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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華 煙青色 4385 字 3個月前

聲音。

“黃姨娘,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做生母,你在我眼裡就隻是個卑賤、耍儘心機的可笑女人而已,我還要告訴你,我一直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你死後我還要揭開真相!”韓暮華平靜的說著這些話,甚至還帶著歡快和愉悅。

黃姨娘%e8%83%b8口劇烈的起伏,她張嘴就要罵,無奈一時鬱結竟然發不出聲音,韓暮華見此,臉色又明媚了一分,她%e4%ba%b2手替黃姨娘掖了掖被角,聞言軟語道:“黃姨娘,可還有什麼話要說,過了今日你就撒手人寰了,以後可是沒機會了。”

憋了半響,黃姨娘才擠出幾個字:“韓暮華,你……這個……賤人!”

“什麼,黃姨娘你說什麼,我可是沒聽清呢!”韓暮華暢快的笑了笑,溫良無匹。

“你……”黃姨娘雙眼憤怒的通紅,恨不得用眼裡的怒火把韓暮華燒成灰燼。

“黃姨娘,放心吧,四姐本就是你的女兒,我會讓她認你的,你就放心去吧!”韓暮華的意思是她一定會將事情的真相大白天下!

黃姨娘終於一口氣接不上來,已然西去,隻是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昭示著她死前是多麼的不甘,韓暮華手卷著帕子拂下她的眼皮,臉色變冷,看著床上漸漸冰冷的屍體,韓暮華暗暗發誓,即便是黃姨娘在黃泉下,她仍然會“好好記住”她對她所做的一切。

韓暮華輕聲喚瑞雪,瑞雪瞧見了床上的景況,明白黃姨娘已經去了,她抬頭看到韓暮華臉色更加蒼白,眼神也露著冰寒,以為她是傷心過度,即便黃姨娘對她在怎麼苛刻,也是她的生母,於是瑞雪小聲安慰道:“五小姐,人死不能複生,您看開些。”

韓暮華沒有說話,隻是起身出了內室,路過炭盆時,嫌棄把那碰了黃姨娘的手絹丟在了炭盆裡,炭火哄的就竄上來,將素色的手絹吞沒。

來到主屋,老夫人見韓暮華沉默不語,歎口氣,吩咐身邊的桂嬤嬤:“去給黃姨娘辦後事吧,該如何就如何,按著規矩來,再派人去知會一聲老三。”黃姨娘隻是妾室,娘家無人,沒有身份沒有地位,老夫人所說的後事,也就是給口棺材,挖個墳而已,連墓碑都不會有,更彆說入族譜、進祠堂了。桂嬤嬤領命去了。

韓暮華身體還未康複,今早這麼一折騰,臉色更差,老夫人瞧著心疼:“暮華,你先回院子歇著,莫要多想。”

韓暮華淡淡應了,行禮告退。仍是連翹弄了軟轎來送她回錦墨居。

自從重傷後,韓暮華總是神色淡淡,以前還偶爾真情流露,現在她的麵具越來越厚,表麵看她還是那樣,溫柔聰慧、善解人意,但是內裡卻是拒人十萬八千裡。老夫人與韓暮華的關係也在不禁意間築起了一座無形的城牆。

老夫人看著軟轎上單薄挺直的後背,越加的愧疚難過。

她又將視線落回到三夫人與韓暮欣身上,“你們來懿祥閣,我有些話要問你們。”

黃姨娘不可能是平白無故中毒,這事與三夫人母女%e8%84%b1不了關係。

三夫人擰眉,不知道老夫人打的什麼主意。

懿祥閣的東次間裡,氣氛詭異,老夫人坐在炕上,韓從蓉陪在她身邊,三夫人與韓暮欣都坐在下手,屋中央跪著黃姨娘的貼身丫鬟花棉。

“禦醫昨日%e4%ba%b2自給黃姨娘開的藥方,分明沒有紅花,為何今日在她的湯藥裡發現了紅花的成分,你是專門照顧黃姨娘的,她的湯藥也是你煎的,你賊喊抓賊,到底有什麼意圖?”老夫人聲音威嚴,隻叫花棉兩股發顫。

花棉嚇的以頭搶地,兩眼夾著淚水,“奴婢絕對沒有傷害姨娘,姨娘是奴婢的主子,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啊!”

老夫人眼神一厲,大聲質問:“那黃姨娘的湯藥怎麼會有紅花!湯藥可是你負責的!”

花棉頭磕在冰冷的大理石磚上,已經血跡斑斑,她怔怔地坐在地上,突然似抓到救命稻草,眼中放出光彩,“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昨晚我拿著藥盅準備給姨娘煎藥,五小姐院裡的丫鬟玉兒來找我,塞給我一把紅色的花乾,說這藥材對於小產過的女子恢複最是有效,是她們家鄉的土方子,還說了是五小姐吩咐的。奴婢想姨娘是五小姐生母,怎麼會害姨娘,就沒有多慮,便在姨娘的藥材裡加了少許那紅色的花乾,誰知竟然害了姨娘……嗚嗚……”

第054章 誣陷

花棉說的可憐,說完後淚水更是止不住,哭的好不淒慘。

韓暮欣瞥了花棉一眼,目光裡帶著一絲滿意,她沉沉的也放了心,沒想到花棉這個小妮子在老夫人麵前也不顯得錯亂,是個膽子大的。

老夫人探究的目光從花棉身上移開,又在三夫人與韓暮欣身上轉了一圈,然後陷入了沉思。

花棉見此,再接再厲:“老夫人,婢子句句屬實,從不敢騙老夫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姨娘一直對五小姐不聞不問,甚至……甚至有一次還在房中打了五小姐,五小姐會不會因此就開始對姨娘懷恨在心?”棉花是說去年中秋後韓暮華被黃姨娘扇巴掌一事,她力圖用這些營造韓暮華毒害黃姨娘的動機。

三夫人聽後,也忍不住道:“娘,暮華那丫頭越不知收斂,黃姨娘傷了她,她定然懷恨在心下了殺手,以慰她一刀之痛。”三夫人言之鑿鑿,好像韓暮華已經被定罪,已經是弑母的惡毒女子一樣,她也不想想,韓暮華為什麼會被黃姨娘所傷,她所受了委屈所感受到的無奈。三夫人從來都是小氣的,她的愛統統給了韓暮欣,哪裡能見到韓暮華一點的好。現在有了打壓她的機會,根本不管真假,隻要不再見到韓暮華她就心情舒暢。

韓暮欣忽覺背後一涼,她抬起頭小心地看了眼老夫人,恰巧與老夫人的眼神撞上,韓暮欣飛揚的丹鳳眼裡各種情緒一閃而過,有驚恐有害怕有心虛還有憤恨。老夫人精明的目光仿佛已經將她看透,嚇的韓暮欣立即低下了頭,捏緊了三夫人的衣袖,手心是一片滑膩膩的冷汗。

“暮欣,你是三房的嫡女,這事也與你有乾係,你怎麼看?”老夫人平淡問道。話中也沒有情緒色彩,讓人看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

韓暮欣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才道:“回祖母,花棉是黃姨娘貼身丫鬟,伺候了她七八年,一直都是儘心儘力,黃姨娘對她也頗為信任,不可能會幫著外人謀害自己的主子。”她這是在幫著花棉說話,將矛頭對準了韓暮華!

什麼時候傲嬌要強的韓暮欣也有了這般心機!不怪乎是黃姨娘的骨肉!老夫人心中冷哼。

“娘,我卻不這麼看,暮華不是會做這種傷天害理事情的孩子。做什麼事情都講究真憑實據,教唆陷害的齷蹉事情多了去了,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去荷院搜查紅花,將玉兒帶來與花棉對峙。”韓從蓉一直平靜看著發生的一切,此時也是最仔細想的最周到的一位。

老夫人點頭,吩咐桂嬤嬤帶人去搜查荷院。正準備讓人去錦墨居把玉兒帶來,韓暮華就出現在東次間門外。

瑞雪攙著她進來,老夫人忙讓她坐下。

“暮華,你身子沒好,怎麼能亂跑?”老夫人語氣雖責備,但眼裡滿是心疼。

韓暮華清透杏目掃了一圈,“祖母,我的傷好多了,多走動有益恢複。況且我被誣陷難道還要在自己屋子裡坐以待斃,讓彆人得逞把罪名落實嗎?”韓暮華起先的聲音平和,說到後來越加高亢,那清水目也漸漸變得懾人,視線從花棉身上轉移到韓暮欣身上,明明是柔弱扶風的少女,卻生生的透出一股威壓。

老夫人見韓暮華如此,長長地歎了口氣,“既然暮華來了,那也更方便,把玉兒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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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被兩個壯實的婆子壓上來,圓圓的臉上驚恐畢露,跪在地上恨不能將自己縮成看不見的一團,渾身發抖,什麼話也不敢說。

“昨晚你可去荷院見過花棉,可是五小姐吩咐你將紅花交給花棉放入黃姨娘的藥中?”老夫人聲音肅穆。

玉兒偷偷望了一眼韓暮華,六神無主,仿佛怎麼回答還要看韓暮華臉色一般。

三夫人見到就冷嘲熱諷:“這個賤婢,你主子都自身難保了,怎麼能救得了你,還是快說實話吧,等你說了實話,娘說不定一高興就饒你一命。”

老夫人狠狠瞪了三夫人一眼,她才識趣的閉嘴。

玉兒果然不敢再看韓暮華,她眼神遊移,貝齒咬著紅%e5%94%87,忽然抬起臉,好像激烈的爭鬥後下定了決心,“回老夫人,奴婢昨晚的確去了荷院,那紅花也是五小姐吩咐奴婢給花棉的,奴婢隻當是五小姐的一片孝心,哪裡知道會害了人命,都怪奴婢粗鄙,不識字不懂藥理,如果知道,奴婢拚死也會勸諫五小姐的!”

站在韓暮華身後的瑞雪氣瘋了,自從小姐得了老夫人的重視,在國公府有了一席之地,平時何曾虧待過院裡的哪個丫鬟婆子,就是逢年過節,小姐給的賞錢也比其他院裡的多,玉兒怎麼能這麼昧著良心說謊,陷害小姐弑母!

“玉兒,你含血噴人,昨日小姐何曾接見過你!”瑞雪忍不住怒道。

說完才知道自己太衝動,這主子說話,哪有她一個奴婢插嘴的份兒,她真真是被這個玉兒氣壞了。

韓暮華也沒想到瑞雪會突然插嘴,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瑞雪忙跪下向老夫人請罪。

老夫人也不喜地瞟了一眼瑞雪,她護主心切,倒是能理解,但是怎麼說也隻是國公府下人,這麼沒分寸!主仆理法都忘了嗎!

“目無理法,拖出去,掌嘴,罰例銀半年!”這還是看在韓暮華的麵子,不然瑞雪早就被降成了三等丫鬟,更甚者賣出國公府了。

三夫人還想嘲諷兩句,瑞雪已經被赤芍差人拖出去了。瑞雪後悔不已,低頭認罰,知道老夫人看在小姐的麵子上寬厚了她。

韓暮華更是未置一詞,瑞雪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太衝動,沒有妙函穩健,韓暮華心底歎口氣,讓她吃吃虧也好。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韓暮華,韓暮華卻並未慌亂,她冷冷看著地上的玉兒,前兩天就發現她不對勁了,一直派人留心她的舉動。她雖然是錦墨居的二等丫鬟,但是平日裡最喜歡在韓暮華麵前轉悠,為人也開朗,有時候還會給韓暮華說幾個笑話趣事,逗她開懷。

韓暮華明白她的心思,她是出自世子夫人院子裡的,是國公府的家生子,與妙函一樣,她們是同時被世子夫人送進了她院子裡來的。但是妙函卻被提了一等丫鬟,當時韓暮華就看出了她心中的不悅,可是一直沒放在心上。妙函比妙珍大一歲半,過了年已經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