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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298 字 3個月前

這麼客氣,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沒說其他的?”

陶然搖搖頭。

薑禹麵色微沉,深吸了口氣,“那你把門關上,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第28章 真心

陶然手一頓,差點打翻了剛為他買來的粥。

薑禹用這種正經八百的嚴肅語氣跟她說話的時候,往往說的都是她不願聽到的。

她也覺得他昨晚上是欲言又止,開始以為他就是那句謝謝說不出口,畢竟發生骸骨案的當天他還衝她大喊大叫來著。可是等他說了謝謝,醉的不能控製自己倒在她床上的時候,好像還有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刻不容緩的過敏症狀給打斷了。

他現在清醒了,黑亮的眼睛恢複神采,那些混沌不清都被扔到了太平洋,神智和感情一樣不少地回到腦海裡,一定又想起了該說的話還沒有說。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薑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案子雖然破了,肯定也讓他認清心裡無法忘懷蘇苡,所以現在要跟他說個明白吧?

陶然眼睛火辣辣的疼,不管她怎麼對他,不管她坦白還是隱瞞,終究還是要失去他了。

她強扯出一個笑容,轉身道,“有什麼話晚點再說吧,這會兒醫生馬上就要過來查房了。來,先把粥吃了,喝了酒腸胃肯定不舒服的,暖暖胃會好一些。”

“柳陶然……”

“叫我陶子吧,你都還沒這麼叫過我呢,全須全尾地叫名字聽著怪生分的。”就算要分開,也給她留一點%e4%ba%b2昵的回憶吧。

薑禹看著她沒說話,低下頭把粥一口一口地吃掉。

整個早上她都在裝作忙碌和不斷打岔,就是不讓他有機會把要說的話說出口。

他要出院,她秀氣的眉一擰,“不太好吧,醫生說要觀察一天呢!”

“我沒有那麼多假期。”

“請病假總可以吧?何況你們前不久才沒日沒夜地加班,怎麼也該有點加班假啊,領導可以理解的。”

幸好袁和及時趕來了,也極力勸兒子留院再觀察一段。有袁和看著他,陶然不用再提心吊膽他要說什麼了,她知道這樣是自欺欺人,但是沒有辦法。

她看到母子倆人在一起,想起自己的媽媽,拿出手機看備忘錄,發覺今天剛好是林淑言到醫院複診的日子。

她顧不得自己一夜沒好好睡覺,趕緊給林淑言打電話,才知道她由柳叔叔陪著,已經到醫院裡來了。

她趕緊跟薑禹低聲道,“我要暫時走開一會兒,陪媽媽去複診,你在這兒好好休息。”

薑禹點頭,“你去忙,不用管我。”

陶然又衝袁和抱歉的笑了笑,開門出去了。

林淑言也在這層樓做檢查,她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看到陶然笑眯眯的,“今天不用上班?我還特地跟他們說不要叫你,工作不能分心的,到處跑太辛苦了。”

陶然坐在她身邊,兩手輕輕按在她肩上,“媽,我不累的。”

檢查完要等結果,陶然怕不去上班要被媽媽刨根究底,乾脆趁這空擋跑回家去把寫好的稿子整理清楚發給編輯,中午胡亂吃了點東西,又趕回醫院裡去。

推開休息室的門,居然看到薑禹跟袁和都在,與林淑言和柳建業相談甚歡。

陶然還以為是太過疲倦而產生的幻覺,又使勁眨了眨眼睛重新看了一次,真的是薑禹沒有錯。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媽媽,你們和……伯母……”她有點語無倫次,不知該從何問起。

薑禹解釋,“聽說阿姨病了,過來看看她。早就該拜訪的,上回約好了見麵還讓阿姨空等,真的很不好意思。”

他神態自若,話卻說得很誠懇。原來他還記得那次爽約的事,看來他是上了心的,先前的道歉也是真的,否則早該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時的委屈和陰霾,陶然都想不起來了,眼裡隻看到他當下和煦俊朗的臉龐,在午後金色的陽光下籠上一層溫暖的絨邊。

袁和也挺和氣地過來拉她的手,“你這孩子,媽媽生病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說呢?北京的專家我們好歹認識一些,請來會會診也好啊!真是難為你了。”

“謝謝伯母,讓你們費心了。”若是有些苛刻的人家,知道%e4%ba%b2家有這樣的病患,避之唯恐不及,薑禹媽媽這樣的態度已十分難得。

袁和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拍拍她的手,“薑禹的外婆也患過癌症,預後不錯的,不要太擔心。”

林淑言笑,“這孩子有些事就是喜歡悶在心裡,大概是不太好意思。我早說咱們兩家人應該聚在一起好好吃頓飯,她也不接茬。現在這麼巧遇見了,擇日不如撞日,晚上到香樟花園吃飯吧?”

袁和如同遇到知己,“你們也喜歡香樟花園啊?我跟薑禹他爸也愛去那兒,庭院太漂亮了,吃飯都是享受。”

“是啊,沒錯。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和老柳訂位子,你們把薑書記也叫上。兩個孩子平時難得回家吃飯,今天都不忙,正好能來!”

柳建業道,“還用訂位子嗎?叫他們兩個年輕人先過去,咱們晚點到就是了。小薑啊,你身體沒事了吧?”

“沒事了,我去辦下手續就可以出院,我們先過去,叔叔阿姨你們慢慢來。”薑禹朝陶然伸手,“走吧!”

十指相握,陶然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手心相貼的地方微微冒著汗。溫暖有力,指節分明,的確是薑禹的手沒錯,她就這樣被他牽著走,好像走上一生也沒關係。

香樟花園就在市中心,鬨中取靜的花園洋房,獨門獨院,因院中的一株百年老樟樹而得名。老式洋房內裡重新翻修得氣派複古,透過落地玻璃看得到花園假山,綠樹成蔭。

時間還早,薑禹和柳陶然就坐在院子裡的露天位,旁邊就是那株老樟樹和據說是民國總理%e4%ba%b2手種下的一架紫藤。茶水裝在袖珍通透的玻璃茶壺裡,連同小小的火龕一起端上來,不過是蠟燭上豌豆大小的一點火光,卻能保持茶水的溫度。

一壺配一盞,非常精巧。

兩人各點各的,薑禹的是雀%e8%88%8c,陶然點的卻是什錦花果茶,她折騰了一天一夜沒好好休息,臉色肯定差的嚇人,需要一點滋潤。

“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現在說吧!”坐在在這樣蒼翠寧靜的環境裡,陶然覺得一顆心也跟著沉靜下來,患得患失的憂慮都暫且可以丟到一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薑禹目光落在她握緊茶盞的纖細手指上,她的溫度剛剛還在他的手心。

“你媽媽病了,為什麼沒聽你提過?”

“我剛才不是說了,就是不想麻煩你們,讓你們擔心。”

“柳陶然,我想聽真話。”

他把她當成審訊的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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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話我很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喜歡你,想跟你真正在一起。”陶然覺得自己很平靜,可話卻說的很吃力,“我們一開始連朋友都算不上,在你看來也許就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我有什麼立場拿家人的事來煩你呢?我們之間已經隔了太多東西,要是再讓你憐憫我,或者拿媽媽的病情來挾持你,那就算在一起也是不純粹的感情,還有什麼意思?”

薑禹沉默不語,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她。

“我知道你今天去探望我媽媽是出於好意,但我覺得還是不要給他們這樣的錯覺比較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而且一個謊言總要有十個謊言去圓,這樣我們也會很辛苦,最後可能還圓不回來。”

她一口氣把要說的都說了,心裡反而輕鬆了。

“不是謊言。”薑禹沉聲開口,仿佛是說出思慮已久的決定,“我承認拉你陪我應付我家裡人是權宜之計,但從來沒想過要欺騙你爸媽什麼。今天去探望你媽媽,是認真地當作第一次上門拜訪,也許你覺得不夠正式,下回我可以補上。”

陶然都懵了,他這說的什麼呀,怎麼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薑禹見她麵前的茶盞空了,很自然地拿起她的茶壺為她滿上,“昨晚謝謝你,還有之前案子的事,你送來的點心……謝謝。”

“你是因為感激,所以才跟我說這些?”

“不是,我是認真地想請你作我女朋友,真正在一起。就像他們一樣。”

陶然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旁邊不遠處坐著一對男女,雙手%e4%ba%b2昵地在桌上交握,麵對麵地低語輕笑。

她還在震驚,“薑禹……”

他笑得有些澀,“偵破骸骨案的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對蘇苡的事情我太執著,以至於影響了我對很多事情的客觀判斷,這其中……也包括了你。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也許往前走是最好的方法。當然,如果你拒絕,我不會怪你。”

“不,我答應你!”陶然說的太急,臉色漲紅,手在桌麵下捏緊又放開。

雖然不好意思,心裡卻是高興的,高興得仿佛能聽見這庭院裡花開的聲音。

第29章 約會

世上並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薑禹所承受的那些掙紮痛苦無法對他人細說,也沒有人能夠真切體會。

他輾轉反側,求而不得的,也許不是感情本身,而隻是一個結果,懸而未決。

他們這樣的工作,最理想的狀態是身無負累,甚至沒有戀情纏繞,一無顧慮,可以豪情萬丈地衝鋒陷陣。可是骸骨案帶來的衝擊,不知還要經曆多少次,他甚至隱隱害怕再有無名的屍體被發現,而一旦案發了又必定是不顧一切地拚命偵破,這樣的心態是紀律部隊的大忌。

跟柳陶然在一起他很放鬆,甚至當她出現的時候,能讓他暫時放下對那蘇苡案結果的執著。

他不討厭她,但也利用了她,利用她來徹底放下過去。

陶然接受他卻沒有半點勉強,愛一個人的時候披心瀝膽,敞開心扉接受他的一切,自然是將他說的話全都都當作至誠。

雖然作了真情侶,但兩人工作都忙,尤其是薑禹,加班出任務都沒有規律,每隔三天就有一次24小時的值班,所以即使樓上樓下的住著也不是每天都能見麵。

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