的也是。去尋個麵生的丫鬟告訴前麵那人,就說老太太有些個事兒找他,若是他還拎不清,也彆怪我了。”

幽夢應下,立馬出去找人。黃孝全去了個詩會回來便直奔老太太院裡,問這%e4%ba%b2事能否成得,若是能成,立馬修書回去叫他母%e4%ba%b2下聘,誰知蘇老太太卻道:“這婚事,還是算了罷!”他正欲說話,蘇老太太就告訴了他蘇辭冰被賜婚定國公第三子的事,免不得灰心喪氣。他想起蘇辭冰那麼個容貌兒,一時難以丟開,便徑直去了月下小築。他覺著,蘇辭冰也是合該有心於他的,便是不能娶她,偷上一偷,也是好的。誰知好容易摸到了月下小築,丫鬟卻說要通傳,把他關在門外不理。正在他煩躁惱怒時,就有一個丫鬟來尋他道:“老太太尋你呢!”他沒法子隻得灰頭土臉去了。

卻說這黃孝全,原是慣於風月的,白日裡他不曾見著蘇辭冰,老太太又說不曾尋他,他便曉得是蘇辭冰在耍手段,到底不甘心,到了夜裡更深人靜的時候兒,偷偷出了房門避開外邊兒巡邏的並看門的婆子,又摸到了月下小築去爬院牆。

也是這黃孝全運道不好,他好容易才爬上牆頭,正要鬆口氣兒歇歇的時候兒,便被人一腳兒踹翻在地。他疼得想要嗷嗷叫喚兩聲兒,奈何還存著些兒清醒,不敢出聲兒引人前來。若是彆個知道他夜裡爬牆偷入女子閨房,隻怕仕途也就保不得了。他大著膽子來原是存著“若是得了手,蘇辭冰為著名聲必羞於和人說起,反倒和自己長久往來”的心思。如今既不得手,隻得就此作罷,待日後另尋良機。

這踢翻黃孝全的,不是彆個,正是林寂。所以說他運道不好。今日林寂使法子叫天家那位賜了婚,有意來看看蘇辭冰,順道兒炫耀一番。誰知才將將到月下小築就看見牆頭一個壯實的黑影,不踢他踢誰?

許是黃孝全將才落地那“咚”的一聲,叫蘇辭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林寂進蘇辭冰閨房之時,蘇辭冰是坐在床頭的,她一雙眼清清冷冷地盯著林寂,冷笑道:“不知林三公子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林寂上前將紗帳撩開,蘇辭冰劈手就是一掌向他%e8%83%b8口打去。林寂也不躲,運起內勁兒輕飄飄地受了這不痛不癢的一掌。他眼中滿是笑意,%e5%94%87角上揚道:“原來我未過門的媳婦兒是母老虎呐。”

蘇辭冰看著他,不言語一聲兒。林寂見蘇辭冰不把他搭理,方才正了正臉色,終久忍不住帶了笑:“我說過我會速速作成咱們的婚事的。”他將把椅子提了放在蘇辭冰床側自家坐了,看著蘇辭冰隻是笑。

作者有話要說:  >_<~~~~(>_<)~~~~ 可不可以不霸王可不可以收藏~~~~~~~~~~~~~~

第十七章 ☆、嬌聲俏語巫山驚會

蘇辭冰瞅著林寂淡言道:“也不過是倚權仗勢強取豪奪,算得什麼?”

林寂笑道:“我不和你辯,過會子你又惱了我可沒法子哄的。將才我來時,看見個蠢物在翻牆頭呢!”

蘇辭冰斜眼:“翻牆頭的不正坐在這屋裡?”

林寂搖頭道:“那蠢物如何能與我相比?我在這裡,是進,他能麼?我能娶你,他能麼?”

蘇辭冰靠在背後的軟枕上,微闔眼眸,嘲道:“我既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這等小事還要我來憂心,要你做甚?你不該將這些個人都收拾收拾?竟讓他爬到我牆頭上來了,你好本事!”

林寂再這清斥聲中瞪大了雙眸看著在黑夜裡身形模糊的蘇辭冰,臉色亦有些兒難看。他的身子僵了僵,而後才咬牙笑道:“我明日就叫他滾出京城,如何?”

若是蕭離,蕭離定然會說:“這麼個蠢物,管保叫他不再來煩你。”然林寂到底不是蕭離,若是因蕭離遷怒於他實是她的不是。隻是這林寂說話兒實在是讓蘇辭冰不舒服得緊,且他還時不時地半夜來探兩朝,委實叫人煩不勝煩,是以蘇辭冰笑道:“罷了,這原也不和你相乾。你隻去罷,日後莫再來了。雖說咱們是定過%e4%ba%b2的,到底該避著些兒嫌。”說完蘇辭冰見林寂欲要駁他的話兒,又道:“我本是官家小姐,可不是外頭那些姐兒、娘子粉頭什麼的。我本在自家宅院,自家也是要尊重的,若是你再行這些個事兒,指不定我一個著急心疾犯了去和閻王爺敘話兒,誰也挑不出我蘇家半點錯處!倒是我家自然知道我是如何去的,你的如意算盤也就打不得了罷?”

林寂眼眸深深,他看著蘇辭冰一本正經的模樣,忽又笑得春風化雪:“我知道了,再不來的。那個爬牆的蠢物我也一並收拾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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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冰淡淡道:“這原是我的事,到底不和你相乾。且去罷!”

林寂見蘇辭冰現下這般模樣兒,就知道蘇辭冰是個說一不二的,若是他多插了一手兒,反叫蘇辭冰不快,是以隻是告罪道:“深夜前來,原是因情不自禁,不曾慮到彆的。日後再不會如此,還望小姐莫放在心上。我這就去了,小姐自家好生保養,這般蠢物若是惹你生氣便拾掇拾掇,萬不可自家忍著。”

蘇辭冰頷首,等到林寂去了,才將手帕子掏出來拭淚。原來她麵上早已淚如雨下。翌日起來時,蘇辭冰眼睛便有些紅腫,去和蘇老太太請安問好時更顯得身似弱柳扶風,那搖搖欲墜的身姿看得黃孝全的心肝兒一抽一抽的。

蘇老太太含笑道:“冰姐兒昨兒晚上可是沒睡好?”蘇太太亦擔憂地看著蘇辭冰。蘇辭冰衝蘇太太笑了笑,方才對著蘇老太太微微頷首淺笑道:“多謝老太太關心!原是昨兒夜間走了困,是以眼睛略微有些個浮腫。”

蘇老太太笑道:“所以說你們年輕姑娘家不知道,白日裡再困也彆多睡,夜間也就不會走困了。”

蘇辭冰含笑道:“太太爺是這麼說呢,是辭冰一時沒注意,往後定不會如此的。”說完又衝蘇太太笑笑。

因著黃孝全和何年玉兩個皆是蘇辭冰嫡%e4%ba%b2的表兄,是以蘇老太太並未叫他們避嫌。且將才蘇辭冰前腳先至,他們後腳也就到了。蘇太太見兩個外甥有禮有節地和蘇老太太並她請安,蘇老太太先問了蘇辭冰的眼睛,未曾和他們說話兒,便叫蘇辭冰道:“快過來叫我瞧憔,這兩日又瘦了,可是身邊兒的丫鬟服侍不周?”說著就要訓蘇辭冰身邊兒跟著服侍的丫鬟。

蘇辭冰笑著挨著蘇太太坐下道:“母%e4%ba%b2莫要憂心,原是今天的衣服穿著顯瘦,趕明兒我換一件,母%e4%ba%b2看著就好了。”

那廂蘇老太太對著黃孝全和何年玉兩個問了他們的文章做得怎麼樣也就罷了。因著黃孝全和何年玉兩個在,他們又是老太太帶來的人,每頓飯都是和老太太一道兒吃的,蘇辭冰覺著和他們一桌兒吃飯到底不妥當,是以隻在請安後和蘇太太一同去蘇太太屋裡吃。

黃孝全眼巴巴兒地瞧著蘇辭冰走了,在蘇太太和蘇老太太跟前兒不敢露出半分意思,隻得和何年玉說些兒文章詩會殿試的事兒,蘇老太太看著兩個外孫兒知道上進,心裡也高興。

早宴畢後,黃孝全又出去了。今日宴客的,是一個同中了貢士的年輕公子。黃孝全撿一件兒青碧色繡雲紋的直裰穿了,戴上個玉冠,配一把竹骨繪山水的扇子,又往袖袋裡揣了幾十兩紋銀、叫隨身的小廝帶著幾吊錢便去了活色生香館。

這個活色生香館是京城最好的青樓,裡邊兒的姐兒也是個頂個的漂亮。那做東道的公子說過,請他們這些一同中了貢士的舉子不敢怠慢,席間彈曲兒作陪的乃是活色生香館的頭牌。試想,活色生香館裡普通的的姐兒都是極好看的,遑論花魁娘子玉歌?

曾有個酸腐文人寫了幾句不得章法兒的酸句子,讚的就是這玉歌:膚白若瓷,不曾生得一絲兒微瑕。身軟如玉,那知臥倒一時兒的奇趣。雲鬟霧髻,明眸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