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生生栽了進來,而後很是順勢的撲在了錦畫的身上。
身子猛然朝後仰著,一瞬間,溫熱的浴池水便灌了進來,將她的全身都沒入……身上之人的整個身子都倒在了她的身上,錦畫頓時氣得想殺人。
楚衍將她自浴池中抱了起來。
如今錦畫算得上是全身赤、%e8%a3%b8,身上隻套著一件薄薄的外衫,此刻已悉數濕透,曲線儘顯玲瓏。
錦畫連連嗆了幾聲,然後憤怒的抬眼瞧著他,剛想狠狠揍他一頓,但是看見這雙無辜又可憐的眼眸,卻一下子心軟了。
明明是這張讓她厭惡的臉,可是這雙眼睛卻是清澈的可怕——這是皇室罕見的純淨。
“滾……馬、上!”錦畫目眥欲裂。
再不滾,她真的忍不住要揍他了!
楚衍委屈的看著她,翕了翕%e5%94%87。那薄%e5%94%87經過溫水的渲暈泛著溼潤的瀲灩之色,長長的睫毛沾著些許水珠,秀色可餐。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是不是討厭我?”
她的確討厭他這張臉。
錦畫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放鬆,“你下去,讓靈犀教一教宮中禮儀。朕是大昭皇帝,若下次你再你我相稱,朕就立刻將你攆出宮去。”
“不……不要。”
楚衍急了,慌忙的一把抱住了身前之人的身子。
嬌軟馨香的身體攬在懷裡,讓他舍不得放開,“不要,除了你,我誰也不認識。不要趕我走,我會聽話的,不要……”
這是……雛鳥情節。
而她,明明該推開他的。
這個男子不是楚衍,隻不過是滿足她的惡趣味帶回來的奴隸。
可是,就像小動物一樣,越是可憐,便越是讓人憐惜,而且,她還是一個女人。
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
“你先放手。”她的語氣平靜了許多,隻是眉頭還是緊緊斂著。
“那……那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這種語氣,就好像懷中的人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錦畫欲開口。
“……想來,微臣是擾了陛下的雅興。”清冷無痕的話語自薄%e5%94%87緩緩吐出,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話語,卻聽得錦畫身子猛然一顫。
趁著楚衍失神,錦畫用力的推開了身前之人。
她抬眼望去,隔著浴池之水的氤氳熱氣,緩步而來的男子有些模糊不清。
那是一個身子頎長傲然如竹的男子,一身繡著簡單紋路的白色錦袍纖塵不染,腰際係著玉佩的宮絛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擺動,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度。
沒有想象中俊雅無儔的容顏,因為男子的臉上覆著半張薄如蟬翼的白玉麵具,從將他的容顏細數掩藏於麵具之下。
甚至連情緒,都難以捉摸。
錦畫望著他,語氣淡淡道:“國師,你好大的膽子,連朕的浴池都敢闖?”底氣,要有底氣。
她默默握緊拳頭。
“微臣隻是碰巧路過,聽見陛下的叫聲,才貿然闖入,望陛下恕罪。”他的語氣謙和,溫潤有禮。
恕罪?若朕真的處置了你,這文武百官哪裡會放過朕。想到此處,錦畫的拳頭又握緊了三分。
見錦畫不語,國師大人的目光落在了楚衍的身上。
他隻是輕輕打量了一眼,而後緩緩開口,“陛下剛回宮,想必龍體稍憊,若是再這般操勞,怕是身子承受不住。”
操勞?
錦畫側眸瞧了楚衍一眼,然後又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白袍男子。
他,他不會以為自己在和這楚衍洗鴛鴦浴吧?!錦畫的眸子倏然睜大。
“我……”楚衍弱弱的看了身側的錦畫一眼,神情怯懦。
“出去。”錦畫聲色凜冽道。
楚衍見錦畫不悅,隻得無奈從浴池中走出。他一步一回頭的看著錦畫,待路過國師大人身側之時,才稍稍停頓了一瞬,卻是不易察覺的。
國師大人的薄%e5%94%87微微一抿,麵具之下的神色淡然。
玉泉殿中隻餘他們二人。
“陛下,微臣以為,那男子,留不得。”國師大人淡淡開口,音色頗為悅耳。
錦畫淡淡吐出二字:“理由。”
“此人是宸國皇室餘孽,不得不防。”理由很充分。
錦畫訝然,這廝居然知道?不過片刻,便是了然。
這廝本就是個算命的,就算知道也不足為奇。這般想著,便撇了撇嘴,一臉無害。
“國師放心,他絕不會傷害我。”這楚衍就是一個傻子,根本沒有半分的威脅力。
“陛下乃萬金之軀,萬萬不可這般輕易信人。”
錦畫白了他一眼,很是自然道:“朕把他變成自己人就好了。”
國師大人靜靜的看著她,黑眸澄澈。
這個意思是——繼續說下去。
“朕不小了,如今收個麵首又如何?”
以楚衍亡國之奴的身份自然是不夠格當她的麵首的,但是……隻要她喜歡,便無礙。
國師大人久久未開口言語,漆黑如墨的雙眸靜靜的瞧著她。他的神色平靜隱隱透著一絲笑意,半晌才開口,“不小?”
少頃,才意味深長繼續道:“陛下您還小。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嗯?錦畫一時愣住。
待國師大人身形遠去,這才回過神來。
方才那廝的語氣,有些怪異。
似是茅塞頓開一般,她自浴池走出。赤著玉足疾步走到玉泉殿內立著的那麵大大的落地大銅鏡跟前,而後細細瞧著。
她斂著眉頭,低頭看著自己的%e8%83%b8`前,喃喃道:“小嗎?”
她又動手摸了摸,不小吧?
……不對!這個是重點嗎?她睜大眼睛。
錦畫再一次望向銅鏡——
鏡中女子嬌軀玲瓏,雖然身上套著一件薄薄的外衫,但是此刻悉數濕透,看得一清二楚。
這簡直和沒穿沒什麼分彆。
錦畫怒:那他剛才還看這麼久!
第五章 房事
國師一職在大昭國的地位極高,甚至可以說是像神一樣的存在。
她錦畫雖然貴為大昭皇帝,但是對於這國師,卻還是萬分忌憚的。誰叫是這國師%e4%ba%b2手將她推上了帝王的寶座。
子民愛戴,百官尊敬。
這個國師大人其實才是實質上的皇帝。
有時候見著他的時候,她便有些發慌。明明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說起話來更是毫無波瀾,卻偏偏懾人的很。
剛繼位那會兒,她欲攻打宸國,可是這國師卻是不同意。
若是平日,她也不會逆他的意。
可是滅宸國、奪楚衍的皇權是她最想做的事情,於是她便執意為之,雖然到最後他是同意了,但是直到她帶兵出征的那一日,他都沒有出來送行。
她這個皇帝當得委實窩囊。
錦畫窩在寢殿的軟榻上閒的發慌,想起昨日之事,便是一陣咬牙切齒。
但是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被看光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且是同時被兩個男人!
下次沐浴,她再也不會讓侍衛離開了。
而如今,宸國已滅,她亦是出了一口氣。
她隻想那楚衍早些出來,這樣她就可以狠狠的虐待他、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這般想著,錦畫狠狠的咀嚼著口中的芙蓉糕,表情猙獰。
“主人,這芙蓉糕味道如何?”某隻忠犬滿臉期待的望著她。
錦畫被這個稱呼膈應到了,忍不住連連嗆了幾聲。
忠犬忙順勢替她拍著背,漂亮純淨的眸子滿是擔心,一邊替她順著氣一邊問道:“這樣好些了嗎?”
錦畫嗆得小臉通紅,半晌才抬眼瞧著身側的小忠犬,唏噓不已。
昨日鬨了這麼一出,她本來是很生氣的。
可是這個楚衍卻是乖乖聽她的話,立馬尋了靈犀學習宮中禮儀。這廝的記憶驚人,才一天的功夫便已將大昭皇宮的禮儀記得滾瓜爛熟,如今一口一個主人叫得可歡了。
她瞧著他純真無邪的臉,仿佛是一條歡快的搖著尾巴的小忠犬,萌死了。
哎——
可惜偏偏長了這張讓她厭惡的臉。錦畫頗為惋惜。
“以後你就叫楚一吧。”錦畫突然道。
“謝謝主人賜名。”小忠犬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容,所有的情緒都表露無遺。
錦畫瞧了他一眼,“你都不問為什麼?”
“我喜歡這個新名字。”小忠犬目光直直的看著她。
錦畫皺了皺眉頭,覺得無趣。
此人雖然天真單純,但是卻不傻。他是知道自己不喜歡楚衍的,所以此刻換個新名字才會欣喜萬分。
錦畫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青蔥玉指插、入他的墨發間,手感極好,她難得對他笑了笑,“真乖。這芙蓉糕很好吃。”
把對楚衍的恨意撒在他的身上,實在是不太理智。
他是無辜的,雖然,他有可能是楚衍的兄弟。
她不能再把他當成楚衍,以後,他隻是楚一。
小忠犬受到表揚,開心極了,雙眸亮晶晶的,燦若星子,忙道:“主人放心,我會努力學習,做出更好吃的糕點。”
錦畫被他的表情逗樂了。
這張臉,配上這樣的語氣。錦畫的心情大悅。
***
大昭國女皇陛下不甘寂寞養了一個麵首之事已經不脛而走,文武百官皆私下紛紛議論。更有甚者,說這陛下床上凶猛,常常弄得那美男麵首下不了床,整日待在寢殿修養。
為此錦畫咬牙切齒。
許是這大昭如今繁榮昌盛,正是太平之際,這幫領俸祿吃白飯的臣子個個閒得發慌。
她哪裡對楚一動過這些歪心思。就算真有,麵對這這張臉,她也是下不去手啊。
那日她對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