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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腳下昂頭看著他,然而那一刻,單立行突然有一種如墜深淵的感覺,好像生殺大權的魔鬼手握鐮刀憐憫又冰冷的俯瞰著他。

單立行嚇了一跳,心臟都恨不得停了兩秒,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然而下一秒,單岩的一隻手突然從圓台下方伸了過來,幾乎在瞬間握住了單立行的腳腕。

單立行瞪眼瞳孔猛縮,他能感覺到,單岩的握著自己腳腕的那隻手充滿了力量,死死的握著,好像下一秒就能輕輕鬆鬆把他的腳踝捏斷。單立行有點懵了,他想單岩不是瞎了麼,怎麼好像看得見?

而就在他發愣的工夫,他身體的重心突然一個不穩趔趄了一下,他本能下意識的趨利避害朝後仰躺而去,然而腳踝上的那隻手的主人似乎把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吊在了那隻手上,單立行腳下不穩,身體前後搖晃了兩下直接朝前栽了下去,接著身體失重,從圓台下驚叫一聲落下。

而剛剛攀著他腳踝的那隻手的主人從圓台之下慢慢伸出了半個手臂,單岩手臂肌肉用力慢慢支撐著整個身體重新爬了上來,跌坐在半圓形的台子之上。

在落下的瞬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僅僅隻是用臂力就臨空掛住了整個身體,更加不明白哪裡來的氣力把單立行拉了下去,但在那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他確實出奇意外的渾身都是力量,好像明明之中被什麼賦予巨大的力氣。

他坐在台邊上喘氣,而下一秒,黎夜的身影突然自窗台下竄出,穩穩單膝跪地落在了他旁邊。

同一時間,樓下響起了女人的呼喊聲。

黎夜扶住單岩,皺眉上下打量他:“沒事?”

單岩也不好多解釋,他抓著黎夜的一條胳膊,那一瞬間下了一個往後改變他一生的決定:“帶我走吧,離開這裡,快點。”

黎夜不需要多問,他從單岩的腦波裡提煉了“憂慮”“憎惡”“驚恐”各種情緒,於是立刻抱著單岩反重力跳躍到房頂,在所有人聚集到窗下時從另外一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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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不愧是機器人的大腦,短暫的半秒都沒有的工夫就已經猜測到單岩不可能會回來了。

他理智的帶著單岩回房間拿了他必須要帶的證件,以及自己來地球時的那個行李箱,最後把四爪趴地肚皮貼著地磚躺在空調下乘涼的大白狗卡卡一撈。連人帶狗帶行李一起塞進了車裡,以150邁的速度驅車駛離了單家的山莊,把那個表麵奢華的宴會以及單岩生活了二十年的山莊遠遠的拋在了汽車尾氣之後。

從被撈起來到扔上車離開山莊,卡卡一直沒怎麼反應得過來,表情都是這樣的——(⊙⊙),等他晃了晃尾巴看到坐在後車座的單岩,才慢吞吞走了過去,把軟軟的爪子放在單岩%e8%85%bf上,老老實實趴在小主人的旁邊,大白狗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但它多少也能預料到,以後恐怕不會回來了。

它的狗生和小主人的人生,似乎在朝著某個不可預料又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著。

至於單岩,他沒有朝身後看一眼,他早就已經沒有家了,他也終於徹底清醒,裝瞎不過是軟弱的借口,無能是彆人輕視的理由,他從前縮在山莊的牢籠裡從來沒有真正直麵過自己的人生,今天拋卻懦弱的自己,他將迎來他人生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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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進行到一半徹底亂了,一直在國外留學今天突然歸來的單立行單大少爺從二樓窗台墜下,傷情不明送進了醫院,程雅勤幾近哭暈,賓客亂成了一團,有人在換亂中報警,直接在訂婚宴當天把警察請了過來。

原本應該圓滿落幕的訂婚宴最後卻是警察來收場,拍照、勘測現場,清點在場宴會名單……

單立嬌當時衝到窗台下看到摔下來的人是單立行不是單岩的時候暗自鬆了一口氣,她沒那麼聖母去關心單岩以外的人,在賓客慌亂時跑上二樓尋找單岩,可找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找到人。

單立嬌又立刻衝下樓向主宅的方向跑去,半路上看到了陸止言,提著裙擺跑上去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也不顧周圍在場的賓客異樣的目光,直接拎著男人的前襟惡狠狠道:“等著吧陸止言,這事咱們沒完!你敢動單岩,我就卸了你那小騷貨的胳膊!”說完甩開人朝著主宅的方向跑去。

陸止言朝著單立行的方向看去,眉頭死死皺了起來。

這一天的單家山莊注定是個不眠夜,整個主宅以及各處的副樓花園全部燈火透亮,歐風給公安局那邊打電話,施壓把事情按了下去,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山莊門口全部都是媒體,就算陸單兩家同時施壓,最後互聯網上肯定還是會傳得沸沸揚揚。

但讓歐風焦慮的事情還不僅僅如此,更嚴重的事情是——單岩不見了!

送單岩回二樓休息的人是山莊的管家,而單岩休息的房間,正是單立行摔下窗台的那一間,傭人在房間裡找到了單岩落在地上的耳塞,可人卻不見了,翻遍了整個山莊,除了在馬棚裡翻找到了王家的那位大少爺,根本沒有找到人。

再翻山莊所有的監控錄像和山路上的監控,根本什麼都查找不到,除了宴會廳二樓那一屋子炸掉的燈泡,似乎什麼線索都沒有。

而單立嬌卻在歐風之前細心的發現單岩的那位新老師黎夜也不見了,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還在宴會廳的時候,單立嬌踩著高跟鞋踏進了單岩的房間,翻遍了所有的櫃子也沒有找到他的身份證件。

等歐風冷靜下來把所有的事情竄連起來之後,他才驚覺中想起單岩的那個老師,可是已然晚了,黎夜帶著單岩早早跑路了,隻是他不知道,到底是那個黎夜綁架了單岩,還是單岩自己跑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歐風來說,都是無比糟糕的情況,預示著他和程雅勤多年的計劃,在最後這兩個月全部都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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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岩不知道要去哪裡,但他在內心深處很信任黎夜,隨著黎夜朝什麼方向開。

黎夜把車開到近市區大排檔一條街的時候停了車,買了一份炒飯和十幾竄燒烤,上車之後遞給了單岩。

單岩肚子也餓了,接過後在後車座上吃了起來,黎夜開車朝著高架的方向默聲開去,從後視鏡裡看到單岩吃得格外香,單岩把烤串上的魷魚撥下來遞給卡卡,卡卡吃得“哈唔哈唔”開心得不得了。

黎夜收回目光,沉默開車,至於單岩肚子裡的小崽子,嗯,今天的烤串就是獎賞給小崽子的,在他不在的時候保護了單岩,表現不錯,值得好好獎勵。

(小崽子:(—﹃—)好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兩章有一萬字,也算三更了吧……吧……

不行了,今天的血槽徹底空了,滾去睡覺了,明天見

第23章 更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黎夜把車開到了郊區鄉下,進了一處石板巷子,帶著大白狗和單岩進了他剛來地球時居住的一棟老樓。

老樓是雜居的性質,一個門進去穿過狹窄的門郎有一個很小的天井,天井前有其他人居住的平房,黎夜住在後麵二層小樓的一樓,一樓堂廳裡擺放著各家的櫥櫃和煤氣灶。

黎夜拿鑰匙開了門,單岩和大白狗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房子出奇的小,小得驚人,黎夜住的地方隻有一層,進門之後是一間大約一點五米乘六米的房間,兩個櫃子和電冰箱以及一張擺滿了雜物的彈簧床就已經把房間擺得滿滿當當的,隻留下一條很小的空隙供人行走。

黎夜把東西扔下,側身走了進去,單岩跟著走進去才發現裡麵除了一個小衛生間,還有一個房間,房間依舊很小很小,但構造比外麵這間屋子要好很多,擺放著床衣櫃電腦桌和一方小書桌。

卡卡很會看形勢的走進了裡麵的房間,蹲臥在了衣櫃前的一個小毯子上,老老實實趴下,哈著%e8%88%8c頭看著黎夜,那樣子就好像在說--我覺得這裡很好,絕對不要讓我去外麵的房間!

黎夜把單岩按在床邊,自己拖了個小凳子坐下,撈起單岩的褲%e8%85%bf查看,下車的時候他就發現單岩的%e8%85%bf似乎受傷了。

踢在單岩%e8%85%bf上的兩腳絕對不輕,黎夜從腫起的青紫色傷痕和肌肉的受傷程度上就可以看出,對方的%e8%85%bf力到底有多大才會簡單的一腳踢到這個程度。

不誇張的說,單岩膝蓋骨後方整個%e8%85%bf全部都腫起了,小%e8%85%bf肚整個水腫外加青紫,把西裝褲褲%e8%85%bf繃得緊緊的。

黎夜麵無表情把單岩兩個%e8%85%bf都查看了一邊,短短的十幾秒裡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簡單的表情都沒有,整個人都好像是沉在深水下的寒冰,單岩在床邊坐著都沒敢吭聲。

就是大白狗卡卡都感覺到小房間裡一股靜謐的緊繃氣場,動物天生的警覺告訴它,如果這個時候不老老實實呆著隨意汪一聲,黎夜這個外星人搞不好會心狠手辣地把它扔天井裡過一個晚上。

卡卡於是也不敢走過去,但它看到了單岩%e8%85%bf上的傷,心裡十分難過,趴在地毯上腦袋擱置在前爪上默默看著。

黎夜起身出了房間,把放在門口的僅有十幾寸的行李箱拿了進來,打開箱子拿出了裡麵的小鐵盒。

卡卡認出那是之前聞了有點騷騷的小鐵盒,它耳朵動了動,鼻子忍不住嗅了嗅以確認自己沒有記錯--啊,好像那股味道消失了哎。

黎夜坐回床邊小凳子,單岩就看到矮身坐在自己%e8%85%bf前的男人捏了捏手裡小鐵盒鑲嵌著花紋的四個角,他本來以為黎夜要拿什麼膏藥出來給自己抹一抹散一下淤血,哪知道黎夜手裡的盒子突然整個爆亮出了藍光,接著鐵盒子表麵劃出了無數藍色的射線,那些射線彙集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隻有半個小拇指甲大小的正方形,就好像無數的魔方方塊,那些方塊上下波動的遊走,小鐵盒子從一個長方體“遊走”成了一個兩端尖的發光棱柱,而那棱柱也在變形的同時自己飄了起來。

單岩秉著呼吸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發藍光的棱柱表麵依舊有無數的射線在穿梭,大概半分鐘之後,棱柱身上的藍光射線瞬間消失,原先黑色沒有任何特彆之處的小黑盒子就這樣變成了一個通體發著透亮淡藍色的棱柱體。

黎夜抬手把棱柱握住,貼在了單岩的小%e8%85%bf肚後麵,貼上去的瞬間單岩感覺到好像有冰涼的東西穿過皮膚肌理進入了肌肉和神經,他低頭看去,發現那棱柱又變了,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