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硬闖 福祿丸子 4282 字 3個月前

久?現在收回感情還來得及,哭什麼!”

陶然搖頭,哽咽道:“大哥……你不明白……我收不回來,我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感覺。”

每天都想見他,哪怕隻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接到他的電話就雀躍不已,閒暇時腦海裡想的全是關於他的一切。

不是有句話叫一眼萬年麼?愛情的計算,從不是以時間空間為坐標的,有時從心動到彌足深陷也不過就是一瞬。她跟薑禹相識的時間是不長,正是因為不長,她也以為那些瘋長的念頭和戀慕是可以壓抑的,然而越是壓抑,愛情的藤蔓就將她纏的越緊,全身而退已經太遲了。

其實柳博延又怎麼會不明白?這樣的感受,早在她不諳世事的時候就已讓他飽受煎熬。她說的對,感情是不受控製的,這麼多年,他明明喜歡她,卻沒法往前邁出半步,守著她看著她,以為等她長大了懂事了這種感情就會淡去,誰曾想到頭來根本抽不了身。

他還不如陶然勇敢,又有什麼資格在她的感情世界裡指手畫腳。

“算了。”他擺擺手,垂下長而卷的眼睫,顯出幾分疲憊,“隻要彆管段輕鴻的事,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男人大多靠不住,你要把薑禹栓牢一些。”

黑白有彆,段家如今是段輕鴻說了算,他手段如何,他們心裡都很清楚,絕不能讓柳陶然冒險。

而薑柳兩家,算是門當戶對,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推波助瀾,讓兩家人早點把婚事訂下來,這樣就算將來有什麼變數,薑禹也無法反悔。

他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生出成全陶然跟其他男人的想法。可是他的身體這樣糟,連牽著她的手在迷離燈光下舞上一曲都不能……憑什麼成為她的羈絆?

他喜歡她,而他喜歡的人,值得擁有這世上最好的感情。

第15章 懇求

陶然把段輕鴻在新加坡的消息告訴薑禹,他反應也很大,舞步都亂了,差點踩到她的腳。

“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陶然就把程美璐與段輕鴻的緋聞跟他說了一遍。

薑禹抿緊%e5%94%87沉默半晌,“不過是八卦新聞,算不上真正的線索。”

“這你就錯了,娛記是無孔不入的,往往能挖掘到平時我們看不到的信息。程美璐這樣分量的明星,新聞都不會是空%e7%a9%b4來風。段輕鴻當年還在國內的時候他們就有緋聞了,現在……”

“夠了!”薑禹低聲喝止她,“這件事你不要再管,尤其不要再打探段輕鴻的事。”

“為什麼?你怕了他了?你不想找蘇苡了?”

激將法對大多數男人都有用,但在薑禹這裡卻不奏效。

“你既然知道蘇苡的事,就該明白段輕鴻是個多麼危險的人物,我不想你變成第二個蘇苡!”

這算是關心她嗎?陶然心裡歡喜,%e5%94%87角幾乎摒不住笑意,堅持道:“我不怕的,你是明查,我是暗訪,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你也要相信我啊!”

薑禹定定地看她,“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這件事?蘇苡是我的女朋友,我說過的吧,涉及我個人的案子,不能寫進你的專欄!”

陶然見他誤會了,忙解釋道,“我沒說要寫進專欄啊!案子沒破呢,蘇苡生死不明,我怎麼可能拿這案子來寫啊?”

“那是為什麼?你對這事兒的關注似乎太過了,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你。”

陶然咬緊下%e5%94%87,有些心虛地垂頭。

“哪有……我就是關心你而已,怕你錯過了救人的時機,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這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給我自己後悔的機會。”

他那麼篤定,篤定地拒絕,把她攔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陶然感到難過。他能明白她現下這種矛盾的心情嗎?一方麵想要彌補自己的過失,幫他找回失蹤多年的蘇苡,一方麵又怕蘇苡一旦真的回來了,她就沒法再站在他身旁,靠的這麼近,連他下巴上淡淡的青髭都看得分明。

更彆說被他攬在懷舞一曲。

她隻想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補償也好,真正喜歡他也好,隻想要一個機會罷了,他都不肯給她。

酒會結束,她跟薑禹也不歡而散。

不知柳博延是怎麼跟家裡說的,林淑言很快就知道了她跟薑禹相攜出席酒會的事,把她叫到跟前來,笑著問她,“你跟那個薑警官怎麼樣啊?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都不告訴媽媽一聲?那天還不肯跟你大哥一起去酒會,原來早就跟彆人約好了!你呀,自己家裡人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將來結婚我們不都得去麼,想瞞也瞞不住。”

“媽,瞧您都說到結婚上去了,哪有那麼快!”

“還快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懷著你了。”她摸摸陶然的頭發,感慨道,“轉眼你都這麼大了,也到了結婚的年紀……聽媽媽一句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孩子家最要緊的就是找個好男人好好珍惜你,照顧你,這樣媽媽才能放心。”

陶然鑽到她懷裡撒嬌,“您就這麼想把我嫁出去啊?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我……我還想再跟他相處一段看看。”

雖然薑禹是很好的男人,她也喜歡他,可他連真正接受她都還談不上,現在說結婚似乎太遙遠了一些。

林淑言有些悵惘,“你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決定得太匆忙,識人不清,將來吃苦頭的也是你。”

陶然握著媽媽的手,“媽,你還怪爸爸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談不上什麼怪不怪的,至少咱們現在的日子過得好好的,這就行了。誰這輩子沒走過彎路呢?你爸爸他也不是壞人,就是太好賭,把咱們家的幸福都給賭上了。”

陶然不說話,她還記得爸爸很疼愛她,記得小時候一家人齊齊整整時的溫馨和樂。可她也記得爸爸染上賭博惡習之後媽媽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

“我問過博延了,說是那位薑警官外形人品都沒得說,工作穩定,為人又很上進。薑家的門楣是高了一些,但是高乾家庭能教出這麼不驕不躁出類拔萃的孩子,可見父母也是知書達理的。八字那一撇由我和你柳叔叔來畫,你們儘管培養感情,水到渠成再結婚是最好的。”林淑言還是很高興地拍著陶然的手安慰她,相信女兒的眼光比她好。

“媽,哪有您這麼著急嫁女兒的,我又不是市場上賣不出去的西紅柿!”陶然嗔道,“您跟柳叔叔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千萬彆忙著去推銷我啊!”

“我們都老了,就想含飴弄孫,享享天倫之樂。前兩天去海釣,還沒開杆呢,我胳膊就又酸又痛的,抬都抬不起來,看來以後都隻能去海灘曬曬太陽了,不服老不行。”

“怎麼會呢?是不是睡覺的時候壓著了?我幫你按摩幾下疏絡下筋骨就好了。”陶然起身跪坐在她身旁,雙手在她肩頸部揉/捏,“這樣的力道行嗎?有沒有舒服點?”

林淑言欣慰地點頭,“嗯,還是女兒好,真是我的小棉襖!”

可是陶然捏了幾下之後卻發現了不對勁,林淑言頸後有個凸起的不大不小的包塊,以前分明沒有。

“媽媽,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啊,就是手臂抬不起來,做拉伸動作的時候也有點酸疼。”

陶然拉著她的手臂動了動,心一點點提起來,嗓音有點沙啞,“媽媽,您頸後這裡長了個東西,我明天陪您去趟醫院吧,檢查清楚比較好。”

柳建業預約了相熟的專家為林淑言看診,他有會議走不開,隻有陶然陪她去。^o^思^o^兔^o^網^o^

醫生做檢查時神情凝重,陶然心裡就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她特意在醫生寫診斷和化驗單的時候把林淑言支開,忐忑地問道:“我媽媽她不要緊吧?”

因為跟柳家交情熟,醫生也就不瞞她了,“看樣子不是太樂觀,先做個核磁共振和腫瘤標記物的檢查吧!”

陶然聲音都有些發顫,幾乎哽咽,“可她……隻是手臂有些抬不起來啊,頸後那個腫塊會不會是氣血不通什麼的?”

“肺部神經牽連肩、頸、手臂,很多腫瘤患者早期都隻感覺到肢體拉扯的疼痛。”

“你是說肺癌?”

“現在還不能確定,等檢查結果報告出來之後才知道。”

陶然扶著林淑言從醫院出來,難過得快要不能呼吸,臉色蒼白,一語不發,倒像是生病的人是她。

林淑言關切道:“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

陶然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出來,拚命地忍,才沒在她跟前掉下眼淚。

“是不是醫生跟你說什麼了?看你嚇的,結果最壞不就是癌症?”

陶然驚訝,“媽媽……”

林淑言笑,“我好歹也做了那麼多年護士,醫生讓做這些檢查意味著什麼我還是知道的。彆擔心,現在醫學發達,就算真的是癌症,預後也很好,還能撐很多年。”

林淑言的豁達樂觀反而讓陶然更難過了,忍不住伏在她肩上哭道,“一定不是的……媽媽,你彆離開我,我害怕……”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有經曆過分離。父%e4%ba%b2離開她們母女的時候,她也難過消沉了好一陣;工作之後,看儘人間百態,她也為彆人的故事唏噓感慨過,可她從沒設想過媽媽這麼年輕就會患病早早地離開她。

她們是相依為命,血濃於水的兩個人,怎麼能說分開就分開了呢?

林淑言撫著陶然的頭,就像她小時候那樣,輕聲安撫,“誰說我要離開了?我還沒看到我家姑娘嫁人生子作媽媽呢!快點兒,把準女婿帶出來我瞧瞧,你這麼愛哭,小孩子似的,我得叮囑他將來好好擔待著。”

陶然胡亂抹著眼淚,無論媽媽現在說什麼,她都點頭答應。

樹欲挺而風不止,子欲養而%e4%ba%b2不待。

怎麼拒絕呢?原來每個人這一生的願望都是有限的,能實現多少,看的是命運的安排,畢竟生命的路程就隻有那麼長,休止符畫在哪裡,誰都不會知道。

有很多願望,她都沒法去幫林淑言實現了,但至少她自己的幸福,能讓媽媽安心。

哪怕這份幸福現在還不真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