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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鍋。

這個時候,她隻要乖乖待在寢宮便是了,不管是誰繼承皇位,她都是尊貴的長公主,日子過的不要太安逸啊。

但是——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但是。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最終登上帝位的會是自己,而推波助瀾的,卻是那個一襲白袍,臉上覆著白玉麵具的矜貴男子——大昭國尊貴的國師大人。

彼時她還安逸的躺在自個兒宮殿的軟榻上吃著美味的糕點,這個消息一到,她的小心臟頓時受不了了,手中的糕點頓時掉落在地,滾得老遠。

——這麼突然,她真的是要嚇死的好不好!

她依然記得,登基大典之時,她的雙%e8%85%bf都在打顫。

不過……她有今日,還真虧得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大人。

想起那位白衣勝雪的沉默男子,錦畫便不由得勾了勾%e5%94%87。

此刻遠在大昭國皇宮的國師大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似是想到了什麼,執著的筆擱到一旁,白玉麵具之下的雙眸倏然放柔。

抬眼瞧著外頭,天高雲淡。

心情非常不錯的樣子。

***

此刻錦畫高坐金鑾寶座,萬分適應。

高高在上久了,她很是習慣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特彆是——昔日那個矜貴無雙的承延帝,跪在她的身下,成為她的階下囚。

還是那句話:被爽到了~

她曾經無數次想象和楚衍相見的畫麵。

自從她當上大昭國的皇帝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滅了這讓讓她厭惡的宸國。

他最看重的、用畢生心血鞏固的皇位,她卻輕而易舉的毀掉了。

十萬精兵,一舉殲滅。不費吹灰之力。

瞧瞧,他千辛萬苦積累的基業,虛情假意鞏固的皇權,最終還不是毀在她的手上。

真的,千萬不要惹女人,因為女人是最記仇的——睚眥必報。

何況是又騙感情又讓她丟了性命,這筆賬,真的要好好算啊。

錦畫眉毛一挑:楚衍啊楚衍,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吧。

“陛下,宸國皇帝帶到。”

說實話,此時她不緊張是假的。心頭猛然的顫唞,一顆心都好似隨時能從咽喉處跳出來一般,既期待又激動。錦畫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側眸,居高臨下的朝著下麵那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看去。

是他。

不看他的臉,隻看他的身形,她就已經認出了他。這個曾經和她纏綿三載的男子,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化成灰……這個主意貌似還不錯。錦畫勾了勾%e5%94%87。

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一坨。錦畫皺了皺眉頭,然後自龍椅上起身,不急不緩的朝著這個曾經讓她愛得要死要活的男子跟前走去。

暈了嗎?錦畫的眉頭又皺緊了三分。

繡著雲紋金邊的長靴朝著地上的男子輕輕踢了一下,而後往他的側臉踩了踩,錦畫笑笑,眉眼溫和,道:“承延帝,彆來無恙啊。”

許是帝王之氣太過懾人,在場之人沒有人敢細細想這大昭國女皇陛下說的話——從未見過,又何來的“彆來”無恙?

昔日尊貴無比的宸國承延帝未曾有任何的反應,錦畫眉頭深鎖,覺得有些無趣。

“他怎麼了?”錦畫淡淡開口。

“啟稟陛下,方才找到此人之時,便已昏迷……”

待薛皓然尚未說完,錦畫便再一次啟%e5%94%87,看著地上的人,清晰道:“把他弄醒……馬、上。”這個時候,這廝昏迷算個什麼事兒?她非常不爽好不好?

“嗯……”

貌似不用弄醒了,趴在地上之人發出了一陣聲響,錦畫一聽,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低頭看著楚衍——俊美狼狽的臉上,那雙漆黑的黑眸緩緩的睜開。

迷惘、驚訝……

錦畫努力的沉著氣,寬袖之下的雙手緊緊攥著,似乎連指甲都嵌進了掌心,疼得厲害,而後卻是笑了。二八年華本就是花一樣的年紀,錦畫姿容不凡,這麼一笑,還當真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她眯著眸子,語氣溫和極了,“承延帝,被滅國的滋味……如何?”

沒有預想之中的暴跳如雷,楚衍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臉,隻字不語。

錦畫有些詫異,但是如今這副皮囊與自己還是薑嬈時的完全不一樣,想來這廝也絕認不出她,但是又想著:就算被認出來又如何?

楚衍眸若朗星,生著一張完美的言情男主的臉,早前對他傾心,一開始也不過就是看上了他的皮囊罷了。如今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這模樣依舊是俊美無儔,更勝從前。

“怎麼?啞巴了?”錦畫抬腳踢了踢他的身子,淡淡道。

自然,這楚衍絕不會是啞巴。這廝極為擅長甜言蜜語,說起情話來可是老手,厲害的緊。可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錦畫大吃一驚。

隻見楚衍在她伸腳之際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腳踝,溫熱的觸?感透過腳踝處的布料瞬間透了過來,頗有一些灼熱之感。

錦畫愣住了,剛反應過來欲將他踢開,接下來的話語,讓她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隻見楚衍咧%e5%94%87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娘子~”

錦畫頓時停下了動作,難以置信的看著楚衍,語氣乾澀,艱難道:“你……你叫我什麼?”

“娘子~”語氣溫柔,纏綿至極。

立在一側的大將軍薛皓然驚呆了,而後卻迅速反應過來:怪不得陛下心心念念要攻打這宸國,敢情是有情債糾葛啊!

錦畫的臉頓時黑得像鍋底,欲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可是楚衍這廝卻拽的更緊。

要命……好疼啊。錦畫擰著眉頭。

“楚衍!你瘋了!”這廝搞什麼鬼?腦子壞掉了吧?想到這裡,錦畫眸子一頓,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男子,這眉眼,這身形,是楚衍無誤啊,但是這笑容……他從來沒有這般燦爛天真(?)的笑容。

難道這廝不是楚衍?

“你……是誰?”

“娘子,我是你的夫君啊。”

錦畫扶額:“……”

***

承乾宮內。

“陛下,您和那宸國皇帝果真有一%e8%85%bf嗎?”

錦畫的嘴角微微抽搐。

放眼望去,能問出這般大逆不道問題的人,也隻有她的貼身宮婢——靈犀。

這靈犀在她還是公主之時便已追隨她多年。這丫頭是個機靈鬼,卻也是個口無遮攔的,自從當上大昭國的皇帝之後,身邊就更是沒有貼己的人。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才開口對靈犀道:若是在私下,便和從前一樣,切莫太拘謹。

這靈犀一聽,高興壞了,這等的殊榮,這大昭國可是獨獨她一人。

她不再高處不勝寒、寂寞空虛的同時,也多了這些個煩心之事,但是她又是開了金口的,自然是不能反悔。

除了聒噪八卦這些個小缺點,彆的還是挺好的。

“他如今怎麼樣了?”錦畫隨手拿起一塊芙蓉糕塞進嘴裡,漫不經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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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能好好的搓了搓楚衍這廝的銳氣,讓他狠狠栽一個跟頭,然後慢慢的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如今……

失憶?

還是這廝壓根隻是楚衍的替身?

不對,她寧可錯殺一千也決不能放過一個!錦畫的眸色凜冽。

“陛下,那您現在打算將那宸國皇帝如何處置?”

“如何?”錦畫低頭看著手中精致美味的芙蓉糕,%e5%94%87角一勾,眉眼溫和,緩緩開口道:“……閹了吧。”

這就是她最想對楚衍做的事情。

靈犀:“……”

第三章 男人

大牢內。

男子被關在裡頭,一身明黃色的衣袍淩亂不堪。

牢內陰暗潮濕。因是地勢太偏,陽光根本沒法從小小的窗戶照進來,裡頭刺鼻的氣息著實難聞。

——因為陛下%e4%ba%b2自囑咐,要給這宸國皇帝“最好”的牢房。

“皇上!皇上!”嬌弱的女音伴著哽咽聲,聽著讓人格外的憐惜。

靜靜坐在冰涼角落處的楚衍終於抬起了頭,那雙熠熠生輝的漆黑眼眸著實好看。他悄然無聲的望向外頭隔著欄杆、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

但是他淡然的眼神直白的透露著一個信息——他不認識她。

素櫻見楚衍隻字不語,心想著定是這滅國之事讓他受挫,心裡暗暗躊躇,不知該如何安慰。

她陪伴在承延帝身側足足一年,自然是知道,這個矜貴男子,除了出色的容貌氣度,更是有手腕智慧。

大昭國本就是盛世強國,宸國根本沒法比,如今一戰,輸已在意料之中。但是她相信皇上,保全性命、東山再起才是良策。若是她陪伴在他身側,他日這皇上再次奪回江山,那麼這皇後之後,必屬她無疑。

她喜歡這個男人,更喜歡母儀天下的尊貴地位,所以才甘願聽那曦元帝的話,留在她的身邊當一個宮女。

素櫻目露狠色。這份屈辱,總有一天她會加倍的換回來。

“皇……皇上?”

楚衍剛垂下的眼眸再一次抬起,他看著她,然後淡淡笑了笑,“我不是什麼皇上,你……你認錯人了。”

素櫻臉色慘白,貝齒咬著下%e5%94%87,聲音顫唞道:“皇上……你……你說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楚衍未在意美人驚訝的神色,沒有再回答她。而是落寞的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覆下,落下兩道濃重的陰影,一派黯然之色,頗為傷感,“不知娘子為何生氣,都不願見我。”

素櫻:“……”

這……這真的是皇上嗎?!

牢房拐角處。

“陛下,您……您真的不打算過去嗎?”靈犀小心翼翼的抬眼,瞧著自家的陛下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瞧瞧,頭上都快冒青煙了,委實氣得不輕。

錦畫:這貨……不是楚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