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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317 字 3個月前

全著想,是絕對不應該曝光報道的。

她從檢察官那裡核實了情形之後,跟帶教的老師提過要刪減這個片段,因為後期的剪輯都是由電視台老師自己做的,不經她的手。

可她沒想到電視台為了博眼球做獨家,不僅沒有剪掉那個鏡頭,反而打著擦邊球暗示蘇苡就是關鍵證人,把普通女孩塑造成大義凜然的高大形象。

大概他們是覺得案子已經理清了脈絡進入審理的最後階段了,段氏再囂張也掀不起什麼驚濤駭浪來。

隔行如隔山,案件內部的錯綜複雜隻有警方和檢方清楚,甚至連他們都小瞧了段家的狠辣決絕。

聽聞蘇苡出事失蹤,陶然都嚇傻了,綁票撕票之類的字眼不是隻有在電視電影裡才有的嗎?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她意識到電視台的報道出了問題,想去找帶教的老師和領導理論,可責任人已經引咎辭職了,內部也下了死命令不許再提,就把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卯足了勁去做采訪報道,為的是看正義得到伸張,而不是汲汲營營之後傷害無辜的人和無辜的家庭。

人性自有冷漠自私的一麵,她從小就有體會,可是直到大學臨近畢業的這一刻,才真正感覺到那種失望的情緒。

她有機會留在電視台工作的,可最後還是選擇離開。她以為換個環境就會忘了這件事,可事實證明,世上最難的事就是遺忘。

所以他才會在薑禹一講到女友失蹤的刹那就聯想到當初自己犯下的錯,而那麼巧,他失蹤的女友真的就是蘇苡。

她是無心的,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難怪薑禹那麼反感媒體記者了,陶然苦澀的笑,兩人初見時她心中產生的疑問如今已經找到了答案。

她能補償給薑禹什麼呢?還給他一份感情、一個愛人嗎?

她可以像蘇苡那樣愛慕他照顧他嗎?要有多近似,才能讓他認可?他連蘇苡的孿生姐姐都不願意接受,又願意接受她所給予的一切嗎?

陶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卻阻止不了這樣的念頭無限製地膨脹。

她想打電話給薑禹,電話裡聊聊也好,約出來見個麵也好,可每次拿起電話撥號,她都沒法按下那個呼叫鍵。

他要是知道她就是害蘇苡失蹤的罪魁禍首,再也不會理她了吧?

不要說合作專欄,大概她想見他一麵都不可能了。

他們才認識多久?她竟然已經不願接受完全失去他的可能性。這就是動心的感覺嗎?

她又往派出所跑,大夥兒現在看到她已經很自然地把她當作自己人了。

“嫂子,又來找薑隊啊?”雖然薑禹下了命令不準這麼喊柳陶然,可同事們隻當他是害羞而已,私下仍舊叫的歡。

柳陶然有點不好意思,“嗯,那個……他在嗎?”

“在辦公室呢,你進去吧!對了,我們看到晚報副刊你寫的文章了,文筆好,寫的又生動,真不錯!”

“都是薑隊的功勞。”

“你太謙虛了。”

其實陶然不是謙虛,發自內心來說,沒有薑禹的協助,她自認專欄不可能這樣一鳴驚人。

她走到他辦公室門口,踟躕著見了他該說點什麼。

燕華秋剛好出來,見了她問道:“陶子,你來找薑隊?”

“嗯。”

小燕壓低了聲音,“他好像生病了,今天還輪到他值班,讓他休假又不肯,要不你勸勸他吧!”

他生病了嗎?陶然還真沒想過他也會生病,看起來強健冷靜的一個人,原來也是血肉之軀。

薑禹看到柳陶然,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病了?”

他有點詫異,“可能著了涼,有點不舒服,不是什麼大事。你怎麼知道的?”

他早晨上班才覺得身體不太對勁,她居然這麼快就聽說了。

“噢,沒有啦!”她有點彆扭,“我是想來請你吃飯,在門口聽小燕說的。謝謝你肯幫我做專欄,反響很好的,我們領導很高興。”

“不用了,本來就是本職工作的一部分,不用特地來謝我。”他整理好桌上的東西,看起來是要出去的樣子,“我也正好要找你,回頭再找你。”

“啊,什麼事啊?你現在要去哪裡?病了還值班真的不要緊嗎?休半天假吧!”陶然見他臉色不太好,有些病態的憔悴和酡紅,眼睛裡也布滿血絲。

“不用,我沒事。”他低頭咳嗽兩聲,“你要沒特彆的事就先回去,我現在有案子要出警。”

陶然靈機一動,“出警啊,正好正好,帶上我吧!我很久沒去過案件現場了。”

薑禹的眼神少了些平日的銳利,“我說過……”

“你說過跟專欄以及新聞無關的事不要來煩你嘛,我記在心上的。可跟你出警也是為我的工作服務啊!不是什麼機密行動對不對,那我就可以跟啊!”

薑禹值班的搭檔見狀笑道,“薑隊,你就讓柳記者一塊兒去吧,跟所長那兒報備一聲就行。”

領導都挺待見這位柳記者的,文章寫得漂亮,警隊的正麵形象塑造的太好了,而且又是未來警嫂,絕對自己人。

薑禹有些疲憊,“隨你吧,彆給我們添麻煩就是了。“

陶然俏皮地立正敬了個禮,“是,薑隊!“

能跟隨出警的機會難得,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在發燒,病情來勢洶洶的,卻不予重視,陶然擔心他的安全,想跟在他身邊多個照應。

他們來到附近一個小區,報警的是在臨街商鋪做生意的夫婦倆,指著門口的下水管口對薑禹他們道,“這裡連著樓上的排水管,最近常常看到有奇怪顏色的水流出來。昨天天花板上也開始滲漏,牆壁都弄臟了,味道也很臭!”

薑禹和同事進屋查看,牆壁上留下的水痕顏色,很像鮮血。

“樓上住的什麼人知道嗎?”

夫婦倆搖頭,“好像是租出去了,不大看到房東本人。我們也敲過門想問個究竟,沒人應門,覺得怪瘮的慌的,就沒再去,直接報警了。”

薑禹上了樓,在二樓的大門外就敏銳地嗅到了一絲血腥味,臉色沉了沉,回身對陶然道:“可能比較麻煩,你不要跟進來。”

“來都來了,就讓我進去吧!”陶然沒有薑禹他們這樣的經驗,不尋常的氣味太淡,根本沒感覺到。

薑禹他們敲門,聽得到屋內有動靜,就是無人應門。兩人交換了個眼色,直接破門闖了進去。

滿地狼藉,藏也藏不住,薑禹和同事亮明身份之後,屋內的人一臉驚恐地束手就擒。

廚房和衛生間簡直是小型屠宰場,不應擺上餐桌的動物被這些人剝皮拆骨之後,再通過不法渠道稱斤輪兩的賣掉。

血水內臟到處都是,不忍卒睹,也難怪樓下的住戶都被牽連受到驚嚇。

受害者不是人類已經是萬幸,隻是房東就倒黴了,弄成這樣不知要費多大力氣才能清理乾淨。

薑禹身體不舒服,平時習以為常的血腥味此時讓他%e8%83%b8口翻湧著不適,正打算轉身往外走,就聽到身後柳陶然的尖叫聲,他眼明手快,才撈住她軟倒下去的身體。

第12章 照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陶然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房間是灰白黑的色調,非常乾淨簡潔。

她搞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掙紮著坐起來,就看到薑禹歪在旁邊的沙發上小憩,呼吸急促,臉頰上滿是疲憊和不正常的酡紅。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手心滾燙。

她碰到他的同時,薑禹就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嗯。我……我們這是在哪兒?”

“我的公寓,我平時住在這裡。”

其實柳陶然已經猜到了,這樣簡潔陽剛的房間,的確是薑禹的風格。

她心頭一暖,“你帶我來的?案子呢,辦完了?”

薑禹的目光有點冷,“你說呢?你暈血,自己不知道嗎?”

出警前才交代她不要惹麻煩,她就直接暈倒在辦案現場。

陶然低頭,“對不起,我小時候暈血,長大好很多了,今天……是意外。”

她小時候見到鄰居殺%e9%b8%a1放血嚇暈了,還誘發了哮喘。上大學後慢慢克服已經好多了,今天的場麵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現在還難受嗎?要不要去醫院?”薑禹臉色稍稍和緩,暈血是神經性反射,也不能全怪她。

陶然先是搖頭,然後又猛地點頭,“我沒事,可是薑隊你在發燒呢,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麻煩,我睡一會兒就好。你不暈不難受了就自己回去,我不送你了。”

他本來沒那麼難受,柳陶然暈倒在他懷裡之後,他判斷她是暈血,沒有送醫院,正好他住的公寓就在附近,於是抱她過來休息。折騰一番,放下她之後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虛汗,整個人都像虛%e8%84%b1了一樣,值班也值不了了,不得不給所裡請了假。

她真的是個麻煩。

陶然很自覺地把床讓給他,卻不肯走,“你家藥箱放哪兒了?至少讓我看你吃了藥再走吧!”

薑禹眼前天旋地轉,沒力氣說話,抬手指了指衣櫃旁邊的抽屜。

他很少生病,藥箱裡的藥都過期了。陶然無奈地伏在他身旁道,“藥箱裡的藥不能吃了,我去給你買點新的回來。”

他含糊地嗯了一聲,都不知有沒有真的聽進去。

陶然找到他的鑰匙,出去買了退燒的藥和一袋子蔬菜。她不能讓他空腹吃藥,就想給他做點吃的。他的冰箱裡冷凍層塞得很滿,都是做好的肉丸、鹵肉和餃子,大概是他媽媽在家裡做好了給他送過來備著的,但保鮮層裡就隻有飲料啤酒,蔬菜%e9%b8%a1蛋什麼的幾乎絕跡。

他的工作那麼辛苦忙碌,大概也不常在家做飯。

陶然跟他情況相似,自己動手做飯的機會少,會做兩個家常小菜,勉強能入口而已,跟媽媽林淑言的手藝沒法比。

熬粥煲湯就更是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