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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華 煙青色 4315 字 3個月前

並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在藥物控製下,他做了背叛她的事,這是逼不得已的,她會站在他的角度去體諒他,將銀紅攆出去或是發賣後,他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

但是他沒有,他在不斷地給自己找理由,不斷地推卸責任,作為一個女人她不相信銀紅會狠到%e4%ba%b2手毀了自己的清白!所以,他們之間根本就不能完全的交托!一切的美好,都是她一個人構想出來的……她便是最可悲的寫照!

韓暮華失望極了,她現在恨不能衝到李濂的麵前問他,他這樣做是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保全他們之間感情的純潔?

承認現實對他到底有多難!一個不願意麵對錯誤的男人,她還有什麼期冀去相信!

心灰意冷,在她眼裡,李濂這一切的動作都是在無謂的逃避。

“撤了吧!我一點兒胃口也沒有。”韓暮華平靜道,說完起身就朝著裡間走,“妙函來伺候我洗漱,我累了,想要休息。”

徐嬤嬤愣在桌邊,滿臉的擔憂,“二奶奶,您中午就沒吃,若是晚上再不吃些,身子會受不住的!”她話還沒說完,韓暮華已經消失在屏風後。

“妙函進去時勸勸二奶奶,這般不吃東西可怎麼是好!”

妙函頷首,快步追了進去。

而清秋閣書房裡,凝重一片。

“父%e4%ba%b2,你說什麼?聖上要讓李頤也去西北?”李濂驚疑道。

曹國公捏著手中的茶盞苦澀道:“聖上如今對我也起了疑心,他認為李頤的身份是我一直故意在瞞著他,認為樂瑤在合眼前把真相都告訴了我。嗬嗬,其實她什麼也沒說!不然,我豈敢將一個皇子在府中不聲不響養二十年!”

“父%e4%ba%b2,聖上還說了什麼?”聖上不可能就這麼點交代,不然曹國公也不會這麼急著要與他商量。聖上即便要厭棄一個人,也要將這個人的作用最大化。

“嗬,他果然是不把人逼到絕路不罷休,他讓你%e4%ba%b2自護送,並且將人交到林雁山的手中,否則他就要取宇兒的性命!”曹國公臉上滿是龍鐘老態,一樁舊事牽扯到兩個兒子的性命和前程,讓他渾身無力,偏偏操控的人還是那最高位上的,他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李濂銳利的眸光像刀一樣閃過,聖上還真是要把人利用到一點價值也不剩,他對曹國公這般說,對他又是另一般說法。

聖上說,若是他不能保護好李頤的安危,他便要拆散他與韓暮華,現在連他哥哥的性命都搭進去了,聖上真是好心思!

“濂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曹國公望著這個次子,其實在他眼裡,他一直都更看好李濂,能有這樣的兒子,是他一輩子的驕傲。

“就這兩日,聖上已經等不下去了。”李濂望著窗外,他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散開,他擔心,他這趟一走,聖上會不會對韓暮華下手!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聖上那樣無恥的人會遵循什麼承諾!

第202章 西北之行

直到戌時兩刻,李濂才回到陶然院。

院內一片寂靜,連說話聲都沒有,丫鬟們進出也都是輕手輕腳。

進了正屋,隻有赤芍與妙函在領著小丫鬟們收拾。

李濂臉上帶著疲憊問道:“你們奶奶呢?”

赤芍行禮低頭答道:“回二少爺,奶奶歇下了。”

李濂眉頭一皺,就抬%e8%85%bf朝著裡間而去。

內室隻留下了一盞燭火,顯得有些昏暗,帳幔已經被放了下來,李濂走到桌邊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下,這才慢慢走到床邊。

伸手掀開帳幔時,他猶豫了下,但還是掀開了。

韓暮華穿著梨花白素錦寢衣麵朝裡背對著他側躺著。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觸碰她細滑的臉頰,卻被韓暮華一手抓住。

韓暮華翻了個身,與他麵對。

她眼睛還有些紅腫,定定地看著李濂燈影下更加深邃的輪廓。

那目光將李濂心都要看化了,他往床裡移了些,讓韓暮華枕在他的大%e8%85%bf上,“暮華,忍冬與你說了吧,這都是銀紅設計的,我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你莫要生氣了可好,氣壞了身子又是我心疼。”

韓暮華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眼眸裡好似有層霧一般化不開,“李濂,你覺得一個女子會那般糟蹋自己嗎?”

李濂眸色一深,一股不好的感覺侵襲著他,這一天發生的種種,讓他的壓力很大,神經也一直在緊繃,此時聽到韓暮華竟然有懷疑他作風的可能,立即變得激動起來。

“暮華,彆忘了,她是和煦長公主的人。她一直看我們不順眼,想要安排個把手下從中挑唆,什麼手段用不出來?”

韓暮華沒什麼情緒。她隻是蹙眉盯著李濂,“你這麼緊張乾嗎。我又沒說我不相信你?”

李濂心裡真是五味雜陳,這一刻,他既然發現自己看不懂韓暮華,他撫摸著她的臉,長歎口氣,“暮華,我們是夫妻。我應該你相信我!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希望你都能認真的聽我解釋,不論你懷疑也好,疑惑也罷。但你都應該試著去信任我!”

韓暮華轉頭望著帳頂,眼裡空洞無比,“我沒有不相信你。”

李濂苦笑,她相信他就有鬼了……

她還是不懂……

李濂有時候真是為自己叫屈,他掏心掏肺的疼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還怕她噎到,自己先放在嘴裡嚼把嚼吧碎了再喂給她,她都體會不到他的真心,看來他以前說她這隻白眼狼喂熟了的話是說早了。

韓暮華心中早就認定他在對她遮掩。方才見李濂又那麼激動,更是肯定心中的猜測,她覺得他們兩人真是奇怪又可悲,既然互相喜歡為什麼不能真心相待?

她現在沒力氣與李濂計較,她覺得兩人的感情到了倦怠期,或許分開一段時間,各人好好想想對他們都有好處。

“李濂,你什麼時候出發?”

李濂一直盯著她臉上的表情,發現這麼一會兒她臉色都沒變過,心中更加苦澀,“就在這兩日罷。”

韓暮華心中一悸,未想到他這麼匆忙,她眼中總算有了一絲波動,然而,閃過之後又回歸平靜。

“路上小心,明日我便給你收拾行李。”

兩人對話平淡,少了一分平日裡的%e4%ba%b2昵,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韓暮華自從白日裡傷心過後,都是這副作態,不喜不悲,好似看開了一樣。

然後她又問了李濂用過晚膳了沒,得知他什麼也沒吃,竟然起來喚赤芍進來,讓她去大廚房提了食盒,夫妻兩安靜用了晚膳洗漱過後才睡下。

躺在床上,韓暮華像以前很多個夜晚一樣,窩在他的臂彎裡,睡的香甜。可是聽著她綿長輕柔的呼吸聲,他就是感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不過凡事累積,這樣表麵的平和,讓他沒有往深處考慮,白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很快,他也陷入了夢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濂睡著後,韓暮華才慢慢把眼睛睜開,在黑暗中,她盯著他模糊的側臉輪廓,心裡揪緊,她不知道怎樣麵對如今的李濂,她能感受到他對她深陷的感情,但她卻接受不了他對她的隱瞞和不信任。韓暮華徹底陷入了一個矛盾的循環,所以她隻有壓下自己所有的情感,儘量平淡的對他。

她心裡很討厭自己的這番作態,可是她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每個人在感情麵前,尤其是自己格外珍惜的這份感情麵前,總是手足無措,再高的智商再縝密的思維在此時都失去了作用。

第二天一早,李濂與韓暮華一起在陶然院用了早膳,就急忙進宮去了。

韓暮華將李濂送到陶然院門口,外人看起來就好像昨日銀紅那件事沒發生一樣,可是兩個人都明白,這件事已經讓他們之間產生了裂縫。

送走了李濂,韓暮華去清秋閣請安後回來,就開始領著丫鬟們給李濂整理行裝。

銀紅自縊,韓暮華身邊少了一個大丫鬟,瑞雪小產,被她差人送去夫家調理了。她身邊能用的人就更少,便把忍冬給提拔了上來做了一等丫鬟,管銀紅以前管的事兒,又將院裡一個老實誠懇的丫鬟紅柳提了做二等丫鬟。

半個時辰不到,韓暮華就收拾了一大箱子東西出來,連她自己看了都汗顏。

那日,她還嘲笑二夫人給韓霖收拾的那些,現在她與二夫人也沒什麼差彆。

徐嬤嬤見她盯著那一大箱的行禮發呆,故意笑道:“二奶奶,老奴看呐,這文房四寶還有鬥篷靴子皂角玉版指玉佩折扇這些的還是不要帶了,二少爺這一趟要輕車簡行,且西北那虎狼之地若是穿的太過招搖反會遭到嫉恨,最平常便好。”

韓暮華想了也覺得是這樣,又讓丫鬟們把東西搬出來,隻包了幾件極簡單的衣裳,把一些銀票放入信封夾進衣裳裡,她看了兩眼,又皺眉,“嬤嬤,你說這衣裳是不是太過惹眼。”

西北那些百姓,估計是連最普通的葛布粗衣都不能蔽體吧!

韓暮華又連忙讓赤芍去二門通知小廝去方雅軒一趟,讓方雅軒裡的秀娘照著李濂的尺寸,連夜趕幾套最普通布料的袍子、披風之類,明日一早送到府上來。

午膳後,她坐在玫瑰椅上想著還需帶什麼必需之物,想來想去才置辦了些平日裡常用的藥材,好存放又易入口的乾糧,野外露營準備的藥粉佐料之類。零零總總收拾了也有一大布包。

其實,這些並不用她%e4%ba%b2自煩惱,李濂在西北早就搭了線,此去一路又是與李頤一起,就算他不安排,聖上也一定都計劃妥帖,沿途食宿安全都有專人負責,況且他身邊還有李樂負責一切。

李濂進宮後,直與聖上待到了午時後,才從乾清宮出來。

站在乾清宮殿門前的高台上,不遠處一個華貴女子領著幾個宮女正朝這邊嫋娜的走來。

李濂眼睛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迎麵來的女子是沈思。

她如今已進了妃位,封了德妃。

李濂並不想與她有什麼交集,見她往這邊走來,他就加快了步伐離開。

但是沈思好似明白了他的意圖,同樣加快了步子,攔在李濂麵前,嬌笑道:“曹國公府二少見到本宮何故如此驚慌?”

李濂低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