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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人甩了甩手,隨意抽了涴洗台上的紙巾擦手,轉過來噓了一聲,用一種特彆自來熟像是和熟人交流的口氣道:“是我。”

單岩心裡想著哪個我?,根本就不認識啊,那人已經走到了眼前,道:“黎夜。”

單岩提著心口打量對麵和自己一模一樣高一模一樣體型和麵貌的男人,在聽到“黎夜”兩個字之後反應了兩秒鐘,不可思議道:“黎夜?”他還是覺得不敢相信,主要他現在在外麵也十分注意,不是以前那個彆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小綿羊了,麵前這頂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臉的男人說自己是黎夜他當然不會就隨便相信。

黎夜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單岩的手機號碼,鈴聲響起後單岩這才噓了一口氣,算是徹底相信了。

洗漱台前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方便,兩人走到樓層沒人注意的角落裡,單岩看著黎夜那張臉越看越奇妙,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道:“你怎麼把自己捏成我這樣子了?這皮是真的麼?”

黎夜簡潔明了道:“體型和臉都可以變。”

單岩:“那你變成我的樣子來這裡乾嘛?”

黎夜這會兒心頭的那股無名火已經熄滅了,他看著單岩,想著隱瞞肯定是隱瞞不過去的,他頂著單岩的臉把人揍成了豬頭樣,回頭那人肯定也得找單岩麻煩,他索性就把白天韓銳給自己打電話和剛剛包間裡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唯獨跳躍了幫凶還有鬨鬨這件事。

單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驚駭道:“你說什麼?你!你把他揍了!揍成什麼樣了?”

黎夜:“卸了兩條胳膊,肋骨可能也有斷,脾臟也破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確實是有點過分了,其實那個韓銳也隻表現出了對單岩的某些不懷好意的想法,他眼裡就算再融不進沙子,也不能阻止彆人心裡的想法,但黎夜這人向來不為自己做的事情後悔,揍就是揍了。

單岩頓了頓,突然就噴了,韓銳這人他是想收拾的,但無緣無故找他麻煩總覺得莫名其妙,單岩一直在等這人自己露出馬腳,他相信這輩子的韓銳也不會是什麼好鳥,隻要給他時間,他還是會做出令人惡心異常的事情的。但現在聽說黎夜直接把人揍了,還是頂著自己的臉,雖然沒有%e4%ba%b2自動手,但不知道為什麼,單岩心裡非但沒有覺得彆扭,竟然莫名生出了一種釋然暢快的感覺。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心理扭曲了,但對韓銳,這個上輩子合謀將誆騙他欺騙他感情又最後攙和了一把將自己推進火坑的人,他還真的一點都同情不起來。

黎夜見單岩噴了一下,莫名道:“你笑什麼?”

單岩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對了,他和你說什麼了你要揍他?”

黎夜有點不想回答,木著臉目光轉到另外一邊,過了一會兒才道:“上位,我看他那樣子是想把我踩下去自己上位做鬨鬨的後爹。”

“……什麼?”單岩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拋開他對韓銳上輩子的印象,這輩子他們兩個在接觸過幾次之後連朋友都算不上,韓銳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單岩跟著黎夜去了他們之前的那個包間,果然看到韓銳被揍成個豬頭一樣躺在地上,在他旁邊還躺著一把摔壞的椅子,單岩蹲□拍拍韓銳的臉,後者臉上已經水腫得相當嚴重,掀開厚重的眼皮子看了單岩一眼,竟然下意識驚恐得開始發抖。

單岩想了想,站起來對黎夜道:“你那個萬能小盒子帶著了麼?”

黎夜點頭,“在車上。”

單岩指了指地上的豬頭,道:“去拿上來,這人可不能就這麼爛在這裡。”

韓銳醒來的時候黎夜已經走了,單岩把樓下的那桌提早散了,自己坐在這個蘊含著鄉村小調的包間裡喝茶,那把摔爛的椅子也已經被黎夜清掃出去了。

包間裡暖黃色的燈光彌漫開,韓銳甫一睜開眼睛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發現單岩坐在桌邊拿著手機正在看什麼,而自己躺在窗下的沙發上。

意識回來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抬手摸自己的肩膀,他記得自己兩條胳膊都彆卸掉了,可是抬手一摸竟然根本沒事!!韓銳前一秒後背還在冒冷汗,後一秒就覺得很莫名其妙,發生什麼了?他怎麼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怎麼回事?

韓銳愕然慢慢坐了起來,目光和刷網頁的單岩對上的時候竟然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心裡冒出一股害怕想要逃離的衝動,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這麼一抖,把渾身的氣魄全給抖沒了。

單岩把手機收起來塞進口袋裡,坐在桌邊淡笑道:“你醒了?頭暈麼?服務員剛端的醒酒湯,過來喝點吧。”

這會兒坐在包間裡的單岩已經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這個人,那抹清單溫和的氣質是韓銳所熟悉的,說話的口氣也不是黎夜那個冒牌貨的那股子漫不經心,韓銳怔在那裡,看著單岩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單岩剛剛不是莫名其妙地揍了自己一頓弄掉半條命了麼?怎麼現在兩個人都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e8%83%b8口,不疼,再摸%e8%85%bf,也是好好的!!

他難道不是被打暈過去的麼?怎麼醒來之後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難道真的喝醉了?不對啊,他今天就沒喝幾口酒吧,怎麼會醉?

單岩當然知道韓銳現在腦子轉不過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換了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接受,從豬頭到人的進化也是需要時間的麼,但誰讓黎夜這個外星人有那麼強大的外掛盒子呢?!分分鐘治好韓銳身上的傷不說,還能讓他跟沒事人一樣睡一覺醒過來,這種讓人驚詫的“醫療設備”單岩看了都想跪。

單岩假裝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對韓銳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喝斷片兒了?”

韓銳明顯一愣,抬手摸了摸腦門兒,還用力晃了一下腦袋:“我……我剛剛喝醉了?”

單岩聽到這種不確定的口氣就知道韓銳此刻已經在質疑人生了,他笑道:“原來真的斷片兒了?你這醉得也太嚴重了?連自己喝過酒都忘記了?那你還記得我是誰麼?”單岩說著站起來,走到了韓銳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韓銳抬眼看著單岩,心有戚戚,剛剛被揍的每一下他都記得萬分清楚,身體的感覺是不會欺騙他的,還有單岩那張看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冰冷眼神,那些明明都是真實的印在他腦海裡的,可現在他一覺醒來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單岩溫吞的笑容就在眼前,看上去還是那個特彆好說話的單家大公子,而不是那個卸掉他兩條胳膊的惡魔,此刻他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包間裡也還是原樣,抬頭順著目光朝上,他能看到餐桌上一個空了的紅酒瓶。

難道真的隻是喝醉了?剛剛那一切都是夢?隻是個特彆真實的夢而已?總不至於……尼瑪他穿越了吧?

單岩看著韓銳,知道眼前這人正思想鬥爭呢,他道:“韓大少?你沒事吧?和你說話呢,發什麼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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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銳趕忙回神,道:“哦,沒什麼,我大概……還有點暈。”那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哪裡是暈啊,根本就是魂兒都要沒了。

單岩笑嗬嗬把醒酒湯就韓瑞端了過來,遞過去,韓銳也二話不說接過去一口喝了,就像上趕著自己向自己證明剛剛確實是喝醉了做了個夢一樣。

單岩看著韓銳那一臉抑鬱難言又急切想要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表情心裡就覺得好笑,他想這人栽在黎夜手裡也確實有夠倒黴的,一般情況下也得是具體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會遭到打擊報複吧,偏偏黎夜就是那種眼裡融不進沙子的人。

單岩想了想,打算開口試探一下:“對了,你之前說約我下周去看車展的,我本來是沒有時間的,不過剛剛和助理確認了一下,應該可以調整一下時間。”

韓銳這會兒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靜靜的,他聽了單岩的話,非但沒有覺得很開心,在一想到下周還要見單岩的時候突然就覺得特彆頭疼,他猶豫了一下,終於艱難開口道:“那個,單大少啊,忘了和你說了,我下周有事,可能去不了了。”

單岩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笑笑,道:“那沒關係啊,我聽說下下周還有車展。”

韓銳立刻道:“哦,我這下周,不是,我這周可能要出差去外地,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確定,車展就去不成了。”

閃人“啊”了一聲,點點頭道:“沒關係。”心裡嗤笑無語,這人之前被揍出心理陰影了,看來如今看都不想看到自己這張臉了。

單岩離開之後韓銳一個人坐了很久,他還站起來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兒,看了看自己當是被揍時躺的地方和被單岩按在角落的那麵牆,包間裡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雜亂的痕跡,他想真是見了鬼了,他自己的酒量有這麼差麼?一瓶紅酒就醉得不省人事還斷片兒了?可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單岩把自己揍成了豬頭,他怎麼身上一點事情都沒有呢?

想來想去,韓銳都覺得擺在麵前的事實和自己心裡認定的事實是相互矛盾的,可理智邏輯上一順,似乎也隻有自己喝醉酒做了一場大夢才能勉強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韓銳坐在椅子上,回想起當時“夢境”裡自己被揍成豬頭的可憐樣兒,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他搖搖頭把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甩開,決定最近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和單岩見麵了,省得一看到單岩的臉就想起自己被秒成渣的慘樣。

他起身拿自己外套,決定回去好好洗把澡睡一覺把那個可怕的夢境忘掉,手機突然響起,接通,單岩的聲音從那頭響起:“對了,韓大少,剛剛走的時候忘了問了,你剛剛飯桌上提議讓我入股你車店的事實,還作數吧?”

韓銳差點膝蓋坐回去,他什麼時候說過這事?

單岩的聲音在電話那頭繼續帶著愉悅的口%e5%90%bb道:“要是還作數的話,我回頭可就找商業律師擬草合同了。”

韓銳捏著手機愕然瞪大眼睛,張嘴都不知道說什麼,他死命回想自己吃飯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麼,可想來想去竟然隻有夢境裡和單岩說的那些話,這還真是見鬼了邪門兒了!!!他和單岩提車店的事情做什麼?入股?開玩笑吧!!那店雖然不是什麼大車店,但卻是韓銳離開家之後自己一步步經營起來的,他一個人做股東做老板,當年多少朋友想要入股他都沒有同意,那車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