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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276 字 3個月前

單之中。

“謝謝你相信我,你們朋友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我來隻想請你幫我找輛車,我現在急著趕回江臨去。”陶然覺得諷刺又痛心,薑禹對她的信任還不如韓漱的多。或許他是當局者迷,可畢竟他是最該信任她的人不是嗎?

“行,你彆急,我幫你問問。”

酒店地處近郊風景區,打不到出租車,公交也隻有一小時一趟往青門市區的巴士,陶然要趕回江臨去,隻能自己想辦法,除了韓漱薑禹她一個人都不認識,要借車搭車都不容易。

韓漱很快幫她找婚禮的租車行借了一輛車,司機人手不夠,隻能她自己開回去。

“回去之後你把車子還到這家車行在江臨的分公司就行了。”韓漱送她上車,還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開高速行不行?我聽薑禹說你車技很糟糕的……額,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

陶然搖搖頭,“沒關係的,我開慢點就好。你已經幫我很多了,謝謝你韓檢。”

“彆那麼客氣,叫我韓漱行了。真是對不住你,本來以為會是個放鬆的周末,誰知道弄成這樣。”韓漱歉疚,隨即眼中光芒一閃,“薑禹和阿群那邊你放心,我不會讓狐狸精瞞天過海的。”

陶然勉力牽起一個笑容,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家裡的事,不知柳博延怎麼樣了,光穀集團的事到底鬨成什麼樣?

她定了定紛亂的心神,手扶穩方向盤,結果車子剛開出酒店大門就差點跟一輛飛速而來的賓利撞上。

她嚇出一聲冷汗,不遠處的韓漱也嚇得趕緊跑過來衝那賓利喊道,“怎麼回事啊,你會不會開車?”

車上下來的人鬆了鬆領帶,麵色焦灼,竟然是柳博延的助手陳久。

“陶然小姐,你還在就好,老板讓我來接你。”

陶然也急忙拉住他,“大哥他還好嗎?柳叔叔和我媽媽怎麼樣?”

“他們沒事,老板還在醫院,怕你自己趕回去不方便,特地讓我過來接你。”

兩個小時的路程,他一個多小時就開到了,還差一點就錯過。幸好,否則柳博延不知要怎麼發脾氣。

陶然對杵在一旁的韓漱解釋和道謝,“他是我哥哥的助手,自己人。我跟他們的車走,謝謝你幫我的忙還有……相信我。我們回江臨再見。”

韓漱點頭。他從陳久的態度裡品咂出一些柳陶然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況味來。

薑禹這傻子,有個柳博延這麼強勁的情敵都毫不知情麼,還不對人家小陶然好一點?

*******

陶然趕到醫院,外麵下起了雨,陰雲連綿,可病房裡還是寬敞明亮的。

柳博延躺在病床上,闔著雙眼,頭發好像長長了一些,黑色的發絲微微淩亂,臉色也就越發顯得蒼白。

如果不是他的臉色比平時還糟糕許多,陶然會覺得他隻是躺在豪華宅邸的房間裡。他的房間裡也有這種淡淡的藥水氣味,很多時候去見他,都是捧本書坐靠在床頭或者輪椅上,聚精會神。

“你來了?”他睜開眼睛看過來,“是不是下雨了?我都說了讓他們彆聯係你,反正來了也幫不上忙,還緊趕慢趕的過來乾什麼?”

“你好些了嗎?怎麼會暈倒呢,是不是有人動手?”她幫他把床背升起來些讓他可以坐靠,然後在他床邊坐下,“我聽陳久說了,出事的員工有三個,家屬情緒不好,鬨到公司來了。到底怎麼回事,這才幾天功夫,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呢?”

在路上陳久告訴她,除了上回高墜死亡的事件,又有兩位光穀的員工身亡,前後不過一個禮拜,一個在工地被墜落物砸傷不治,一個是在自己家裡煤氣中毒,死亡方式不同,是否自殺也有不同的認定,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在光穀集團工作。

除了高墜的案子之外,其他兩個案子都不在薑禹的轄區,但都在江臨市,很快引起了轟動。一時間謠言四起,家屬說什麼的都有,更多的是把光穀當成惡魔企業,工作壓力太大導致員工自殺,把失去%e4%ba%b2人的悲傷都化作仇恨遷怒,鬨到了集團總部大樓。

柳博延沒有回答,反問她道,“你覺得光穀是會逼得員工自殺的公司嗎?還是覺得我是壓榨下屬吸乾骨髓的萬惡資本家?”

當然不是。陶然堅定地搖頭。

“那就行了。公關部會做好危機公關,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暈倒,也隻是因為身體不好,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無關。”

他身體真是糟糕,不說殫精竭慮,隻為這件事幾個晚上沒有休息好而已,開記者會的當天就撐不住了,人聲嘈雜一擁而上,眼前就是大片金星和暈眩黑影。

有時他真討厭這些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家屬情緒失控也有他們挑撥的功勞。但身邊這個卻例外,看到她,甚至聽到她的腳步從走廊那頭過來,越來越近,都覺得心頭寬慰,壓抑的痛楚也漸漸散了。

他見她若有所思,找話題跟她聊,“這兩天去青門了?你有朋友在那邊?”

“嗯,不是我的朋友,是薑禹的同學結婚,順便去度周末。”

柳博延聽到薑禹的名字心裡有小小的咯噔,麵上仍舊不動聲色,“好玩嗎?”

陶然垂眸,“也沒什麼好玩的,都是待在酒店裡,他的朋友……我也不熟。”如果可以的話,真巴不得能徹底忘記這段不快的旅程。

“嗯,那裡江鮮很好吃,春天江邊堤上的櫻花杏花也很漂亮,可惜現在過了季節。”他眸子裡透出幾分向往和落寞來。他也想陪她到處去看看,自己駕車,或者教她把車技再提高一點,開個房車都能周遊世界了。

可是他的身體那樣糟,肩上的擔子又那樣重,工作像是永遠沒有儘頭,遠行的渴望大概也隻能成為奢侈的念頭。

她臉上也有憂色,柳博延問道,“怎麼不開心?他欺負你了?”

陶然回過神來,“沒有啊,他沒欺負我。”

柳博延這時偏頭看見她頸上的紅色%e5%90%bb痕,心一下子揪緊了,被單下的手不由握緊又緩緩鬆開,深吸了口氣才說,“走吧,彆在這兒杵著了,該乾嘛乾嘛去。彆忘了你自己的本職工作,光穀出了這麼大的事,來跟進報道的晚報記者竟然是你那個小人同事,讓我情何以堪?要不去看看你媽也行,如果還要回青門,我讓陳久派人送你回去就是了,早說了你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不,我哪裡也不去。你不是馬上就要出院了嗎?我跟你一起回家去。”

據說公司內部現在還有主持大局的人,暫時沒有驚動老董事長柳建業,否則就也會驚擾到媽媽,兩位老人家的身體實在再經不起折騰。

如今最要緊的事就是讓他們安心,她哪裡都不去,就在家陪著家人,如果有需要的話,協助柳博延一起幫光穀度過這個難關。

柳博延一出院就召開之前取消的記者會,就三位死亡員工的事作官方聲明,安撫死者家屬。

柳陶然沒有以記者的身份出席,而是跟公關部經理一起陪在他左右。離場的時候保安建議從後門走,柳博延%e8%83%b8口窒悶,“我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躲躲藏藏像見不得人?走正門,要是再有人提問,一律不做回應!”

他側身咳嗽了幾聲,陶然攙扶住他,遞過手帕給他擦汗,“大哥,你振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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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強撐道,“我沒事,這裡麵太悶了,我們趕緊出去。”

第37章 血債

門外果然還有記者圍追堵截,白花花的閃光燈令人眼花繚亂,陶然幾乎睜不開眼。

“柳先生,貴公司工作強度到底是怎樣的,為什麼能一口斷定員工的死亡與工作無關?”

“柳先生,那幾位員工你都認識嗎?會不會跟高層換屆的內部爭鬥有關?”

“柳先生,您打算如何賠償死者家屬,具體方案是什麼?”

陶然氣憤無比,她頭一回真切感受到同行們偷換概念、捕風捉影的本事。等警方結論被說成一口斷定,補償被說成賠償,柳博延子承父業,平穩過渡權力到自己手中,又哪來高層爭鬥一說?

柳博延抿緊薄%e5%94%87,眉宇之間是一貫的冷肅。他說不回應就是真的不回應,被人潮擁著艱難地往前走,唯一在意的是身前的柳陶然,手臂已經繞到她背後攬住她。

越來越多的記者湧過來,擁擠推搡之間險些將他們推倒。陶然腳下一滑踩空了樓梯,幸虧柳博延撐住她才沒有滾落下去。

她本來是攙扶著他的,現在卻被他攬在了懷裡。她離他那麼近,聽得到他%e8%83%b8腔裡急促的心跳,還有他身上熟悉的蓊鬱香氣,可是抬頭看他的臉卻是一點血色也無,頭上全是冷汗,隻有一雙瞳眸又黑又亮,像是蓄滿了力量。

“小心一點!”

“大哥……”她嗓子都哽住了,以往敬他怕他甚至同情他,可眼下這一刻卻是他拚命護她周全,給她安全感。

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重新站穩之後使勁撥開麵前的人群,厲聲道,“要說的話剛剛在裡麵的記者會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大哥身體剛剛康複,需要靜養,請你們讓開!”

一聽她是柳博延的繼妹,立刻有記者將矛頭指向她,“柳小姐,聽說你們兄妹關係不合,是不是跟股權的分配也有關係?你作記者是不是為了將來更好地接手光穀傳媒的業務?”

這都是什麼樣的謠言啊?陶然冷冷回道,“我是記者沒錯,所以我也要提醒下你,注意你的職業道德和底線!”

柳博延握住她的手,低聲製止,“陶然!”

她轉身扶住他往台階下一路走去,周圍的人又再說了些什麼她都沒再聽進去。

沒想到圍堵他們的不止有記者,還有死者的家屬,見到柳博延就撲過來要撕扯哭嚎,幾個保安擋在前麵都抵擋不了他們人多勢眾。

“你們不要亂來,冷靜一點!”陶然把柳博延往後推了一把,紛亂之中臉上已經挨了好幾下,大概皮膚被指甲劃破了,火辣辣的疼,“……住手……你們這樣屬於尋釁滋事……”

失控的人群哪聽的去她說的這些話,陶然耳邊都有些嗡嗡作響,聽不清他們說的話。但她能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