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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

“嗯。”

“你告訴我……我們以前,是怎麼認識的。”

國師大人一愣。

他沒有想到,她恢複記憶的第一件事,是問他這個。

他自然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他如此了解她和楚衍之間的事情,而且上次又看了暗室中的那些畫像。

第五十一章 大結局上

“我……我真的不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在她的記憶裡,從來就沒有容樞這個人。

錦畫抬眼看著他,卻覺得容樞的樣子有些奇怪,好像……不大開心呢。

她皺了皺眉,伸手摘下他臉上的麵具,指腹留戀在他的臉上,喃喃道:“告訴我,好不好?”

國師大人捉著她的手,湊到%e5%94%87邊%e4%ba%b2了%e4%ba%b2。

錦畫看了,便嘟囔道:“你到底說不說啊?”

國師大人笑著又%e4%ba%b2了%e4%ba%b2她的臉,“你先休息一會兒。”

錦畫:“……”不、開、心!

見他一副壓根兒不肯告訴她的樣子,她便生氣了,索性從他的懷裡出來,然後鑽進了被褥之中,背靠著他不再理他。

不說就不說,真小氣。

她的事情,他都知道,不管是曾經的薑嬈,還是現在的錦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關於他的呢?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像個傻子。

她明明這麼相信他,就算忘記了,也憑直覺信任他。

就如這次,什麼都不記得,雖然一開始見到的是楚衍,而且楚衍待她比曾經更好,可是他來了,她還不是照樣和他走了。

他說什麼,她都信。

有力的手臂從後麵將她抱住,她的身後是他溫熱淺緩的呼吸聲,她不想回頭看他:這個混蛋,總是愛欺負她。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的,不好嗎?”以前的她眼裡隻有楚衍,每每想到,便是嫉妒的發狂。

他該怎麼告訴她,他與她相處的那一段日子,不過是被她當成了楚衍。

錦畫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悶悶道:“……那你為什麼還一直畫我?”

那密室之內,掛著那麼多她以前的畫像,明明都過去了,為什麼他自己還念著?

她隻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麼錯過他的,僅此而已。

……沒有回答。

輕盈的%e5%90%bb落在她%e8%a3%b8|露的後頸,她縮了縮脖子,不滿道:“癢……”

身後傳來一陣輕笑,錦畫覺得懊惱極了。她明明是在生氣好不好,這廝居然不來哄她,居然還笑!

再也忍不住了。

錦畫一個轉身,正好撞在他的身上。

鼻尖碰到他堅硬的%e8%83%b8膛,疼極了,一下便淚眼汪汪了。

這副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國師大人揉著她小巧的鼻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瞧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錦畫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本來就是欺負她呀。想想又覺得氣不過,抓起他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

國師大人隻是笑笑,任由她咬著,不過她的小貓兒哪裡忍心,咬的一點都不疼。他心情愉悅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得滿足極了。

隻當是自己的拳頭打到棉花上,這人一直笑%e5%90%9f%e5%90%9f的看著她,讓她都覺得有些發毛了。他不想說,那她就不問好了。

錦畫從他的懷裡起來,身旁之人卻是拉住了她,“去做什麼?”

錦畫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去找初雲。”

國師大人鬆了手,“嗯,不許跑出去。”外麵還下著大雪呢。

見他這麼囉嗦,錦畫更加嫌棄了,皺起了眉頭:“容樞,你好像老媽子。”伺候她起居飲食,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簡直比靈犀都貼心。

國師大人聽著她的調侃隻是笑笑沒有反駁,然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很是寵溺道:“其實……我更喜歡你喚我夫君。”

錦畫:“……”被、調、戲、了!

一想到這幾日她傻傻的一口一個夫君,便是覺得臉頰發燙,然後飛一般的跑出來房間。

她真是傻透了!

國師大人看著她的背影,清俊的臉上笑得萬分的傻氣——大抵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

初雲還是不習慣錦畫現在這個模樣——看到現在這張比她還要豔麗的臉,她都不好下手捏了。

不過錦畫倒不覺得不適應。

隻是,她不想將自己以前的事情告訴初雲。

就如容樞所言,以前的都過去了,如今她代替的原來的錦畫活了下來。而且,她更喜歡現在的這個身份,這樣的生活。

曾經的記憶如今愈發的清晰,甚至連自己當時步步為營、日日算計的心情都一並想了起來。

至於楚衍,她現在倒是放下了。

畢竟那幾日的相處,讓她知道楚衍待她不是作假,他是當真想要與自己重新開始,可是這不可能。

就算沒有遇到容樞,她與楚衍也是不可能的。

下次遇到了,她還是會想辦法殺了他。

“若不是這次,我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有移魂之術。”初雲道,“你知不知道,那次看你氣息全無倒在容樞的懷裡,我可是嚇死了,若你真出了事……”

“好啦,現在我不是沒事了嗎?”錦畫笑著安慰,她自然知道初雲是擔心壞了,“今晚你就可以見到你最最熟悉的錦畫了,初雲,不要再為我擔心了。”

想想你自己。

“誰要擔心你了!前些日子一口一個夫君叫得這麼順,傻乎乎的,就你最好騙了。”初雲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錦畫吐了吐%e8%88%8c頭賣了一個萌,雙頰紅撲撲的,無辜又委屈道:“因為是他啊。”

因為那個人是容樞,所以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初雲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笨死了”

錦畫縮了縮腦袋,不敢反駁——好吧,這幾年她的確被容樞養笨了。

顧嶼之遠遠的看著她語笑嫣然,與那日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截然不同,一個十七歲的明媚女子,這般開心著,才是最好的。

顧嶼之薄%e5%94%87一彎,心情簡直大好啊。

不過下一刻,那%e5%94%87邊的笑容便僵住了,他愣愣的垂眸:他這是怎麼了?

反應遲鈍的顧使者眉頭緊鎖,一時腦子一懵,完全想不清楚。

算了,不想了。

***

冰窖之內。

國師大人看著躺在冰棺內的女子,又將目光移到一旁靜靜躺著的人兒之上。

他本不會移魂之術,師父隻教了師兄一人,那一次,他為了將她救回,才讓師兄幫他一次,將魂魄移到了大昭國的小公主身上。

這大昭國的小公主與薑嬈的命格極為相似,他一直守在這小公主的身邊,生怕她一不小心會出事,可是那一日……他聽到她從秋千上摔了下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他嚇壞了。

他再也顧不得任何的規矩,去了她的寢宮,看見氣息全無的她,頓時心涼了半截。

這小公主本就是早夭之象,如今能活到十五,也算不錯了,可是……這小公主死了,他的嬈兒也就回不來了。

他沒有彆的辦法,隻能靠著最後的一線希望,看她會不會醒過來。

等了整整五個時辰,她終於醒了過來。

隻是一眼,他就認出了她。

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但是隻能鎮定,以國師的身份言辭淡然,尊她一聲:公主。

他壓下心頭的狂喜,隻是靜靜看著她,甚至不敢用太過炙熱的目光看她,生怕嚇著她。

她不會認識他,但是如今,他可以用最近的距離,保護著她,讓她慢慢的習慣自己的存在。

而現在,他做到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言辭溫和,“怕嗎?”

錦畫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不怕。”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話落,再未聽到任何的聲響,知道眼瞼之上一陣濡|濕溫熱,讓她覺得格外的寧靜。

錦畫感覺自己慢慢失去了意識,身體輕飄飄的,就像是躺在軟軟的棉花上。太過於舒服,讓她忍不住睡了過去。

身邊有他,她可以安心的睡覺,什麼都不用管。

國師大人見她慢慢進入了狀態,側眼看了一眼正在燃燒的那柱香——已經快燃了一半了。

馬上,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外麵仍是下著鵝毛大雪,厚厚的積雪足足有幾尺高。

一襲單薄青袍、覆著修羅麵具的男子聲色冷冷,“你當真不想再試一次?”

楚衍雙眸平靜,想起那日她真誠而疏離的微笑,心頭有些犯疼。

有什麼辦法呢?

即使忘記了一切,即使讓她的眼裡隻看得到自己一個人,隻要那個男人出現,他好不容易積累的一切,都會崩潰瓦解。

他待她再好,與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

他等了這麼多年,那一次是徹底的死心了。

她連恨,都不會再給他了吧?

“我隻是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認識嬈兒的。”明明他之前打聽過,薑府的嫡女薑嬈足不出戶,怎麼可能認識遠在大昭的容樞?

青袍男子笑了笑,似是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情,“我這個師弟,可是這世間第一的蠢貨。”

楚衍不解,疑惑的看著他。

青衣男子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漸漸的凝結。

他的這個師弟,從小就比他有天賦,占卜之術完全是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後來師父怕自己不平,也將隻傳一人的移魂之術傳授給了他。

他們天涯海閣,已有數千年的曆史,曾經是修仙除妖,到了他們這一代,早已泯然眾人,不過唯一的占卜之術卻沒有失傳。

天涯海閣尊崇道教,養爐|鼎陰陽調和,用來延年益壽不乏少數,他亦是很早便采用此法,可是偏偏他的這個師弟,終日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