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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華 煙青色 4307 字 3個月前

起了波瀾,“這麼晚了,還去哪裡?”他當她是不願意陪他用晚膳。

韓暮華瞧他滿眼陰冷,到口的解釋也咽了下去,“去棲雁居一趟,去去就回。”

即便她話語溫柔,李濂也能感受到裡麵不露聲色的反抗,攏在窄袖下修長的手不禁握緊,他看著她冷笑了聲,明明是低低的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

李濂朝著身邊寒寒瞥了一眼,就從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戰戰兢兢奔出一個小丫鬟,跪在地上把實情一五一十說了,說完嚇的頭幾乎要埋到土裡去。

李濂聽後好似很滿意小丫鬟的回話,手一揮,就讓她下去了。

韓暮華不敢置信地瞪著眼睛盯著他,他這樣隨手一招就是他的人,那她在陶然院的一言一行根本就毫無**可言!

原本她還很是感動他不用曹國公夫人那裡的人,把院中一切事物交由她安排,原來這院中一花一草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濂瞧著她眼裡難得露出倔強,袖中的手攥的更緊,忽然朝著身旁扶著她的徐嬤嬤吼道,“還不扶著二奶奶進去,站在這吹冷風嗎!”

“這麼晚了,大嫂那裡不用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們去廚房從新拿食盒過來便是,你明日回門,今晚早些歇息。”李濂的聲音冷冰冰的。

韓暮華沒想到他這麼做,轉頭咬牙切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慣都冷靜自持的麵具總是能被李濂輕易打破,她毫不吝嗇的給了李濂一個大大的白眼,氣憤的進了裡間坐下,捏在手中的帕子氣的恨不得撕碎。

第135章 曹國公府舊事(2)

徐嬤嬤也覺得新姑爺這事做的不地道,雖說嫁夫隨夫,但是他怎麼就一點兒也不為自家小姐考慮,瞧著韓暮華的眼裡顯出憂色。

很快有小丫鬟取了食盒來擺上,瑞雪給兩人添了飯,瞟了眼桌上的菜式——“半壁紅江山”,張口要說,被邊上妙珍一眼給瞪了回去。

餐桌上靜的出奇,隻有玉箸輕碰餐盤發出極小的聲響,韓暮華隻用了幾口,便放下玉筷。

李濂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麵色沉靜,隻是眼底還有波瀾,知道她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也撤了臉上冰寒,轉眼又瞅見她碗中未動的米飯,眉頭又攏起山高。

李濂也放下玉筷,肆無忌憚地直視她,韓暮華微垂著眼簾,即使背後已經浸出一層冷汗,仍然拚命忽視著這種讓人不耐的犀利目光,內室裡的氣氛越發的詭異。

李濂撇頭冷颼颼看了徐嬤嬤一眼,徐嬤嬤渾身一震,隻好帶著內室中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現在房中隻有他們夫妻二人。

李濂拿起玉筷夾起一塊紅燒辣黃魚放進韓暮華的碗中,然後忽然輕笑了一聲,“怎麼?陪我吃飯就這麼難熬?”

韓暮華看也不看碗中那塊紅彤彤還澆著辣油的黃魚,坐著動也不動。

李濂自顧自夾了一塊來吃,邊咀嚼邊道:“若是這時候我的位置坐的是林雲鶴,你怕不會是這樣滿臉嫌棄的樣子吧!”

“你!”韓暮華終於忍受不了他的挑釁瞪大一雙杏眸,怒目而視。

“嗬!這就發火了?”

口中原本鮮美的黃魚失去了滋味,李濂哼了一聲。“若是你還想著林雲鶴,就把這飯菜吃下去,不然,彆想知道他一絲一毫的消息!”

韓暮華的憤怒一瞬間變成了驚訝,也不管麵前是誰,情不自禁的就問出口,“三表哥有消息了?”

李濂幾乎要被她這樣急切的表情擊傷,深呼了一口氣。按捺下情緒,看了她的碗一眼。

韓暮華連忙端起碗,就著麵前一盤素燴三鮮勉強把一碗飯用了下去。

李濂皺眉瞧她吃飯,不知怎的,胃口全無。

沒忙著叫丫鬟進來收拾,李濂起身將一封信放到她麵前,撂下一句“我先去小書房。晚些回來休息”就出了房門。

韓暮華幾乎是顫唞著手打開那隻信封,內裡是一頁邸報,山西總府的,上麵寥寥語句說了林雲鶴的情況。

她險些不敢看,生怕瞧見她最擔心的那個字眼,終是鼓起勇氣壓平心緒瞧了,提著的萬鈞重的心這才暫時放了下來。邸報上說林雲鶴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傷勢頗重,要精心調養,少則月餘才能下床走動。

坐在桌前,韓暮華反反複複把說林雲鶴情況的那幾行字看了許多遍,好似終於確定這邸報說的是真的一樣,珍而重之的把邸報塞回信封,喚赤芍進來收拾。

赤芍進來時是忐忑的,新姑爺陰晴不定,五小姐又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她是從老夫人房裡出來。被老夫人%e4%ba%b2自派來照顧五小姐的,是頭一個希望五小姐能夫妻和睦,生活美滿,但是偏偏事情就不朝著她們希望的方向走。

方才她們出去時,姑爺就是滿麵怒火,不知這時候五小姐會是如何傷心。

掀開珠簾,赤芍卻看見韓暮華一張極放鬆的清秀麵龐,她有些吃驚。但隨即更多的是高興。桌上的菜沒動多少,不過,韓暮華麵前青瓷小碗中的飯卻是用光了。

收拾碗筷時,赤芍的聲音裡帶了一絲輕快:“這菜多重口。晚些時候,奴婢讓妙珍煮碗甜湯來給五小姐當宵夜。”

韓暮華隨便應了一聲,得知了林雲鶴安全的消息,李濂那個討厭鬼又不在房中,她徹底放下戒備,起身靠在一邊的小榻上。

妙函和妙珍端著新沏的茶進來,顯然也感受到了韓暮華的好心情。

妙珍把茶遞給她,“五小姐,來喝杯茶驅驅口中的辣味兒。”

妙函把大紅遍地金妝花薄褡被輕蓋在韓暮華身上,將一邊的托盤裡精巧的小碟子端到邊上的小幾上,“這是小廚房劉姐做的,奴婢瞧著這楊梅開胃生津,就撿了幾顆飽滿好看的來給五小姐嘗嘗。”

韓暮華用小銀叉叉了一顆放在嘴裡,果然酸甜適口。時下,楊梅還沒上市,醃製儲存的都是去年的,到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好味道確實難得。

“你這妮子,什麼時候和小廚房劉姐混熟了?”韓暮華調侃她。

妙函抿嘴一笑,“五小姐,劉姐是我堂哥妻弟的大嫂,說來也算半個本家呢!”

韓暮華一聽就樂了,妙函一家子在韓國公府裡當差,家生子,盛京多權貴,最是忌諱權貴們私下交好,就連各府奴才也頗避諱,所以妙函一家早就與本家不甚聯係了。本家的堂哥堂姐也頂多知道個名諱,如今,她竟然還能與劉姐尋到個這般犄角旮旯的%e4%ba%b2戚。

“劉姐那人挺能說的。”妙珍在一旁也道。

“五小姐,劉姐在陶然院當差,即便我們用小廚房的時候不多,那她拿的也是您房裡的份例,我就和她去說說話,沒想到竟然還能打探到這層關係。”妙函的臉微紅。

妙函的意思韓暮華明白,劉姐是她房裡的人,妙函不管向她打探什麼,她都不敢往外頭隨便說。

韓暮華好笑,抿了口茶水:“那你打聽到什麼了?”

一絲赧色顯在妙函臉上,“奴婢還真打探到些事兒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韓暮華瞥了她一眼,讓她繼續說。

“五小姐也見過府上的三少爺了吧?”

放下茶盞,韓暮華點點頭,那個弱不禁風、身體羸弱的青年。

“我娘最喜好打聽侯門深閨的八卦,奴婢也算是盛京土生土長的,又在咱們國公府當差,但從未聽說過曹國公府還有一位三少爺,當真是奇怪。劉姐說,三少爺的生母是以前住在淑景軒的冷姨娘,冷姨娘出生不好,可是當年在曹國公府卻是最受寵愛,就連陸姨娘也要讓她三分。後來冷姨娘有了身孕,不知為何,曹國公反而對她失了寵幸,冷姨娘千辛萬苦保住腹中孩兒卻因為孕期未好好調養而難產,留下三少爺一人就去了。劉姐說,三少爺體弱多病也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妙函說的一板一眼,好似她%e4%ba%b2見了一般。

韓暮華聽了卻深思,不管這其中有幾分真假,這麼多年,淑景軒從未再住過人是真,可見這位冷姨娘在曹國公心中還是有些地位,婆婆對三少爺不喜,府中也冷待,她也不會苛待他,但也不會刻意%e4%ba%b2密。

微微揉了揉眉間,韓暮華抬手讓妙珍準備洗漱用具。

“五小姐,不等姑爺了嗎?”妙函小聲問道。

韓暮華哼了一聲,“若是他在書房看一夜,那我都不用睡了!”

妙函聽了忙噤了聲,妙珍扶著她去了淨房,妙函找了件淺橘繭綢寢衣搭在淨房的屏風上。韓暮華洗漱完了,赤芍已經在內室香爐中點了淡淡的安神香,屋中隻留了一盞柔和的八角宮燈,顯然是給李濂回來用的,韓暮華賭氣吹滅了燈籠,抹黑爬上床睡覺。

有銀白月光從窗外透進來,印在房中喜慶的紅藍地毯上,韓暮華起先還害怕李濂突然躥上床來,提心吊膽不敢入睡,但是房中沉靜了許久,也沒有任何聲音,香爐中香氣熏熏,讓她很快就進入了夢境。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間,韓暮華覺得自己的後背溫熱一片。五月初,夜裡已有些悶熱,她轉了個身,麵對著背後溫熱的“牆”,用手用力推了推,口中胡亂囈語:“熱死了。”

李濂黑暗中借著月光瞧著她微微嘟起的粉%e5%94%87,一副不耐的樣子,小手推著他的%e8%83%b8膛,力氣小的和撓癢癢沒什麼分彆,她收起了渾身的刺,顯得格外的可愛。

深邃的雙眸在暗夜裡閃了閃,虛摟著她的手臂反而更加緊了緊。

韓暮華悶的難受,迷迷糊糊的把捂在被子中的手臂抽出來,接近六月天,淺橘的寢衣是中長袖,袖口繡著紛繁的玉蘭花枝紋路,一雙白嫩的半截手臂露在外麵,皓腕凝霜,壓在大紅的寢被上煞是紮眼,李濂呼吸一沉,前夜才食髓知味,一股耐不住的衝動又襲上來。

他將韓暮華往自己身邊攏了攏,伸出修長的手指解她的衣襟。

韓暮華朦朧中,隻感覺身子騰空,她猛然驚醒。

李濂趁著韓暮華熟睡,將她抱到了懷裡,溫熱的%e8%88%8c挑逗著她頸側的肌膚,寢衣的襟口被解開了兩顆扣子,已經敞開,一陣陣酥|麻襲人。

韓暮華徹底醒了過來。

她瞪圓了一雙眼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李濂%e5%90%bb著她,手靈活的將她的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