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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闖 福祿丸子 4321 字 3個月前

的農民工討薪跟到這兒來的。”陶然把事情原委跟燕華秋大致說了一遍,“我想等他處理完了,農民工拿到錢了,再跟進采訪一下的。可是都等了大半天了,怎麼也沒見人出來呢?”

燕華秋笑,“你肯定被薑隊給坑了,他不想讓事情擴大化,剛才守著那麵包店奸商取了錢來分給農民工們就放他們各自回去了,從側門走的,有心讓你白等。”

“啊?他怎麼這樣啊?”

燕華秋同情地拍拍她,“虎摸虎摸,薑隊一向不喜歡媒體記者,你彆怪他。”

陶然的好奇心被吊起來,“為什麼?”

“嗐,彆問那麼多了,都過去很多年的陳年往事了。他對你還算好的,上回有個男記者偷偷摸摸地跟拍,被他抓住狠狠訓了一頓,連相機都差點沒收了。”

陶然垮下肩,“年度新興十大酷刑:說話說一半。”

小燕笑嘻嘻挽住她胳膊,“還有中午吃什麼?噢不對,中午已經過了,晚飯吃什麼?反正我要加班,不如一起去街對麵吃麻辣燙?”

“今天不行,約了媽媽,改天吧,我請!”

沒采訪到農民工這邊雖然遺憾,但好在有照片,報道也不是不能寫。隻是從派出所出來之後,陶然有大半心思都在好奇薑禹為什麼不喜歡媒體記者這個問題上。

難不成家裡出過什麼事被媒體給曝光了?還是前女友是記者或者媒體工作者,把他給甩了,留下心理陰影?

看得出他在同事下屬眼中很有威信,大家都很愛護他,即使是有些心知肚明的事也不想再拿到明麵上來說,免得戳他傷疤。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算是白等了。

冬日日光的軌跡總是特彆短,到了柳家大宅,太陽已經西斜。

幫傭劉嫂來開的門,見是陶然,忙道,“太太跟先生出去了,大概要晚點回來。你餓不餓,我先給你盛點甜粥,邊吃邊等。”

“謝謝劉嫂。”陶然嘴甜,“你知道他們上哪兒去了嗎?”

“先生剛剛出差回來,兩人出門散步了,照理應該要回來吃晚飯的,但也說不準。”

陶然坐下來等他們,這些年她感到最安慰的就是媽媽和柳叔叔感情甚篤,夫妻恩愛。柳家家大業大,柳建業正當年,為了多陪陪媽媽,已經有心移交手中的權力,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有更多需要%e4%ba%b2力%e4%ba%b2為指點謀劃的事情,難免經常出差不在家裡。

結婚十年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可他們就是能有小彆勝新婚的甜蜜,令人羨慕。

等的久了,陶然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嚴格來講,她沒把柳家當成真正的家,遠不如在自己的小公寓那樣放鬆。可這幾天她實在太累,今天又折騰了大半天,下午也是在派出所的等待中度過的,她有些撐不住睡意來襲。

還有就是,她不知道柳博延在家,否則一定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哪會就這樣在客廳沙發上睡過去。

這個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是柳建業的獨子,也是柳家最不接受她們母女的人,可她已經被迫叫了他十年大哥。

他沒叫過她一聲妹妹,想來也是不願承認有這麼一個妹妹的,待她永遠都是橫眉冷對,不出言譏諷就算好的了。

他不暴躁、不毒%e8%88%8c的時候,分明就是清俊好看的模樣,跟薑禹有點像,帶點疏離的氣質,可是氣場卻又完全不同。

真奇怪,這時候怎麼還會想起薑禹?好奇心也該有個界限吧,真是。

可待在自己房間裡的柳博延卻一直站在窗前,在陶然剛踏進柳家大門的時候就知道她來了,隻不過沒有出去跟她碰麵而已。

劉嫂敲門進去問他,“太太和先生大概不回來吃了,飯菜是給你送進來,還是到飯廳來吃?”

“那丫頭呢,回去了?”

劉嫂知道他指的是柳陶然,答道,“她要等太太回來,喝了碗甜粥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要我去叫她嗎?”

柳博延擺手,“不用,劉嫂你去忙,晚飯我到飯廳吃。”

他坐在輪椅上,少年時經曆一場浩劫,不僅讓他%e8%85%bf腳不便,還傷及五臟六腑,冬天尤其難受,有時連站起來都覺吃力。

地板做了特殊的處理,輪椅經過都沒有太大聲響。

他在沙發跟前停下,果然看見柳陶然窩在一角,睡的正香。

夕陽的餘暉透過庭院裡的花架,透過大大的落地玻璃,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像細碎的金子,映著她白瓷般無暇的肌膚,仿佛古典仕女貼飾的梨花妝。

她個子不算高,又畏寒,蜷縮起來就是小小一團,孩子似的,讓柳博延有種錯覺,仿佛從十年前頭一回見她,她就再沒長大過。

他抖開毛毯,傾身要為她蓋上,很簡單的動作,他做來卻是如此吃力。

毯子還沒沾身,她就醒了,喉嚨裡小貓似的輕嗚了一聲,惺忪地睜眼。

柳博延立馬收回手臂,將來不及送出的毯子蓋在自己%e8%85%bf上,挺直了腰身坐在輪椅上,好像剛才的動作都沒發生過,目光清冷地看向柳陶然。

“大哥。”她暗暗吐%e8%88%8c,也趕緊坐起來,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擦了擦沙發的邊沿。

她睡著了連鞋子都沒%e8%84%b1,該把沙發給蹭臟了。柳博延本來就有輕微潔癖,在她麵前就更是變本加厲,看她這樣沒規矩的樣子,肯定氣壞了。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

果然,“過年過節都沒空過來的大忙人,怎麼這會兒有閒情在這睡覺?”

“我……我等我媽媽,跟她一起過生日。”

柳博延瞥了一眼桌上的生日蛋糕,“生日是上周的事了。怎麼,難不成你擔心這家裡連個像樣的蛋糕和生日宴都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我太忙了趕不及跟她一起慶祝,所以想儘點心意,多陪陪她嘛!”

往年不都是這樣嗎?儘管陶然已經習慣了他這樣冷嘲熱諷的跟她說話,仍覺得他今天確實有點找茬的感覺。

“你願意等就繼續等,彆妨礙我吃飯。不過今天他們應該會很晚回來,我白天給了爸爸兩張音樂會的票,現在吃完飯差不多該進場了。”

陶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和飯桌上擺好的飯菜,暗自歎口氣。

已經這麼晚了,今天是她錯過了跟媽媽約好的時間,怪不了彆人。

“那大哥你吃飯吧,我改天再來看媽媽。蛋糕麻煩你轉交給她,噢,還有這個,大理石蛋糕,不是很甜,你嘗嘗。”

柳博延不屑地轉開目光,“我討厭甜食。”

陶然笑笑,也不勉強,留下小份的蛋糕給他,起身離開。

柳博延盯著小小的蛋糕盒子,好像分外形單影隻。他一個人坐在飯桌前,覺得滿桌飯菜都麵目可憎,把劉嫂叫來,“都撤了,我沒胃口。”

他隻拿了那盒大理石蛋糕回房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陶然回到家才發現包裡隨身帶的相機不見了,焦急得把整個包都抖落出來翻了個底朝天。

下午在麵包店明明還用過的,怎麼就找不到了?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應該是落在派出所的桌上了,下午她等得百無聊賴的時候,拿出來搗騰過,走得急大概就忘了收起來。

第二天一早她就發短信給燕華秋,請她幫忙找找看。

小燕很快就回複了:昨晚薑隊值班,發現相機就給你收起來了。丟不了的,放心,有空過來直接找薑隊認領。

竟然還要跟那個沒有人情味兒的麵癱臉打交道,陶然暗暗叫苦。

年底收官的報道和總結很多,要寫的稿子鋪天蓋地,陶然忙得抽不出時間跑派出所去拿相機,耽擱了兩天。好不容易抽了個午休的時間想跑一趟,主編又召集大夥開會,不能請假和缺席。

會後新聞部的主任把陶然單獨叫到了辦公室,“小柳啊,坐,有話想跟你談談。”

這有種先禮後兵的節奏。而且陶然不太喜歡彆人稱呼她小柳,熟絡點的人都叫她陶子或者陶然,要不然叫全名也行,可偏偏她的直屬上司端著國企事業單位的官架子端習慣了,在下屬跟前又要顯得%e4%ba%b2切,糾也糾正不了,隻得隨他去。

“汪主任,什麼事兒呀?是不是我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

年關的節骨眼上,談的都是年終獎和升職一類的問題,汪主任又是位有事兒說事的主,不會沒事跟下屬坐在一起談人生談理想,所以陶然心裡其實七上八下的,不知他會跟自己說什麼。

第3章 衝突

“噢,是這樣,剛剛你也聽主編在會上說了,新年咱們報紙得改版,人員上也得相應做調整。社會新聞要跟法治新聞分家了,你們部門原來三個記者,明年就隻留兩個跑法治版。老唐是老資格前輩了,必須留,剩下你和小王,資曆相當,競爭競爭,留一個。”

陶然的心往下一墜,“是要裁員嗎?”

汪主任嗬嗬一笑擺手道,“不是不是,談不上裁員,就是資源優化而已。不做新聞還可以做彆的嘛!”

這樣的說辭模棱兩可,陶然心裡明白,如今紙媒不景氣,內部淘汰就相當於被邊緣化,轉更好的崗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不等裁員自己也會辭職。

她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做了兩年已經有了感情,也很順手,而且江臨晚報已經是江臨市內最好的紙媒了。

“那汪主任,競爭的標準是什麼?”

汪蒙見她接受了這提議,似乎鬆了口氣,“其實也很簡單,首先當然還是寫好自己版麵的稿子,我看過你前段時間做的專題,很不錯呀,就照這勢頭寫。還有就是,咱們新年開始會大力發展副刊,這年頭你知道的,總得有點博眼球的東西吸引讀者。”

“副刊也要我們來做嗎?”她以前一直以為副刊是可有可無的。

“當然!副刊做的好,直接拉動整體業績呀!副刊也有社會法治版,不分家,而且沒那麼嚴肅,可以活潑一點。”

陶然疑惑,“主任,能再具體點嗎?”

“副刊的法治版,我分彆給你和小王負責一個專欄,到時候看哪方反響好。你們可以搞警民互動,或者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