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1 / 1)

無語的溫柔 樓雨晴 3054 字 3個月前

可能會有委屈的神情,還有無助地垂淚的表現嗎?”

“呃?”他狠狠愣住,困窘地紅了臉,“我不是那個意思。”

“得了吧!明明就暗戀人家,還‘基本禮貌’咧!”手肘拐了拐麵有羞色的兒子,“說吧,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她叫尹心語,是個很恬靜、很有氣質的女孩,個性溫溫柔柔的——”停了一下,他不安地問:“媽,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單純地交個朋友,我倒是不反對,前提是,你和她都不可以因此而荒廢課業。”

“那當然。我還想考大學呢!”

“那不就得了。”宋母好笑地糗著兒子的窮緊張。

看來兒子是真的很在乎這女孩,瞧他多認真啊!

“哎呀!”想起鍋內的菜,她驚叫一聲,母子倆有誌一同地看了過去,見到鍋裡的樣子,同時垮下雙肩。

“菜都糊了。”

宋擎皺了皺眉,關掉瓦斯爐,將菜盛上時,不忘先試吃一口。

“味道是怪了點。”他下了評論,“算了,將就著吃吧!”

用完餐後,母%e4%ba%b2不讓他幫忙家務,早早就將他趕回房裡去看書。

其實,以他的能力來說,雖然正麵臨著課業壓力最為繁重的聯考,他仍是遊刃有餘,根本不需要整日死守在書桌前。

洗完澡,也為明天的小考做好完善充分的準備,臨睡前,腦海中浮現一張清雅細致的嬌容。

她現在,應該已經看到他留下的那行句子了吧?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明天——他見得到她嗎?

☆     ☆     ☆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好想、好想。

筆記上,寫著簡潔有力的一行字,這就是他要求她繼續搭公車上學的理由。

宋擎在固定的時間前往公車站牌下等候,來時,沒見到尹心語的人,心中不禁有些惶然。

但,他的不安並沒有持續很久,一道熟悉的纖影緩緩走入他的視線,目光交會的瞬間,他揚起釋然的笑。

有些事,已經不太一樣了,敏[gǎn]一點的人,都能察覺他們之間的微妙變化。

凝眸相望依舊,不同的是,他們已不再各據一方,而是來到對方身邊,彼此為伴。

每日這近半個小時的車程,是他們一天中最珍貴的時光,所以,也不會有人理會後座那個被好友拋棄,一日比一日更加哀怨的韓姓棄婦。

什麼嘛,重色輕友的家夥,早知道就不幫她了!

韓紫築悶悶地咕噥,見前頭兩人談笑風生的融洽場麵,她簡直鬱卒得快嘔血了。

顛簸的路麵,光坐就不太舒服了,何況還要寫字,宋擎不舍地握住尹心語揮動筆杆的手:“太勉強就彆寫了,小心暈車。”

他果然心思細密,她的確是有點頭昏昏的了。

想了想,她改為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緩慢地寫下幾個字。

“你怕我太悶?”他確認他問。

尹心語輕輕點頭。

宋擎微笑:“你想太多了。”

和一個不能陪你聊天的人在一起,很無趣吧?

宋擎挑眉,偏著頭審視她憂惶不定的臉龐。

尹心語以為他看不懂,拉著他的手想再寫一次“我們現在不叫聊天,不然叫什麼?”他冷不防開口。

呃?停在他掌心的指尖一下子無法回應,好半晌才又輕輕移動。

我是說,不能聊得很儘興。

宋擎抿了下%e5%94%87,往某個方向隨意瞥了一眼,壓低了嗓音說:“我討厭話多的女人,耳朵活受罪。”

領悟了他在暗喻什麼,尹心語掩嘴無聲輕笑。

他們斜前方,正坐著一群麻雀,那嘰嘰喳喳、亂誇張一把的笑鬨聲,她想,可能全公車上,沒一個人聽不清楚的。

雖然明知你隻是在安慰我,但你還是成功了。

宋擎隻是笑了笑,換了個話題:“聯考有沒有把握?”

咦?尹心語不甚理解地回視他,她知道他會問這個一定有他的用意。

“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說著?

“彆考太遠的學校。”

接著,是長長的沉默,不曉得過了多久,就在她還在思考他那句話的涵義時,他低低地開口——“我不想和你相隔太遠。”

☆     ☆     ☆事隔多月,耳畔卻依稀還回繞著那句低柔的宣告,以及他當時的專注神情,淺淺的紅暈再度飄上嫣頰。

經過了非人的聯考生涯,如今,放榜了。

毫無意外的,他以優異亮眼的成績,如願考上了心目中的理想學府。

他們並不同校,但起碼她做到了當時的承諾。

父%e4%ba%b2感動得半死,抱著她直說:“乖女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老爸,才會發奮圖強……”

尹心語不禁苦笑,沒否認老爸的自作多情。

她是為誰而“發奮圖強”,那名自稱是她肚裡蛔蟲的摯友韓紫築可清楚得很,不過這種事還是彆“澄清”的好。

她和韓紫築依然“孽緣深厚”,一不小心,又當上同學了,也因為有紫築一路關照她,尹伯安才能這麼放心。·思·兔·在·線·閱·讀·

已經不需要再搭公車上課了,為了交通方便,宋擎買了輛機車,隻要有時間便會在校門口等她。

每次看她為了與他溝通,辛苦地埋頭揮動筆杆,他就覺得好不忍心,所以,當初填寫社團時,他幾乎是不假考慮地選擇了手語社。

他想學手語,為她。

他心裡知道,與她的那份情誼,是一輩子的,絕對不是年少輕狂的遊戲,他要走進她的世界,解讀她的語言。

當尹心語察覺他為她所做的努力後,像是受到震撼,那表情——應該是感動吧?雖然她什麼都沒表示,但那放在他掌中的柔荑,隱隱地顫唞著,然後緊緊地回握他。

他想,那便是一種感情的交流與回應了。

他們之間,有時根本不需言語,因為有些事,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

一年又一年過去,升大三之後,課業上輕鬆許多,宋擎在課餘接了幾個家教工作,與她獨處的時間雖然少了些,但穩定的情誼,從不受影響。

就連尹心語的同學,都知道她有個俊逸不凡的守護者,老拿宋擎來調侃她。

大概是她與世無爭的溫淡性子使然吧!同學們並不以另類的眼光看她,反而喜愛與恬靜溫婉的她交朋友。

下了課,三五好友一同離開,其中一名瞥見仁立在校門口的身影,打趣地說:“心語,你那個風采出眾的心上人來接你了!”

此話一出,大夥兒全將眼光望向校門口。

“哇,好幸福哦!”

“對嘛,為什麼我就找不到這麼俊秀不凡,又對我死心塌地的男人咧?”

“叫什麼叫!我才可憐好嗎?沒看到我又要被拋棄啦?見色忘友、毫無江湖道義的臭心語!”這話,當然是出自韓紫築的嗔怨。

如果說心語隻是一時被“美色”所惑,那麼,短暫的“失寵”,韓紫築還可以節哀順變,問題是,這“冷宮”她一蹲就是三年,真沒天理。

尹心語羞紅了臉:你們彆鬨了。

她已經澄清過好多次了,他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可她們卻老要拿宋擎來取笑她。

沒錯,宋擎對她的確是好得沒話說,可是他從來就沒有明確地對她表示過什麼,也許,人家隻是單純地當她是紅顏知己罷了。

處在這種介於朋友與情侶間的模糊點上,她身為女孩子,顧慮到自身的矜持,又不好多說什麼,更加令她泄氣。

連她自己都搞不懂了,就更彆指望旁人能理解了。

韓紫築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解釋,利落地揮手阻斷:“彆比了啦,去會你的心上人吧,我知道你巴望很久了,你自己看看,一見到人家,連魂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