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樣議論抄下來，四哥的名聲隻怕就要掃地了。”胤禛並不在乎，淡淡道：“原本我的名聲也沒見多好。如今也就無所謂了。隻要快些把這些煩人的事情處理妥當了就好。”

“額娘！阿瑪！”

兩個小豆丁手牽手的跑進了大殿。黛玉含笑看著兩個跑的小臉紅撲撲的孩子，彎腰將書惠抱在懷裡，“惠兒，外麵好玩嗎？”書惠點點頭，“好玩兒。哥哥帶惠兒逛街，買了很多東西哦。惠兒也給阿瑪和額娘買了禮物。”黛玉微笑，捏捏女兒的小鼻子，“是拿你十七叔的銀子買的吧？”兩個小鬼上街哪裡記得帶多少銀子。而且她這個兒子還有專門喜歡用彆人銀子的壞習慣。書惠笑的眉眼彎彎的指著自己的眉毛道：“十七叔的眉毛都這樣了。”兩隻小手往下撥。做出一個苦著臉的模樣。黛玉驚訝道：“你們這兩個小鬼到底花了十七叔多少錢？”胤禮並不是吝嗇的人，平常也經常買些小玩意送給兩個小娃娃。能夠讓他這樣苦著臉隻怕不是小數。

跟在後麵的紫蘿掩%e5%94%87笑道：“小阿哥可是把十七爺身上掏的乾乾淨淨了。”

黛玉佯怒的瞪了兒子一眼，回頭對胤禛道：“四哥，十七弟剛建府不久，家裡也沒個人管著，隻怕手裡也不寬裕，回頭把錢給補回去吧。”胤禛點頭，招來高無庸吩咐賞賜果郡王白銀三千兩，以後按%e4%ba%b2王俸祿給。高無庸連忙領了旨辦事去了。

吩咐完高無庸，胤禛才有時間將目光落在在黛玉跟前伴乖順的兒子身上，“弘暉，去了一趟賈家有何感想？”弘暉想了想，“賈家的人很討厭，弘暉不想和他們做%e4%ba%b2戚。”看到皇帝老爹有些不善的神色，才乖乖的答道：“賈家很有錢，如果能拿過來的話，十三叔的軍費就很夠了。”黛玉不得不承認，她這個兒子相當有當土匪的本錢。胤禛則滿意的點點頭，扔過去一本折子道：“看看，這幾年先抄誰家？”弘暉捧著奏折看完，才抬頭答道：“江南曹家。”

“理由呢？”

弘暉愣住，這個...“兒子不知道。”他哪裡知道曹家犯了什麼事被皇阿瑪盯上了，但是如果這幾年都要抄的話當然是先抄江南曹家了。曹家最有錢，如果讓他們得到風聲早把錢藏起來了，還抄個什麼呀？胤禛對著他扯了扯嘴%e5%94%87算是個笑容。指指另一邊案上的一大堆奏折道：“把這些看完，然後告訴朕答案。”弘暉望著那堆得快要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奏折，哭喪著臉，這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胤禛可沒有時間去管他的心理活動，隻是吩咐一邊的紫羅等人，“將奏折送到大阿哥的寢殿，沒看完哪兒也不準去。”這一次，弘暉側地呆住了，努力地回想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皇阿瑪。可惜他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沒有得罪他皇阿瑪，隻不過他皇阿瑪想要快點折磨他好成才罷了。黛玉有些擔心的看著垂頭喪氣的背影問道：“四哥，會不會太過分了？”胤禛冷笑道：“玉不琢不成器。若是不能讓皇阿瑪放心，咱們又怎麼走得了。”

黛玉想了想，好吧，她也是個很自私的人。為了自己隻好讓兒子受苦了。黛玉心中對兒子還是有些內疚的。

弘暉很怨念，怨念的結果是半個月後他走出寢殿的時候遞給胤禛的折子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滿了對這些家族的處置意見。當然，處理的稍微有點重。比如說原本該關三年的成了關十年，該關十年的被流放了，該流放的被流放到極北的苦寒之地去了。至於罪魁禍首...統統給你死！胤禛對於弘暉的作業很滿意，雖然有點地方稍微有些不當，但是還是完全按兒子的意思讓人去處理了。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氣的弘暉舒暢了，卻不知道以後他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

曹家被抄的無聲無息。當胤禛在早朝上宣布吵曹家的罪名，和抄家的決定的時候，奉了聖旨的欽差大臣在同樣在江南的衛若蘭和江南暗閣的配合下，將曹家和與曹家有關的另外兩家江南織造府端的乾乾淨淨。一想想的白銀黃金珠寶首飾從那府裡抬出來，就連一向凡是不看在眼裡的暗閣主事也不得不驚訝這家人收斂的錢財如此之多。

幾乎是毫無喘熄的時間，借著胤禛又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抄了賈史薛王四大家，一時間朝中大臣個個心驚膽戰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畢竟這年頭做官的還真沒幾個手腳是完全乾乾靜靜的。胤禛抄家皇帝的名聲不脛而走。但是朝宇上下倒是難得的清淨，知道這位皇帝陛下的鐵血手腕，也沒有敢不知死活的出來硬杠了。就連吵得沸沸揚揚的選妃一事也極少有人敢提起了。

等到弘暉想起來他似乎曾經承諾過某個人什麼事情的時候，已經是賈家被抄了的一個多月後來。因為黛玉的求情，弘暉才得以從一大堆的學業中解%e8%84%b1出來。便想著在額娘麵前儘孝，也好讓額娘在阿瑪麵前美言幾句，他可不想小小年紀就被一大堆根本不屬於他的事情給壓死了。知道聽到黛玉偶然提起賈家雖然有很多人罪有因得，但是卻也有許多人也是可憐的。才想起來他好像承諾過那個賈惜春要幫她一次來著。

想到這裡，弘暉立刻跟黛玉說了，想要出宮。黛玉問明了事情想了想道：“你既然承諾了人家自然要做到。但是凡事也要講個規矩。這事兒是你十六叔負責的，你去求求他吧。惜春身上沒什麼罪名，想要平安出來想來是不難的。”

得了黛玉的指點，弘暉這才跑到刑部去求胤祿。胤祿低頭看著眨巴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小豆丁淡淡道：“賈惜春身上是沒什麼罪過，但是賈家的罪原本就是連坐。已經判了發配邊疆，她自然也要在其中的。”胤祿生性冷淡，這一點倒和胤禛有兩份相似，想要像對付胤禮那樣死纏亂打對付他純屬浪費時間。弘暉可憐兮兮的道：“那十六叔到底怎麼才答應嘛。”

“還有一個辦法，我可以將賈惜春改為賤賣為奴。你拿錢來買吧。”胤祿頭也不抬的看著公文道。

弘暉忍不住磨牙，爺以後絕不會再輕易承諾彆人什麼事了！從來都是他坑彆人，沒想到這一次被自己人給坑了。

送走了氣嘟嘟的弘暉，胤祿身邊侍候的人有些好奇地問道：“大皇子真的會拿錢來買那個賈惜春嗎？”胤祿停下筆淡淡的一笑道：“等他把錢送來了就直接送到老十七府上去。他那個性子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隻怕都要被弘暉那小子坑不少。”言下之意是算定了弘暉一定會拿錢來的。

胤祿看著遠遠地往外走的小豆丁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四哥說的出錯，這小子太過精靈古怪，不讓他吃一些虧以後隻怕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第五章 惜春出獄 姐妹重逢

刑部大牢裡，賈家的人被單獨關押在一家牢房裡。當然，關押的隻是賈家的主子，那些丫頭奴才早就登記造冊，瞪著重新賣掉了。賈家的人隻要等著上麵判了刑，該去什麼地方的就去什麼地方了。曾經的繁華恍然一夢，夢醒時才發現夢裡的一切皆是虛幻。

寶玉坐在王夫人和賈母身後，恐懼的望著這陰冷的大牢，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從榮國府的寶二爺變成天牢裡的階下囚，“老祖宗，咱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寶玉好冷啊。”賈母憐愛的拍拍最疼愛的孫兒道：“寶玉不怕，咱們一定可以出去的。”寶玉道：“可是咱們都進來好久了，還有雲妹妹，雲妹妹到哪裡去了？襲人晴雯他們呢？林妹妹為什麼不來就咱們？她不是皇後嗎？”

王夫人恨道：“你還提那個林丫頭！要不是她咱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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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狠狠地瞪了王夫人一眼道：“住口！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豈是你可以隨意誹謗的？”看到王夫人賈母就後悔不已，若不是去了這個媳婦，若不是招了那個薛寶釵入門，他們賈家怎麼會如此？玉兒...你真的忍心不管外祖母了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為了賈家的興榮努力了一輩子難道也錯了嗎？為什麼臨老了還要受這監獄之苦？

惜春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牢房的一個角落裡，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命運到來。坐在她身邊的是趙姨娘還有李紈和賈蘭。已經九歲多的賈蘭已經懂事了，一言不發的坐在母%e4%ba%b2身邊母子兩個相依偎著取暖。

寶玉早就被這陰冷的牢房凍得受不了了，低聲抱怨著，“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為什麼環弟弟不在這裡？”

賈母幾個的眼光立刻都集中到了趙姨娘身上。趙姨娘素來在賈家都是受氣的，哪裡經得住這些人這樣看著，連忙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環兒在哪裡。”此刻她唯一慶幸的就是兒子也許並沒有手賈家牽連。女兒已經不明不白的失蹤了，雖然環兒說她是罪有因得，但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裡有不心疼的？如果環兒再出了什麼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賈赦哼哼了兩聲道：“她能知道什麼？環哥兒要是個有本事的，她怎麼會被關在這裡？鳳姐和賈璉坐在另一邊，心裡隻是暗暗地慶幸自己早一年就將巧兒送走了。不然的話一個小小的女兒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這牢獄之苦。賈璉握著鳳姐的手，這些年一直荒唐，到最後也是樹倒猢猻散，卻隻有自己的妻子才是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這些年...我對不住你。”

鳳姐搖搖頭道：“隻要巧兒沒事，我也就沒什麼好求的了。隻怕...這輩子是見不到巧兒了。”她怎麼不記得，她身上還背著一條人命。早年的時候為了給賈家斂財，手段著實狠了一些，等到想明白了想要給自己和女兒積些陰德，可惜打錯已經鑄成了。賈璉道：“隻要咱們活著，一定可以一家人團聚的。”賈璉是什麼人？賈家這一代最會鑽營的人，無論做什麼是都會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當年為了放貸逼出人命的事他一早就抹得乾乾淨淨，能推的都推到王夫人身上，不能推的擔下來好歹也還能留下一條性命在。

鳳姐點頭道：“若是還有命出去，咱們就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吧。”

大牢的門被人打開，有人恭恭敬敬的被迎了進來。眾人連忙起身趴到邊上去看。就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被人抱著進來，身後跟著好幾個人都是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其中有一個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認識的——賈環。

弘暉被柳湘蓮抱在手裡，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天牢就是這個樣子啊？”跟在他身邊的蔣玉菡笑道：“大阿哥，天牢是關犯人的地方，不是讓人養老的，你還想要什麼樣子？”弘暉道：“那...那個破釵子呢？”

“小阿哥下了話說要將他們兩家關在一起，刑部的人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那不就是？”蔣玉菡指指對麵的一個牢房。亂草推理隱隱約約隻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