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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屋 鬼馬星 4274 字 3個月前

。她的口袋裡隻有一些零錢,也沒帶包。”

“等會兒你把她的資料夾找出來。”黎江道。

“好。”

“被領走的女屍,她有什麼隨身物嗎?”

“我們都給了認屍的女人。”

“她的隨身物都有些什麼?”

“沒什麼值錢的,一個空的手提包,裡麵有個空的錢包,我猜早就被那個吸毒的女人掏空了,一支圓珠筆,一支口紅,一包紙巾,一本那年的電影雜誌……還有一份驗孕報告,都揉成一團了……”

“你記得還挺清楚啊。”

李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那個女人來認屍的時候,我把東西當著她的麵清點了一遍。因為我們保留的那些隨身攜帶物,通常都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我再一次把舒巧叫來。我猜想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她。

我拿出王飛燕的照片,我告訴她,這是雙鳳旅館中的一個被害人,我問她是否認識。舒巧看著照片,思考了大約五分鐘(對,我認為她是在思考,而不是在“辨認”),然後,她突然聲音顫唞地指著照片說,她認識這個女人,她說這女人是跟她同一天入住雙鳳旅館的,接著她大哭起來,一邊哀歎死者的悲慘遭遇,一邊痛斥凶手的殘忍,同時又懊悔自己沒有伸出援手。哈!我相信,如果不是在醫院病房,她一定會表演得更加充分。

我認為她甚至都不認識這個女人。至於她為什麼要撒謊,我也大致猜出了原因。但是我不會讓她知道我怎麼想。

我告訴她,關於這起案件,就犯罪心理來說,有一個明確的評估。凶手應該是男性,年齡可能在18~30歲之間,性格暴躁,孤僻,有交流障礙,對性方麵非常沉迷,但外形可能不儘如人意。同時,凶手懂得開車,因為他離開現場時,需要交通工具,而旅館主人的車後來被發現遺棄在火車站附近。那也說明,這個人後來是乘火車走的,他不是本地人。

我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等我說完,她仍然盯著我。接著,她忽然問了我一句話,“你是有所指嗎?”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她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從峽穀深處吹出來的冷風,讓人渾身直打哆嗦。我知道她真正害怕的是什麼。

我告訴她,我知道言博在案發前後,曾經去過雙鳳旅館。我點了點照片上的女人。她就開始發抖了,一副受驚的模樣。隨後,她開始搖頭,不不不,不可能。然後,她反問我,她憑什麼相信我?這具屍體在哪裡?我一直都在等她這麼問。我告訴了她。

她又問我,她該怎麼辦?我讓她自己決定。

她低著頭想了好久,最後,她說,她要離開言博,但她又擔心他會找她,而且她又不知道能上哪兒去。這正中我的下懷。我對她說,我可以給她一個暫時的住處,房子的主人已經去世,那個地方連異書都不知道。她哭著謝了我。她對我說,她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出現,如果言博來找她,就對他說,她去外地工作了。我一一答應了她。最後,她出門的時候又問我,有沒有把照片給異書看過。真是不出所料。可我沒有回答她。

我大致已經猜到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人性永遠是那麼可悲。我真是一點都不吃驚。

這個計劃我已經想了很久,我認為一切非常完美。我不怕她會反悔。她也根本沒機會反悔。因為她一旦接受了我的“幫助”,就已經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7.多案並查

回到X市後,沈異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她的小組開會。她手下原來共有六個人,現在除了辛達之外,其餘五人都被暫時歸入黎江的小組。由於原本兩個小組之間存在著競爭,所以她很清楚,她的那些組員在新集體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果然,幾個人一見到她就紛紛抱怨。

“我已經整理了三天資料了。他們就讓我乾這個!還讓一個初級警員當我的領導!媽的!”趙濱是她小組裡年紀最大的組員,已經50歲了,當了一輩子警察,經驗豐富的他,現在卻在黎江的凶殺組當起了資料員。

“頭兒,他們讓我去監視一個公司老板,我已經在那裡蹲了兩天了,可後來卻發現,他們那邊已經把案子破了,凶手也抓到了。但他們沒有通知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打電話過去,我還傻嗬嗬地守在那人門口等著呢!你說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另一個說話的是李義,他是沈異書最年輕的屬下,今年25歲,工作才兩年。

她拍拍李義的肩,以示安慰。

“是不是有任務?”李義問。

“是的,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她環顧房間裡的每個人,“我知道你們手頭都有工作,所以我讓你們做的事也許得用到你們的業餘時間。你們可以自己決定是否參加。”

“頭兒,有什麼你就儘管說!我們都等著打翻身仗呢!”趙濱道,他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馬原。馬原也是她的得力乾將,隻不過向來沉默寡言,他給趙濱的回應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要調查兩件案子。不過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兩件案子之間是否有關聯。第一件案子是發生在今年2月13日深夜十一點左右在蚯蚓酒吧門口電話亭的劫殺案。死者叫周同,他是被刀捅死的。我看過法醫報告,說他的死因是出血過多。凶手至今沒有找到。我已經讓辛達去調查了,但他需要幫手。李義,你幫幫他,我需要那個時段,那附近的所有監控錄像。”

李義拿出小本子記錄了下來。

“另一件案子是關於我媽。其實她是被毒死的。”

屋裡的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她。

“首席法醫穀平已經驗過屍了。她的腹部有一個針眼,嗎啡過量致死。我需要她這幾天的行蹤。趙濱,如果不麻煩的話……”

“不麻煩,我會去查的。”趙濱記錄完,仰頭長歎了一口氣,“你媽上次來警署還帶生煎包給我們吃。非常好的老太太。她……多大了?”

“65歲——”她遲疑了片刻才道,“我得告訴你們一件事,”她覺得有些事還是開誠布公說出來更好,“我不是我媽的%e4%ba%b2生女兒,我是養女。她在我13歲的時候收養了我。她的遺產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就是這裡,還有大約12萬的存款,這些全部由我繼承,所以我就是你們說的,死者的最大受益人。”

屋裡安靜了幾秒鐘。

“頭兒,你不用告訴我們這些。”另一個下屬宋宇軍打破了沉默。

“我還是都告訴你們更好。”她朝他笑笑,接著道,“她很怕痛,也不喜歡任何尖的東西,所以可以排除自殺的可能。我需要知道,我媽去世前一周內都跟誰聯係過,去過哪裡。我還需要檢查她的通訊記錄,我要知道她最後都跟誰通過電話。我知道,在這段時間,她並沒有一直在醫院待著,她曾經在醫院附近的咖啡館見過言博。”

他們知道言博是誰,所有人的眼睛裡都寫著疑惑。

“對,我們正在辦理離婚,但還沒正式簽字,因為最近,他未婚妻跑了。好像所有的事都湊到了一塊兒。”接著,她把舒巧的古怪行徑和15年前的雙鳳旅館滅門案簡短地說了一遍,“現在還不知道,她跟當年的案子有什麼關聯。但她現在失蹤了,所以我需要一個人在她門口蹲守。方木,你來做。”

“沒問題。”方木大聲回答。

上次的案子之所以會搞砸,原因在於辛達的判斷錯誤,而方木是當時組裡最支持辛達的人,這大概也是讓事情往壞的方向發展的重要原因。她知道方木的頭腦比較簡單,他大概是整個組裡最笨的一個,但他很忠心,所以,她仍然願意用他。

“這很辛苦,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你得在那裡駐守至少一天一夜。到時候,我會找人來換你。”

“沒關係。我扛得住。”能吃苦是方木的另一大優點。

“馬原,到時候你跟方木換班。”

馬原點了點頭。馬原目前正在休假期間。因為在上次的行動中,他受了傷。

“你行嗎?”她又問。

馬原又點了點頭。

她的下屬們走後,她便給周法醫打了個電話。現在,她越來越覺得,要找到當年的凶手,這位老法醫的見解非常重要。何況,最近被舒巧從神醫那裡領出來的屍體,居然是“法醫實驗基地”的備用材料。她很想知道這個計劃從何而來,是有官方背景?還是僅僅他自己的計劃?如果不是官方背景,他哪來的錢支付這些屍體的存儲費?他不會白白讓神醫冷凍那些“法醫材料”。

可是,周法醫的所有電話都無法接通。固定電話沒人接,手機則處於關機狀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於是,她決定去一次周法醫的家。

從辛達給她的地址看,周法醫的住處並不遠。

她開車不出十來分鐘,就到了周法醫所住的小公寓樓。

找到門牌號後,她在乾淨明亮的樓道裡轉了幾圈,很快就找到了周法醫的室號。但是,她按了很久門鈴,卻沒人來應答。無奈,她隻能敲響了鄰居的大門。

女鄰居是個60開外的肥胖老太。她顯然跟周法醫非常熟悉。

“老周啊。我好久沒看到他了。”看了她的警察證後,女鄰居道。

“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麼時候?”

“啊喲,那可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那天我妹妹跟我一起出門,在樓道裡碰到他的。他還跟我們打招呼了。”

“他看上去怎麼樣?”

“沒怎樣,挺正常的。不過,他也沒跟我說什麼,他不喜歡聊天。”說到這裡,女鄰居露出憂慮的神情,“……這個老周,我真的很久沒看見他了,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你敲過他的門嗎?”沈異書看了一眼周法醫緊閉的房門。

“敲過。上星期我做了點紅燒肉,燒得太多了吃不了。想到他是一個人,平時也沒人給他煮飯燒菜,我就多盛了一碗,想給他嘗嘗。可我按了半天鈴,也沒人來開門。”

“他會不會去看%e4%ba%b2戚了?”她又問。

女鄰居顯出不確定的表情。

“他好像沒什麼%e4%ba%b2戚。他哥哥嫂嫂前幾年就去世了,他也沒結過婚,他就一個人。”

“那有沒有朋友來看他?”

“他也沒什麼朋友。”

“那你有沒有去過他家?”

女鄰居溫和地笑了,“去是去過,不過我是再也不想去了。老周這人,人是挺和氣的,就是太邋遢,可單身男人不都這樣嗎?再說,我們都知道他是乾什麼的。法醫不就是專門解剖死人的嗎?一想到他的職業,我也不敢進他的家了。”

“好,謝謝。”

她決定去周法醫的房間探險。

等女鄰居關上房門後,她掏出萬能鑰匙,伸進鎖扣,轉了幾下,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她進門的時候,感覺女鄰居在身後又打開了門,她連忙回頭跟對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