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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有些不對勁,錦畫蹙著眉頭。

楚一輕輕握住發頂的小手,溫柔的裹入掌心,錦畫一愣,那溫熱的大掌將她的小手悉數納入,不餘一絲空隙。

她有點不習慣這樣的%e4%ba%b2近,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貌似這小忠犬心情不佳啊。

“主人,你想離開這裡嗎?”楚一突然問道。

錦畫的身子一顫,然後迅速恢複了神色,笑笑道:“你傻啊,朕是大昭的皇帝,怎麼可能離開,還是,你想走?”

“不。”楚一忙搖頭,握著她的手倏然用力,卻沒有弄疼她,然後稍稍斂睫,聲音低低,“主人在哪,我便在哪。”

錦畫神色一愣,心頭有一股暖意流入。

真傻。

傻子。

“昨日我見國師將主人你帶走,我……”容樞彎了彎%e5%94%87,笑的有些苦澀,“主人你喜歡國師嗎?”

未料他會問這個,錦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躊躇了好久,才眉眼染笑,不露痕跡的將手抽了出來,輕輕拍了拍楚一的腦袋,“這麼冷冰冰、性子古怪的人,朕怎麼會喜歡?”

他雖然在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還是有些怕他的。

“是嗎?”楚一未露出喜悅之情,聲色落寞。饒是她不喜歡,昨日那男子的眼神,完完全全昭示著占有欲。

“自然,朕騙你乾什麼。”錦畫回答的很快,莫名感到有一股心虛。

楚一稍稍靠近軟榻,將整個身子都倚在錦畫的身側,像極了小忠犬的感覺,他的言語真誠,“主人,如果國師要趕我走,怎麼辦?”

許是昨日那國師有些嚇到他了,錦畫柔聲安慰著,“你放心,朕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將你趕走,隻要你想,你可以一輩子留在朕的身邊。”

楚一開心的彎了彎%e5%94%87,點頭“嗯”了一聲,“好,一輩子。”

其實這樣子一輩子都留在她的身邊,也很好。楚一的黑眸一沉,神色複雜。

可是他知道的,昨日那個白袍男子,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留在她的身邊了。這般想著,楚一的身子便朝著錦畫湊近了一些。

靈犀偷瞄了一眼內殿的場景,心中暗道不妙:陛下如此%e4%ba%b2近這宸國餘孽,若是這廝有不軌之心,那她可要哭死了。她不信彆人,待在陛下的身邊這麼久,她知道,隻有國師才能真正的保護陛下。

至於彆人,都是彆有居心的。

***

“是嗎?”國師大人執著筆的手稍稍一頓,而後又繼續批閱奏折。

靈犀見國師大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心頭是萬分的焦急,而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微顫道:“陛下性子簡單,國師您不說,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您對她的好,這些日子,若不是您護著她,陛下不會有今日。”

性子簡單。國師大人眸中一沉,似是想到了什麼,手上的筆微微一顫,一大滴墨水滴落,漸漸暈了開來。

當初他看著她睜開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自己。

他亦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如今陛下被那宸國餘孽迷了心竅,也不過是因為那廝長著一張俊俏的臉,稍稍幾句關心的話語,若是國師您出馬,哪裡還會有他什麼事。”靈犀撇了撇嘴。

從始至終,她都不相信那廝是一個好人。

這些個乖巧溫順,也不過是假象罷了。

國師大人擱下手中的筆,白玉麵具之下的容色看不清,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心思。半晌,才聲如碎玉,清晰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用美男計?”

靈犀聽言,果斷的點了點頭,“請國師大人儘快虜獲陛下的芳心吧。”

第十八章 奸臣

錦畫覺得這幾天有點不太對勁。

她覺得,那容樞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頻繁到……她去逛逛禦花園都會遇到。

頻頻偶遇之後,錦畫終於決定——窩在乾和殿。

初雲從來都不喜拘束的,回了這大昭帝都定安城,陪著自己待了幾日,便帶著貼身侍女出去遊玩了。

她自然是知道初雲有多希望見著她心裡的那個人,雖然已經過去好久了,但是那個男子還是牢牢占據了她的心。

要不然,她也不會說“很想,每天都想到發狂。”

初雲是一個這麼驕傲的女子,可是那個人……卻將她的驕傲儘數磨去。

她曾經喜歡過楚衍,自然明白那種為了心愛之人可以付出一切的感覺,可是如今,她全都明白了。

隻不過,初雲還在執著罷了。

***

天色已晚,這初雲卻還未回來,想必是玩瘋了。

錦畫皺著眉頭看著手頭上的折子,秀眉深鎖。月事還未乾淨,小腹仍有些脹脹,錦畫神色懨懨的將折子闔上。

“陛下,怎麼了?”靈犀見自家的陛下一臉的疲倦,遂問道。

“無礙,朕想出去走走。”在乾和殿憋了一整天了,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錦畫起身,見靈犀跟著,忙頓了頓步子,“不必跟著,朕想一個人走走。”

出了乾和殿,便有一股涼風吹來,吹的錦畫的身子有些發寒,兩側的青絲瀉下,隨風飄動,宛若絹絲。

月朗星稀,銀輝灑下,落下一地的皎潔之色。

此情此景,頗有幾分落寞蕭條之感。

她記得自己剛到這裡的時候,正是這樣一個月圓之夜。那一杯毒酒,要了自己的性命,連同腹中僅僅三月的孩子一起失去。

她知道,若是自己去求楚衍,念著往日的情分,他還是會留她一條命的,況且,她是唯一一個懷有皇嗣的妃嬪。

可是那個時候,驕傲如她,怎麼可能再心甘心願。

%e4%ba%b2人已死,癡心錯付,她所擁有的,全部都失去了,完全沒有一絲可以留戀的,倒也不怕死了。

曾經她是這麼的怕死,到最後卻可以%e4%ba%b2自喝下那毒酒。

錦畫落寞的垂下眼簾,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其實在她成為錦畫的時候,就已經和死去的薑嬈沒有關係了。那些和楚衍的記憶,也隻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記。

不過有些記憶卻是太清晰——楚衍的模樣,和死前的恨意。

曾經的薑嬈擁有過於常人的智慧,才能幫著楚衍管理後宮,長袖善舞,但是如今……在她成為錦畫的那一刻,就好像深深被奪取了智慧一樣。

她記得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可是偏偏比著土生土長的古人還要蠢,她的腦袋都是一片空白的,沒有多餘的智慧。

這是她之後才感受到的——被容樞像一隻寵物一樣養著,而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真是悲哀啊。錦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陛下。”

“啊?”錦畫的身子猛然一顫,倏然抬頭,便發現國師大人正站在自己的麵前。他的背後是一輪皎潔的圓月,襯得他的身姿是愈發的出塵飄逸。

又是他,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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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反射一般,錦畫的身子立刻緊繃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國師大人,而後撩%e5%94%87笑笑,道:“國師你……你還不睡啊。”

國師大人見著錦畫衣衫單薄便跑出來了,很是從容的%e8%84%b1下自己的外袍,熟稔的將她的身子裹住,應是她的身體太過嬌小,這袍子直到腳踝,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

錦畫尷尬的咳了幾聲,獨屬於他清洌的茶香味縈繞著,她已經習慣了他的照顧,便沒有拒絕。

“微臣陪陛下走走吧。”容樞道。

錦畫撇了撇嘴,她能拒絕嗎?

和容樞一起並肩而走的感覺頗有幾分微妙,她原是出來放鬆心情的,如今卻是愈發的精神緊繃了。

想起那日的%e5%90%bb,錦畫的臉便有些燙。

“聽說陛下一直讓薛將軍找那楚衍的蹤跡。”國師大人難得主動攀談。

楚衍二字讓錦畫眉頭緊皺,而後舒展開來,眉眼含笑,“既然做到這份上了,自然要斬草除根了,不是嗎?”

國師大人輕笑出聲,而後字字清晰道:“有微臣在,這些事情,陛下都不用擔心。”

聽言,錦畫一愣。

她不明白,這容樞究竟有多大的能力,這般的自信。自她知道以來,便知這容樞是大昭國的國師,終日覆著一個白玉麵具,恍若神祗,在子民心中更是神明一樣的存在。

可是他的來曆,他的過去,卻沒人知道。

隻知道這容樞是前任國師引薦之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擅占卜之術,厲害的緊,而後便輕而易舉獲得了大昭先皇的信任,成為大昭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師。

先帝駕崩,他看著九個皇子暗中相鬥,卻不加以阻止,直到後來,將自己推上了帝位……

可是像他這樣的男子,真的是為了皇權嗎?她不知道,可是除了這個,她想不出彆的。

“朕知道,有國師你在,朕的確不用擔心。”

見錦畫的神色有些不悅,國師大人的腦海中想起前日那小宮婢言辭誠懇——“請國師大人儘快虜獲陛下的芳心吧。”

國師大人的眸中閃過一絲柔情,於是伸出手,執起身側之人的柔荑。

錦畫驚呆了。

她傻傻的看著他,一時又忘記了反應。

這……這廝不會是又要%e5%90%bb她吧?錦畫有些後怕。

沒有預料之中的%e5%90%bb,國師大人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之後,便稍稍用力,將她攬入了懷中,少女的嬌軀是這般的香軟,讓他微微有些失神。

錦畫任由她抱著,頸見傳來的溫熱氣息讓她有些癢癢的,有些不舒服,卻不敢動。許久,見他還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便斟酌了一番,開口道:“國師,你……”

國師大人:“陛下一直懷疑微臣彆有居心,微臣可有說錯?”

錦畫:“……”乾嘛突然說這個,不過……這難道不是真的嗎?

見懷中的少女沉默。國師大人頗為受傷道:“想來是真的,在陛下的眼中,微臣就是一個奸臣。”

錦畫:“……”說的太對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