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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女人,或許她是近幾年來新加入的,他也沒有在目前能得到的“修普諾斯”成員的資料上見過她的印象。

“他們沒有碰到她,”林烈之低聲對自己說,關閉了電子腦的錄製功能,“甚至連‘修普諾斯’都沒遇見。”

他看了一眼時間,這裡的時間與之前海強他們進入夢塔時同步,現在已經過去四十分鐘。十分鐘前他遇到包濂和葉爾莎,那就是說,在原本那人離開夢塔到包濂拆除炸彈,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那個入侵者這樣匆忙地離開,像是因為碰到了海強等人,由於入塔的時間太短,對方又有人數優勢,她來不及做更多,隻能立刻找到核設法從夢塔裡出去,選擇先保全自己。

而這二十分鐘裡足夠她完成原本的任務,在葉爾莎二人遇見她之前,她就已經給夢塔主人裝上了炸彈,並偽裝成他的母親。這都是複製夢塔根據入侵者原來的表現所演算出的,她如果沒有碰見海強將會做出的行動。

林烈之大腦飛速運轉著,直到花豹挨著他趴下,用鼻尖頂了頂他的手背。

“哦,對,得先出去才行。必須和海強他們交流過才能得知這裡的真實情況。”林烈之想揉揉花豹的腦袋,被它一偏頭躲過,鑽進了影子裡。

林烈之打開電子腦,將方才的視頻發送給屈文,發現視頻居然被對方順利接收了。

他們已經來到了這一層。

屈文向林烈之要了定位,後者將原本遇見夢塔主人的位置發了過去,轉身向遠處走。

包濂三人依然在原處,葉爾莎正在和那男孩兒聊天。

“他們過來了,”林烈之道,“我們準備一下離開這裡。”

“這麼快?”包濂奇道。

“海強他們更快,”林烈之回答,“我猜他們根本沒去過其他層。”

如果隊伍裡沒有能夠追蹤入侵者所在地的造夢師,一般人都會在保證夢塔主人的安全之後撤退。畢竟,一般情況下,夢塔會在關閉之後自動修複。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離開之後對夢塔造成毀滅性打擊。

“那原來的夢塔主人……”包濂欲言又止,他打量著那個男孩,如果入侵者在夢塔裡做了什麼小手段,他現在可能已經出了意外。

“得回去確認之後才能知道。拿到核了嗎?”

葉爾莎聞言溫聲對男孩說了一句什麼,男孩猶豫片刻,還是把一輛小汽車放進了葉爾莎手裡。

“謝謝你。”葉爾莎微笑道。

陳雪非和屈文很快便到了。林烈之在屈文解釋情況之前道:“我們先回現實確認夢塔主人的狀況,剩下的之後再談。”

其餘人沒有提出異議,林烈之便從葉爾莎手中接過小汽車,背對著男孩掰成兩半。

林烈之從夢裡醒來之後直奔信息處,將那張儲存卡拍在辦公桌上,對其後的員工道:“海強上一個任務的夢塔主人現在情況怎麼樣?還活著嗎?”

管理局會對任務對象進行後續追蹤,很快員工便找到了林烈之想要的信息。他點開一份文檔,流利地讀出最近的記錄:“是叫程晨嗎?健康狀況良好,夢塔也沒有異常。”

林烈之鬆了一口氣。既然任務對象沒有異常,那後續事項就隻需要在他們兩支隊伍裡解決。

他又問對方要了海強的聯係方式,這名員工大概認識他,在象征性地看了一眼他的身份卡之後就報給了林烈之一串號碼,末了還問他需不需要再幫彆的忙。

林烈之謝過他的好意,帶著儲存卡和海強的號碼離開了信息處。

他的隊友們都在休息室等他,氣色都不錯,這次進入夢塔的時間不長,尚在他們的承受範圍內。

“怎麼了,這麼匆忙地出來,我一睜眼你人又沒了。”包濂開了一罐啤酒,直接就著罐子喝了。

林烈之將休息室的門關上,打開了電子腦。屈文已經將在塔裡收集到的資料傳給了他,絕大多數都是照片。

“概括起來,就是海強他們的隊伍出現了失誤,但任務對象平安無事。”林烈之關上門,見隊友一個個困惑的模樣,還是選擇了解釋。

“我記得他們好像說是沒有碰見入侵者。”葉爾莎道。

“是這樣。但是偵查司的情報是正確的,至少部分正確,確實有兩個‘修普諾斯’的人進入了任務對象的夢塔,但是他們很謹慎,在與海強他們遭遇之前就離開了。”

“既然我們發現的東西不一樣,那就照著事實寫報告唄,說不定還能在考核上加分。”陳雪非晃著腿道。

“你忘了嗎,我們的報告要先交給他們看過,”屈文敲了一下陳雪非的腦瓜,“如果他們不通過,我們是要重寫的。”

“怎麼做造夢師還要寫報告啊,這和那些整天坐在辦公樓裡對上司‘好的’‘收到’的社畜有什麼區彆?”陳雪非抱怨,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說實話,沒有,”林烈之給海強發了一條消息詢問他的任務細節,“走吧,去哪兒吃?近仙?”

“算了吧,我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想吐。H城也不是隻有近仙這一家商場,雖然它是最大的。”包濂做乾嘔狀,麵色似乎因為聽到林烈之的提議又灰了一度。

葉爾莎誠懇道:“我也是。”

陳雪非大笑起來,顯然在剛剛的時間裡他已經把兩人的遭遇聽了個大概。

討論過後眾人將聚餐地點定在了管理局附近的商業街,一家連鎖火鍋店,那裡提供蛋糕之類的甜品。

這次隊友們沒再讓林烈之付錢,在他拿著賬單付款之前就將飯錢分攤了。陳雪非被排除在了平攤的範圍之外,氣得他跑去前台要了一個八英寸大的蛋糕,大理石紋的。

其結果就是,被火鍋塞滿了一肚子的幾個人根本吃不完那蛋糕。

陳雪非躲過包濂往他嘴裡塞蛋糕的手,撲到林烈之身後邊笑邊道:“林哥林哥,你幫我帶走點唄,你不是不挑食嗎?我爸媽都不喜歡吃甜的,說齁嗓子。”

“可以,”林烈之微笑著關閉電子腦,海強剛剛發了郵件給他,“不過,今天回去記得寫份報告給我。”

葉爾莎吃蛋糕的手一頓,瞪大眼睛看向林烈之,他甚至能看見她的美瞳在眼球上滑了一下:“今天?他瘋了?”

“他說他們的報告明天中午就要交,讓我們提前交過去比對一下。”

“比對……”屈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林烈之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讓其餘人掃興。

包濂把陳雪非從林烈之身後拖出來,掐著他的臉把蛋糕往他嘴裡填,邊注意著他沒被噎著,邊對林烈之道:“我們能不能轉正還得看他們的,對不?”

“沒錯,這段時間先忍一忍,”林烈之頓了頓,繼續道,“轉正之後就會有彆的人來使喚我們了。”

陳雪非嚼著蛋糕翻了個白眼。

最終陳雪非帶走了剩下蛋糕的三分之一,其餘四人分了剩下的三分之二。

林烈之回到家,打開冰箱門,正欲把蛋糕塞進去,但立刻又關上了。他把蛋糕放在餐桌上,敲著打包盒的蓋子陷入沉思。

那打包盒是透明的環保材質,從側邊可以清晰地看見兩層海綿蛋糕之間的%e4%b9%b3白色奶油和半融化的大理石紋。

他盯著那個打包盒足足有兩分鐘,像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為它在冰箱裡讓出寶貴的一角。

半晌他歎了口氣,還是拉開了冰箱門,將蛋糕推入角落。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重組

林烈之打開了海強發來的任務報告,短短三行字便記錄了他們任務的經過。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林烈之猜得沒錯,海強的隊伍一開始便在夢塔主人所在的那層樓落地,沒花多大功夫便找到了男孩。那之後他們便從夢塔離開,沒有試圖尋找去往其他層的方法,當然就不知道夢塔中的某一層被入侵者開了洞。

屈文的調查結果寫得清楚,開口的邊緣光滑,想必入侵的兩人之一是撕裂者孫喜,糖人新禹那種將兩層塔強行連接的做法隻會讓開口陷入不穩定的狀態。

這個結論沒什麼必要,如果孫喜不是已經三年沒有被發現蹤跡的話。

林烈之在警衛司很少和“修普諾斯”之類的勢力打交道,因此先前屈文將分析報告連帶著孫喜的資料交給他的時候他還稍稍驚訝了一下。

孫喜的實力很可怕,這次的出現很可能會讓他被列入管理局的紅色名單——管理局將夢塔入侵者分為白、黃、紅、黑四個等級,以危害性由低到高的標準——,他原本已經在危害不大的黃色名單裡待了兩年。

當晚林烈之收到了隊友們各自負責的那部分報告,他花了一個小時整理,將改動的位置做了批注。

其他隊友或多或少都有寫報告的經曆,但陳雪非顯然是個菜鳥,洋洋灑灑寫了兩千字,林烈之看過一遍之後發現隻有五百字能用。

他邊改陳雪非的語病、錯彆字和碎碎念,邊考慮是不是需要把這孩子再送回學校讀幾年書,到時候不乾造夢師這行了怕是連口飯都混不上吃。

由於海強要求把報告在今天結束之前給他,林烈之改報告改到半夜十二點,征詢過隊友的意見之後把報告給海強發了過去。

那之後他又戴上造夢儀進了夢塔,他得去看看花豹出現了什麼狀況。

或許是因為花豹出於明烑的影子的緣故,它的某些脾氣和明烑相似,但像今天那樣躲著他不讓他摸還是第一次。

他擔心是明烑的影子和自己的融合了太久,開始漸趨分離了。

其他人的影子不能單獨存在,如果明烑的影子真的脫離了他,那等待它的隻有滅亡一條途徑。

花豹同往日一樣應著林烈之的呼喚小跑過來,但沒有睡在他身邊,而是蹲在他頭頂的樹枝上安靜地看著他。

林烈之更憂慮了。他仰起頭和花豹對視,柔聲道:“怎麼不下來,小貓?”

花豹瞪著他,或許是因為他眼裡的憂慮過於明顯,它猶豫片刻,縱身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林烈之抱住花豹的時候覺得它的肌肉僵硬得不行,他捏著花豹的肉墊,問:“有哪裡不舒服嗎?”

他伸手去揉花豹的肚皮,它躲了躲,前爪按在了林烈之的小臂上。

看來是心情不好。

林烈之鬆了口氣,從背後把花豹摟進懷裡,蹭著它毛茸茸的耳朵,聲音輕飄飄地從嗓子裡擠出來:“沒有事就太好了。如果連你也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將臉埋進花豹後背的皮毛,呼吸逐漸綿長。

花豹——或者說明烑——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經曆一次前所未有的重組。

他在一張藍光編織成的網裡遊蕩,沒有知覺,卻能接收到來自四麵八方的信息。

他聽得見孩童在夢塔裡笑,出軌的男人用人工智能生成寫給情婦的詩,某個領導通過電子腦大聲訓斥他的下屬,掛斷電話後便隻穿著一條四角內褲躺在懶人沙發