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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半點聲音,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出,彎腰一把拎起卡卡的後脖頸,卡卡翹著前%e8%85%bf拉著後%e8%85%bf和尾巴淩空就這麼被舉了起來,表情還凝固在賣萌的神態上。

一隻像卡卡這麼大的薩摩起碼也有四十五斤重,黎夜就這麼直接兩根手指夾著拎了起來,輕輕鬆鬆就根拎一隻小貓崽子一樣,卡卡蹬著後%e8%85%bf瞪大著眼睛怒了【放開我放開我,不要這麼拎著我,我又不是貓崽子!】

單岩餘光瞥見黎夜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站起來,垂著眼簾問道:“怎麼了?”

黎夜的目光轉向單岩,警報立刻解除,不動聲色的鬆開手讓狗崽子落在地上。接著轉身朝向麵前眼盲的青年,目光專注,同時彬彬有禮聲線清明道:“不,沒什麼,隻是怕卡卡影響我們上課。”

四爪落地的卡卡瞪眼驚詫,作為一隻狗它和黎夜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早就摸清這外星人的脾氣了,他是什麼都不管也懶得管的,說話正常都懶得超過三個字,而且這個無情的外星人從來沒有喊過它的名字,現在一口氣竟然說了這麼長的句子?

【喂喂,你臉上那麼紳士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你竟然喊我名字?喂,外星人,我告訴你,你不要打什麼壞主意……等等等等,我為什麼要出去,嗷嗚嗷嗚。】

黎夜乾淨利索地把卡卡丟出了書房,因為知道這隻蠢狗會自己開門所以特地鎖上了房門。

現在,整個書房裡除了沒有生命的桌椅書櫃就隻剩下他們了,黎夜的目光落向單岩,對此表示十分滿意,這還是他來到地球以來第一次覺得渾身上下這麼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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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張書桌,黎夜和單岩麵對麵坐著,單岩這才有機會用餘光打量麵前的男人,個子很高大,麵上的輪廓也很深邃,卻是典型的亞洲人樣貌,平直寬闊的肩膀和%e8%83%b8口,坐姿挺直翻動書本的姿態都是一絲不苟,看上去是個很嚴肅的男人。

黎夜翻開了書,單岩一邊把盲文書翻開一邊隨意道:“老師是剛剛應聘過來的,以前在單家有認識的人麼?”

單岩本意是想打探一下黎夜是不是程雅勤和歐風那邊的人,然而這話落到黎夜耳朵裡完全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解對方是邁向戀愛過程的第一步。

這會兒卡卡要是在肯定得撓他【愚蠢的外星人你真是想太多了,這隻是人類普通的寒暄,人家隻是和你客氣客氣啊!】不過黎夜並不知道,關鍵是他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他覺得既然他們的腦波這麼匹配,那單岩肯定對他多少是有點不同的,這麼問想必是對他感興趣了。

黎夜於是專門清了清嗓子,道:“我叫黎夜……”

“啊,這個我知……”單岩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對麵的男人繼續道:“二十六歲,身高一八六,體重一百四十五,A型血,處女座,A大經濟學研究生,無父無母無%e4%ba%b2人,手裡房子一套商鋪一間,沒有特殊癖好,經濟穩定身體健康,未婚待娶。”

單岩:“……”他剛剛問什麼了?對麵的老師是在做自我介紹?

黎夜:“我介紹完了。”頓了頓,聲線平緩的問道:“你呢?”

你呢?你呢!

我?……單岩無語的想這個老師上課也太奇葩了,竟然還要先做自我介紹,難道因為是剛剛接觸還不熟悉。

哦,對了,處女座,處女座,好吧看在他是處女座的份上:“我叫單岩,二十歲,身高一七五,體重,我也不太清楚,O型血,金牛座……呃,這樣可以了吧?”怎麼覺得這個舉動有點蠢。

卡卡之前為了讓黎夜幫單岩在他耳邊上嘮叨個沒完沒了,當時就提到星座,薩摩的智商在狗裡明明也就那樣,但是天知道它是從哪裡聽說“處女座和金牛座是最配的”,黎夜當時根本沒聽進去,這會兒卻鬼使神差的想了起來,幾乎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嗯,果然很配。”

單岩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黎夜一本正經:“沒什麼開始上課吧,昨天講到了資本市場……”

下午的課講得很順,單岩發現黎夜今天的態度比昨天好了很多,而且他才跟著黎夜上課,卻發現自己特彆能更上黎夜的步伐,就好像有一根繩子拽著自己,黎夜朝上他也朝上,黎夜朝下他也朝下,一個下午接近三個小時,竟然高效率的學了很多東西。

單岩現在不得不承認,黎夜很有幾把刷子,課程結束的時候他恭恭敬敬喊了一聲:“黎老師。”

黎夜對單岩這聲黎老師很受用,聽在耳朵裡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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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晚飯也沒有吃又直接去了後院,白毛狗卡卡正坐在一個水龍頭邊上喝水,看到黎夜的時候起身跑了過去,道【你在找東西?】

黎夜的目光掃到卡卡,“一對袖扣,有看到?”

袖扣?卡卡的狗腦子轉了轉,覺得似乎有點耳熟,但是又不太能想得起來,因為想不起來,所以自動歸類到自己沒看到的範疇,嗷嗚一聲【沒看到呀,是很重要的東西?】

之前不重要,現在難說,可是卻偏偏找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嗷嗚,據說做一隻萌萌的作者有肉吃~~噠噠噠

7

歐風出差程雅勤也不在,晚上單岩吃過飯之後就乖乖回房間,他不能亂跑,還要繼續裝他的瞎子少爺。

說起來也奇怪,以前單岩的胃口都是不好不壞,再好吃的東西到了他麵前都跟白開水一樣乏味普通,可這兩天的口味出奇的好,他幾乎吃撐了,這會兒回房間的路上不知怎麼的肚子竟然又有點餓了。與此同時那天中午昏昏沉沉的感覺再次襲來,好像一盆水突然嘩啦啦從頭澆到尾,他一會兒覺得冷一會兒又覺得額頭特彆燙。

黎夜從後院上樓,在走廊裡撞上了獨自扶著扶手正準備回房間的單岩,單岩的臉色看上去十分不好,麵色潮紅帶汗,嘴%e5%94%87上卻是慘白的。

黎夜想都沒想就直接走過去,抬手在單岩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利索的將人扶住問道:“不舒服?”

單岩閉眼搖了搖腦袋,垂眸道:“之前感冒還沒好。”

“我送你回房間。”簡單的話語不容拒絕的口氣,說完就把人扣在了自己身前,有力的雙手將人牢牢扶穩。

單岩現在對誰都有點防備,他不知道黎夜是不是程雅勤弄來監視自己的人,下意識就想要拒絕,但他身上實在是太難受了,那種感覺從他的腹部一直蔓延到頭頂,弄得他頭昏欲裂。

黎夜把單岩送回房間,將人扶到床上躺下蓋上輩子,單岩閉著眼睛臉上都是汗,呼吸急促混亂。

在單岩看來這也許是他感冒的一種症狀,可能今天空調又吹多了,也可能是他原本身體底子就不好,然而在黎夜看來單岩的這種反應完全就是另外一種表現——懷孕。

就好像電視劇裡的女人莫名其妙捂著嘴巴一惡心反胃,觀眾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這女人懷孕了一樣,單岩這種麵色潮紅惡心難受嘴%e5%94%87卻泛白的狀況就和黎夜星球上那些懷孕的人完全一樣。

但單岩隻是個普通個地球人,地球人如果孕育了孩子也不可能是這個反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單岩躺在床上,覺得身上很冷,裹著被子翻身蜷縮了起來,耳朵上的助聽器讓他覺得難受,他隨手就取了下來扔在枕頭一邊。

黎夜的目光順勢落在了那隻助聽器上,助聽器是耳塞式樣的,精致小巧,可黎夜的眼睛卻能夠直接穿過外層材料看到內裡的結構,這種行為完全是下意識的,他剛要轉移目光,卻突然一頓,眉心一跳繼續看著那隻小小的耳塞助聽器,內部結構就好像一張黑白線條圖一般展現在他腦海中,小小的紐扣電池則是一個紅色的小圓點——電池根本沒有電!

一隻沒有電的助聽器對一個聾子來說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黎夜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單岩根本就是聽得見的。

單岩蜷著身體背對著黎夜,他知道老師還在他的床邊上,可是他實在沒什麼力氣開口。

而黎夜的腦海次此刻隻反複思考著一個問題——單家的這位小少爺眼瞎耳聾二十年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要麼他根本沒聾的,要麼他一開始確實是聾的現在卻能聽見的;如果是後麵一種情況的話……

黎夜轉身,目光在房間裡一一掃過,他的眼睛就好像一個遠紅外線一樣,雖然現在受了限製不能看清楚人類的狀況,但看一看家具電器什麼的還是沒有問題。

衣櫃餐桌沙發就變成了流線型的黑白背景,他的目光穿過沙發看到沙發底的地磚,接著是餐桌後的一排矮櫃子,最後是靠門的那個大衣櫃,櫃門後的衣服口袋、盒子、抽屜裡的格局全部被他掃視得一清二楚,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隻放袖扣的抽屜裡。

他抬步走了過去,伸手拉開了抽屜,在一隻精巧的盒子裡看到了自己丟失的那隻袖扣,他把袖扣拿起來,翻轉看到後麵的卡扣,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什麼,然而黎夜卻發現那隻袖扣的卡扣處已經轉動過了,而袖扣裡的繁衍聲波全部都消失了。

繁衍聲波消失其實並沒有什麼,但卡扣處翻轉隻說明了一個問題——兩段原本分開存放的繁衍聲波按照既定的序列連接在了一起,已經被人體吸收了!

黎夜的腦海中有什麼轟一下炸開,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回頭看向了床上躺著的單岩——消失的聲波,形同懷孕的症狀,難道……?

他不可思議的走到床邊,潔白的空調被下覆蓋著青年瘦弱的身體,他在床邊坐下,抬手輕輕按在了單岩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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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尤為奇妙的,誰都不知道會在什麼樣的時刻遇上什麼樣的人,結下何種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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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岩是半夜被餓醒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窗簾拉得嚴實沒有半點縫隙,房間裡黑暗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單岩坐起來,下意識的抬手去按床頭的台燈,換黃的暖光剛剛亮起,他一抬頭視線就正對上了床邊軟椅上坐著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黑亮表情冷峻,靠坐在那裡麵上沒有半絲神色。

單岩渾身的寒毛瞬間立了起來,正要低眸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裝作什麼都正常的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