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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麵,單岩和梁澤隨便聊了幾句,問了問俄天然最近的項目進度,最後話題一扯,道:“對了,當時樓下辦公室大班桌桌角的東西,哪裡去了?”他覺得梁澤未必知道,但他記得當時黎夜開車送他去醫院時是提了梁澤的名字,具體他不記得了,隻記得提過。

當然他隻是順便套梁澤的話,反正他要了解,去黎夜那裡死纏爛打肯定也能知道的。

梁澤頓了頓,這事情隔了這麼久當時是被黎夜一手壓下的,說是單岩生孩子不希望他知道,怎麼現在就已經知道了?

這要換了其他人,梁澤豐富的交際經驗肯定會告訴自己這是在套他的話話,這問的人是單岩,梁澤腦子轉了兩圈,便沒有想到單岩這是在套他的話,因為他覺得以單岩和黎夜的關係,單岩要問一開始肯定是先問黎夜不會先問他,問了黎夜,黎夜沒說接著肯定會轉頭告訴他和他打個招呼彆告訴單岩,這要是說了,也就無所謂打不打招呼了。

梁澤便道:“石頭已經還回去了。”

真的有東西!單岩眼神倏地一沉,緊緊盯著梁澤,反問了一句:“什麼石頭?”

梁澤心道不好,可這次,他想忽悠過去說沒什麼都不可能了。

第42章

如今梁澤是不想說都不可能了,單岩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之下是咄咄逼人的眼神,他要是不說或者找個什麼話頭搪塞過去,梁澤相信單岩下一秒肯定會讓陳喬斷了自己在銀行的貸款,順便把自己從單氏踢出去。

形勢麵前考慮再三,梁澤最後還是說了,包括錢安寧的事情也說了。

單岩聽完直接就從梁澤辦公室走了出來,什麼都沒有說,麵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梁澤在後麵追上去,看著單岩,開口道:“單少爺,你沒事吧?”

單岩默默轉頭看了他一眼,“上你的班吧。”兀自走了。

單岩獨自去了天台,他現在需要一個場所讓自己好好冷靜一下,他還想抽根煙,他從來沒抽過,以前不覺得煙是個好東西,現在卻迫切的覺得煙對男人來說是個不能解難卻能排憂的排憂品,心煩意亂的時候,點燃的香煙就好像慢慢一點點融掉內心中的那些煩躁,撣下的煙灰也好似能把那些煩躁掩蓋起來抹平。

單岩去頂樓天台站了一會兒,搖搖遠望著能夠看到市區金融街半邊的全貌,高樓大廈櫛比林立,樓下街道車輛川流不息,他腳下,是單氏集團的舊大樓,對麵是集團十年之前造的一棟新大樓。

能看見聽見之後,單岩也覺得這個世界是無比吸引人的,吃喝玩樂豐富精彩,這麼美好的世界和人生一定要好好享受,所以一定要努力工作,拋開權力這飄渺的東西不談,錢卻是個至關重要的好東西。

他也承認自己生來就比很多人擁有更多的東西,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的,現在就算不工作不努力,他還是有大把的鈔票,這就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出生給自己帶來的好處,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羨慕都羨慕不來。

但單岩想不通的是,因為他有羨慕不來的出生,所以他的人生就要遭遇這些?%e4%ba%b2人的疏離背叛,利益麵前家人對他性惡算計的用心?

前世那場大火好像還是上個月的事情,一切都還在單岩腦海中徘徊,現在那場火竟然也引到了孩子身上?

到底是多麼惡毒的人才會用這樣的手段?!輻射?這根本就是要弄死鬨鬨!

單岩無法平靜,回想幾個月之前,他白天還坐在辦公室裡沉浸著對黎夜的愛慕之中,晚上孩子就出事了,如果當時晚了一步呢?如果當時黎夜沒有來接他而他又去開會了呢?

單岩不敢再往下去想,他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冒,鬨鬨肉嘟嘟的臉出現在腦海裡,接著是當時他躺在手術台上透過無影手術燈刺亮的光線看到營養槽裡還一點點大的小崽子,程雅勤的臉,還有一塊黑色的帶輻射的石頭。

程雅勤,輻射隕石,鬨鬨,單岩把這幾個關鍵詞在腦海裡一想渾身都是冷汗,他站在天台扶手欄杆邊上,一手抓在欄杆上死死捏著,手心都是潮濕的冷汗,可是這三個關鍵詞一晃,單岩心裡像是突然抓住什麼一般,他順著那股感覺朝內心裡慢慢摸索過去,用力想了好幾分鐘才陡然想起一件事情——輻射!

程雅勤是從哪裡弄來那個輻射隕石的?還有如果那個石頭真的是帶著輻射,那輻射可以對孕婦產生影響的話,他媽媽呢?單明眸呢?

單岩這麼一想,矗在那裡渾身都僵了,他突然想到一個假設,如果當年程雅勤把同樣的石頭放在他媽媽的辦公室裡,媽媽當時剛好又懷了自己,會怎麼辦?

人類的孩子是不會觸發什麼芯片程序的,那肚子裡的孩子長期受到輻射影響,嚴重的可能生出畸形兒或者流產,輕的話——像單岩這樣從小就眼瞎耳聾?

單岩一手握著欄杆,腦海裡突然一黑,輻射不但對孩子有影響,有母體也一樣有影響——單明眸是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的。

當單岩腦海裡如同化學反應一般冒出這一臉竄的想法之後,他終於知道黎夜為什麼要瞞著自己了——這是個殘酷的黑洞,一旦吸進去,就會看到黑洞裡醜陋的真相和麵目可憎的人心。

單岩在天台已經站不下去了,轉身朝出口奔去。

程雅勤最近有點焦頭爛額,她早幾個月之前就幫單立行想好了出路,俄天然的項目現在在全麵招標,她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沾上點光,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拉單立行一把。本來現在開公司也容易,資質方麵隻要交給會計事務所就可以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程雅勤的公司資質一直就辦不下來,沒有資質工商稅務銀行那邊就更加彆提了。

程雅勤就想不通了,普通的會計事務所辦不下來她就找大的會計事務所,大的會計事務所辦不下來她就找關係背景硬的,可偏偏還就是辦不下來。前前後後跑了好幾趟,竟然什麼都辦不下來。

辦不下來資質,開公司的事情也隻能暫時擱淺,可程雅勤自己的事業這邊也無緣無故受阻,出口到國外的那批紡織品竟然被直接退了回來,退回來也就算了,海關竟然抽查到他們,說是產品問題很大不合規,不單單要罰款,這批貨還要就地銷毀。程雅勤查到自己的紡織工廠,從上到下一層層往下查,最後氣得吐血,原來是工廠中層出了蛀蟲,中層乾部和工廠部門一車間組的組長串通了減料,把多餘的原料拖出去賣給其他小作坊,從中牟利賺錢。

程雅勤氣到吐血,中層都是她自己%e4%ba%b2自提拔下來的,組長都是她一個個選出來的,她自認為對這些人不錯,結果沒想到卻養了一群白眼狼!

如果出口的貨是她的工廠和國外簽的合同,出了問題她擔著就好,可問題是,這批貨是以單氏集團的名義發出去的,一整批貨都有問題,海關通報不說,通知件直接寄到了單氏集團大樓歐風的辦公桌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麼多年,單氏集團都沒有出過如此大的問題,還收了通報件,整批貨物全部銷毀,歐風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高層會議,商討到最後的結果是及時公關承認錯誤,但單氏的招牌在外麵,是不可能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抹的,況且這次的問題本來就不是單氏的錯,對單氏來說,這完全就是供應商的問題,於是新聞稿大大方方一推,說是供應商問題,單氏已暫停了和該工廠的所有業務往來,正在碼頭準備發出的貨物全部收回,簽單壓下,單氏會承擔所有責任,但會立即與新的紡織工廠合作。

歐風忙著集團的事情,這個時候根本無暇四顧,也就顧不上程雅勤,程雅勤還沒有和歐風通個電話說上半句話,工廠那邊竟然就被中指了和單氏的供應關係,踏心中忿恨難平,打電話給歐風,竟然還是秘書接的電話,程雅勤氣得一把掛了電話。

出口紡織品不合規被銷毀這件事情是出在單岩回來之前的那半個月,高層會議之後,程雅勤的紡織廠與單氏的合作關係很快被中斷,再接著,就是單岩向本地名流們發出滿月酒宴邀請函,預示自己的回歸。

歐風和程雅勤在山莊的宅子裡大吵一架。

程雅勤這麼多年都在山莊裡做著賢良淑德溫婉的女主人,可這次大喊大叫大吵起來也不輸市井農婦,尤其是最近的不順剛好和單岩的即將歸來湊到了一期,女人是很容易多想的一種生物,他覺得單岩就要回來了,單氏集團恐怕早得到了消息,這次歐風做出中斷合作的舉動,恐怕就是為了討好他那個快要回來的寶貝兒子!

她怒氣衝衝質問歐風:“單岩是你的兒子,那立行呢?你現在坐在單氏CEO的位子上吃香的喝辣的人人拍你馬%e5%b1%81,那立行呢?你有多久沒去看過立行了?你說你不偏心單岩是當我瞎子麼?!”

歐風越來越搞不懂麵前的女人,理智和腦子都被狗吃了麼?這次出口被退的事情鬨了不小的風波,單氏考慮自己的名譽問題當然會做出一些裁決,換了其他工廠他們也一樣會暫時中止合作關係的,又不是專門針對她程雅勤的工廠!

可女人的思路永遠和男人不一樣,歐風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程雅勤直接道:“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還有為什麼我給你打電話是你的秘書接的電話?你這是在躲我麼?”

歐風無語,覺得程雅勤是在無理取鬨,“事情出來之後我就有和你溝通過,也提前和你打了預防針,高層會議表決之後按照公司章程決議就直接行使了,中層往下就會去做了。你打電話過來是秘書接那是因為我在開遠程電話會議,才把手機扔給他的!我為什麼要躲你!”

程雅勤道:“真的和單岩回來沒關係?”

歐風皺眉:“真的沒關係,他離開之後根本就沒有聯係過我!”

所以你才急著表忠心吧?程雅勤心裡冷冷想著。最後兩人不歡而散,總之這兩個曾經相互扶持相互承諾會一起走下去的男女,如今心中都帶著深深的防備。

單岩回來之後,程雅勤一直在整頓工廠,單氏本來是她最主要的合作方,現在一中止合作關係,工廠裡積壓的貨出不去賺不到錢也就罷了,上百號工人還要養活,況且開工廠又不是過家家,不能說沒單子就關廠有生意就繼續做。這麼大一個廠,小的合作貿易方根本吞不下那麼多的貨物,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