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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華 煙青色 4305 字 3個月前

,後來她入了曹國公府,李濂在她這裡歇著時,她便會經常給他按摩。消減疲勞。

她%e7%a9%b4位找得準,手勁正合適,一套揉按下來,很能讓人放鬆。

李濂幽深著眸子,盯著桌麵上的菊瓣翡翠茶盅,沉默著,苗姨娘知道他在想事情,識相的揉按著沒有說話。

他的其他女人哪一個見到他不是歡喜開懷,順從依靠。百般討好。為什麼她就不是。心裡沒有他也就算了,如今連表麵功夫也懶得做了,真是好樣的。

他覺得還是韓暮華沒有認清現實。她已經是他李濂的正妻,不管她以後是死是活。這輩子就隻能是他的人!即便是以後歸土,也要與他同%e7%a9%b4,牌位上刻的也是李韓氏!

這麼一想,他才勉強壓下心口的怒氣。

轉過頭,看了一眼苗姨娘,女子纖長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按捏著,突然,李濂用力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扯地一個趔趄。

“手腕上的鐲子哪來的?!”李濂聲音裡帶著冰冷。

苗姨娘嚇了一跳,差點%e8%85%bf軟就跪下了,李濂一問,她不敢有絲毫隱瞞。

委屈道:“這是二奶奶賞的,姐妹們每人都有一對。”

她竟然把他專門為她準備的東西打發給妾室!

李濂用力將苗姨娘的手臂甩開,俊臉黑沉,黑眸裡湧動著怒火,苗姨娘看他處於暴怒的邊緣,懼怕的把頭都要低到%e8%83%b8口,僵硬地立在一旁。

李濂深吸了幾口氣,再也不看苗姨娘一眼,徑直出了縈碧軒。

他一走,苗姨娘就攤倒在地上,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嬤嬤來韓暮華這裡彙報,說是二少爺昨晚去了縈碧軒,坐了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就離開了。

韓暮華聽了有些驚訝,讓徐嬤嬤尋了些首飾賞給苗姨娘,權當給她壓驚。

巳時三刻去清秋閣請安,與曹國公夫人請示後,曹國公夫人便允她出門看鋪麵。又讓管家多派了些護衛跟著。

帶著妙函、妙珍出了韓國公府,管家已經讓人備好了車馬,普通的黑漆平頭車。七八個強壯的家丁護著。

妙函給她準備了帷帽,韓暮華嫌著初夏戴這個悶熱,便隻讓用薄透的白紗將半張臉給遮了。反正下了車就進了自家鋪子,不礙事。

妙函隻得同意。

上了馬車,聽著外麵形形色色的人聲,韓暮華很好奇,幾次想要掀開車簾張望,都被妙珍給阻止了。

馬車行的很快,穿過萬歲山門和大明門,再行一刻鐘便到了。

幾家鋪麵在一條街上,省了很多麻煩,馬車在一家布莊門前停下,妙函扶著韓暮華下了馬車,走了進去。

布莊的老管事瞧著麵前女子的陣仗,明白身份非同一般,韓暮華是臨時來巡視的,並沒有派人來通知,所以這布莊掌櫃還不知道來的就是東家奶奶。

“這位夫人,您需要什麼,我們這裡盛京什麼樣的布料都有!”掌櫃陪笑著恭敬道。

韓暮華用白紗遮了麵,打量著布莊的布置,布莊裡麵很大,兩麵牆各陳設著各種樣布,最裡麵還有成衣模子,隻是這麼大一個布莊,這些樣布雖看著也多樣,可是明顯已經陳舊了,有的甚至落了灰,顯然這裡經營的人不上心。

妙珍妙函見她不說話,也不多嘴,跟在她身後慢慢逛著。

韓暮華隨意看了幾個料子,眉目都不眨一下,摸完了甚至用手帕擦了擦手。

“你們這就這些了嗎?”

掌櫃暗暗注意她的動作,就明白今兒來的這個是個識貨的,趕忙賠禮:“夫人,您真是火眼金睛,實不相瞞,這一樓的樣子都不是上等的,好的都在二樓,夫人請跟隨小的移步。”

掌櫃帶著她來到二樓,這裡布置的要比一樓雅致的多,紅木桌案和椅子,牆上掛著工筆花鳥圖,兩側也都是布料的樣品,二樓另外一邊是一個大房間,裡麵擺著幾排繡架,繡架旁坐著幾個中年女子,此時幾個女子正無所事事的聚在一起聊天嗑瓜子。

掌櫃見韓暮華向著那邊瞥了兩眼,慌忙解釋:“那是店裡的繡房,裡麵都是不知禮的村婦,讓夫人見笑了。”

韓暮華收回視線,挑了幾匹布問了價格。

掌櫃小心偷覦了她一眼,一一答了。

摸著布匹,韓暮華狀似不經意的道:“為何都是一樣的料子,你家要比彆家貴上一半的價格?”

她這句話一出,掌櫃的渾身一驚,反應過來撞槍口上了,他看著麵前貴婦,穿著打扮精致,身上的首飾無一不是上品,便一心認為這樣的人哪裡會知道布匹的市價,就存著坑冤大頭的心思,哪裡曉得這夫人是個如此精明的。

要韓暮華以前,她還真不知道的這麼清楚。可是曹國公夫人將鋪子交給她,她對了小半個月的賬,為了把鋪子重新整頓起來,各個鋪子經營了什麼,商品的市價她一概調查的門兒清。這第一回暗訪,就撞見鋪麵的大掌櫃在她眼睛底下動手腳。韓暮華心裡冷哼了一聲。

掌櫃眼珠子轉了幾轉,點頭哈腰的解釋:“我們這緞子是去年蘇杭的絲,去年風調雨順,那金蠶產的絲比今年春好上許多呢,所以才貴些。”

韓暮華輕笑了聲,也不想與這個掌櫃多言,朝著妙函看了一眼,妙函會意將一個玉牌拿出來放在掌櫃麵前。

掌櫃一看到這個玉牌%e8%85%bf就軟了,慌忙跪下,顫唞著身體喊東家奶奶。

韓暮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回頭把你掌櫃的牌子交了吧,鋪子暫且不用你看著了,到時候我自會派人接手,那邊幾個繡娘也辭了。”

這老掌櫃也知道曹國公夫人把鋪子移到了二奶奶手裡,看到了玉牌也恍然明白了她的身份,磕著頭大喊著:“二奶奶給老奴一次機會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站起身,韓暮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這種刁奴都是老油條了,給多少次機會都沒用,她轉身就出了布莊,不再管身後哭死苦活的掌櫃。

將剩下的幾間鋪子都暗訪後,已將近午時,她畢竟是曹國公府的二奶奶,不宜在外麵久待,從最後一家玉器店裡出來,就準備乘馬車回府。

妙珍扶著她剛上了馬車,妙函就將一張紙條塞到了她手中,她疑惑地展開,隨即心裡猛地跳動起來,緊緊攥著紙條,嚴肅的問妙函,“誰給你的?”

妙函忙在車廂內跪下,將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奴婢方才在門口的時候,被一個青衣婆子撞到,然後手裡就被塞了這個東西,那婆子還在奴婢耳邊說了一句話,讓奴婢將這個%e4%ba%b2自交到二奶奶手裡,還——還說了表少爺的名字……”那婆子如果不提林雲鶴的名諱,她是絕對不會把紙條給韓暮華的。

韓暮華的臉色有些蒼白,讓妙函起來,她又將紙條展開看了一遍,想了想,轉頭對著兩人吩咐:“剛才的事,誰也不能提起!”

妙函妙珍點頭,她們怎麼會分不清輕重,韓暮華已經嫁入曹國公府,林雲鶴現在就是外男,要是被人發現這件事,說是私相授受也不為過,她們和韓暮華都擔不起這個罪名。

馬車裡一時安靜的出奇,隻聞街道上熱鬨的人聲。

妙珍小心問:“二奶奶,我們回府嗎?”

韓暮華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目光中有一絲難以掩蓋的神采,抿了抿嘴,韓暮華朝著車外冷靜的吩咐,“去漢陽食府。”

第160章 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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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陽食府”是曹國公府名下的記名產業,在盛京雖沒有“百味齋”的名氣,但也是一等酒樓,有幾道特彆有名的粵菜。

護衛一聽韓暮華要去這,便以為自家主母要去嘗嘗那幾道特色菜。“漢陽食府”是府上產業,這是明麵兒上的事,既然是自家府上開的酒樓,韓暮華去吃兩道菜也不妨事,到時要間雅間便是,惹不上什麼閒話。

馬車在酒樓前停下,韓暮華吩咐讓妙函下去先定好雅間,她在馬車上先等著。

妙珍看她坐在車內發呆,以為她是為了今天來鋪子暗訪的事發愁,遂勸道:

“二奶奶,您也彆過於擔心,夫人不是說了嗎,就算這幾間鋪子虧了本也沒關係。”

韓暮華被她一句話喚回神,朝她笑了笑。

妙函站在車外小聲說雅間定好了。

韓暮華蒙上白紗,在妙函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為了避嫌,走的是“漢陽食府”的後門。護衛們儘忠職守的跟著。

妙函定了兩間雅間,韓暮華和她們主仆三人一間,另外的給跟來的護衛和車把式。她們出來帶的護衛多,吃飯的時候也不能讓他們都守在門口,便讓他們輪流守衛,其他的人去雅間用膳。

韓暮華剛坐下,掌櫃的就%e4%ba%b2自進來拜見東家主母。

韓暮華笑的柔和,“我來沒什麼事,就是想嘗嘗樓裡幾個特色菜,掌櫃自去忙吧。不用管我。”

掌櫃行了禮,笑嗬嗬地退了出去,自命人給雅間送最好的菜來。

為了平定自己心中的緊張,韓暮華將雅間內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隙,瞧著街道上的往來人群,她不明白為什麼紙條上寫的是讓她來“漢陽食府”,誰都知道“漢陽食府”背後的東家是曹國公府,怎麼又和林雲鶴扯上了關係?

不過也正是因為說的是“漢陽食府”她才敢過來。送信的人神神秘秘的,她不得不防著,如果不是林雲鶴的人,那她就要吃了大虧。

小二推門進來送菜,吆喝道:“麒麟鱸魚來了!”

這是“漢陽食府”一道有名的粵菜。

韓暮華回頭打量這個送菜的小夥計,他一身藍色棉布衣乾淨整潔,笑容也透著容易%e4%ba%b2近的勁兒。

他笑著把菜端到桌上放好,突然在韓暮華麵前跪了下來。

“小的給五小姐請安!”

韓暮華一驚,立即鎮定下來。她朝著妙函吩咐道:“你去屏風前守著。”見妙函腳步生風的去了,這才低頭嚴肅的問忽然跪下的夥計。

“你是誰,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我馬上就能叫人把你拉去送官!”

那夥計臉上滿臉的誠懇。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檀香木的小盒子雙手呈給韓暮華,“五小姐,您看到這個就知道小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